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絲洞中的賈寶玉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撕破臉皮

作者 ︰ 成一事

晚上劉焱請莫莉,辛曉芬兩個人吃飯,因為莫莉的推薦,他順利應聘到了隔壁董生的貿易公司上班,而其中辛曉芬也出了不少力,教他怎麼寫簡歷,怎麼面試。

席間莫莉問辛曉芬︰「你這個星期六要去人才市場招人嗎?」辛曉芬說︰「要吧。」莫莉又問︰「鄧小姐有沒有特別交代說要招一個生產主管?」辛曉芬說︰「暫時還沒有,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你可以幫我打听一下啊,那樣我好提前做好各項準備工作,比如設計招聘海報之類。」莫莉淡淡說︰「不好打听,怕鄧小姐疑心我對小唐不滿。」辛曉芬吃驚說︰「怎麼會?」莫莉認真看著她說︰「怎麼不會?」辛曉芬因此什麼都知道了。莫莉平靜說︰「一個人對你的感覺變了,那就什麼都變了,你的優點不再是優點,而變成了缺點;你的缺點不再是缺點,而變成了陋習;你的陋習不再是陋習,而變成了頑疾;你的頑疾不再是頑疾,而變成了腫瘤;你的腫瘤不再是腫瘤,而變成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要了你的命!以前我還只是顧忌自己做什麼事,但現在卻要顧忌自己說什麼話,當我這個以飛揚跋扈著稱的人也開始慢慢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你就知道我現在所處的環境有多糟糕。」辛曉芬微微笑了笑,說︰「知道。」莫莉無奈說︰「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長時間?」辛曉芬說︰「老實說,我也萌生了退意。」莫莉吃驚說︰「怎麼了?」辛曉芬笑著看著她說︰「你一直跟在鄧小姐的身邊難道看不出來她在利用我的感情嗎?」莫莉說︰「原來你什麼都知道?」

辛曉芬說︰「我當然知道,我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莫莉說︰「我真是低估了你。」辛曉芬說︰「讓你失望了,我其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傻。」莫莉尷尬笑了笑。辛曉芬笑說︰「彼此彼此了,你也讓我失望了,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冷酷無情。」劉焱笑著看著她們兩個說︰「我媽還說你們兩個人有點不合,叫我別同時請你們兩個人一起吃飯,現在看你們兩個人聊得挺投機的啊。」莫莉說︰「之前確實是有點不合,但現在合了。」辛曉芬說︰「不合那是歷史,合那是未來。」劉焱故意皺了一下眉頭,說︰「怎麼我剛來你們就都要走?」莫莉說︰「怎麼舍不得啊?」劉焱不好意思笑了笑,說︰「是啊,確實有點舍不得,我到這邊來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就是你,你又那麼照顧我,照顧我媽。」莫莉笑說︰「其實辛曉芬照顧劉姐更多一些,那時她們還開玩笑,說劉姐剛好有一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兒子,可以介紹給她認識。」辛曉芬忍不住好笑,說︰「這麼說好像當初我照顧劉姐別有企圖似的,看中了她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兒子?」莫莉笑說︰「誰知道?說不定你當時打的正是那個主意呢!」辛曉芬笑說︰「沒想到你也有這麼活潑的一面,得,我大他好幾歲呢!」莫莉笑說︰「年齡不是問題。」辛曉芬笑說︰「你就別亂點鴛鴦譜了,我著急嫁人,倒是你——」莫莉笑說︰「我也不著急嫁人。」劉焱笑著不說話。

一會莫莉去洗手間,經過前台的時候順便把單給買了。回來辛曉芬說︰「沒想到你動作這麼迅速,我剛準備去前台買單,服務員說你已經買了。」劉焱十分無奈,說︰「說好了我請客的。」莫莉說︰「等你拿了工資再請吧。」辛曉芬說︰「是啊,到時那個買單的權利一定是你的,我們兩個保證不爭不搶。」

回宿舍,薇薇嘟嘴說︰「劉焱請客怎麼也不叫上我?」辛曉芬看了她一眼,說︰「干嘛要叫上你?你跟他又沒有什麼交情。」薇薇說︰「但你跟他交情啊。」辛曉芬說︰「別以為你是我的表妹就什麼光都能沾。」薇薇說︰「沒辦法,一向沾慣了。」辛曉芬無奈說︰「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沒羞愧死那得益于你臉皮厚,我照顧不了你一生,沒有那麼長的命,你是時候轉變思想了,別什麼都依靠我或仰仗我,當我是護身符,只要是符都有期限的,過了那個期限就不靈了,到時你自生自滅啊,與其那個時候結局悲慘不如現在想辦法把自己變得強大一點。我算是服了你,大家說你是溫室里的花朵,被照顧的對象,你還真當自己染了一身嬌弱病啊?」薇薇搖頭說︰「你說的雖然是人話,但之于我卻是一盆狗血,從頭澆到腳。」

韓菲霏忍不住好笑,說︰「你又不是第一次被她罵得狗血淋頭,應該早就產生抵抗力了。」小唐好奇問︰「劉焱是誰?」韓菲霏說︰「劉焱是誰都不知道,你怎麼對得起劉姐?」于是說了一下。小唐故意笑了笑,說︰「莫莉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熱心快腸?都不像莫莉了,還是看上了那個劉焱,就像之前看上了劉成暢一樣,所以使了勁的熱心,熱情,熱烈,熱火。」韓菲霏說︰「莫莉的心眼本來就不壞,只是性格孤僻了一點,什麼看上了劉焱?兩個人的年紀,以及各方面的條件差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辛曉芬說︰「就是,這種玩笑不能亂開的。」小唐說︰「你現在對莫莉的印象好像還不錯?都願跟她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了。」辛曉芬說︰「確實還不錯,而且估計以後會更好。」小唐說︰「真是新年新氣象,什麼都變了,之前是林之乎,現在是你,薇薇,莫莉最不喜歡的三個人相繼跟她和解,這世界末日是不是就快要來到了。」韓菲霏漫不經心的說︰「很正常啊,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小唐平靜看了她一眼,說︰「你當然覺得很正常,因為你喜歡看到那一幕。」韓菲霏說︰「是啊,看到那一幕感覺挺欣慰的。」

小唐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問辛曉芬︰「這個星期六你是不是要去人才市場招人?」辛曉芬說︰「是啊。」小唐問︰「除了招生產主管之外還招什麼?」辛曉芬說︰「普工吧,其實還沒有跟鄧小姐商量。」小唐假裝吃驚說︰「還沒有商量啊?」辛曉芬說︰「不急,商量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小唐說︰「開年找工作的人比較多,應該比較好招吧。」辛曉芬說︰「恰恰相反,不好招,因為主管之類的工作一般比較穩定,很少辭工,再說了,開年就出來找工作的都是那些急于找工作的,像主管之類,他如果自身條件比較好,不擔心找不到工作,應該會晚點過來,還有我們公司對主管各方面的條件要求比較高,沒有那麼好招。」小唐微微笑了笑,故意用一種玩笑的口氣說︰「既然如此,你干脆向鄧小姐建議把我留任好了。」辛曉芬認真說︰「剛開始不好建議,等招了幾次招不到再向她建議吧,其實把你留任也不錯,你努力了那麼久也該出頭了。」小唐笑說︰「听你這麼說我真希望你招幾次都招不到合適的人選。」辛曉芬說︰「那種可能性有,而且還比較大。」小唐笑說︰「其實大不大看你怎麼把握了,你有那個權力。」辛曉芬淡淡說︰「放心了,我會盡力支持你的,就像你一直支持我。」小唐開心笑了笑,說︰「同事之間當然應該相互支持,你認可我的工作能力,我認可你的工作能力。」韓菲霏不屑笑了笑,小唐的意圖未免太明顯了一點。

之後小唐拿著電話給鄧雅致,請她吃夜宵。鄧雅致本來說太晚了不肯出來,但經不住小唐的軟磨硬泡,最後只得答應。

小唐幫鄧雅致盛了一碗砂鍋粉。鄧雅致說︰「其實我一點都不餓。」小唐說︰「但我餓啊,你陪我吃。」鄧雅致說︰「好,這晚上還有一點冷。」小唐說︰「吃點熱的東西就不冷了。」鄧雅致一邊吃,一邊說說︰「你很少主動約我一起吃夜宵,一般都是我約你。」小唐說︰「今天主要是為了要告訴你一些很有趣的事情,莫莉,辛曉芬兩個人的關系不是一直有點緊張嗎?但今天晚上卻一起出去吃飯,和解了。」鄧雅致吃驚說︰「不會吧?」小唐說︰「會,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情不可能發生?只是你的想象力不夠而已,像我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做周主管的助理,然後他辭工又干脆頂替他的位子,只是現在開年了,公司重招生產主管,我可能要退位讓賢。」鄧雅致不屑說︰「退什麼退?直接你做就好了,又不是做不了。」小唐故意笑著看著她說︰「如果你說話算數,我這會估計會興奮死。」鄧雅致說︰「我說話雖然不算數,但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我姐會听進去一些。」小唐說︰「那是當然,你是她的妹妹,你說什麼她當然會听進去一些。」鄧雅致說︰「反正我是一直支持你了。」小唐說︰「謝謝你的支持,所以今天晚上請你吃夜宵啊,你支持我,但估計莫莉不會支持我。」鄧雅致說︰「她敢不支持你,我跟她斗爭到底,放心了。」小唐開心笑了笑。

鄧小姐打電話給辛曉芬,叫她過去會議室一趟。辛曉芬猜測是商量星期六去人才市場招人的事情。到會議室,果然是商量那件事情。鄧小姐簡單說了一下她對生產主管的要求。鄧雅致不等她說完,打斷說︰「其實還用招什麼生產主管?也不嫌麻煩的,直接小唐就是了,她有那個工作能力,看周主管走了之後她把生產部管理得多井井有條,又何必麻煩呢?並間接影響小唐的工作積極性,她一向表現那麼出色,輪也輪到她升遷了。」鄧小姐看著莫莉說︰「你怎麼看?」莫莉說︰「周主管走了之後沒多久就過年放大假了,所以小唐實際管理生產部的時間並不長,而在此之間生產部又一切挺正常的,沒有出現什麼大的問題,所以老實說,體現不出她的能力,只看得出來她很努力。我覺得還是招一個新的生產主管保險一下,生產主管主管生產的,一般都是專業技術人員出身,像之前的周主管,從基層做起,做了很多年,經驗十分豐富,而小唐才做了幾年,又是文職人員出身,就是知道一些東西,那也都是紙上談兵,真的出現了什麼問題,她未必有能力解決,到時就麻煩了。」鄧小姐點頭說︰「你說的也有道理。」鄧雅致不屑說︰「有什麼道理?根本就是不信任小唐,找這麼多借口,虧你怎麼找的?听著還像那麼一回事,智商大爆發啊?我知道你一直看小唐不順眼,她做到了生產主管的位子,都快跟你平起平坐了,你心里當然不舒服,所以拼命阻止她留任,我拜托你有一點專業精神好不好?虧你還在雅馨做了那麼多年,怎麼不考慮一下公司的利益,而是執著于自己的那點私人恩怨?」莫莉氣得臉色都變了,說︰「我說的都是事實。」

鄧小姐皺眉看了鄧雅致一眼,說︰「你胡說什麼?我都說了,莫莉說的有道理。」鄧雅致說︰「那我也說了,我認為她說的沒有道理。」鄧小姐于是看著辛曉芬說︰「你對此有什麼看法?」莫莉掩飾不住的失望,鄧小姐只是隨便批評了一下鄧雅致,象征的意義大于實際的意義。辛曉芬一旁心里跟著也有一點難受,說︰「兩個人說的都有道理,我覺得可以這樣,先去人才市場看看什麼情況,周主管穩定,公司很久都沒有招生產主管了,不知道他們整體素質怎麼樣,可以先觀察一下,如果挺優秀的就考慮一下,如果一般那還不如讓小唐留任,她工作經驗相對是少了一點,但可以慢慢積累,而且我們給了她那個機會,她一定會非常珍惜的。」鄧雅致挑釁似的看著鄧小姐說︰「還是辛曉芬說的有道理。」辛曉芬勉強笑了笑,說︰「過獎了。」鄧雅致說︰「真的挺有道理的,你對小唐沒有任何偏見,說話自然公道一些,一听就听出來了。」莫莉氣憤說︰「真不知道小唐給你灌了什麼藥?這麼幫她說話。」鄧雅致火了,說︰「她給我灌了什麼藥?你話說清楚一點,本來就是你對人家有偏見,倒反過來說我被她收買了,她有能力收買我嗎?也不動腦子想一下。」辛曉芬無奈看了鄧小姐一眼,說︰「好了,事情已經定下來了,還提什麼?都過去了。」鄧雅致看著她說︰「我隨口說說還不行啊?我知道你們兩個人現在和解了,所以幫她說話。」辛曉芬生氣說︰「這都哪跟哪啊?有什麼關系,我說的都是實話。」鄧小姐眉頭緊皺,看著鄧雅致說︰「你有完沒完?」鄧雅致起身出去了。

鄧小姐抱歉看著莫莉,辛曉芬兩個人說︰「對不起,她就那樣了,改不了,還希望你們多擔待,千萬別放在心上,招聘的事你們兩個再商量一下吧,我還有其它的事先出去了。」說著起身也出去了。

莫莉一句話不說,呆呆坐在位子上,表情嚴肅。辛曉芬同情看了她一眼,說︰「好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她那張狗嘴里是無論如何也吐不出象牙來的。」莫莉說︰「害你跟著一起受牽連。」辛曉芬說︰「沒事,我早都習慣了,又不是第一次見識她那根超級無敵攪屎棍的威力,比金箍棒還厲害。」莫莉忍不住好笑,說︰「也許我真的該離開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大家會撕破臉皮的,就是不撕破臉皮也得活活氣死。」辛曉芬說︰「別生氣了,心放寬一點什麼事都沒有,她也就是說說,不能真的把你怎麼樣?」莫莉恨恨說︰「我受不了這樣的氣,居然質疑我對雅馨的忠誠。」辛曉芬皺眉說︰「她知道什麼?」

鄧雅致下去生產部跟小唐簡單說了一下剛才會議室發生的事情。小唐听了明明心里十分氣憤,但卻半點也沒有表現出來,相反笑說莫莉說的有道理。鄧雅致忍不住搖頭,覺得小唐簡直太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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