留戀一九七七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柳笛

作者 ︰ qianer11

柳戀翻箱倒櫃的找了些白棉布的邊角料和棉花,先將白棉布裁成方形,然後將棉花放到中間抓起白棉布幾針下去做出了一個圓圓的頭的形狀,想了想沒有縫眼楮鼻子,免得被老弟一不小心咬下來吃到嘴里。

桂花見她翻箱倒櫃的,問干什麼,柳戀顧著找東西也沒回答,桂花知道自家閨女有分寸,也就隨她折騰,柳戀做好晴天女圭女圭,拿在手里看了看,自我夸獎了一番,就扔給老弟玩。

據說啃咬是嬰兒學習和探索未知事物的一種能力,通過唇舌的感知能獲取冷、熱、軟、硬及酸、甜、苦、辣等感知的經驗,據說這種經驗越多越能更好的促進嬰兒的大腦發育,柳戀好像听自己的那個同學說過。

柳戀用白布和棉花做好的晴天女圭女圭到到真是得到了老弟的喜歡,拿著啃的不亦樂乎。桂花看自家閨女折騰半天就做了這個東西,說太丑。

「那是晴天女圭女圭。「柳戀嘟著嘴解釋道,做個晴天女圭女圭也不容易啊,頂針太大,柳戀手太小沒法用,做這個可是用了不少力氣的,還嫌,柳戀捏捏老弟的小胖臉,看他拿著不撒手,又笑了,好在你不嫌。

「我可不知道什麼晴天女圭女圭。」桂花笑著說道,「飯都好了,快洗手吃飯了。」

當然晚上的時候,就被晴天女圭女圭還是被嫌丑的老媽變成了長著長耳朵的小白兔造型,柳戀解釋半天那是晴天女圭女圭不過沒人信。

今天看著自己的手,覺得自己今天可真‘杯具’。這一天柳戀都過的很痛苦,早上上學就被柳青這小子氣到,柳青這小子明顯是來找碴的,一會兒嫌桌子破了一會兒嫌板凳硬了,一會兒又嫌黑白小了,反正他從頭到尾把育紅班批評了遍,而且明明和她不對付還要做在她旁邊,被趕離柳戀身邊的剛子可是一身怨念的,這家伙還不知珍惜,非得撩撥她,一會兒問為什麼她可以什麼都沒帶,一會兒又問為什麼她可以不用做作業,一會兒又問為什麼是她講故事,他也要講,柳戀最後看到連青霞老師眼角都在抽了,要不是看在柳校的面子上,拼命忍氣估計得當面發飄。

其實柳青今天過的也不舒服,本來來育紅班上課就勉強,可是條件還那麼簡陋,更可氣的是,以前都是他是孩子王,憑什麼到這里他就不是了,什麼事都是那麼叫柳戀的壓他一個頭,他不服氣,所以他就要鬧騰。

看在柳校的面子上青霞老師不好意思,這柳青一上學就告狀,所以柳青的所作所為並沒有傳到柳民國耳朵里。因說好了柳青要在這上一段時間的育紅班,所以柳民國就要在大柳村住一段時間,以前晨練形成習慣了,可是大柳村沒有什麼晨練的場合,也就改了習慣,變成每天慢跑,這不今天剛帶著柳青沿著大路往村外跑就踫到了柳戀的人馬,遠遠的就見為首一小女孩喊著號子,帶著5、6個人前行,柳戀起初的時候也就自己準備鍛煉鍛煉的,結果一不小心有了一個小小的隊伍,為防有些亂跑,柳戀干脆組織起來,她打頭喊著口號跑步,一部分防止跑到一半發現這個沒了那個丟了,一部分因為有了口號,就不會與早起的人相撞了。

這不雙方各從不同的胡同出來,遠遠的就看見對方了,雙方的眼楮里都冒出火來了,柳戀是氣,重生到現在那個逆過她的心思了,柳青則是嫉妒的,心說為什麼這麼點小丫頭,他們就跟著她了,對于跟在柳戀後邊的幾個大個子男生嚴重鄙視。

柳民國沒發現兩個孩子的異常,見有這麼一個小小的隊伍和他一起跑步,很是高興,熱情的和柳戀打招呼,柳戀當沒看見柳青的白眼,也禮貌的和柳民國打招呼。

然後兩只隊伍一起往村外跑去,到了果園附近,柳戀他們已經習慣了都停下來稍稍休息,柳民國也跟著停下來休息會兒,看這些孩子都自動的伸胳膊伸腿的練習,柳民國很是欣慰,看這些孩子多懂事啊,然後看一眼正瞪著柳戀的自家孫子,覺得有點頭疼,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和小戀杠上了,勸了很多次也不听話,不過也不完全是壞事,起碼為了和柳戀搶著講故事,這兩天柳青就從他這搜羅了不少的民俗故事,看那樣子是打算給柳戀一個刮目相看的機會,既然不是壞事,所以柳民國也就沒有阻攔。

吸了一口鄉下新鮮的空氣,看著眼前的果園,柳民國覺得挺舒心的,前一陣子剛下過一陣雨,地上飄落著一些白色稚女敕的小花,好像是隻果花,小小的女敕女敕的,看著就讓人憐惜。花落結果,估計再有一周就要有小小的果實出現了,現在還看不出來。

柳青沒有見過大面積的果園,有點驚喜于眼前的景色,「這是什麼樹,這麼矮?」

「隻果樹。」柳民國回答。

柳戀看了一眼柳青,發現這小屁孩還有個不懂就問的好習慣,總算柳青還是來過幾次鄉下的,還沒有問出雞是這個樣子的啊,原來不是長出來就只有雞腿的白痴問題,所以也沒有讓鄉下孩子鄙視。

柳青看柳戀看他,以為嘲笑他,有些不好意思道︰「看什麼看?」當然口氣不好到讓柳戀以為他生氣了。

柳戀收回視線,心說這孩子就不能讓她評價一個好,算了也不合他一般見識,時間也差不多,她要回去了,柳戀沒理柳青的問話,直接禮貌的對一旁坐著晨練的柳民國說道︰「柳爺爺,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要先走了。」當然柳戀的無視,讓柳青增加了和柳戀做對的心思,就像小時候小男孩總是欺負他喜歡的小女孩以引起她注意一樣。

「好,你們先走,我再逛一會。」柳民國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來,想再看看,于是就讓柳戀他們先走。

柳戀叫幾個人集合排好隊,然後喊著口號走了。

回去的時候,路過大柳村的一個河塘,這個河塘不大,以前據說是用河溝和母河滬沱河連在一起,好像是起到排洪的作用吧,但是離的比較遠所以時斷時續的,不過剛下了一場大雨,所以河塘是滿的,旁邊一溜種了幾顆柳樹,看上去有些年頭了,現在春暖花開都已經發芽了,垂掉的柳枝隨風在河面上飄揚,很有幾分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的意思。

不過柳戀多看兩眼的意思並不是因為這景象,倒是想起以前的柳笛了,農村孩子可沒有什麼電子琴啊,小提琴什麼的樂器,了不得有個人家里有個口風琴就算很讓人羨慕了,所以這吹柳葉吹柳笛就是農村孩子對音樂的感受,有那好的可以吹出首歌來。

柳戀看河塘邊上垂于河面的柳枝很想去掐兩枝,不過想想那柳樹大部分的枝葉都垂在河面上,想要去摘就要爬上樹,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可就不是摔下來那麼簡單了,很有可能會掉進河里,那河不大可是深度起碼有3米以上,淹死她這小不點還是很輕而易舉的,為了安全期間,讓老爸有空幫忙來掐兩只吧。

柳戀一路想著一路回到了家,結果到家就發現桌上擺了幾枝柳枝,柳戀興奮的道︰「老爸你摘的?」

「走出去看看,發現柳枝已經能做柳笛了就掐了兩枝。」

柳戀啪的一聲,親了老爸一口,「老爸你真是我肚里的蛔蟲,我想什麼來什麼。」

大強看柳戀高興,也呵呵笑著,不過嘴里卻說道︰「什麼爛比方把你老爸比蛔蟲,柳笛用不用我幫你做。」不過說到最後一句話仍然是縱著柳戀的。

桂花對于這對父女的對話一向是不感冒的,所以听著這對話也就翻翻白眼,繼續做早飯。

柳戀想了想,覺得不難,就道︰「我自己做吧。」

看著這些柳枝,柳戀蠢蠢欲動也顧不上吃早飯,拿了一個柳枝,選擇較細的一頭,用手輕輕的轉動它的表皮,女敕柳枝的皮很容易和中間的硬枝分離,比較難得是讓表皮層下的一層和硬枝接觸的一層也要分離出來,柳戀輕輕的轉動,讓表皮松動的長度盡量長,如果手法不好柳皮破裂了這個笛子也就壞了。

轉動了一段時間,柳戀看長度差不多了,拿剪刀沿著最後的位置轉動一圈,然後將松松的表皮向著細的一頭抽動,這也是為什麼柳戀第一開始做選擇細的一頭的原因,這個時候要小心,一不小心被中間的硬枝掛到破裂,就前功盡棄了,柳戀輕輕的拉動,終于將柳枝的表皮拉了出來,柳戀松了口氣,然後用剪刀將柳皮要吹的部分最外一層削去,只要短短的一小節就行,只留下第二層,然後把吹口的部分壓平,在垂直方向做個刀口,完成後柳戀試了試,還不錯聲音挺響的,柳戀興奮一口氣把老爸掐回來的柳枝都做成了柳笛。

柳戀現在上育紅班成了習慣,沒辦法被壓迫的成了習慣,每天都有一堆孩子嘩啦啦來找她上學,不去好像就對不起他們祈求的眼楮,所以柳戀也學乖了,既然一定要去,干脆還是自己主動點好了。

到了育紅班柳戀拿出自己做好的十幾個柳笛,讓小麗他們挑,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嗎,于是在上課前育紅班里就充滿了這長長短短,高高低低的柳笛的聲音。

柳戀只是有點想念那時的那種感覺,可是沒想到這柳笛差點惹來一場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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