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危急關頭,還是薛讓出手,直接抓住了那瘦小黑衣男子的飛劍。否則,杜飛雲定然難逃被飛劍刺穿胸膛的下場。
飛劍被薛讓牢牢地握在手中,那瘦小少年頓時大驚,數次以心神操縱飛劍,意欲月兌離掌控,卻始終不能如願,反而被震蕩的心神搖曳。
如今,杜飛雲以九龍鼎一舉擊殺了九師弟,將那位領頭的六師兄逼的閃開,瘦小黑衣男子也被薛讓拿住了法器飛劍不得動彈,杜飛雲總算月兌離危險。
接下來,有薛讓這位高手在場,那兩位黑衣男子再也無法得逞,杜飛雲一家也安全了。想到這里,杜飛雲心中微微松一口氣。
今夜若非有薛讓出手相助,只怕他就要當場喪命的,連帶母親和姐姐也很難幸免。
然而,那閃避到一旁的領頭黑衣男子卻是未曾逃走,反而雙手持著長劍,攜著三尺余長的璀璨劍芒一躍而來,朝著杜飛雲當頭劈下。
「杜飛雲,納命來!」那黑衣男子怒極,怒喝聲中含著滔天怒火,雙眼幾近一片赤紅。
原本他意欲偷襲擊殺杜飛雲一家,卻不料有人橫插一腳,壞了他的復仇大事,就連他的九師弟也被杜飛雲害死。如此一來,報仇不得反而損失慘重,他怎能不急怒攻心,怒火滔天?
「大哥,我來助你!」那瘦小男子眼見大哥發動攻擊,竟然舍棄了飛劍,雙手之間迸出青色光華,凝聚成一雙青色拳影,朝著杜飛雲的後背砸下。
「杜飛雲,去死吧!」
不管是杜飛雲還是薛讓,都不曾想到,這兩個黑衣男子陷入劣勢時,竟然不思逃走,反而回身反撲。看那架勢,似乎是抱著兩敗俱傷的心態,哪怕是身受重傷也要將杜飛雲斬殺于此。
對于這兩個黑衣男子的狠辣,薛讓也是心中稍感震驚,不由得暗嘆,雙方之間必然隱藏著血海深仇。
然而,杜飛雲此時關心的卻不是這個問題。請記住我們的在那瘦小少年呼喝出口時,他便覺得口音十分熟悉,心中略微一回憶,瞬間便想起來,這個瘦削少年,正是秦家的天才少年秦守正!
如此以來,那個領頭黑衣男子自然是秦守正的大哥秦守楠。
他沒想到,秦守正當初被他在擂台上擊傷,如今傷勢已經痊愈,而且還因禍得福晉階至煉氣期。他更沒想到的是,秦萬年的大兒子秦守楠竟然也出現在這里,而且實力達到了煉氣後期境界!
心中瞬間確認對方身份,杜飛雲便不難想到為何兩人如此狠辣地以命換命地搏殺他。只是,他現在渾身元力耗盡,再也無法施展,對于秦守楠和秦守正的夾擊也是無從閃避。
秦守楠雙手持著數尺長的璀璨劍芒,好似劈山斷岳一般對杜飛雲當頭劈下,劍氣凌厲,劍光鋒銳至極,將空氣也撕裂開來。
秦守正雙拳光華大熾,攜著呼嘯破空聲,勢如猛虎地朝杜飛雲胸口襲來。
眼看著,杜飛雲本能地向後退去,卻遠遠不及劍光與拳影的速度,下一刻便要橫尸當場。
見到杜飛雲虛弱不堪,根本無從抵擋兩人的夾擊,薛讓眼楮微微眯起。他腳下向前踏出半步,右手翻轉,操縱著青色飛劍爆出絢爛的青色劍影,朝著秦守楠攻去,瞬息間便刺出數十劍。
與此同時,他的左手幻化出一只碩大的手掌,快如閃電地朝秦守正的胳膊抓去。
薛讓看出來杜飛雲已經月兌力,所以這一刻他毅然發動雙重攻擊,替杜飛雲攔下秦家兩兄弟的攻勢。
秦守楠雙手中的金色巨劍狠狠地劈在一層青色劍影上,頓時發出叮當的爆響,那層層疊疊的青色劍光頓時被劈碎,好似雨點一般迸濺開來。
只不過,他的劍勢力道也被卸去大半,最後劈中薛讓的青色飛劍時,也被那龐然的反震力給震的倒飛出去。
盡管將秦守楠的攻擊當下,並且將之擊退,可是薛讓的青色飛劍也無力地彈飛出去,掉落在院牆邊。他的心神也受到震蕩,悶哼一聲,嘴角便溢出一絲鮮血來。
薛讓的左手未曾停歇,瞬息間便突破數尺距離, 嚓一聲抓住了秦守正的右手手腕,然後將他向自己身邊拉扯,右腳閃電般踹出。
就在這時,一直向後退去的杜飛雲忽然動了,只見他雙目瞪著秦守正的右肩,口中一聲輕喝。
「九龍鼎,去!」
一直停留在地面上的九龍鼎,在這一瞬間變作三尺見方,倏地飛起來,帶起一抹黑色烏光,眨眼間就沖到秦守正的身前。
此時,秦守正右手腕被薛讓拉著,身不由己地向前沖去,那如磨盤大小的九龍鼎卻是徑直朝著他的右肩撞來。如果他躲閃不開,那麼勢必會被沉重無比的九龍鼎給撞成肉餅。
這一刻,身子還在半空中向後倒飛的秦守楠雙目瞪大,臉上盡是暴怒,他無比痛惜地眼睜睜地看著秦守正被九龍鼎擊中,卻無能為力。
「 嚓!」一陣脆響在小院中響起,清晰可聞。
盡管秦守正察覺到不妙,心神大駭之下他爆發出所有元力以期掙月兌薛讓的大手,可是,九龍鼎還是徑直撞在了他的右臂上。
萬幸的是,在這短短瞬間他向一旁跨出半步距離,否則就會被九龍鼎撞中胸口,撞成肉餅。
不幸的是,九龍鼎勢大力沉地飛來,帶著呼嘯破空聲,徑直撞擊在他的右臂上。他的右肩遭受巨力拉扯,頓時崩裂開來,骨頭折斷關節月兌離的聲響頓時響起,血水瞬間噴涌出來。
「啊!」秦守正頓時月兌離薛讓的擒拿,整條右臂被薛讓扯了下來。他身軀踉蹌地向一旁倒下,左手捂著鮮血噴涌的右肩,張口痛呼出聲,聲音撕心裂肺痛苦至極,听得秦守楠瞬間雙目赤紅。
九龍鼎無力地栽倒在小院中,杜飛雲使出體內榨取的最後一絲元力,也是身軀一歪便軟軟地倒下去。唯獨薛讓左手提著一條還在噴涌鮮血的手臂,站在杜飛雲身邊,臉色略顯怪異。
秦守正面孔扭曲著,額頭後背沁出大片的冷汗,渾身肌肉劇烈地抽搐著,肩頭劇痛傳來幾欲使他昏迷。他身軀撲到在地翻滾著,喉中還在發出含糊不清的痛呼。
秦守楠終于止住後退身形,雙腳在院牆上一點,連忙落到秦守正身邊。只見他右手二指並攏,騰出一道光華來,在秦守正的肩頭和胸前連點數下,爾後一把抱起秦守正,一躍而起落在院牆上。
躍上院牆之後,秦守楠抱著重傷的秦守正,回過頭來,雙目赤紅地瞪著院中的杜飛雲,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地說道︰「杜飛雲,我秦守楠此生勢必要將你千刀萬剮,至死不休!」
柔和夜風拂過,帶起濃濃刺鼻血腥味進入眾人口鼻中。那秦守楠面上的黑色蒙面巾早已月兌落,此時臉色扭曲著,盡是無邊的暴怒與殺機。
他雙眼狠狠地瞪了一眼杜飛雲和薛讓,將兩人的面孔身形牢牢記在心中,爾後頭也不回地向外奔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薛讓望著秦守楠消失的方向,眼中神色復雜,不知在想些什麼。在他身邊,杜飛雲無力地癱軟在地,望向秦守楠逃走的方向,臉上現出一抹遺憾的表情。
誠然,他的確有些遺憾,遺憾今晚沒能把秦守楠和秦守正也殺掉。
秦家與他之間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秦守楠的實力又強過他太多,這樣的敵人存活一天,便對他和家人有著生命威脅,他怎能放心?
只不過,他現在渾身月兌力,根本沒辦法留下秦家兩兄弟。而薛讓出手的話,或許有機會將兩兄弟留下。只是,薛讓能夠仗義出手救他一家人性命,他已是感激不盡,又怎能奢望薛讓幫他追殺仇敵?
「薛大哥,你還要提著那手臂到什麼時候?」片刻後,恢復了些微力氣,杜飛雲面帶笑意地望著正在想心事的薛讓,調侃地打趣。
「飛雲小子,你該換地方了。」薛讓卻是不理會杜飛雲的調侃,目光深邃地望著他。
當然,一邊說這話時,他也把那條手臂拋在了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