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寒再次將雲可依抱好,離開了落月閣,一刻也不停地朝青雲苑走去。
懷中昏迷的人兒,雖然身上飄蕩著一股抑制不去的地牢里獨有的霉氣和潮味。
但是就這麼抱著她,軟綿綿的身子,宛如無骨一般,輕飄飄的,又似一片楓葉,隨時都會隨風而去,赫連寒忽然十分眷戀這種感覺,好想就這麼抱著,一刻也不松手……
將雲可依放到□□,又為她叫來了御醫,診治開藥等等,當忙完所有的事情的時候,夜已經靜了。
一陣風入窗,搖曳著台上的燭火,將赫連寒清瘦而又頎長的身材拉的更長,映著他大病初愈而後蒼白的臉,深邃的瞳眸里是揮之不去的疲憊和倦意。
但是他就是坐在床邊,一眨不眨的望著仍舊昏迷的雲可依,等著她醒來。
「王妃自由體弱多病,再經過這次的折磨,所以體力透支,支撐不住了!」
「王妃身子骨不是一般的弱,所以以後要注意修養,尤其是經過這次之後,不然,以後可能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好運了!」
「本身已無大礙,只是王妃太過疲憊,所以可能要昏睡些時間,請王爺不必擔憂……」
耳旁一一回蕩著御醫的話,赫連寒忍不住伸手拂上雲可依的臉,記得成親那晚,她雙頰緋紅,面若桃花,俏若春花,赫連寒不記得自己曾經失神過多少次。
但是現在,臉頰血色全無,慘白的唇偶爾溢出難耐的申吟,大概是身上的痛,使得她秀致的眉頭擰著漂亮的川字。
「痛……」忽然,微啟的唇低呼著,優雅修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輕如蝶翼,沾著晶瑩的淚滴,孱弱的令人心疼。
「哪里痛?是不是身上的傷?」赫連寒從來沒有過的溫軟,言語若春日里的風,拂過臉面,溫暖而又柔和。
只是雲可依好像又睡著了,她喃喃自語了幾句,便再也沒有了聲音。
不過偶爾緊皺的眉卻泄漏著她的不適和疼痛,赫連寒看的一陣揪心的痛,仿佛躺在□□的是自己。
望著眼前再次沉睡的臉頰,觸手卻是寒心的涼從指甲一直涼到筋骨里,讓人好想把她緊緊的擁進懷里,生生世世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