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鈴薯是哥哥,芝麻糊是弟弟。
根據陶佳交待,這對貓兄弟是他兩天前撿的。
自從這兩只女乃貓被他撿回去以後,他和陶川的生活就不和諧了——當然,以前的狀態也很少能稱得上和諧,但重點是……
「他竟然過敏!」陶佳義憤填膺。「一個冷血邪魅的流氓頭子,怎麼能對小動物過敏?還威脅我只要身上有一根貓毛就不許爬上他的床!」
金國王嚴肅地把陶佳抽翻在沙發上。「寶寶在呢,注意影響。」
金國王多慮了。
唐樂對從天而降的小女乃貓喜歡得不得了,馬鈴薯很溫順也很膽怯,但是卻不排斥小朋友的撫模,大概是因為唐樂身上也還帶著女乃味的緣故。小黃貓咪咪叫了兩聲,就躲進了唐樂肉乎乎的胳膊彎里。
但是芝麻糊就比弟弟警惕得多——一雙黃眼楮眨也不眨地盯著唐樂白女敕女敕的手看,似乎隨時準備好要上去來一爪子。
陶佳用傷痕累累的手去安撫芝麻糊,被撓退,又上前安撫,又被撓退,樂此不疲。
「你犯賤啊?」金國王翻了個白眼。「這小貓太凶了,怕傷到寶寶。」
小黃貓看起來攻擊力為零,只會咪咪叫,但是它那個面露凶光的弟弟一看就不是個善茬。
「這不是有大花嗎!」陶佳不以為意。「讓它□兩天,妥妥的。」
羅德︰「……」
金國王︰「……大花是誰?」
陶佳指向一直事不關己坐在沙發背上的大波斯貓。
「你什麼時候取了這名字……不對,他也不是狸花貓啊。」金國王假裝沒看到羅德受驚的眼神。
「看著吧。」陶佳把芝麻糊擺到羅德面前,芝麻糊還沒站穩,就警惕地往後挪了些。
大波斯貓仍舊沉浸在自己多了個名字的震撼中。
在大波斯貓面前,芝麻糊簡直就是個毛球,偏偏小黑貓暴得很,看波斯貓心不在焉,舉爪就撓。
波斯貓隨爪把芝麻糊抽翻到沙發上,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
「你看。我當初一看到它,就覺得憑這氣勢,它怎麼說也得是方圓三條街的貓老大——我見過很多龍頭大哥。」陶佳拍胸脯。「大花比他們還有範!」
金國王瞟了一眼羅德——他敢肯定,這家伙現在一定在腦內循環「大花」兩個字。
「話說回來,」陶佳東張西望。「豪哥呢?」
「樓上睡覺。」金國王說。「他7點要上班。」
「喔喔。」陶佳眼楮立刻亮了起來。「小金啊。」
「做什麼?」金國王警惕道——陶佳那張純良的臉一旦猥瑣起來真是不堪入目。
「他什麼時候起床?有沒有定鬧鐘?要不要上去叫醒他?」陶佳說。「還有,他有沒有果睡的習慣?」
金國王︰「……」
「他肌肉這麼發達,嘰嘰一定也很夠看,這種猛男一般對自己身材很自信,果睡的幾率很大。」陶佳口沫橫飛地分析。「我知道你一定很想看的。」
金國王下意識地看了波斯貓一眼。「別把我跟你相提並論……」
「誒呦,干嘛啊。」陶佳擺出喝下午茶的家庭婦女臉︰「別不好意思咩——你不是早就覬覦他的月復肌了?」
「人家的兒子還在這里,能不能把你的口水收一收?」金國王無奈。「我什麼時候覬覦……不說這個了。」
「小金!」陶佳攬住他脖子。「我們是好盆友,你不用害羞!金毛是不是也在睡午覺?要不我們順便去看看他PP是不是真的那麼翹……」
大波斯貓轉過臉看他們。
金國王說︰「你別說了!」
「豪哥和金毛是不同類型的極品——你知道他們出現在同一間房子里的概率多小嗎?不要因為奇怪而沒用的羞恥心錯過這種機會啊。」陶佳循循善誘︰「你不是說過嗎?豪哥的月復肌金毛的PP……」
大波斯貓回身看了一眼自己毛茸茸的……背。
唐樂也抬起頭︰「肌肌和PP~」
這日子沒法過了。金國王悲憤地想——陶佳的猥瑣已經突破天際了……雖然他不知道羅德就在沙發上蹲著,從某個方面來說是無辜的,但是……
他已經沒臉轉過去面對這血淋淋的一切了!
不管是月復肌的兒子還是PP的主人!
金國王拎起陶佳,頭也不回地要上樓,陶佳還不忘記和「大花」招呼︰「大花,照顧好三個小家伙啊~」
「你要死啊!」金國王抓狂︰「陶川什麼時候來把你領回去?」
陶佳東張西望︰「我記得金毛和豪哥的房間就是在二樓?」
金國王把對著羅德房間探頭探腦的陶佳揪回來,想了想,又帶他擠到小陽台上。
「小金。」陶佳對金國王語重心長地說︰「我們要善于發現生活中的美,而且不要因為追求美而感到羞愧,這是天性。」
「你夠了。」金國王打斷他。「你不是已經成功地把陶川弄到手了嗎,還回來折騰干什麼?小心他嫌棄你。」
「他敢!」陶佳翹尾巴。「你別看他一副冷艷高貴的樣子,其實他愛我愛得要死,沒了我一天都活不下去,每天晚上都哭著求我!」
「是誰剛才說身上有貓毛不能上床的?」金國王說。
「那是他傲嬌了!他吃芝麻糊和馬鈴薯的醋!」陶佳繼續翹尾巴。「他這個人看起來冷酷炫,其實傲嬌得很!」
陶川傲嬌……金國王腦補。
腦內的陶川扶了扶眼鏡,邪魅一笑。
金國王打了個冷顫,即使是腦補,陶川也能給人壓迫感。
陶佳還想繼續秀恩愛,卻看到羅德也上了樓。
「咦?金毛剛才出去了?」陶佳說。
金國王別過頭。
羅德拉開落地窗,居高臨下地看著蹲在地上的陶佳,陽台上有幾只麻雀歡快地蹦來蹦去。
「有客人。」羅德說。
金國王站起來,視線游移︰「來看房子的?」
羅德偏頭︰「找他。」
陶佳莫名。
「難道是他哥哥?」金國王把陶佳踹出陽台。
羅德笑著看陶佳蹦下樓,微微俯身︰「月復肌?」
金國王耳朵轟地紅了,結結巴巴地解釋︰「那是陶佳自己……」
羅德說︰「我都不知道你們感情原來這麼好。」
「說了是陶佳自說自話!」金國王惱羞成怒。「你真的以為自己身材很好嗎!」
「好了好了,不要激動。」羅德安撫地模模金國王炸開的卷毛。「我不介意啊,對美的追求是人的本性。」
「你真是自戀到了不起的地步了。」金國王說。
「大概是吧。」羅德說。「我不知道你們的關注點為什麼會在上,莫非你認為我沒有月復肌?其實我只是沒有果上身的習慣而已,如果你想要求證——」
「你有沒有都不關我的事!」金國王落荒而逃。
羅德看著金國王連滾帶爬下樓的背影,終于忍俊不禁。
金國王雖然看起來沒表情脾氣又不溫和,但是臉皮卻異常的薄。
「這樣也很有趣,對不對?」羅德拉上落地窗,對窗外的小麻雀笑著說。
————————
「我不回去。」陶佳挖鼻屎。「怎麼又是你來找我?這次就是陶川親自來也沒用,我愛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
蘭斯坐在沙發上,唐樂一臉好奇地圍著他打轉,馬鈴薯和芝麻糊也盯著他看。
被三雙幼兒的大眼楮盯著,蘭斯有點不自在。「他很忙,我幫他過來領你回去。」
「什麼叫領我回去?」陶佳憤怒了。「我又不是他養的貓狗!」
「你當然不是。」蘭斯說。「貓狗不會撬門鎖偷偷溜出門到處跑。」
言下之意陶佳比貓狗更不省心。
「我就是不會去,你能怎麼樣?」陶佳仰下巴。「陶川怎麼說的?他最近不是和那些老頭斗得你死我活?不會有空過來的。我不願意,你要和我動手嗎?」
蘭斯說︰「我當然不會和你動手。」
陶佳得意了。
「不過最近陶川很忙,心情不太好。」蘭斯掏出一個小東西。「不過我相信要他親自過來,也是有辦法的。」
陶佳狐疑地盯著蘭斯的動作。
蘭斯慢條斯理地摁下一個鍵。
「你別看他一副冷艷高貴的樣子,其實他愛我愛得要死,沒了我一天都活不下去,每天晚上都哭著求我!」小東西里響起陶佳中氣十足的聲音。「他這個人看起來冷酷炫,其實傲嬌得很!」
陶佳︰「……」
蘭斯又摁了一個鍵。
「你別看他一副冷艷高貴的樣子,其實他愛我愛得要死,沒了我一天都活不下去,每天晚上都哭著求我!」
「你別看他一副冷艷高貴的樣子,其實他愛我愛得要死,沒了我一天都活不下去,每天晚上都哭著求我!」
「那是他傲嬌了!他吃芝麻糊和馬鈴薯的醋!他這個人看起來冷酷炫,其實傲嬌得很!」
「那是他傲嬌了!他吃芝麻糊和馬鈴薯的醋!他這個人看起來冷酷炫,其實傲嬌得很!」
「他這個人看起來……」
蘭斯抬眼,看著陶佳和跟著下樓的金國王一副被雷劈過的表情,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