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來信有三封,除了齊正匡和李媽媽的信,齊茹也給齊莞寫了一封信。
齊茹竟然給她寫信了?齊莞秀眉輕挑,將那封寫著她名字的信拿了過來,沒有立即就拆開看信,而是關心齊正匡的信中內容是什麼。
陸氏看完齊正匡的信之後,冷笑一聲,將信遞給齊莞,「連雪心是很滿意她女兒的這門親事,不過二姑娘似乎不這麼想,竟然還敢反抗你父親了。」
齊莞將信接了過來,信中的內容不少,其中最主要的是囑咐陸氏盡快跟吳世子將婚事確定下來,擇好日子下定,不能再生枝節,並說老太爺已經答應讓齊茹過到陸氏名下,由嫡女的身份嫁給吳世子。
至于齊茹和連姨娘究竟是什麼意見,並不在齊正匡的考慮範圍之內。
在齊莞看信的時候,陸氏已經在看李媽媽的信了。
「哼,以死相逼?齊茹以為她想嫁給誰就嫁給誰,不想嫁給誰能由她自己做主嗎?竟然說要嫁給寧世子,她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看完李媽媽的信之後,陸氏臉上難掩怒色。
齊莞一怔,「齊茹尋死了?還說要嫁給寧朝雲?」
難道齊茹在這時候就已經見過寧朝雲,就已經對他動心了嗎?
「說是不想嫁給吳世子,寧願給寧世子做妾,你父親不答應,她便在屋里試圖自盡,被丫環發現了,如今被你父親禁足,以她的身份能嫁給吳世子當正妻已經是抬舉她了,竟然還不知足,寧家是什麼地位,她也敢向!」陸氏皺眉冷聲說道。
想來齊茹並不是真的想自盡,而是要做樣子給齊正匡看,博得齊正匡的憐惜,然後解除這門親事吧。就她所了解的齊茹,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認輸尋死的,這不過是她的一個手段罷了。
「父親最不喜歡別人逆他的意,妹妹這麼做是何苦呢?」齊莞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信,關于齊茹尋死的事情,齊正匡沒有在信中提起,看來他對這門親事是主意已定,不是能隨便說幾句話就改變決定的。
「她是不滿足,難道她以為除了吳世子,還能嫁給誰?」陸氏眼底一片冷色,「連雪心因為女兒的事情被你父親罵了一頓,如今大概是沒多余的心思去想安插人手到家里各處了,省了我還要分神去對付她。」
「娘,妹妹尋死反對這門親事,若是讓汝南侯知曉了,是不是不太好?」齊莞問,好不容易才讓齊茹跟吳世子這門親事定下,她可不能隨便讓人給破壞了。
「這是遲早的事情,就算我們捂得實實的,連雪心未必不會讓人故意傳到這邊來,只要想好應對的方法,就不怕她們母女倆出什麼ど蛾子。」陸氏輕聲說。
齊莞想著,既然她們這時候收到信,那麼這件事應該就是在半個月之前就發生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錦州城這邊也差不多要收到消息了,她想起吳盈在外面裝委屈誣蔑她的事情,突然笑了起來,「娘,我倒是有個應對的辦法。」
「妹妹不願意答應這門親事,總是有原因的,但關鍵還是看什麼原因,如果汝南侯知道妹妹不願意嫁給他兒子是因為心里有別的男子……那肯定會大怒解除婚事,如果連姨娘還要為妹妹的名聲著想,就不會將妹妹痴戀寧朝雲的事情宣揚出來,娘,我們只要找個借口將這事兒平息下來,那就不會有問題了。」齊莞低聲說道。
「你有什麼法子?」陸氏問道。
齊莞微微斂目,「妹妹在人前總是溫柔嬌弱的,大概是听說了吳家的小姑子不好相處,所以才不敢嫁給吳世子的吧。」
陸氏聞言,點了點齊莞的鼻尖,「你是越來越精明,鬼主意也多!」
「哪里,這不是娘教的嗎?不能總是一而再地讓人踩到頭上去。」如今整個錦州城都盛傳她的惡名,雖然我是不太在意,但被別人誣蔑的感覺不怎麼好,吳盈就別怪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話雖如此,你還是要懂得知進退,免得將來吃虧!」陸氏柔聲說道。
「是,娘,女兒記下了。」齊莞笑著道。
齊莞從陸氏這里回去之後,才將齊茹的信拿了出來,就算沒拆開看信,她也大概猜到齊茹會說什麼,想象著一向說話輕聲細語,溫柔無比的齊茹氣急敗壞的樣子,齊莞心里很自然地覺得舒暢。
她和齊茹就好像天生八字不合,從小到大都是水火不容,若不是她嫡女的身份壓著齊茹,說不定自己也像其他庶出的妹妹,被她欺負得連告狀都不敢。
齊莞打開那封薄薄的書信,仿佛能感受到齊茹那強烈的怨念鋪面而來。
齊茹信中所寫,無非是咒罵齊莞卑鄙無恥,趁人之危,在她和連姨娘都不知情的情況之下,竟與夫人設計她的婚事,明明要和吳世子定親的應該是齊莞,卻找了個卑鄙的理由替換成她,信中還詛咒齊莞,言辭非常毒辣,哪里有齊茹平時在人前的形象?
如果將這封信給了齊正匡看,不知他會怎麼看待齊茹這個女兒呢?
齊莞心情大好地將信看了第二遍,一點都沒因為齊茹信中那些咒罵感到生氣,不管她這一世對齊茹做什麼,都不及當初齊茹對自己做的,她不想活在仇恨之中,可是,要她看著齊茹心想事成如願以償,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還想要嫁給寧朝雲麼?真是異想天開。
將信扔進桌面的香爐里,很快就化成了灰燼,齊莞露出一個燦若驕陽的笑容,到書房看書去了。
翌日,陸氏就收到劉夫人的請帖,原來過兩天是劉夫人的壽辰,想請陸氏去參加宴席。
好久沒陪母親出去應酬了,或許該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