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命令
听到萬貴妃病了的消息,斯特凡立刻擺駕坤寧宮,探望「愛妃」。
「愛妃,愛妃,你感覺如何?」
萬貴妃一臉病容的外在高床軟枕上,不時咳嗽幾聲。
「皇上怎麼來了,咳咳,過了病氣可不好。」見斯特凡到來,萬貴妃一臉擔心,心底卻滿意著呢。
「你病了朕怎麼能不來,看了御醫了沒?可開了藥?這昨兒個還好好,今日怎麼就病了?」斯特凡坐在床邊,給她拉了拉落下的被子,抓著她的手安慰著。
「看了御醫了,說是夜里著了涼。」萬貴妃一臉嬌羞,艷若桃李。
斯特凡自然是知道她是如何病了的,心里冷笑,面上卻一臉自責,「是朕不好,如果不是朕……」
萬貴妃听了,立刻伸手掩住他的嘴,「皇上這是如何說的,是臣妾自己沒有照顧好自己,哪能怪罪皇上。」
「愛妃……」斯特凡伸手握住她的手,一臉感動地看著她,「得妻若此,夫復何求。」
萬貴妃也是滿心甜蜜,皇上說她是他的妻呢。
兩人膩歪了一陣,斯特凡就被萬貴妃請走了,理由是不想他過了病氣。
他自然是裝著一臉不舍的離開了,走時還命人照顧好萬貴妃,一回乾清宮,就有大把的賞賜如流水般的涌向萬貴妃。萬貴妃得意不已,皇上這可是讓宮中的人再次明白了她是如何的受寵。
這廂萬貴妃在為皇上的賞賜而得意,那頭,斯特凡命人叫來了錦衣衛指揮使——青龍。
青龍不是名字,而是官號。
明室開國,百廢待興,為了鞏固大明江山,當時的開國元君朱元璋專挑孤兒授與密探最殘酷的訓練。
在法理之內,他們執行國法,在法理之外,他們排除異己,這個組織被稱為,而其中武功最高者,即冊封為錦衣衛指揮使,官號青龍。
因為都是孤兒出身,所以他們沒有名字,全是以官號代替。
這是和斯特凡所知道的錦衣衛完全不同的組成。
在歷史上,錦衣衛是同東廠、西廠以及現在還沒有出現的內行廠,被世人暗稱為「朝廷鷹犬」的軍事特務機構。
他們直接听命于皇上,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親國戚,並進行不公開的審訊;部分功能形同漢代的監察官司隸校尉和現代的憲兵、國家安全局及總統府參軍長。也有參與收集軍情、策反敵將的工作,類似于今天的CA。
最高位的指揮使更是由皇帝的親信武將擔任,可以說是皇帝的親信。這樣一個重要的部門又怎麼會是由什麼接受訓練的孤兒組成的?
斯特凡已經猜到這個世界並不是他原先以為的那個中國歷史上的「大明」。
當看到一身黑甲,背著武器盒的青龍時,這種想法更加堅定了。
飛魚服,鸞帶,繡春刀,這是錦衣衛的三大特征,哪怕錦衣衛並沒有穿著飛魚服的習慣。
「微臣青龍,參加皇上。」被傳召進宮的青龍低著頭跪在御前,對于皇上的召見他有些模不著頭腦,雖然錦衣衛直屬于皇上,但事實上大部分時候都是司禮監掌印太監賈精忠在下達命令,少有皇上親自召見的機會。
斯特凡看著底下的青龍,態度恭敬,卻不卑不亢,雖然是跪著,背卻挺得筆直,即使未見其人,單見其勢,就知道是個剛正不阿的家伙。
「起來吧。」
「謝皇上。」青龍起身,低頭立在原地。
這里除了他們和張敏,再沒有第四個人,斯特凡也不兜圈子,直接就道︰「朕今日召你來,是有件事要你去辦。朕要你去乾西五所保護一人。」
听到「乾西五所」,站于下手的張敏全身一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斯特凡自然把這一幕看得清楚,卻沒理會,依舊看著青龍,「那人是個幾歲的小男孩,你只需暗中保護就是,別讓人發現。」
「是。」青龍干脆的領命應道,絲毫沒有問原因。
斯特凡很滿意這點,揮了揮手,「下去吧。」
「微臣告退。」
青龍一走,張敏立刻就跪在了斯特凡面前,滿臉慌張「奴該死,求皇上恕罪。」這時候他還不知道皇上是發現了小皇子,就枉費他在這宮中戰戰兢兢的數十年了。
「你何罪之有?」斯特凡有趣的看著他,這幾天他的變化很大,他可不相信這個善于看人臉色又服侍原主多年的太監會看不出來,但他什麼也沒說,甚至連懷疑都沒有表現。
僅這一點就讓他很滿意,所以他也不介意留他一條命。
身邊總是要用人,一個知底又有分寸的人用起來總比再掉個不知底細的來好,也省得他重新調•教。
「奴明知道小皇子的存在卻從未稟報,奴欺君犯上,罪該萬死。」張敏低頭認罪,卻決口不提萬貴妃做的好事。那是他萬萬不敢得罪的人。
就如斯特凡所想,張敏確實察覺到了他的不同,但張敏卻是不敢亂想的,素來謹慎的他深知如果要在這宮里好好的活下去,就該看見了也當做沒看見,不該知道的事永遠也不要知道。
「知道罪該萬死還敢如此?罷了,朕也不管這些彎彎道道,你起來,去乾西五所看看,那兒缺什麼就給什麼,記得別讓人發現。」斯特凡不想跟他扯這些有的沒的,揮揮手攆人出去。
萬貴妃在後宮的勢力太大,暫時他還不想去惹這份麻煩。
「謝皇上!」張敏大喜,戰戰兢兢的躬身退出殿門。
「等等。」斯特凡叫住他,扔了塊牌子給他,「去司禮監把奏折都拿來,朕要親自看,記住,是‘全部’。」
「是。」
張敏離開後,便先去了司禮監,這時監里的幾位掌權太監都在,見他來了,都迎了出來。
掌印太監賈精忠抱手作揖︰「張公公怎麼來了?可是皇上有事吩咐?」
張敏回了一禮,「賈公公有禮了,皇上命我等把這幾日的奏折全送過去,皇上要親自批紅。」
賈精忠臉色大變,變得不僅是他,還有他身後的那一干人等,「親自批紅?!這……張公公,皇上早已多年未成批紅了,為何突然……」
「皇上的心思怎是我等能猜的?賈公公還是把奏折都拿出來吧,皇上吩咐,全部都要。」
「我這就命人去取。」賈精忠向手下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就要離開。
「不必了,皇上吩咐了,讓我等親自去取。」張敏怎會不知這賈精忠是想把那些不利他們的奏折給銷毀了,立刻阻止了他的動作,大手一揮,身後跟來的人便走進了司禮監的放奏折的地方,不由分說的把上面的奏折一本不漏的搬走了。
「張敏,你這是為何?!」賈精忠一頭冷汗,也不再客氣,冷聲質問著張敏,司禮監里的侍衛也把刀圍了過來。
這些奏折是才送來的,里面有不少是狀告他這個掌印太監的,他還未來得及清理出來,如果被皇上知道他欺上瞞下,買賣官職,甚至假造聖旨,那他這個掌印也就做到頭了。
「賈公公,不是我想如此,皇上的命令,我這做奴才的怎麼能違抗呢?所以也只能請賈公公多多包涵了。」張敏一點面子也不給他,似乎沒看到那些執刀的侍衛,讓手下搬完東西就走。
賈精忠一揮手,侍衛們立刻堵住了去路。
「大膽,皇上的話你們也敢違抗,都不要腦袋了?」張敏掏出那塊「如朕親臨」的金牌,高聲訓斥道。
那些侍衛面面相覷,左右為難地看著賈精忠。
張敏轉身看著賈精忠冷笑,「賈公公,這塊牌子我想你不會不認識吧?」
賈精忠僵著臉跪下,「奴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這一跪其他人自然也跟著跪下,張敏冷哼一聲,帶著人踢開擋路的侍衛,揚長而去。
身後,賈精忠已癱倒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鄙視我,一整天都沒法子登錄,太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