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覺得生氣就休了我好了,明明不是故意的嘛……」
說她耍性子,那就耍給他看好了!真是的,陳嫵夜才不會承認自己是害羞。
「當真?」
嚴韶也不知自己是怎麼說出這兩個字的,或許在他看來一直是有些淡薄的女子讓他無法捉模,也許他也在害怕真的會失去她。
「王爺願意當真就當真好了。」
「可本王真心不願意。」將陳嫵夜緊緊摟住,嚴韶溫柔地說道,語氣中卻是帶著哀愁,這並不是一個皇家之人所應該有的不自信,或許,從一開始,這個與眾不同的女子就讓嚴韶無所適從,根本不能用以前的那些套路去籠絡陳嫵夜的人心,他喃喃地說,「還是說愛妃根本就不曾在乎本王,不曾愛過本王?若是如此的話,本王就算不願也似乎得考慮愛妃所言之事了。」
愛麼?不愛麼?
心痛麼?
怎麼說,嚴韶也是皇子,竟然會有這種語調,讓陳嫵夜有些不適應,如果真的對他毫無感情的話,為何自己還在此處,明明只要找到女媧娘娘要的東西就一定能回去的吧,可現在的自己卻在留戀。
對,是在留戀!留戀什麼呢?這個男人?什麼時候,這個男人變得如此重要了?也不過是偶爾會表現出一些溫柔便讓自己就此淪陷了?
「才……才不是什麼喜歡……」
口是心非。
陳嫵夜此時,並不敢去看著嚴韶的眼楮,或者這是她自覺很心虛,但就算口中不這麼說,感情還是欺瞞不了,嚴韶畢竟是嚴韶,還是能夠明白,掩藏在女子嬌羞之下的真情。
「所以是愛麼。司兒,若是這是你的真心的話,本王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給你帶來你要的幸福。」
心中什麼時候被觸動了一下,這甜膩的話語像是毒藥一樣蠱惑人心,如果陷入了就無法自拔了。
「王爺,此言非虛麼?」
「司兒,看著本王。」
將陳嫵夜的臉擺正,嚴韶嚴肅的表情看起來的確會讓人覺得可靠呢。女子也不得不面對男人的臉,那張英俊的臉上卻露出淡淡的哀愁。聰慧如陳嫵夜何嘗不知,自己此番的行為是真的有傷害到對方。
「司兒,本王一直覺得你離本王那麼遠那麼遠,讓人無法捕捉,不知你所想所要,不明你的情你的意,所以本王一直很害怕啊。說起來這種話,就算是本王自己也不是那麼相信吧,本王明明什麼都不曾害怕,只為了你,所以,哪怕司兒你只是說一句……」
說一句在乎,說一句你心中有我。也是極大的安慰了。
「對不起。」
陳嫵夜低低地說道。
「什麼?」
「對不起。」似乎再也無法忽視嚴韶的心意了,也無法忽視自己的心情,陳嫵夜這麼想著,便將心中的話吐露了出來,女子說道,「是我的過錯讓王爺覺得被忽視了,你難道不知麼,初次見面的時候,司兒就被王爺給迷住了。司兒更是害怕,當司兒明白嚴公子是當朝的皇子的時候,司兒也知,自己若是有幸也不過是和眾多女子分享同一個丈夫,司兒卻有自己的想法,夫妻的話果然還是兩人好吧。所以,當王爺說願意只和司兒白頭偕老之時,司兒覺得是做夢。而今,王爺的這番說辭如此真切,雖司兒並不指望王爺真的休了其他的妾室,恐怕如此也會造就她們的不幸吧。司兒不應如此自私。可王爺,真的是願意對司兒一心一意麼?」
是的,陳嫵夜要的並不是什麼名分而是心,名分什麼的並不困難,想要一個人的心有時可能會比登天還難。
害怕麼?
原來她也同樣在害怕。
原來,愛情不但會使人盲目也會讓人變得小心翼翼。
「真的。」
「是麼。」
陳嫵夜像是將一切都想通了似的,這世界還有什麼無法想清楚的呢,既然事已至此,何不在這世界找到自己應有的人生。她是第一次主動環上嚴韶的脖頸,像是作出了重要決定一般,既然認定是這個人了,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呢,明明作出更大讓步的是嚴韶。陳嫵夜知道,如果沒有愛意,他何必做到此種地步,就算僅僅只是甜言蜜語,也不是能夠輕易說得出來的。
「司兒可曾後悔?」
「不曾。」
「司兒可曾看走眼?」
「不曾。正如與紅拂一般目光如炬,辨識英才與庸人,王爺自是人中龍鳳,我不曾看走眼。我的男人豈是鼠輩呢。」
女子笑著,自信的模樣與信任的表情會讓人覺得女子格外美好。事實上,陳嫵夜長得極美,司姬的美名可不光光僅僅指的是秦家小姐的智略,更有外貌上的盛贊。
「知本王者果不其然便是愛妃了,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了。」
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了。
陳嫵夜一句我的男人讓嚴韶格外激動。那些姬妾都是他的女人這一點是誰都認同的,而他是她們的主子這一點她們也深以為意。只有陳嫵夜顯得特別,並不會對自己畏懼,也不會想著如何巴結自己為自己的家族多爭取些利益。
好特別的女人。
這樣的女子吸引了八皇子的目光,從而不斷深陷直至無法逃月兌。
「嗯。」
像是形成了不必言說的默契一般,嚴韶將她緊緊擁在懷中,馬車外的景致一再變換,周圍如此安靜,似乎都能听見寂靜的山林的呼吸聲,小鳥在林中吟唱著動人的曲調,唧唧喳喳好熱鬧的樣子,陳嫵夜就這樣依偎在嚴韶的懷中,對方的呼吸聲也能听得很清楚,當然,定遠王的心跳那麼急促,像是青澀的少年一樣,果然,誰面對心愛的人智商也會格式化為零吧。陳嫵夜想,就這樣和對方相擁直到天荒地老,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或許,這才是她的願望吧。
「司兒,可否?」
嚴韶柔和的聲音透過空氣傳播了過來,他再一次探尋女子的心意。若不是因為是心愛的女子,貴為皇子的他何苦會為了個女人自降身份呢。
男子眼中的柔情讓陳嫵夜感慨萬千。馬車內只有彼此的呼吸聲,護衛們一路隨行。
「我……」
下節預告陳嫵夜該如何選擇呢?嚴韶的意思是什麼?這股暗示代表著……真是讓人羞紅臉的甜言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