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爺,我……」
女子皺著眉,抬頭望向他。
「司兒此時不想回答的話,不回答也……」
陳嫵夜用手指附上嚴韶的唇,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她算是想清楚了,既然她也舍不得這個男人,回去會後悔的話,不回去也後悔的話,只能選擇傷害輕一些的一方了吧。
「司兒也說過了,是王爺的意思的話,司兒遵循便是了,司兒不會離開王爺的。」
心中沒有絲毫悔意,陳嫵夜說的話鏗鏘有力,這世界有太多的紛繁誘惑,誰不想一直有美好的艷遇,但最終,珍惜眼前人才是最恰當的,如果有什麼能夠後悔的話,這種決定才是後悔最少的吧。
陳嫵夜的話像是給嚴韶打了一劑安定劑似的,俊美的男子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何嘗,自己何嘗有過這般的不自信和恐慌,貴為皇子的男人從來沒有這樣的體驗。原來,這就是愛情嗎?
「司兒這樣說的話,本王便這麼信了,本王很高興,本王會一直信著你的。」
「嗯。」
彼此間的信任才能繼續走下去吧,嚴韶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護好唯一的所愛,一定不會讓她被任何事物所害。在嚴韶遠還沒登上帝位的那一日,在昏暗的地牢中,他在心中許下了這樣的誓言。
嚴韶輕輕地吻上女子的唇,唇齒間的愛意與甜蜜這麼擴散開來著,陳嫵夜覺得很幸福,仿佛什麼樣的未來都無所謂了,這個吻就能給她足夠的力量了,因此,女子開啟櫻唇,迎合著男人的親吻,舌齒,依依不舍,當口中洋溢著彼此的味道,當靈魂也如此相依的話,就不會有任何事物可以分開他們的了吧。
就算是地牢的盡頭的那個人。
陳嫵夜還是嚇了一大跳。
應該說任何一個女人見到被鐵鏈鎖住的血跡斑斑的半果男人的時候都不可能會淡定吧。血的氣息這麼濃烈,讓人喘不過氣來想要嘔吐,陳嫵夜在心中泛起一陣惡心。
眼前的男人身材壯碩,六塊月復肌很像是健身教練,看起來就是很健康的軀體,沒有什麼贅肉,如果去選美的話,一定會有好成績的吧,當然,陳嫵夜不是故意要去欣賞對方的身體,只是,眼前就這麼擺著,有什麼辦法。不過,男人身上的傷痕和血跡都非常觸目驚心,讓人忍不住繼續看下去,實在是有夠淒慘的。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非要受到此種待遇?
陳嫵夜心想。
她突然明白,這個被鎖住的男人應該是被嚴韶抓住的,那麼……
「他……他究竟是……」
雖然是被告知了對方是秦司的故人,可陳嫵夜重來沒有設想到過,竟然是這樣的見面方式,她有些不敢去面對。
怎麼辦才好。
听到陳嫵夜的聲音,對方似乎動了動,或許是對她的聲音有什麼反應?這時,嚴韶只是眯起了鳳眼,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階下囚——曾經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對手,然後,他溫柔地對著陳嫵夜說道︰「愛妃,此人是名將軍,當然了,是個想讓本王從此在這個世界消失的將軍罷了。」
「什麼?!」听到這樣的消息陳嫵夜當然很震驚了啊,這麼說這個人的目的是要殺掉嚴韶嗎?但就算這樣嚴韶也沒有立刻把他殺掉,這是為什麼呢?陳嫵夜繼續詢問道,「這麼說,這個人是要來殺王爺的?」
「正是。」
「那為何王爺還留在這麼危險的人在身邊,應該交給朝廷處置,不對,難不成……」
陳嫵夜突然想到了什麼。
「正如愛妃所推測的那般,愛妃也是想到了吧,恐怕現在交給朝廷等于是放虎歸山了,沒錯,眼前這位大將軍可是三哥的人呢。」
「天哪,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嫵夜吵吵鬧鬧的聲音終于把暈過去的大將軍賀廣給吵醒了,當他睜開並瞪大了眼楮,自然把陳嫵夜給嚇了一大跳!
比陳嫵夜更為震驚的是眼前的這位階下囚。
「司……無邪……」
被那個名字擊中的陳嫵夜不知道如何作答,她應該想到,嚴韶也是告訴過她的,可,直接叫‘字’的話該是怎樣親密的程度才可能?之于秦司的未婚夫肖肅之那種情況,還是……
「所以,愛妃,這是你的故人啊。」
這是秦司的故人。
「定遠王你這個卑鄙小人!你可真是無恥!」
一醒來就罵自己,該說這個大將軍膽子足夠大呢,還是腦子不太好使?果然還是讓他閉嘴比較好吧,真是煩透了,果然連司兒都不需顧及,直接把這亂賊給砍死算了。
嚴韶對外界的謾罵其實也習慣了,只有掌握暴力工具才是最直接而有效的,對于囚犯的口舌之爭他可是懶得去管。而且這樣看起來,他的愛妃應該不會對這個人有什麼多余的留戀了。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你去刺殺王爺卻反而說王爺無恥究竟是為了什麼?」
陳嫵夜的問話一出,覺得不可理解的是賀廣了,他所熟悉的那個秦司在哪里,眼前這個女人口口聲聲,開口閉口都是王爺王爺什麼的,那個依偎在自己懷里,說著邀月共賞、暢談理想與國家未來的女子,怎麼和眼前的人相差那麼多?!
這是為什麼?
難道不是這無恥的皇子利用他身為皇子的特權強行將秦司從他身邊奪走的嗎!一定是他強迫司兒成為他的東西,實在是太可恨了!
「司兒你為何頻頻為這無恥的畜生說話!」
憤怒的賀廣對陳嫵夜的表現感到寒心,他哪知道,就算容貌依舊,靈魂也早已變更了,陳嫵夜並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秦司,不是那個和他私定終身的秦司了。
「無恥?畜生?麻煩大將軍嘴巴放干淨一點,本王可沒什麼地方對不起大將軍,這番血口噴人可不是君子所為,將軍還是將事情查清楚再向本王質問不遲呢。」
「究竟……」陳嫵夜有些覺得自己怎麼就是插不進去話呢,所以她也急了起來,女子吼道,「究竟是什麼啊!為什麼會這樣!」
「司兒你全忘了嗎?」賀廣無不痛心地說道,鎖鏈 當,刺耳的聲音進入了鼓膜之中,而他接下去的告白讓陳嫵夜不由得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