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躺在床上,感覺仿佛置身懸空,身子也原來越重,頭越來越暈,在即將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時候,他猛然睜開眼楮。
陽光灑在瞳孔上,他的頭疼的仿佛要炸開來。他坐起身,扶住額頭申吟出口。鈴聲還在響,努力的震動,在桌子上打著轉。
林風拿過手機,摁下接听鍵,「……喂?」
對方顯然頓了一下,「……風,你的聲音好虛弱,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林風皺皺眉,腦海還在混沌中,「你是誰?」
「我是金柯,你怎麼了?聲音怪怪的。」
她聲音好像是從很遙遠的水里傳來似的,半天才傳進林風的耳朵,他恍然大悟,「寶貝,是你?你在哪?」
「我快到家了,想我嗎?」
「到家?」他茫然四顧,「你昨天不在家嗎?」
「我在外地啊,今天剛回來,你在胡說什麼呢?」
對呀,柯在蘇州出差,「那昨天……」林風甩甩頭,該死,他怎麼記憶紊亂了,昨天隱約好像記得金柯在他懷抱里。
「風,你剛剛說什麼?」
「沒,沒什麼,你……你現在回來嗎?」
「是呀,快到了,記得給我開門哦。」
「嗯嗯,好。」林風掛上電話。
他敲敲頭,剛才怪異的情緒還沒有消散,他看看自己的手,那種觸感和余溫似乎還沒有消失。他疑惑的掀開被子站起來,大吃了一驚,自己怎麼竟是果著身體的?是誰幫他月兌得衣服?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努力的回想,是了,昨天和方怡去見她的父母,然後,然後和她爸爸喝酒……然後發生了什麼就沒有印象了。
啊對了,方怡呢?金柯馬上就要回來了,方怡的事他還沒有跟金柯說,如果她看到方怡衣衫不整的樣子,誤會就深了。
他來不及深究之後發生的事,忍住頭痛,跑到方怡房間敲門,「丫頭,丫頭快起來,我女朋友回來了!」
「丫頭?」他叫了半天,里面沒有回應。他又翹了三下門板,「丫頭,我進來了。」
他擰開門鎖一看,里面空無一人,奇怪,到哪里去了,難道是在廚房?他轉身要走,卻余光看見床上的額異樣,他停住身走向前一看,床上已經恢復了原來沒人住過的樣子,白色的床罩覆蓋住小床,桌燈也被燈罩套住。
林風再仔細環顧一周,這個房間已經一切恢復了原樣,抹掉了一切方怡生活過的痕跡。
他的心里陡然一空,目光移到了桌上,上面有一張字條,他趕緊走過去拿來看。
「哥,我走了。昨天真的很高興你肯陪我演那出戲,住在你家的這幾天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但我現在必須得回家去了,我媽媽很想念我。不要來找我,我會再聯系你的。對了,關于我的事請你不要跟女朋友提起好嗎?答應我,就當是做了場夢吧,不要讓夢打擾了你的生活。你還記得嗎?我是僅存在童話故事里的海螺姑娘,不要忘記我,再見啦!」
林風笑了笑,搖搖頭,「傻丫頭,你終于肯回家了嗎,臨走也不打聲招呼,是要悄無聲息的跳回海里嗎?還不許我提起……」
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林風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勁。他踱回自己的房間,疑惑的看著周圍,除了身上的衣服不見了外,一切都很整潔,正常。他走回床上,掀開被子,眼前的一道鮮紅驚呆了他。
床單上赫然留著一塊斑斑血跡,那紅色觸目驚心。林風趕緊檢查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哪里有傷口,手上沒有,身上也沒有,他抬起腿,腿上也沒有。他轉過身想去檢查自己的後背,可是門卻在此時「叮咚,叮咚」響起。
金柯回來了!他無暇多想,趕緊從櫃子里拿出短外褲套上,正要出去的時候,眼楮盯著弄髒了的床單想了想,還是折回身,收攏床單跑到陽台,打開洗衣機的蓋子準備扔進去,意外發現自己昨晚的衣服都在里面,剛買的西裝外套晾在衣架上吹干。
他沒時間多想了,這可能是方怡幫她洗的。他趕緊塞進去床單關上蓋子。跑去開門。
金柯一臉笑容的出現在門口,瞬間勾住林風的脖子,「親愛的,想我嗎?」
「想……」
金柯推開他,嗲嗲的看著他,「嗯?表情怎麼這麼奇怪。」
林風拍拍臉,松松肌肉,「可能還沒睡醒。」
「真的嗎?不會是做了什麼壞事情緊張的吧?」方怡斜著眼楮睨他。
林風一時表情茫然,金柯笑起來,「逗你的啦,傻瓜,快幫我拿包,坐了幾小時飛機累死了呢。」
「快進來,」林風連忙把她讓進去,「怎麼趕這麼早的機,也不多睡一會兒?」
「太想你了嘛,想早點見到你。」金柯月兌下外衣,低下眼楮。
林風端來水杯,「來,喝點水,餓不餓?我去給你準備早餐?」
金柯拉過他,頭倚在他的肩膀,舒服的閉上眼楮,「不用了,我現在就想抱你一會兒。」
林風撫模她的頭,輕輕在她頭發上一吻,「出差辛苦嗎?」
「嗯。」金柯沉沉的嘆了口氣,不再多言。她緊緊閉上眼楮,抱著林風手臂,表情越來越沉默。
林風看著她,似乎真的累壞了,也不再問什麼,撫模著她的發,安靜的讓她休息。
兩人都心事重重的沉默著,良久,金柯睜開眼,朝他微笑了一下,「渴了。」
林風趕緊端起水,金柯翻個身,就著他的手喝起來,喝了幾口她推開他的手,「咦?你換了杯子啊?」
林風一看,慌亂了一下,「是,這個……新買的,有一對,你看桌子上還有一個。」
金柯順著他的手朝桌子上望去,果然還有一個配套的水杯,兩個杯子上的壁畫合在一起,是一張燦爛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