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開門見山地說︰這是又一次言而無信,不能寫到最後。
對追看本文的所有讀者感到抱歉,幸好沒多少人掉在坑里;一切都是我的責任,有信心的話說得太早,縱使有心,人已經先行倒下。
以我切身經歷,還請看文的各位就算年輕,也要保重身體,不要太過任性妄為,總以為自己年輕有許多資本,其實身體很小氣,有許多損傷只等來年報復。
如果說這麼講還不明白的話……就是作者病了,被嚴令滾下去養病、養病、養到好為止!要不然就等著英年早逝!
就這麼簡單,就這麼嚴重而已,不解釋。
望各自珍重,日來多有得罪,少陪。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
文廷玉坐在御書房內,聞得蘇竹取遇襲一事之後,滿腦子都是這麼一句話,差點將手中的汝窯杯給擲在,連季苓的說話都未曾留神在听。
好半日他才舒展開眉頭,問現在人在哪里。
季苓道︰「郡主受了傷,當時的地方離皇後娘娘的掖庭宮最近,于是便忙送到皇後娘娘那了。」
文廷玉點點頭。
季苓見他憂心忡忡,便問︰「皇上此刻可要過去?」
文廷玉道︰「晚些再說。」
說完便令季苓退下。
他立起身在御書房內來回踱步,思前想後,半晌後還是坐下,望著面前一堆奏折,笑盈盈掀開看那廢話,又端起了香茶,噙了一口。
煩心事自來便多,且顧眼下。
卻說戚從戎覺自己武功,怎麼也不會讓蘇竹取真的受傷,所以當蘇竹取自他懷里掙月兌向前摔倒的時候,他是真的疑惑了。
好在這里離掖庭宮是最近,連忙派人送她去皇後處休息著,然後速速招太醫來。
誰知道進了掖庭宮,胡為庸前來為皇後請脈,撞了個恰好,皇後娘娘也不要人問診了,一團人齊齊將蘇竹取圍住。
胡為庸頗覺壓力很大,但是無法,面帶笑容入內,為蘇竹取檢視了半日,才出來便听到戚從戎問︰「怎樣?」
謝輕容暗地里扯了扯他袖子,戚從戎才覺自己失禮了,忙咳嗽兩聲岔開。
這時謝輕容才問︰「胡太醫,郡主如何?」
胡為庸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蘇郡主的傷……」
見眾人屏息凝神,他不由得想倒退一步,好歹忍住,又繼續道︰「只是崴了腳罷了。」
大家都楞住,唯有謝輕容最先反應過來,道︰「這是好事嘛。」說完又偷偷在面色不善的戚從戎胳膊上一擰,示意她回神。
戚從戎痛得反應過來,含笑點了點頭,心中卻疑惑這幫女人為何總掐在他胳膊上?那一處肯定是又紅又紫。
謝輕容入內探視,半晌後,叫人請戚從戎入內,自己卻退開在一邊。
戚從戎站得離蘇竹取老遠,目不斜視︰「作甚?」
蘇竹取道︰「有句要緊的話跟你說。」
戚從戎回頭看謝輕容,笑著閃身出去,知道她是誤會了其中情況,登時心中大為不樂,但還是依言走過去。
蘇竹取招手,令他附耳過去。
戚從戎彎,只听蘇竹取柔聲在他耳邊,用別人都听不見的聲音道︰「怕你良心不安,且告訴你,你剛才拉我那一下,確實幫我避開了毒針。」
「那……」
「我想摔也要摔好看點,拗了個造型,不巧腳就扭了一下。」
這是真的。
但她說得那麼淡定從容,叫戚從戎氣得肝膽劇裂,發作不得。
他當下便道︰「那下次你要死,也記得拗個好看的造型給我瞧瞧。」
蘇竹取點頭道︰「這是自然。」
氣得再無可氣,正巧謝輕容又進來,坐在蘇竹取的身旁,問︰「到底什麼人做出這樣的事來?」
她滿面愁容,像是十分擔心。
蘇竹取也變了個模樣,聲音驚懼︰「正是如此,就算是我得罪了誰人,這宮闈禁地,竟也有如此狠心歹命之徒,白日也敢行凶。」
謝輕容拉了她的手,道︰「無妨,皇上自會派人去查,你且安心留著。」
戚從戎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謝輕容便又道︰「若是後宮中人所為,太後與本宮,也都會為你做主。」
戚從戎便不再開腔。
蘇竹取反握住謝輕容的手,道︰「多謝皇後。」
謝輕容笑笑,不語。
文廷玉在御書房將奏折批閱完,幾個宮婢上前去,替他捏了捏手;他坐了一會,只覺得坐不住,正要令人擺駕去掖庭宮,不料太後差人來請。
太後是不能逆違的,文廷玉便令去往太後的延禧宮。
常年吃齋念佛,太後的延禧宮也不見多少華麗裝飾,卻是清新素雅,文廷玉令人通報後,進去瞧見太後閉目跪在一尊白玉觀音前,口。
文廷玉便不敢叨擾,只在一旁靜候。
太後念了半日,終于察覺到文廷玉在她身後,便扶了一旁宮婢的手,站了起來,笑道︰「哀家是老糊涂了,怎也不出聲?白在後頭站了許久?」
文廷玉忙迎上去,扶了她的手,母子二人挨著坐下,屏退眾人,正好說貼心體己的話。
「母後有何事,急召朕前來?」
太後道︰「你可听說蘇郡主的事兒了?」
文廷玉心下暗叫不妙,立刻道︰「這事已交給季苓等人去查,不過,太後莫要多心,我看此事當章。」
太後听到這話,笑盈盈地拉著他手,拍了一拍。
「哀家……可是說了什麼話顯得多心了?」
文廷玉自悔失言,當下不敢再說。
太後心中分明是惱的,面上卻不顯山露水,只是一派從容優雅的笑容,看得文廷玉心中發緊。
「你可是覺得,哀家是要說皇後的不是?」
文廷玉不便搖頭,更不便點頭,當下只好做個悶嘴葫蘆。
太後站了起來,前行兩步,一柄羽扇輕搖,她回頭道︰「方才哀家確是要說皇後的不是,不過此刻哀家卻懶得再說,反正哀家說得再多,你也不肯信不肯听。」
「朕並不敢。」
文廷玉也站了起來,目光與太後直視。
太後看著他,只想起當年的太子。
她昔年自名門出生,嫁與太祖,後太祖得了天下,她為正宮,一生榮華富貴已得享盡;唯有這二子,是最珍貴的定物,偏偏都只鐘情于謝輕容一人。
若她是個賢良淑德,美貌專情的女子也就罷了,偏生……
心緒一亂,面上的表情也立刻變得難看起來。
「偏是只狐狸,卻被當做兔子。」
文廷玉卻含笑,道︰「母後說笑了,兔子又不見得比狐狸好上許多。」
兔子這樣的東西,昔年宮中人當做寵物來養,只說它溫順伶俐,誰知急起來照樣咬人;且也不止食草,連肉也要貪吃,但那腸胃大約消化不得,最後死在上頭。
太後想了想,道︰「果然是我多心,你也沒小看她。」
「青天白日,若真是她,斷不會做出如此蠢鈍之事。」
謝輕容是得老天眷顧的人物,予她美貌不提,又予她智慧。
要困住這樣的人,實在不容易。
當年大約從未想過,要愛一個人,都要費盡心機;究竟是如何走到這步,當年想不到,如今也不願再回想。
太後道︰「不是她,又是誰?」
文廷玉道︰「這也難說,只怕謝輕汶仍在世。」
「謝氏一門,真不知道是哪樣血脈作怪,總不能讓人安心。」
文廷玉听到太後這話,並不回答。
太後還要說些什麼,忽听外間來傳,說趙妃來請安,當下二人便斂口不提此事,先笑著等趙妃前來。
過了片刻,果然見趙妃來了,旁邊還有王美人。
她們二人先請了安,過了不久,皇後也來了。
謝輕容也問了安,悄悄地與文廷玉擠眉弄眼,文廷玉輕咳一聲,只當沒有看見,心中卻隱隱笑起來。
她這樣無憂無慮,卻是最好,煩心之事,都讓他們
眾人問起蘇竹取的傷勢,太後便叫來她的貼身婢女︰「你們郡主如何了?」
那婢女答道︰「回太後的話,已經吃了些安神的藥,暫且睡下了。」
太後點點頭,道︰「此事還是要皇上去查了才能清楚明白,只是宮中還要再加強警備,再有這樣的事,只怕天家顏面不保。」
文廷玉稱了是,只听太後又道︰「前兒說起,皇後的生辰,是在宮外過的。」
謝輕容道︰「太後說的是。」
太後也不氣,只問︰「哀家的記性也壞了,皇後今年是十幾的生辰?」
「十六。」
「十七。」
二人異口不同聲,文廷玉有些責備地望了謝輕容一眼,謝輕容用手揉了揉鬢角處,幽幽地道︰「太後,本宮記錯了,的確是十七來著。」
太後听了只一笑,眾人也都笑了起來。
謝輕容面色微紅,手指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