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絲洞中的賈寶玉 正文 第三章 矛盾沖突

作者 ︰ 成一事

阿敏說︰「最後該分析莫莉了。」林之乎說︰「莫莉長得不是很漂亮,但是非常有氣質,而且喜歡在穿著打扮上下功夫,身上穿的衣服,腳上穿的鞋子都是名牌貨,所以整個人看起來氣質更好了。她是鄧小姐的助理,馨雅還沒有正式成立,鄧小姐還在給別人打工的時候,她就已經跟著鄧小姐了,馨雅正式成立之後,剛開始經營很困難,但她一直跟著鄧小姐不離不棄,馨雅有今天的成就,她可以說是立下了汗馬功勞,因此她在馨雅的地位挺高的,可以說是鄧小姐一人之下,我們所有人之上,鄧小姐不在公司,她可以代替鄧小姐行事的。當然了,鄧小姐對她也是十分器重跟信任,她們兩個人又是上下級關系,又是好朋友。這種境界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達到的。」阿敏,江曼,蘇菲三個人听呆住了,林之乎這麼分析,好像劉成暢就是莫莉的似的,她們幾個不用爭了,不用搶了。尤其是阿敏,甚至都有一點心灰意冷了。林之乎看了她們幾個一眼,說︰「我這麼分析,你們幾個的心是不是涼了一截?」阿敏皺眉說︰「是啊,你把莫莉說得好像宇宙無敵似的。」江曼說︰「就是,你跟她關系不是很一般嗎?怎麼說的全部都是好話?」林之乎說︰「這說明我這個人很正直,不因為喜歡一個人就贊美他,也不因為討厭一個人就歪曲她,我說的全部都是事實,莫莉本來就氣質出眾,然後在雅馨的地位非常高。當然了,她也有缺點,那就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里,也不屑跟我們深交,只是限于工作上的簡單交流跟溝通。」

阿敏冷冷說︰「我們這些人根本就入不了她的法眼,只有韓菲霏那樣各方面條件非常出色,然後又是鄧小姐的親信的人才入得了她的法眼。」江曼說︰「還不止這些,莫莉還完全站在鄧小姐那一邊,也就是站在公司的利益上,不考慮我們這些員工的實際利益,忘了自己也是給人打工的,跟我們的身份一樣。」蘇菲說︰「她那個打工的跟我們這些打工的不一樣,她的地位要崇高一些。」阿敏不屑說︰「她當自己是鄧小姐的好姐妹,鄧小姐是老板,她也是老板。我想到一個詞,用在這里可能不大貼切,但意思是那個意思,那就是‘狗仗人勢’。」林之乎假裝不在意說︰「你們幾個一直評價我說話尖酸刻薄,但其實相比你們,我真是感到自愧不如。」阿敏振振有詞的說︰「我只是偶爾尖酸刻薄一下,不像你,動不動就尖酸刻薄。」林之乎懶得跟她爭辯,說︰「算了,反正我尖酸刻薄的名聲是在外了,不及你百分之一的溫柔跟體貼。」阿敏改口說︰「莫莉那種人本來就不招人喜歡,偶爾刻薄一下也沒有什麼,她屬于事業型的,以後應該不大在意家庭,估計劉成暢不喜歡。」林之乎說︰「你這屬于自我安慰。」阿敏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江曼,蘇菲忍不住好笑。江曼笑說︰「沒有別人安慰,就只有自我安慰了。」林之乎說︰「每個人都分析到了,我要去沖涼了,今天晚上加了一會班挺累的。」江曼說︰「听你分析好像每個人都有希望,這不是白分析的嗎?」林之乎假裝生氣說︰「我早就說了,到時你們實戰就知道了,你們非要我分析,現在分析了又說我白分析的,你們打的什麼主意,想氣死我啊?」江曼不好意思笑了笑。蘇菲笑說︰「好了,別生氣了,開玩笑的了,你的思路真的挺清晰的,表達能力也好。」林之乎開心笑了笑,說︰「承蒙夸獎,不勝感激。」說著就要起身。

阿敏按著她說︰「還沒有分析你呢。」林之乎愣了一下。江曼像想起來什麼似的,說︰「就是,還沒有分析你呢。」蘇菲看著林之乎笑了笑,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林之乎假裝無奈說︰「我有什麼好分析的,我一早就排除在外了。」阿敏說︰「你自己把自己排除在外?」林之乎說︰「廢話,我當然自己把自己排除在外,難道還等那個劉大帥哥把我排除在外啊?我有自知之明,不需要別人提醒。」江曼故意說︰「你這是不是叫‘不自信’?」林之乎說︰「有一點吧,但不完全是,最主要是我沒什麼興趣。」蘇菲說︰「你就只對工作有興趣。」林之乎說︰「工作才有人給我發工資,我才不至于餓死凍死。」江曼說︰「找個好老公,養你一輩子,你一樣餓不死,凍不死。」林之乎認真說︰「永遠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在身上,凡事還是要靠自己的。」阿敏說︰「你說得也有道理,但你總是要嫁人的吧。」林之乎說︰「嫁人是要嫁人,我會看準了才行動,不像你們幾個,看人家長得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就采取行動,的德性。」江曼說︰「沒事,反正有的是時間跟精力。」林之乎接口說︰「是啊,不談戀愛做什麼?」江曼說︰「你知道就好。」蘇菲說︰「別轉移話題了,說好了分析林之乎的,看被她繞到哪里去了?」阿敏恍然大悟說︰「就是,差一點又著了她的道,林之乎,你名字挺有意思的,基本是過耳不忘,人也挺有意思的,說話風趣幽默,但有時候未免太尖酸刻薄了一點,而且得理不饒人。」江曼看著說︰「你簡直抓住了她的精髓,就是尖酸刻薄,還有得理不饒人。」阿敏故意嘆了一口氣,說︰「我們兩個人難得意見保持一致。」蘇菲說︰「其實也沒有了,林之乎其實人挺可愛的,性格開朗,能說會道。」

江曼陰險笑了笑,說︰「那都是次要的,林之乎最突出的特點不是那。」蘇菲看了林之乎一眼,表情有點無奈。林之乎知道江曼什麼意思,她意思她的長相跟辦公室其他女孩子比起來稍微遜色了一點,不在意說︰「得,無所謂了,反正我是名聲在外了。」阿敏也知道江曼什麼意思,不屑看了她一眼,說︰「你能不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存心的是不是?你是長得比林之乎漂亮一百倍,還是一千倍?」江曼說︰「我可什麼都沒有說。」阿敏皺眉說︰「糾正一下,是什麼都沒有明說。」江曼不服氣說︰「林之乎都沒有說什麼,你卻有話說。」阿敏說︰「她是不屑跟你一般見識。」江曼說︰「你就有屑跟我一般見識?剛林之乎說你有點小氣欠大度還真的是沒有說錯,我是隨便開開玩笑,沒想到倒引來了你的聲討。」阿敏認真說︰「這種玩笑你不是第一次開了,而是經常開,林之乎幸虧是大度,不然早跟你鬧翻了。」林之乎眼見氣氛有點緊張,忙說︰「好了,因為她經常開玩笑,所以我一早產生免疫力了,沒什麼。」阿敏皺眉看著她說︰「你這是縱容她,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大度,像她那樣不拘小節,口無遮攔,遲早有一天都會闖禍的。」江曼說︰「你說你自己吧,放心了,開你的玩笑的時候我還是有分寸的,知道你開不起。」阿敏生氣說︰「我不是說我,我是說其他的人。」江曼說︰「但我看整個雅馨就只有你最開不起玩笑,像林之乎,小唐,辛曉芬等每個人都能開玩笑。」阿敏氣得眉毛都有點豎起來了,說︰「算了,我懶得說了,你以後禍從口出別怪我事前沒提醒過你。」蘇菲笑著看著她說︰「剛還吃林之乎的醋,現在又反過來幫她說話。」阿敏故意皺了一下眉頭,說︰「人賤沒有辦法。」林之乎一本正經的說︰「怎麼沒有辦法?人見人愛啊。」阿敏忍不住好笑。蘇菲,江曼也好笑。剛還有點緊張的氣氛,現在又恢復了平和。林之乎微微笑了笑,阿敏,江曼不是第一次正面起小沖突了,她早積累了豐富的勸解經驗。

這時有人敲門,林之乎起身去開門,江曼對蘇菲,阿敏說︰「要不要猜一下是哪位?然後又過來找誰的?」蘇菲若有所思的說︰「應該不是辛曉芬,辛曉芬性格豪爽,敲門挺大聲的,能把門敲破。」阿敏說︰「也不會是薇薇,薇薇敲門也挺大聲的,但不是因為性格豪爽,而是思想單純,不怕吵到別人。」蘇菲說︰「也不會是小唐,她現在應該還在車間加班」江曼說︰「那剩下的就只有韓菲霏了。」阿敏冷冷說︰「所以林之乎自告奮勇去開門啊。」

說著林之乎跟韓菲霏兩個人已經進來了,江曼等三個人分析得一點都沒有錯。韓菲霏過來找林之乎借幾本雜志晚上睡覺之前看。經過客廳的時候,韓菲霏笑著看了一眼電視,說︰「都在看電視呢,看的什麼?」江曼笑說︰「山寨偶像劇,我們稱之為‘嘔吐劇’。」韓菲霏笑說︰「嘔吐劇還看啊?」林之乎笑說︰「她想提前感受一下懷孕的痛苦。」阿敏,蘇菲忍不住好笑。這時插播廣告,阿敏笑著看著江曼說︰「插播廣告了,你還不去上洗手間?」江曼笑說︰「謝謝你提醒我,去上洗手間了。」林之乎笑說︰「建議你下次逛超市的時候買一大堆尿片回來。」阿敏,蘇菲又忍不住好笑。

進房間,韓菲霏說︰「你們宿舍幾個人彼此之間的關系挺融洽的。」林之乎淡淡說︰「還行吧。」韓菲霏說︰「相比較之下,我們宿舍就太冷清了,幾個人聊不到一塊去。」林之乎笑了笑,走到床頭櫃前,拉開第二個抽屜,從里面拿了一摞各種各樣的過期雜志出來,遞給韓菲霏說︰「你自己挑吧。」韓菲霏笑著接過說︰「好。」林之乎說︰「事先聲明一下,全部都是過期雜志。」韓菲霏說︰「我知道,你提前申明過了。」林之乎看著她說︰「你是不是預感到今天晚上會睡不著?」韓菲霏抬頭好奇問︰「為什麼?」林之乎說︰「明天辦公室會來一劉德華啊。」韓菲霏笑說︰「不是劉德華,而是劉成暢,我說你的消息挺靈通的嘛。」林之乎笑說︰「本來不知道的,剛听她們幾個人說的。」韓菲霏笑說︰「原來剛你們幾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討論劉成暢啊?」林之乎笑說︰「其實也沒有了,就隨便說了幾句。」韓菲霏笑說︰「挑好了,就這幾本吧,先走了。」林之乎笑說︰「好。」送她出來。

韓菲霏回宿舍,薇薇看到她說︰「你去哪了?回來看見門開著,但一個人也沒有。」韓菲霏揮了揮手上拿著的過期雜志,說︰「去隔壁找林之乎借雜志了,小唐加班還沒有回來,不過應該快回來了。」薇薇一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薯片,說︰「誰叫她是生產文員了?這段時間工作忙,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加班,而且加班到很晚。」韓菲霏過去坐在單人沙發上,把雜志放在茶幾上,說︰「看什麼呢?」薇薇說︰「偶像劇,你吃不吃?」韓菲霏搖頭說︰「不吃,已經刷牙了。」薇薇看了她一眼,說︰「這麼早刷牙干嘛?」辛曉芬上完洗手間出來,也過來這邊坐下,挨著薇薇。薇薇問︰「吃不吃?」辛曉芬搖了搖頭,皺眉說︰「我真的是服了你的胃,剛在外面吃了一堆東西,一回來又餓了,又開始吃,薯片有什麼好吃的?又貴,熱量又高。我知道你參考豬的食量也長不胖,但能不能拜托你買什麼東西之前計劃一下,一到超市看到那些吃的喝的就好像看到久別重逢的朋友一樣,像你這樣這個月的零花錢又要超支了。」薇薇不以為然的說︰「錢掙來就是花的,不花跟廢紙有什麼兩樣?」韓菲霏笑著點評說︰「薇薇,你的‘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學得挺好的,錢掙來就是花的,那樣才能體現它的流通跟交換功能,不然的話的確跟廢紙沒什麼兩樣,你瘋狂購物那是刺激消費,而消費增長了生產才會擴大,生產擴大了經濟才能盤活,薇薇,好樣的,你為中國經濟的快速發展做出了非常巨大的貢獻。」薇薇笑說︰「你又損我。」辛曉芬一旁皺眉說︰「整個辦公室就屬你的工資最低了,但你卻是花錢最厲害的。」薇薇說︰「好了,姐,在你的英明領導下我已經比之前進步多了。」辛曉芬看著她說︰「你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薇薇緊張說︰「你不是打算進一步壓縮這些空間吧?」辛曉芬說︰「是啊,我正有這個打算,舅媽昨天打電話給我,叫我把你管緊一點,別亂花錢。」薇薇做了一個很無奈的表情,說︰「唉!」韓菲霏看了她一眼,說︰「你知足吧,身邊有個人管著你,像我都沒有人管,隨心所欲的。」辛曉芬皺眉說︰「你跟她說這些沒有用的,她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薇薇說︰「我的確不明白,我喜歡無拘無束的,自由自在。嗯,不吃了,剩下的明天吃吧。」說著把薯片蓋好蓋子放在茶幾上,「這盆水仙養了這麼久,怎麼還不開花啊?」韓菲霏說︰「快了,再等幾個月吧。」薇薇說︰「對了,你什麼時候逛花卉市場?帶我一起去。」韓菲霏說︰「暫時沒有逛花卉市場的計劃。」薇薇說︰「也是,你都買了那麼多盆花花草草了,陽台上都擺滿了。」韓菲霏說︰「其中一半是小唐的。」薇薇說︰「明天我起早一點幫你拔草澆水。」韓菲霏說︰「不用了,你皮膚女敕,上次幫我拔草差點沒讓草給割到手指,還是我自己來吧,我皮膚糙,沒事的。」薇薇笑說︰「還是你善解人意。」辛曉芬一臉平靜,其實心里挺不屑的,韓菲霏是莫莉的死黨,而她一直都不喜歡莫莉,所以順帶也不喜歡韓菲霏,她們根本是蛇鼠一窩,平時聚在一起應該沒少說她跟薇薇兩個人的壞話,現在又假裝關心薇薇,真是有點虛偽。可氣的是薇薇並沒有意識到這些,她思想真的太單純了,頭腦也過于簡單,屬于那種被人賣了還歡呼雀躍的幫人數錢分賬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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