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然醒來的時候,是早上的九點鐘。
葉振武等人知道林然然沒事之後,葉蕭讓他們先行離去,趕緊去休息,他們也陪著熬了一夜。葉蕭也讓淺語隨著爺爺他們回去,她一听到消息就從滇南深夜趕來,葉蕭很感激。反正家里的空房多,收拾出一間來,讓她好好休息。
此時病房之中只剩下林然然的父母,葉蕭,和馬精神四人。
「然然,你嚇死媽媽了。」冉淑靜眼楮紅紅的,一臉慈愛的看著林然然。此時的冉淑靜,哪里還是那個女強人工商局副局。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心里只有孩子的母親。
「媽,我沒事的。」林然然失血較多,臉色有幾分蒼白,但精氣神卻和中毒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可以看出她的毒已經完全解了。
「看你們母女。」林河笑呵呵的,眼里一臉溺愛的看著林然然,林河的官途看似一凡風順,但其中的艱辛酸辣,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一向事業心較強的他,此時看著妻子和女兒,漸漸明白了些什麼。官做的再大有什麼用?家里的妻子女兒好好的,他就心滿意足了。
「好了,淑靜我們先走。」林河使了使眼色,冉淑靜很快明白過來,擦了擦眼淚,道︰「然然,那你們聊著,我和你爸爸待會再來看你。」
「林叔,冉阿姨,你們回去休息,然然這里有我在,沒事。」葉蕭說道。
林河,冉淑靜走了之後,馬精神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笑道︰「哥們我也去休息了,就不當電燈了。」
「死神經,你不想活了麼?」林然然一听,臉頰紅,啐了馬精神一口。
「哈哈,沒想到咱們林然然大小姐也會害羞。」馬精神哈哈一笑,對葉蕭擠了擠眼楮,哼著小曲離開了病房。
「死神經。」林然然又罵了一句。
此時病房中只剩下她和葉蕭兩人,馬精神這麼一離開,林然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兩只小手糾纏在一起,低著頭,臉頰微紅。
「咳咳……」葉蕭先找話題︰「然然,身體感覺怎麼樣?緣來香的毒已經徹底解除,在留院觀察兩天,你就能出院了。」
「我沒事。」林然然抬起頭,靚麗的臉蛋上笑得很純。「你為我做的我媽都告訴我了,謝謝你。」
「該是我謝你才對。」葉蕭看著病床上躺著,臉上帶著純真笑容的林然然,心里滋味復雜難名。
林然然,市委記的千金,和他小學時候認識,然後便在一起念,一直到高中畢業,十多年的感情,關系鐵的不能再鐵。她的心,葉蕭已經明白,可是自己能接受她嗎?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後,林然然仰起俏臉,幽幽道︰「葉蕭,你坐過來一點,我們聊聊。」
「好。」葉蕭把凳子挪到林然然身邊,坐下。
「葉蕭,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小學二年級,你從一小轉到二小,成了我的同學。」
「咱們認識幾年了?」
「十五年。」
林然然平靜的看著葉蕭,幽幽道︰「女孩子總比你們男孩子成熟的快,高一的時候,你和神經都還是沒心沒肺的喜歡玩鬧,但那個時候的我已經情竇初開。曾經我問過我媽媽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她告訴我,是每天都能會想到他,有事沒事都會想他。從那時開始,我知道,我喜歡上一個人了,無可救藥的喜歡沒心沒肺的喜歡。但是,我和他的關系很好,是很鐵的朋友。我喜歡他,但是我不敢說,因為一旦說出來,如果他對我沒意思,那麼我和他之間的友誼,還會鐵嗎?我想怎麼著,味道都會變了?」
「朋友和朋友之間的表白就是這樣,很多人都是因為表白不成功,最後連朋友也沒得做。我不想失去他,所以我不敢。但是喜歡一個人卻不能和他說的那種感覺太折磨人。我想在每年情人節那天向他表白,但是我不敢。所以,我只能在每年愚人節的時候,我都會和他說,我愛你,我長大了嫁給你怎麼樣?可是他每次都不相信。我曾經無數次的想過,他肯定只把我當朋友,很鐵的朋友但不是男女朋友。我無數次的想從心里忘了他,在一起念的時候忘不了,我想等以後上了大學時間長了可能就會忘了,可是……」林然然努力的搖頭︰「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然然,我……」
葉蕭正要說什麼,卻被林然然阻止,「听我說完。」
林然然又認真盯著葉蕭的眼楮道︰「在大一大二大三期間,我盡量不和他聯系,心里暗下決心一定要把他忘記,那三年我很痛苦。後來上了大四,慢慢的也想通了,忘不了就不要忘,你連喜歡他愛他都沒和他說,你怎麼知道他會拒絕你呢?」
「當他告訴我他已經有女朋友的時候,我心里更緊張,那個時候我對自己說,林然然,你再不表白,他就是別人的了,到時候就算你鼓起勇氣表白都沒機會了。」
林然然繼續說道︰「經歷了這次生死,我明白了好多。世事無常,生命真的太脆弱太短暫,我林然然不想留下遺憾。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確實控制不了,控制不了就不要控制。」
緩了一口氣,林然然道︰「葉蕭,今天我林然然明明確確的告訴你……」
林然然身體一動,貼近葉蕭,一雙大眼楮直直的盯著葉蕭的眼楮︰「我愛你,我想做你女朋友,我不想讓自己後悔。」
林然然說了出來,當著葉蕭的面說出了壓抑在心里近七年的話,心里不知道怎麼的,有一股很輕松很歡快的感覺,就算葉蕭拒絕,也比她悶在心里舒服。
「葉蕭,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感覺嗎?我林然然並不丑,和你在一起我總感覺很開心。」林然然語氣有幾分幽怨︰「都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我都這麼主動了,你怎麼就不表個態。」
「怎麼……怎麼表啊!」葉蕭遲疑道。
「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林然然美眸一瞪,別具風情。
「喜歡。」葉蕭沒有騙自己,他不知道對林然然是什麼感情,但是,他卻是喜歡和林然然在一起的感覺,和林然然在一起,感覺無憂無慮,什麼煩惱都拋諸腦後。
林然然眼楮一亮。
「是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林然然又問道。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連你自己的感情都不知道?」林然然不打算放過葉蕭。
「我真不知道。」葉蕭苦笑著搖頭道。
「笨死啦,嗯,那我就換個方式問問。」林然然大眼楮一轉,道︰「我這次中毒,听你說是中了有什麼滇南死神稱號的緣來香,毒性強烈,一開始認為我沒救的時候,你心里是什麼感覺?」
「感覺……心痛。」葉蕭抓了抓腦袋,確定道。
「真的?真的感覺心痛?」林然然雙眼再一次亮了起來。
「怎麼?朋友生在這種事,心痛有什麼奇怪的?」葉蕭聳肩道。
「心痛和傷心是兩碼事。」林然然小臉一仰,露出得意的微笑︰「你心痛,說明你很在乎我,男女之間那種在乎。」
「怎麼就不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在乎?」
「因為你心痛了而不是傷心了。」此時的林然然眼中興奮無比,坐起身子,道︰「你看不清自己的感情,但是心里的反應已經簡介的告訴了你,你對我是有感情的,你很在乎我。」
「這是什麼理論?」葉蕭無語道。
「你不是挺喜歡看的麼?怎麼沒看一些關于戀愛的,里講的都挺有意思,挺真實的。」林然然皺眉道。
「看戀愛的?」葉蕭蛋疼,「誰沒事看那種啊!」
從葉蕭說了他當時的感覺是心痛之後,林然然的心情一直都很歡快,他心痛,就說明他在乎自己,愛一個人,而且知道他在心里是在乎自己的,林然然哪里會不高興。
「葉蕭,我餓了。」林然然笑道
「看我這腦袋。」葉蕭醒然,然然昨天下午昏迷一直到現在什麼都沒吃,當然,他自己也沒吃,林然然不說他還沒感覺到,這一說,越感覺到肚子餓了。
「我這就去買吃的。」
葉蕭離開了病房,剛剛買了些包子油條豆漿回來,沒想到在醫院的走廊上卻遇到了鄭元君,高考前車禍,身子起不來,就是鄭元君幫他解決生理問題的,不過令他蛋疼的是小弟弟不爭氣的硬了好多次,無比尷尬。
當然,見到鄭元君再尷尬,招呼還是要打的。
不過葉蕭臉皮畢竟沒有達到馬精神和胖子那種地步,打了個招呼聊了幾句就趕緊閃人,誰讓當初丟人丟的這麼大。
林然然心情不錯,緣來香的毒藥已經全解,胃口極好,一口氣吃了兩個包子一杯豆漿,剩下的自然落入葉蕭的五髒廟中。
葉蕭正喝最後一杯豆漿的時候,林然然突然冒出一句話︰「葉蕭,從今以後我林然然就是你女朋友啦,以後對我好點。」
「噗!」
葉蕭噴了,一床單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