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盛的晚宴之後,鄧布利多校長示意所有人起立,他揮動魔杖使大廳里的桌椅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非常姐妹歌舞隊的激情登場。
舞會正式開始了!
四位三強爭霸賽選手和他們的舞伴領先起舞。
穿著令人炫目的銀灰色緞子長裙的芙璐;非常登對的塞德里克和卓,比平常漂亮了至少五倍的赫敏與魁地奇明星克倫,這些本應吸引大家眼球的人們全都在哈利和斯內普教授這對詭異組合的對比下黯然失色,仿佛是不值得大家去多關注了。
斯內普教授穿了黑色的禮服,除了款式稍有不同,這件衣服和他平時穿的那些黑袍子,黑斗篷幾乎沒有什麼大的區別,他面前華麗的哈利與他形成強烈對比。
兩個人真的在跳舞,還都跳得不錯,動作精準得好像斯內普教授配制魔藥時的手法,旁觀的人們誰也不能挑出他們舞步的瑕疵,可是在大廳中間旋轉的四組人當中,就他們兩個最不像是在跳舞,而像是在完成一項任務,準確,到位,嚴謹,而且不苟言笑。
感受著四面八方探照燈一樣的目光,哈利勉強微笑了一下,「教授,好像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們,你不介意偶爾微笑一下吧,在舞會中對你的舞伴冷若冰霜,這可實在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表現。」
斯內普教授不知道正在想著什麼,精神不是很集中,過了一會兒才反問他,「你說什麼?需要我微笑?波特,別滑稽了,告訴我你想跳幾首曲子,我好有點思想準備。」
哈利很挫敗,「你隨意吧,教授,我也不想你太難受,請原諒我剛才說話的直率,其實你願意遵守諾言做我的舞伴,我就已經很感激了。」
退讓一下的結果出乎意料的好,斯內普教授的臉色慢慢變得柔和起來,雖然還不會像其他人那樣一邊跳舞一邊和對方談笑風生,但是很有風度的跳完了前三曲才微微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這個表現已經比哈利預料的要和平友善得多,他很滿意,同時又覺得好像還是有哪里不太對勁兒,于是也去找他的朋友,準備坐下來歇歇,喝上一杯黃油啤酒,順便思考一下這個他精心準備的夜晚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羅恩沒有在跳舞,他的舞伴帕德瑪也早就不見了,羅恩正在盯著赫敏和克倫研究,「哈利,你今天可真是太出風頭了,我估計今後一個月里,大家議論你和斯內普教授的熱情會超過了對三強爭霸賽的興趣。」羅恩看到哈利向他走來,出人意料的笑了起來,看樣子挺開心。
「羅恩?你在高興什麼?我以為你很不贊成我去和斯內普教授交往。」哈利發現今晚不正常的不止他一個。
「是的,我到現在還是不贊成,你們差得太遠了。不過今晚托你的福,讓我們看到了斯內普教授窘迫尷尬的表情。」羅恩眯起眼楮夢幻般的微笑,「哦,想想吧,斯萊德林的冷酷院長,被一個格蘭芬多的四年級男學生看上了,然後當眾調戲,天啊,哈利你太絕了!喬治,弗萊德,李,西莫還有我,我們一堆人剛才誰也沒有顧上跳舞,全都在看你和斯內普教授。梅林啊!他當時的臉色我相信我這輩子也忘不了!」
哈利不想理他這個調侃,正想著要另外說點別的,赫敏就走過來了,她看起來跳舞跳得很盡興,臉是粉紅色的,在用手扇風,「嗨,你們怎麼樣,哈利你剛才和斯內普教授跳得棒極了。維特拿飲料去了,我過來看看你們。」
「謝謝,你和克倫跳得也很不錯。」哈利瞬間舒服了很多,覺得這才是朋友該說的話。
羅恩卻很討厭的看了赫敏一眼,「維特?你叫他維特?他還沒有允許你叫他維奇嗎?這就是你隱瞞了我們這麼多天的事情?」
「你說什麼呢,羅恩!」赫敏還沒開口,哈利就替她反駁了,「赫敏是女生,她沒有義務把這些事情也都拿出來和我們說,你有點風度吧。」
羅恩別扭的轉開頭,繼續用兩人都能听見的聲音嘟囔,「這和風度沒關系,克倫是從德姆斯特朗來的,他是哈利的競爭對手,他接近赫敏肯定是有目的。」
赫敏像被人打了一拳,跳起身來,「哈利,我要走開了!」她滿臉怒氣的沖進了人群。
哈利有些不知所措,「赫敏……赫敏,你先別走啊……」赫敏充耳不聞,快走幾步就消失在了大廳的另一頭。
羅恩望著她的背景,臉上是一種小孩子賭氣似的神情。
「唉,羅恩你在干什麼啊!」哈利有些不明白羅恩為什麼對赫敏做了克倫的舞伴反應這麼大,「算了,我們出去走走吧,透透氣。」
羅恩還沒站起來,旁邊就傳來一個譏諷的聲音,「韋斯萊,你該不會是妒忌了吧,在舞會上把女士氣跑的舉止可是有些太粗魯了啊!」說風涼話的是穿著黑色天鵝絨長袍的馬爾福。
「這和你有關系嗎?你少來多管閑事吧!她和克倫跳舞我有什麼好妒忌的!」羅恩頓時漲紅了臉。
馬爾福拖長聲調,「一個朋友是三強爭霸賽的選手,一個朋友是選手的舞伴,只有你什麼都不是,難怪會妒忌。韋斯萊,我才沒那個閑工夫來多管你,還有不少女生等著和我跳舞呢,我過來是替斯內普教授帶句話給哈利。」
「你少胡說八道!」羅恩也步了赫敏的後塵,氣呼呼的沖進人群不見了。
哈利對著羅恩的背景傻了一會兒,然後面無表情的看看德拉科,「你把他氣跑了!身為喜歡同性的我,對男生和女生是一視同仁的,所以,馬爾福先生,你這個在舞會上把男生氣跑的行為也是很沒有紳士風度的。」
「啊?」馬爾福無言以對。然後被哈利一把拖住就往大廳外面走,「出去走走吧,本來是羅恩要陪我去的,既然你把他氣走,那就是你了。」
德拉科不干,「我還要跳舞呢,說好下一曲和潘西跳的,她還在那邊等我呢。」
哈利使勁拉著他往出走,「潘西-帕金森?你怎麼想起來要和潘西跳舞?她也不怎麼漂亮,算了,回來找個借口跟她道歉吧,先和我出去走走。」
德拉科沒辦法,只好放棄掙扎,跟著哈利一起出了大廳,「潘西長得還可以,你不要小看她,帕金森家族在魔法界很有實力。」
大廳的門敞開著,到處都是一對對的男女學生,通往外面的台階也被施了魔法,人一走過就會閃爍發光,被精心修剪過的灌木叢纏繞蜿蜒裝飾著過于華麗的小徑,小徑的兩旁有雕像,還有噴泉,偶爾還能看到離開舞會,出來說悄悄話的學生坐在路旁的長凳上。
哈利和德拉科繞過玫瑰花叢,跳了一個四周沒人的長凳坐下,「說吧,斯內普教授讓你告訴我什麼?」
德拉科的臉上帶了絲明顯的同情,「是這樣,教授他嫌舞會太吵,已經提前離開了,離開之前他忽然想起西藏雪人的血就算被保存在施了保鮮咒的容器里也要隔段時間晃動一下,避免它凝結,所以他讓我來提醒你。」
「天啊!我恨西藏雪人!」哈利很沒形象的塌下了肩膀。
「哈利,我早就告訴你這樣不行的,教授他又不是愛慕虛榮的女人,你花再多的精力和金加隆他也還是那麼理智,該要的要,不喜歡的拒絕。」
「可他剛才心平氣和的跟我跳舞了!在我沒有要求的情況下,連跳了三個曲子。」哈利睜大了他的綠眼楮掙扎。
德拉科覺得哈利有時候很成熟很厲害,比如在和他父親談生意的時候,又比如在幫著他在斯萊德林內部排除異己,樹立威信的時候。但有的時候哈利又很純真,純真的都讓人心疼了。
「唉,哈利,這,這也算是個小小的進步吧,他前半個學期可是除了扣分,其他時候看都不看你一眼的。」德拉科勉強找話安慰哈利。
這個話明顯不怎麼安慰人,哈利的肩膀塌得更低了,輕輕的靠在德拉科的肩膀上,「德拉科,讓我靠一會兒吧,總是這麼被人拒絕真是太難過了,我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