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車站「事故」
九月一日上午十點,安瑞娜到達了倫敦國王十字車站。
開往霍格沃茨的特快專列是十一點由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開出的,而在這時,車站里的人還算比較少。
安瑞娜的行李並不多,箱子里只有寥寥幾件換洗的衣服,還有就是施過縮小咒的一大堆書和坩堝、天平什麼的。安瑞娜前世的思路就是︰反正一天到晚都要穿著白大褂在實驗室晃來晃去,里面穿得再好也沒有用,再加上目前的經濟問題,直接導致了她的衣櫥非常不女人地空了大半。
行李箱雖然只要一只手就能提得動,但問題是……安瑞娜的另一手還捧著一盆玫瑰花。
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獨自一人拎著箱子還抱了盆花站在火車站里,這種特立獨行的乘車方式雖然還沒有被來來往往的人們當做什麼行為藝術,但回頭率還是很高的。
這邊安瑞娜的腸子都要悔綠了,可是沒辦法,她也不想這樣引人注目的,不過暴力玫瑰幾個小時纏在她身上還可以,但再長就不行了。因為它終究是一盆植物,就算魔法界的植物再怎麼神奇再怎麼另類,它到底還是需要泥土的。
看過原著的安瑞娜知道乘坐這輛校特快列車獨特的「撞牆進站方式」,她來到車站里九號與十號站台之間的磚牆前,幾乎沒怎麼停頓和猶豫地從容往里面走。
「讓、讓我自己去吧……」
一個听上去很緊張的聲音從安瑞娜身後不遠處傳來,她微微偏頭,看到一個新生模樣的瘦小男孩正紅著臉和父母道別,然後奮力推著載滿了行李箱的手推車開始加速小跑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安瑞娜突然覺得看到他的樣子就好像看到了一台正在加速的法拉利賽車…………
法拉利——哦不,瘦小男孩閉上眼楮,努力做出視死如歸的表情推著行李車往第九號和第十號站台中間的牆上撞去——當然是不會撞上的,他幾乎和安瑞娜同時穿過了魔法牆壁來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但問題是,這時男孩的速度簡直達到了傳說中一百八十邁的飆車速度,想減也減不下來了,更何況……
安瑞娜目瞪口呆地看著男孩依舊閉著眼楮氣喘吁吁,而且竟然還在努力試圖加速的樣子。
這孩子瘋了~~~-~~~
呃……安瑞娜難得贊同一次暴力玫瑰的話。
難道是~~~-~~~自殺式炸彈襲擊??~~~-~~~
…………
安瑞娜的魔杖就放在很容易拿到的地方,所以她很快就果斷放下箱子抽出魔杖指向男孩;「障礙重重!」
當然魔咒是默發的,同時暴力玫瑰也很默契地喊出咒語。
男孩終于被攔了下來,但是他的手推車好像月兌韁了的野馬——哦不,像剎車壞掉的法拉利一般氣勢一往無前地開了過去。
在站台上送行的人們紛紛尖叫著躲避,終于——
「砰——!!!」手推車先是直接撞上了紅色的霍格沃茨特快,然後又被狠狠地彈了回來,在距離男孩不到兩米的地方瘋狂地打著轉來消耗它超多的動量。
刷刷刷——因為動靜實在太大了,站台上的大小巫師們不約而同的集體向手推車和它的主人行注目禮。
男孩的臉瞬間就紅了,看起來好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沒事吧。」安瑞娜走過去問道。
「沒、沒、沒……」男孩的臉色更紅了,看上去就像被煮了一樣。
「我們上車吧,我想你應該不想被圍觀。」安瑞娜發現那輛抗打擊力異常強大的推車竟然沒有什麼損壞,看來應該不影響使用。
「嗯……」男孩紅著臉低下頭,推起他的手推車和安瑞娜一起走向列車,「剛、剛才,謝謝你……」
「噢呵呵呵~~~-~~~不用謝喲~~~-~~~啊呃——」
不想我把你提純成玫瑰精油就給我好好說話!!!!安瑞娜暗地里咬牙切齒地威脅道。
他們上了火車,這時的列車上人不是很多,前幾節車廂里已經坐滿了學生,但到了中間幾節就開始有空著的隔間了。
隨便找了個空隔間,安瑞娜率先走了進去,把自己的箱子放好。跟在他後面的男孩正使勁想將皮箱搬上踏板,可惜始終心沒余而力也不足。
安瑞娜想了想,讓暴力玫瑰爬到她身上,然後將空了的花盆藏到座位下面。
「我來幫你吧。」她說,然後就想舉起魔杖。
等等啊不要~~~-~~~!!!
怎麼了?安瑞娜的動作頓住了。
呃……那個,這個~~~-~~~我忘了漂浮咒怎麼念的了啊呵呵呵~~~-~~~
安瑞娜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開始對于自己能帶著這貨就這樣順利地開始校園生活深表懷疑。
「要幫忙嗎?」說話的是一個黑發男生,個子挺高,看上去要比安瑞娜大上一兩屆的樣子。
「呃……」安瑞娜還不知道應該告訴暴力玫瑰讓它說什麼好,這邊黑發男生總算是注意到了她身邊還有自己認識的人。
「噢,是你啊,伯尼。這是……你的行李?」他看向之前明顯是被自己忽略掉的瘦小男孩,神情有些尷尬,「來吧,我幫你放行李箱。」
「謝、謝謝……」
「呼——好了,」黑發男生將沉重的行李箱安置好,然後又轉向安瑞娜,「對了,我叫詹姆-波特,你呢?」
「我叫安瑞娜。」她笑了笑。
「阿利安娜嗎?好名字……」詹姆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是車廂另一頭好像有人在叫他,「抱歉,我的朋友們在找我,那麼我先走了……」
他歉意地笑笑,然後離開了。
詹姆走後,安瑞娜和伯尼坐進了隔間里,趁他沒有注意,安瑞娜把花盆從座位底下拿出來,暴力玫瑰順著她的袖子又爬回花盆里自己把自己種好。
「你、你、你好,我叫伯尼,伯尼-克里維……」過了很久,等列車車緩緩駛出站台的時候,伯尼才結結巴巴地對安瑞娜說。
「啊?」安瑞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更加沒有注意到,其實之前他們兩人這里已經冷場很久了。一方面她還是怕被人發現自己說話時的破綻,另一方面,前世作為偏重課題研究方向的大學教授,安瑞娜其實並不善于交際,再加上因為今生困擾已久的語言問題,她實際上是比自己想象中要更習慣了沉默。
「噢,你好伯尼,我的名字是安瑞娜,」怕對方沒有听清,她還特地告訴暴力玫瑰要它咬準每一個漢字,「安—瑞—娜。」
伯尼哦了一聲後又低下頭去,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抬起,安瑞娜驚訝地發現對方的臉竟然又紅了。
「我、我可以、叫你……叫你安(Ann)嗎?」他以為「安」是名,「瑞娜」是姓氏。
「可以,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