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久美,你知道麼?」周二醫生有個衛生局和教育局的連署會議要開,夜宿家的我和跡部,一早就坐太郎顧問的車來到學校。可沒想到,由衣今天居然比我還早,而且上來就神秘兮兮的。
放棄了吐槽‘你不說我怎麼可能知道啊!’,我很配合地睜大眼,附帶雙手托腮作小花狀道,「啊?!不知道誒,發生什麼了嗎?!」
「不愧是一心只讀聖賢書的狀~元啊!果然不知道麼,那條超爆炸的新聞!」又來了,我說由衣桑,吾輩渾身上下是只有狀元這麼一個槽點麼?果然,還是只有關西2寶能在吐槽魂這點上與我共鳴啊~
「完全不知道啊,到底怎麼了嘛?」說起來,事到如今,身為御姐的本大娘,也能流利自如地操用這些蘿莉必備語氣詞了。
「好像有人拍到了哦~那個跡部景吾在保健室老師家里過夜之後,一大早在落地窗前擁吻的照片~已經在學園BBS上發布了!」
「啊?!」背脊一涼,昨天那兩位女王大人才達成協議,要隱瞞戀情、低調交往,直到水仙畢業。因為醫學院尚未畢業的忍足姐純粹是有顧問這後台才能拿到保健醫這份難得,她又喜歡的工作,如果被學校發現她跟學生的禁斷戀情,一定會被開除的!「你…在哪兒看到的…?」
「就在這兒。」因為我的手機進水準備放學送去維修中心,所以只能借著由衣的手機登陸網址,查看貼子︰
「我親眼看見的,絕對是那個跡部沒錯!」
「那麼她的孩子不是先生的而是跡部大人的麼?5555,跡部大人為什麼會看上那種公共廁所一樣人盡可夫的**女人啊!」
「先生不在家麼,老婆都把情人帶進家里來了,這麼大的綠帽他知道麼?」
「先生好可憐,為了個野種娶那種婆娘!」
「肯定要遭處分的吧~對方是那個跡部的話,被開除的絕對是醫生吧!」
「還不知道誒~不過學校今天鐵定會找他們談話了解情況的吧~」
「嗯!以我們冰帝的效率,結果肯定很快就能出來~」
「好期待哦~趕快開除那個爛醫生吧!跡部殿下可是學園的榮光,怎麼可能為了她接受退學處分!」
……
一面倒的討伐聲不堪入目卻也在所難免,水仙在冰帝學園無法動搖的王者地位,與醫生素來就不良的風評,很自然的大家會認為是女老師主動引誘了他們最崇敬的跡部殿下。
其實老師和學生,我並不認為這重關系到底有多意義重大。為什麼相愛就是不行呢?不過就是醫生所愛的那個人踫巧是她的學生而已,只是因為這樣,她就要被當成好像是罪惡的化身一樣來對待嗎?
上課鈴響起來,起立、敬禮、坐下,然後開始不安地為水仙他們祈禱,希望這個流言能盡快淡去,但是——
「說起來那個保健醫生的身材很好誒,要是也能跟我做就好了~」
「就是說!那個跡部可爽了~」
……
「真的嗎?!」
「錯不了。」
這樣那樣的對話,就在眼前進行,冰帝學園里上上下下,全都在討論著關于師生戀的話題,流言以駭人的速度傳播開來,先是班上的某個人知道,然後是全班同學,再來就是全校——
已經無法忍耐了,那些弄不清狀況就竊竊私語胡亂臆測的幼稚鬼們!
「我說,討論醫生的傳聞就這麼有意思?!」
「咦?!也不是……」
「我們並沒有……」
「醫生是非常善良的人,工作的態度也有目共睹,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憑什麼……」欸!怎麼會?看著眼前面面相覷的女孩兒們,我簡直不敢相信素來深諳槍打出頭鳥道理的自己竟沖昏了頭似的,做出強出頭這麼莽撞的行為。
「呃…抱歉…」我好像嚇到她們了,掉頭轉身趕緊要走,卻在這時听到校園廣播響起,叫醫生和跡部君一起去校長室!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甚至沒敲門,就擅自闖進了校長室。坐在比生徒會室的那水仙的還要豪華一個層級的超大辦公桌之後的,是擺著有史以來最臭表情的校長先生,而桌前站著的是我來的路上已經決定好要如何去保護的那對璧人。
「你有什麼事嗎?」
「校長應該要找的人不是醫生而是我才對。」
「你說什麼胡話,這邊正在進行重要的談話,無關的學生快點出去!」
「校長如果要談論的是論壇上的這張照片,那就關我的事了——因為,跟跡部學長擁吻的這人,正是本人!」打印出來的照片就擺在校長面前,不管再怎麼仔細看,因為落地窗簾恰到好處的遮擋,其實真正能辨認清的只有跡部華麗的灰紫色頭發和俊美無儔的側臉罷了,「因為是在家就認為女方一定是醫生完全是沒有根據的臆測!事實上,因為跡部學長把不小心掉進北之丸公園人造湖里的我救上岸之後,突然下起了暴雨,小時候曾遭遇車禍變得異常虛弱的我又昏死過去,他才會想到先把我送到臨近的顧問家尋求醫生的救治!」
「哦?」校長一臉懷疑,「那麼這張照片是……?」
「身為冰帝學園的女生,有幾個不是暗戀著跡部學長的?即使是像我這樣的書呆子也有喜歡學長的權力吧…所以當清醒過來的我,知道是學長救了我還照顧我一夜之後,算是表白心跡也好表達感謝也好,用這樣的方式都沒什麼不可以的吧?」如果穿越界有奧斯卡,我想我是能去角逐一下了,這聲淚俱下的演技可謂爐火純青——
「話說回來,這樣真的好麼?」醫生一邊用酒精幫我給膝蓋上的傷口消毒一邊問道。
「沒關系,反正又不是很疼。」這是一周內的第幾次了,被欺負什麼的,已經數不清楚了。
一年級的入江久美子和跡部景吾在交往的特大新聞一出現,那些關于醫生的流言蜚語立馬變得乏人問津,我也由一個只在成績榜單上出名的隱形人變成了全校女生的眼中釘,肉中刺。校園霸凌是日漸升級的這點可算是深有體會了,從往置物櫃里塞滿各種小女生看了一定會好怕怕的惡意警告便條貼,到課桌被幼稚可笑的污言穢語畫得亂七八糟,再到體育課用的帆布鞋泡進一整桶的顏料里,最後是直接面對面問我「分手和被揍」要選哪一個……真是的,少女們,害我好想問問看這里到底還是冰帝麼?該不會是我一不小心又穿到神尾葉子老師的名作《花樣男子》中的英德學園去了吧?!
不過說真的,要不是才剛剛被推倒劃破膝蓋就被醫生救了,很可能會被痛扁到今晚回去連卷毛都不認出來誒,然後那個變態妹控大概明天就會來把所有踫過我半根汗毛的女生都殺死吧——也可能不會,畢竟他現在都很少回家,說不定在傷好之前都看不見他的臉也有可能。
「我不是單單指這個…你就這樣替我和景吾當箭靶子真的合適麼…你上次那個東大的男朋友不會介意嗎?」
「……那個啊,我早就想跟醫生說了,他才不是我男朋友,是我哥而已拉!」
「你哥?可是他看你的眼神分明就……」
「很變態對吧?因為那家伙是個無可救藥的妹控!」
「不,我只是覺得很珍惜,就好像全世界他只能看見你一樣…跟景吾看我的感覺,一樣…」
「才沒有,一定是醫生看走眼了。他現在每天都在外爽到連家都不回。」
「呵呵,這個年紀的男生就是欲求無度呢~」別提到這個就面色潮紅啊,魂淡!
「醫生…你說這種話我會情不自禁想到跡部學長**的…」說到腐女或者乙女,最大的共通點大概就是對于妄想都特別擅長這點罷。
「呵呵~我以後會盡量注意——不過,真的可以嗎?把被欺負的事說給跡部听的話,他一定會想辦法保護你的。」
「絕對不要!今天都周五了,明天高中組的東京都中學生網球大賽就正式開始了。雖然冰帝的首場比賽下周才要開始,但身為社團經理人在大賽前夕還讓部長分心的話,就太失職了。」因為這個緣故,我還特別叮囑過由衣不可以在綿羊君面前說漏嘴。
「……好了!處理完畢。」醫生的手很靈巧,傷口處理得很妙,一點也不難看,倒是那個繃帶的綁法,反而會給人更柔弱可愛的感覺,「既然你覺得這樣比較好的話,我是一定會保守秘密的——不過,久美子,最好學著更多地去依賴大家哦,女孩子就要適時的柔弱,都像你這麼堅強的話,男人們存在的意義不就失去了麼?」
楚楚可憐的女人比較惹男人疼這種事情我也知道啊,可是像我這樣的人,不堅強怎麼辦?至今為止我失去的東西已經太多了,如果再也回不去3次元的話,那麼連最重要的生命也都失去了。因為不知道從異世界來的我,到底能在這里存在至何時,所以才更執著于守住身邊觸手可及的一切︰友情,親情,甚至是別人的愛情……我只是想保護眼前的東西,讓自己更有存在感、真實感,以及最最缺乏的,安全感,僅此而已。
「小機坪,不要以為你升格成本大爺的女朋友之後,網球社這邊的工作就可以有任何一點松懈,連續3天遲到,看樣子是真的很想繞學園跑圈了,NA?」
換上運動長褲,剛好可以把傷口蓋住不讓水仙發現。有個洞察力超強的部長真的很難糊弄,一般都是說自己跌倒就能滿混過去才對吧,可是對方是跡部的話,撒謊絕對是大忌。
「小美!」這個聲音?!
「你還在生氣對不對?所以我傳給你的簡訊,才一條沒回。」自從那天被小海帶吻了到現在,我們整個星期沒有任何聯絡。並不是我真的在氣他什麼,只是因為忙著準備球隊比賽的事情,送去維修中心的手機到現在也沒取回來,就把跡部專線的號碼告訴了哥哥,這麼撐過了一周——再說,他又沒做錯什麼,只是吻了自己的女朋友而已,于情于理,我都沒資格生氣的。
「…你」我本想問他是不是從車站一路跑過來的,因為滿頭全是汗,但最終,「…翹掉訓練了?」我記得,按照抽簽的順序,立海大參加的與東京都大賽平級的神奈川縣大賽的第一場比賽可就在明天,雖然說以巔峰王者的實力,生的幾率為0就是,但——惡魔部長和黑面副部長那倆夫妻可能這樣放任他?!
「因為,因為剛一到社辦就听學長們在議論你和那個跡部交往的事情……一定是騙人的對不對,我來,就想問清楚這個而已。」真的假的,這種八卦都能從東京傳到神奈川去?!我突然開始理解所謂跟明星戀愛的煩惱了,不過目前我該關心的重點好像並不是這個。
「本大爺是不是在跟小機坪交往,好像都與立海大的人無關吧?」水仙說著,又向我靠近了幾步。
「當、當然有關!因為…小美她,是跟我交往在先的…」看得出小海帶有些猶豫,一定是事到如今他還在顧慮著秘密交往那個約定,想到這里,就讓我的胸腔狠狠一緊。
優雅地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水仙很AN地伸手攬過我往自己胸口一靠,明面上看著像是要向切原證明誰才是正主兒,暗地里卻是利用這個姿勢的近距離跟我咬耳朵,「你要不要解釋一下,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他說的是真的。」
「哦~正牌男友來了,需不需要本大爺這個冒牌貨出面說清楚啊?」
「…不需要,你待會兒乖乖配合一下,之後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
輕輕地踮起腳,故作親昵地吻上了水仙的側臉,沖著幾乎要露出不解神色的他甜蜜一笑,揮手目送他離開,然後才轉身,走向一臉受傷的小海帶。
「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和景吾在一起了。」
「哎?!為什麼…你都不打算解釋一句麼?只要你說,我都相信啊!」
「!!……」我上下打量著這個來自純真星球的男孩兒,真的不忍心再更多地傷害他,所以必須——「明天還有比賽,你回去吧!」用力甩開他伸向我的手,別開他直戳進我心窩的坦率視線。
「小美……?」
「……已經,夠了吧!」
「欸……?」
「交往也好,喜歡也罷…那種耍猴一樣幼稚的戀愛游戲…就不必拖上一整個月了,盡早讓它結束吧!」
‘為什麼?為什麼突然說出這種話?’我看見切原茫然的眼神在這樣吶喊,「理…理由呢?」
「……知道理由的話,你就能接受了嗎?」我用無情的眼神和故作冷淡的話語回應道,「非要我說的那麼清楚,你才明白麼?……我已經厭倦了。」
‘僅僅因為這個?’殘酷的話語讓他最後的力氣消失殆盡,是厭倦而不是別的什麼理由,那麼任何挽回都是徒勞,「只是一個月的時間…都堅持不到麼…?」
「對不起,已經到極限了。」切原逐漸黯淡的眸光,讓我的胸口感到一陣發堵的疼痛,我對他,做了好過分的事情。
「……為什麼道歉?」
「因為,從一開始答應跟切原的交往就是有目的ソ」指甲嵌進掌心的皮膚,我打定主意說出編纂過的謊言,「…我喜歡跡部學長,從轉來冰帝的那一刻就喜歡上了,卻無法肯定他的心意…所以當赤也向我告白的那一刻,我就決定要利用你來試探他對我的感情——我現在好不容易跟最喜歡的人在一起了,雖然對不起赤也,雖然很任性,但是可以請你不要來干涉我的幸福嗎?」無法正視,說著這樣絕情狠話的我,簡直混蛋得可以,明明只是想要保護他來著。
心,不住地苦笑。
只要喜歡上一個人,就會開始變得盲目,即使是對方的缺點也被主觀地隨意美化,然後更覺得那個人完美得無可挑剔,進而愈發傾慕,不可自拔——錯誤的戀愛就像一場病,晚醫不如早醫,在切原陷得更深之前讓他遠離我,就是最立竿見影的療法。
道理就是這麼簡單,理智卻麻痹不了情感,那種想到今後一定再也不能見到小海帶的笑臉、蠢臉,再也不能揉亂他的海帶雜毛看他抓狂紅眼,再也不能跟他一起去挑戰超好吃的10碗拉面,再也不能正常地聊天說笑,插科打諢…就覺得好難受,好寂寞的情感…
「….小美…不要露出那種表情,拜托了!」
「赤…也…?」
「只一會兒就好,就這樣…只是現在,請允許我這麼做!然後,我就能完全放棄了…」
噗通!噗通!——心髒劇烈地跳動到幾乎要承受不住的程度,被緊緊抱住的身體,好熱,‘對不起,對不起……’找不到可以說的話,只有在內心瘋狂地叨念這一句。
「該道歉的人是我——因為擅自提出要交往的人是我,而且…我並不是為了要看到小美露出這樣的表情才向你告白的…」少年的手臂那樣有力,讓我回憶起被他吻了的那一晚,其實他是不一樣的,跟謝礽卅蛇一般的冰冷不一樣,溫暖得讓我幾乎流下眼淚來——我討厭的,害怕的,都不是他,卻因為畏懼著過去而逃避,不敢面對他的心情。
「我喜歡小美,不,是曾經喜歡過……但我會努力忘記的,像小美希望的那樣,全部,忘卻。」
「……」我回視著這孩子,他堅決到有些悲壯的話語,讓我無法回答。
結果,我還是選擇把自己的心留在過去的陰霾里,害怕承受未來可能遇見的苦痛,也許時間終能治愈這一切,可我很清楚,現在,還沒有。
現在的我,配不上勇往直前的小海帶,所以不管現在他多難過多可憐,我也必須放手,他沒理由陪我,停滯不前。
「…那麼,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跟小美回到,還是好朋友的,從前罷…」他輕輕地低喃,像放飛小鳥一般張開手臂,松開了我,帶著苦澀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轉身而去,沒有回頭,徑直消失在我的視野里。
是啊,我的好朋友,帥氣又純真的小海帶,比起我這種連對未來都不敢抱有期待的大媽,絕對是同齡的可愛小女生比較適合你。只要你能夠試著,把眼光看向我以外的人身上,要找多好的,都不成問題……——
完全記不清自己無情地攆走切原之後,都做了些什麼,回過神的時候,自己正坐在某家食堂(就像超好吃拉面一樣,它就叫做某家食堂!)的通條吧台桌上,雙眼發直,痴呆地望著擺在面前的酒糟汁和超大份章魚燒。
原來,甩掉別人也會這麼難過?一直以為只有被棄若敝履的那方才會心如刀絞,比如曾經的我之于謝礽卅。那麼他拋棄我的時候,有沒有一點點像這樣的難過呢,這樣仿佛能將胸腔憑空撕裂的痛楚——
「久~醬~」這輕浮的語調,就是關西狼的名牌,當然在神奈川的話就要懷疑一下是不是仁王君的COS了,不過這里是東京。
「這里是?」原來真的會有啊,這種恍惚失神到被人賣了都未必知道的地步,絲毫未察覺,我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跟狼君一路走到這個地方來的呢?
「吶~算是我新開發的處女地罷…」處女地什麼的,就算你這麼說我也搞不懂啊!「…這里,可是有整個關東都一物難求的地道青箭魚料理的說~身為關西人的久醬應該也會很喜歡才對——喂,你瘋了?!放那麼多芥末,這章魚燒還能吃麼?!」
「真辣…太辣了…畜牲!辣得我眼淚都出來了…真辣…」平日丁點不沾的芥末濃烈刺激的味兒沖上來,之前堅守的堅守的最後一道防線瞬間潰不成軍,咸澀的眼淚如雨瓢潑,撩撥淚腺的到底是舌蕾上的辛澀觸感,還是涌上胸口的百般情感,我故意地,想去模糊掉。
「到頭來,你跟跡部說自己能處理好的結果,就是分手?」是我太好猜,還是狼君太懂女人?
……結果,我一股腦把跟海帶分手的經過全講給侑士听了,當然,避開了真實原因,只是說試著交往了這段時間,對他的感情依舊無法從死黨好友升級到男女之情雲雲的。
「雖然覺得這並不是久醬的真心話」誒!侑士他,果然很敏銳,「…不過,不管有什麼隱衷,只要是久醬覺得自己的選擇沒錯,不就好了麼?吶~我說,哭過就當排毒了,這種情況下本來借酒澆愁是最好的啦,不過你還未成年誒,所以就拿酒糟汁來代替吧~CHEERS!」
干杯之後,首先當然就要大灌特灌一口,發現這東西就是天朝的酒釀,不過要更甜一點,真沒想到,那個風流貴公子似的忍足侑士喜歡喝的竟是這麼平民的東西,不過話說回來——
「侑士早就知道了?我是為了替惠里奈姐和跡部學長隱瞞戀情才主動冒認是那張接吻照的女主角的事……」
「那個亂來的姐姐留下的爛攤子,做弟弟的好歹要幫他收拾一下,所以才特別留下來安慰你啊~」
「咦?」是因為這樣啊,也對,不然那個沒事干嘛關心我這個沒有大長腿不說,還一副樣的青梅竹馬啊(作者︰久美子,你這是傲嬌了咩?)……
「騙~你~的~笨蛋!」附在我耳邊吹著帶有酒糟汁甜香的氣,一字一頓道,「是因為看起來有機可乘哦~小白兔脆弱的時候,最適合大灰狼趁虛而入了……」
「我又不是侑士喜歡性感尤物型,你什麼時候開始饑不擇食的?」
「吶~這就是所謂的,山珍海味吃多了,有時候來個素包子會意外的覺得驚喜呢~」
「素包子?!我怎麼說也是個小籠肉包吧?!」
「你是在說胸部的大小嗎?」
「忍—足—侑—士!!!」用侑士遞給我的手帕擦干淚水,嬉笑怒罵間灌進一杯接一杯甜到憂傷的酒釀。
的確古人曾說舉杯澆愁愁更愁,就連《銀他媽》都說酒是只能讓人暫時忘掉難受的東西,一到明天就會又記起來,而且比昨天還更難受,逃也逃不掉,但是管他呢——正如《亂世佳人》中斯嘉麗所說,TOORROWSANOTHERDAY,小海帶,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