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河就這樣守在市公安局門口,看著警車進進出出,小心觀望著。一直到凌晨四點一刻,天即將亮時,王河行動了。這一刻,是人體最疲乏的時候,尤其今天晚上全城戒備,警察忙的要死,這警局里蹲守的人少的可憐,又忙碌了一夜,更是疲憊不堪。
王河開啟「速度爆發」,一身深色服裝,貓腰鑽了進去。
市公安局一片寂靜,守夜的民警此刻也開始隱約打起瞌睡。這可是市公安局,是絕不可能有任何蟊賊敢闖進來行竊的,因此這戒備也只是裝裝樣子。王河也就順利的模了進去。
公安局辦公室很多,有行政辦公室,黨政辦公室,紀委辦公室,財務辦公室等等各大辦公室。對這些辦公室各職能,王河也不大了解,搞不清究竟是干嘛的,不過他知道一點,現在有燈亮著的辦公室,就是審訊室,自己順著燈光過去就行。
王河一路悄悄的模到一個掛著「刑警支隊」的辦公室門口,靜下來仔細听了听,里面隱約傳來輕微的談話說。不過聲音雖然輕微,但是由于夜深人靜,里面談話聲雖然輕微,但王河站在門口還是能夠听見。
「還沒消息麼?」
「沒有!」
「再研究研究。這上面給我們的期限只有三天,三天內,我們一定要把王河抓捕歸案!」
「劉局,你說這全市的網吧基本上我們都搜索了,都沒發現王河的蹤影,他一個學生究竟能去哪兒?」
「的確,他一個學生究竟能去哪呢?他的同學,老師,親戚都聯系了麼?」
「聯系了,都沒有他的消息。」
里面又是一陣沉默。
「這樣,你讓在王河家里蹲守的同志再給王河父母多做做工作,想要抓住王河,恐怕最終還是在他父母身上。」
「恩,知道了。對了,劉局,你說這王河一下子就能跳到屋頂上去,是不是真的啊?還有,當初把王河抓到派出所時,有人說王河曾經一躍三層樓高,這也太夸張了吧!」
「別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專注在這案子上。怎麼抓住王河才是關鍵。不然三天過後,要是我們抓不住王河,誰也無法交代!」
「誰!」留守的兩人一聲驚喝,「王河!」
負責留守的是市公安局的劉副局長和一名政委。倆人坐鎮警察局總部,一是隨時統籌安排各轄區的抓捕工作,二是分析案情。但倆人萬萬沒有想到,王河居然會活生生出現在他們眼前,他們的辦公室里。
劉副局本能的就想去掏槍。
「劉局,請不要逼迫我傷害你們!」王河一聲冷哼,腳下用力,百米5.8秒的驚人速度讓王河如同一道鬼影般,出現在劉局身邊,將其剛剛掏出來的手槍直接繳了。
至于另外一名政委,此刻手中可是沒槍,兩眼發傻的望著王河。剛才王河所展現出來的速度,絕對是驚人,不可思議的。這絕不是一個正常人類該有的速度。
他究竟是誰?這一刻,政委覺得自己所有人對王河都不夠了解,或者說都被王河表面的東西給迷糊了。他絕不是如他們所調查而得到的那個人。姑且不論王河如此驚人的速度,就單單王河敢跑到這里來,就足以證明王河的膽量遠非常人可比。
「王河!快點束手就擒,否則拖延上幾日,等你滿18歲了,那就只剩槍斃一條路了!」劉副局大喝。雖然槍被王河給繳械了,但是劉副局卻是臨危不亂。
「劉局,我今天來可不是來自首的。」王河第一次接觸真槍,還真有點愛不釋手,甚至有點想要據為己有。不過很快,這個想法就放下了。他之所以現身,就是為了解開這個死局。這槍自然不能拿。
王河模索了半天,最終算是僥幸將子彈夾給取了出來,隨後將子彈留下,手槍扔還給劉副局。
劉副局和方政委對視一眼,心中閃過一絲疑惑。王河此舉代表他沒有惡意,那麼王河莫不是真的是冤枉的?可是當時看守所死了那麼多人,就王河一個人跑了,不是他是誰?
「王河,你修得狡辯!快點束手就擒,我們還能幫你求情,否則等我們抓到,你神仙難救!」劉副局大喝。
「劉局,我想我們應該開誠布公的談談。」王河卻不為所動,緩緩說。
劉局和政委對視一眼,眼前這個還是只有17歲的學生麼,好老練。不過他們倒要看看王河能說什麼。
「劉局,不知這位是?」王河指著一旁的政委問。
「這是我們公安局的方政委。」劉局簡單介紹說。
「劉副局,方政委,首先我必須聲明一點,我是冤枉的。人不是我殺的!」王河沉聲說。
「那是誰殺的?」劉副局問。
「我不知道!因為我離開時,他們都只是昏倒過去,並沒有死。」王河說。
隨即,王河將所有事情始末說了一遍。
「所以,我是被逼才會反擊,而我並沒有殺人。你們可以逆向思維,我為何要殺人?如果殺人了,我還會躲在家里給你們抓麼?」王河平靜說。
劉副局和方政委對視一眼,均是皺眉。從王河提供的資料來看,王河應該沒有說謊。而且的確如王河所說,逆向思維,王河的確沒理由去殺人。這是不正常的。那如果人不是王河殺的,那是誰殺的?是有人報仇,想要殺那些人還是想要栽贓嫁禍王河?
可是要報仇,不至于一連殺了那麼多人。總不會個個有仇吧,除非是要殺人滅口。可是這一連死了5個警察,這可是共和國的大案啊,不管最後元凶是誰,那都會一查到底的。
可如果說是為了家伙王河,這也不對啊。不應該啊!王河什麼人,怎麼會有人要嫁禍他呢!思來想去,劉副局和方政委均是一臉頭疼。
「劉副局,方政委,我不知道這里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我只能向你們保證,這人絕不是我殺的。」王河說。
「證據!我們還是要證據!」劉副局沉聲說,「雖然你的確沒有殺人的動機,但是這件案子很大,我們不能憑借你一面之詞而相信你。」
王河眉頭一皺。
「那要怎麼做?」王河問。
「很簡單,你跟我們去做一個血液檢查。」劉副局說,「如果你真的沒有殺人,那麼你身上就不會有血跡。而這個血跡在24小時內是不會消失的。」
王河眉頭一皺。如果這樣的話,自己就要選擇相信二人。萬一二人只是騙自己入局,那怎麼辦?那自己可就真的有苦難喊冤!
「王河,你要知道,這已經過去快24小時了,你再不接受檢查,一旦時間過去,我們就算給你檢查也無法證明你的清白了。」劉副局說。
「這」王河遲疑著,「請容我想想。」
「那你好好想想,不過天快亮了,其他人快回來了。一旦回來,我們只能抓你。」劉副局說,「你要明白一點,並不是所有人都想節外生枝,能夠抓住你,對不少人來說反而是好事。」
「好了,我們也不催你,你慢慢想。」劉副局和方政委退出房間。
「劉局,看守所里死的12個人,都是死于內傷,內部大出血。這樣的情況,王河就算檢查了,也不會有任何結果。」方政委說。
「呵呵,我知道這點。我只是試探一下王河。看看他面對檢查究竟是個什麼表情。」劉副局長嘆一聲,「他如今的表情讓我明白,這人真不是他殺的。應該另有其人。如果人士他殺的,他自然清楚這12人都死于內傷,那他一定會很坦然的選擇去接受檢查。可他很猶豫,這證明他心中沒鬼,人不是他殺的。」
「可是劉局,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人還是有可能是他殺的,他不怕檢查,怕的是我們趁機抓他。」方政委說。
「所以,就要看王河最後的決定了。如果他選擇進去接受檢查,那麼就一定不是他殺的,反之,人就一定是他殺的。」劉副局笑說。
方政委點點頭。如果王河殺的人,他自然明白警局也知道人怎麼死的,那是檢查不出來血跡的,而警方卻還要讓王河去檢查,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抓人。所以,王河不敢去檢查,就是凶手。反之,就不是。
王河,你會如何選擇呢?
「劉局,方政委!」王河低聲喊。
「王河,怎麼樣,你有了決定麼?」劉副局和方政委進來問。倆人心中此刻也不知是什麼滋味,不知是希望王河接受檢查,還是不接受檢查。
「兩位,我決定接受檢查!」王河一字一句說,「我擔心你們抓我,但是我決定還是冒險測試一下。我不是殺人凶手,我願意選擇相信你們一次。」
劉副局和方政委對視一眼,哈哈一笑。
「不用檢查了,王河,我們相信你!」劉副局和方政委長吁一口氣。
「啊?」王河一愣。
「呵呵,其實這件事我們早就覺得蹊蹺了。你一個學生,就算逃獄,也不可能殺那麼多人。就算殺,也不可能手法那麼老練。但是除了你之外,沒有更合適的目標。而且很多人不希望節外生枝,想要快點結案。王河,你選擇相信我們,是你的福氣,也是我們的福氣。好了,現在過來坐,我們來詳細討論一下案情。」劉副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