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盛中殺人事件』
一年A班有個叫小泉的女生,成績一般,長相一般,身材一般。
按理說這麼「一般」,又不是劇情人物的女生,在我這個一個月請假兩次,每次十天以上,基本不來學校的人看來,應該很路人的。但是我卻注意到她了,原因無他,她最近變得很出眾。
不是我夸張,因為最近走到哪兒都能听到人家談論起「一年A班的小泉」,我就是不想注意都不行。于是稍微觀察了一下,我立刻覺得很神奇——原來班里還有這麼漂亮的妹子嗎。
一年A班其實挺傳奇的,這里說的不是劇情人物,而是一些即使在三次元也很牛逼的存在,獄寺隼人山本武這些各有特長的帥哥就不說了,單是女生就能亮瞎眼。
屜川京子,並盛中遠近聞名的校花;小野寺晴,雖然剛轉來,卻因為跟校花不相上下的相貌迅速躥升為偶像級人物;酒井綾子,並盛中唯一一個女-風紀委員……
為什麼我的定語這麼詭異
算了,總之就是,一年A班真的很牛。而在這麼牛的班級里面,能成為如今最亮的明星,從以前無論成績還是相貌都不出眾的丑小鴨,蛻變成今天的校花——甚至超越校花的存在,不得不說,小泉同學很厲害。
「哼,她以前不就是個默默無聞的便利貼。」
旁邊一個女生恨恨地說了一句,我打個哈欠,把注意力稍微放在她身上。這個年紀的女生羨慕嫉妒恨還不會掩飾,所以就算這種語氣也不會讓我覺得非常討厭。
——其實是因為我對那個傳奇人物太好奇了,我非常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但是周圍都是些八卦消息不怎麼靈通的人,沒人滿足我的好奇心。
田綱吉?這家伙除了京子,誰都不在意,問他跟沒問一樣,獄寺隼人?這個更是想都不用想;山本武?他只對棒球有興趣,還是缺根筋的天然呆,pass;京子?這妹子其實也粗線條到不正常的程度了——就這一點兒來說,她跟屜川了平是兄妹真合適,也pass。
班里其他人就跟我不熟了,甚至因為「風紀委員」的身份刻意疏遠我。
唉,沒有八卦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自從穿越以後,我的人生就變得不完整了。
「听說她只是去了並盛街那家新開的化妝品店,回來以後就變得閃亮閃亮了。」一個女生猶豫著插話道︰「不然,今天放學以後我們也去看看吧?」
「你開玩笑吧,怎麼可能……」
「是啊是啊,都是騙人的,說不定是整容了呢……」
女生們的聲音漸漸遠了,我為今天又沒能听到完整版的八卦感到有點兒心痛。因為雖然我能看到小泉現在的美麗容貌,卻並不知道她以前長得什麼樣子,所以對她們如此羨慕嫉妒恨的語氣完全不能理解——越是不能理解,越想知道完整版啊!
「綾子,你在發呆嗎?」小野寺拎著書包走過來,笑得很治愈︰「一起走吧?」
我回過神來,啊了一聲急忙收拾書包,突然又想到雲雀告訴我今天下午有文件要讓我處理,就謝絕了她的好意︰「風紀委員會還有事,我大概不能走太早了,你先走吧。」——我這個風紀委的文職人員也不是糊弄人的呢。
晴妹子點頭表示理解。
看著她走遠的背影,我深深嘆口氣——真是個好妹子啊,雲雀你可要珍惜姐姐給你創造的好機會。
認命地拿起書包往接待室走去,希望這次不要弄到太晚才好。
雲雀恭彌其實除了打人收保護費還是干點兒實事的,大到學校各個社團的收支和撥款,小到學生請假,都要風紀委員會批準才能實行。作為他的秘書……啊不,助手,我表示壓力很大。
整理完那些東西,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雲雀早在我到了接待室以後就直接出去巡視風紀了,披著他那件老油山寨的中山裝到處裝逼。
真是的,到頭來還不是我自己在做這些工作嘛!好在這種活兒不是每天都有,不然我一定疲勞過度而死了。
鎖了門,拎著書包往校外走。天已經暗了,不過還算看得清,街道上陸續亮起路燈。最近挺平和的,因為懂得如何控制靈力不讓它們外露,吸引惡靈的情況也少了很多,雲雀管理下的並盛又是一片和諧景象,我自己走在路上倒是不怎麼害怕。
只不過,走到學校後面的時候,突然感覺一晃而過一道影子,竄進草叢里,我疑惑地往那邊望了望,感覺是個人影,而且穿著並盛中的制服,但是再看的時候,已經不見了。
哎?不對吧,我剛剛明明看到……而且好像還隱約听到有壓抑的驚呼。呃,太奇怪了,這個時候最好就是啥都不管趕緊回家,但是鬼使神差地,我走過去扒開草叢一看——
「小泉?」我有點兒驚訝地叫出聲︰「這麼晚了,你在這里干什麼呢?」
蹲在草叢里的人赫然就是這幾天八卦的中心人物,雖然之前就覺得她很漂亮,但是如今一見之下,覺得她比前幾天還漂亮幾分。
只不過她此時臉色不怎麼好,慘白慘白的。
「酒井同學!」小泉看到我松了口氣,然後神色有點兒慌張道︰「沒、沒什麼,我錢包掉了,我在找。」
「要我幫忙麼?」其實我一點兒都不想幫忙。
「不不不!不用了!」小泉急忙擺擺手︰「我已經找到了,那個,酒井同學,我先回家了。」她站起來急急忙忙跑了,跟我要走的路是相反的方向。
我瞥了一眼小泉蹲過的草從,那個地方有一些白色粉末,好像脂粉一樣。不過,現在還有人用白粉化妝嗎?應該都用液體粉底或者粉餅了吧,唔……難不成是毒品?
泥轟的中學生,真是沒救了。
算了,懶得管那些東西,政府都管不了,我只是個小龍套而已,更管不了了。轉身往回家的路走了,心下卻有點兒疑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剛剛好像看到她的臉有點兒奇怪。
那只是個小插曲,我轉身就忘了,更沒想到小泉會出事。
第二天上學,一圈的警車把校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我現在看見警車會因為「黑幫老大」的身份條件反射打冷戰。那麼,這些警車難道是來抓主角少年的?跟他們黑手黨比起來,我這個黑幫可是完全不值得一提的。
不過進去校園之後,才知道並不是我想的那樣。
小泉死了,死相非常淒慘。
除了頭部的以外,她全身的骨頭都被打得一寸寸的,警方把她的尸體往車上搬的時候,她看起來就像一個布女圭女圭一樣,四肢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垂下擔架。更詭異的是,她整張臉皮都沒有了,鮮血淋灕,像被人剝掉了一樣。如果不是她口袋里有語音室的學生卡片,根本就沒辦法確認身份。
饒是看過許多次被雲雀揍得紅紅白白的惡靈,我還是忍不住胃泛酸水,更別提那些沒見過血腥的同學,听說發現尸體的學生被送到醫務室,嚇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只是又哭又吐。
整個早上,全班都沉浸在一種壓抑的氣氛里,我不知道是被這種氣氛影響還是出于對同學的同情,心情也差起來了,特別是當看到小泉空空的座位的時候,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胸口悶悶的。
小泉那種恐怖的死法不可能是自殺,多少听到點兒風聲的學生都嚇得不輕,弄得人心惶惶,紛紛猜測是哪個變態殺手這麼殘忍。
有人說是某些女生羨慕小泉的美貌才割了她的臉皮,我卻不這麼認為,十四歲生活在和平社會里的孩子,哪兒能有這麼狠戾的得骨頭寸寸斷裂……呃,雲雀恭彌?
不,我覺得他沒有把尸體弄得這麼惡心的習慣。而且雲雀恭彌只是喜歡打架而已,小泉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他應該沒興趣揍她。
發生了這麼大事,老師也沒心思上課吧,我們一上午都處于放養狀態,一節課沒上。
中午午飯過後,我被雲雀恭彌急招到接待室,然後被要求一起出去巡街——這次是整個風紀委員會一起出動,誰都不能偷懶。
我有點兒無奈,你說這種事情警方都解決不了,你一個學生能搞點兒什麼風浪出來。雲雀恭彌對此有自己的解釋,他認為人死在自己學校里,大大地影響了風紀,必須徹查。面對愛校偏執狂,我無話可說——巡街吧,誰讓我是風紀委員呢……OTL
我跟著雲雀在學校里轉第五圈的時候,踫到了抖抖抖的田少年,和他的家庭教師里包恩。雲雀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兒,他地對著里包恩打聲招呼,對方很自然地接過話。
「cao~」西裝小嬰兒微笑︰「雲雀,你是在調查今天早晨那件事嗎?」
「只是巡查風紀。」雲雀淡淡地說了一句︰「敢破壞我的學校的風紀,一律咬殺。」
我听得黑線一摞摞得往下掉——破壞風紀的人已經死了,你再怎麼咬殺……
田少年顯然跟我有同感,一副頹唐到吐槽不能的表情。
「要找到凶手不難,我想你身後這個人能幫上你的忙。」里包恩越過雲雀的視線,看向我︰「听說你見過超自然的東西,不覺得今天的事情不像人類做的嗎?」
我扶著額頭哀嘆一聲︰「確實,很像惡靈。但是也不排除是她跟黑社會接觸被人報復。」我把昨天傍晚見過小泉的事情告訴了他們︰「我當時還猜測那些粉末是毒品來的。」
「不,超自然能力的原因佔大部分。」里包恩否定了我的猜想︰「警方驗尸的結果沒有查到她體內有毒品,那個人死亡時間大概是晚上八點,也就是說遇見你之後沒多久,就遇害了,也不存在身體里毒品被分解掉的情況。更何況,她生前突然變漂亮這點不是毒品能做到的喲。」
我撇撇嘴不置可否——警匪一家不知道嗎,也許是毒販子跟警察串通好呢?看你這個黑手黨不就很容易地得到警方的驗尸報告了嗎。
「哎?!——超自然是指……」田少年後知後覺,很不淡定地喊出來了︰「幽、幽靈——?!」
雲雀大概覺得我們太吵了,于是皺皺眉毛︰「我討厭群聚,你,查出真相報告給我。」
那個你顯然是指我——真是的,本來不打算管這件事情的,爹自己還是個沒有自保能力的龍套啊,哪兒有空管別人的閑事,里包子真是個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