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是真的發力了。
只一下風總就有些受不了了,眉頭蹙緊,右手抓住了床單。好疼……
「風總,忍著點啊,揉完就好了。」
小草吃女乃勁都使出來了,兩手捧著風婉柔的腳用盡全身力氣揉搓,風婉柔疼得厲害還一聲也不吭,身子顫抖的厲害卻緊緊咬著下唇努力忍受,鼻尖有汗珠滲出。
「你……你到底會不會啊——」
腳上的青紫沒有散去,腳踝反而更加的腫脹,風婉柔忍不住開口詢問,小草本來也緊張,听她這麼一說松開她的腳小心的放在床上。
「應該差不多了,以前我崴腳就這麼揉,明兒保準你好。」
「真的?」
應該……應該吧。
風婉柔狐疑的看著小草,小草用力的點頭,用酒精擦了擦手,嘆氣。哎呀,做秘書還真是個體力活。
「我去給你弄點姜湯,你等一會啊。」
把藥箱收拾好,放進抽屜里,小草一邊拉門一邊往外頭,腳還在隱隱作痛,風婉柔無力的應了一聲,靠在床邊閉上眼楮休息。
打開冰箱一看小草皺眉了,這風總真不知道享受人生,這麼大個冰箱就當擺設用了?除了幾個爛黃瓜還有酸女乃都沒別的東西。嘆了口氣,小草去客廳茶幾上拿起鑰匙,換了鞋拉開門下樓了。
買了一斤生姜,小草又四處看了看,撿了些有的沒的都買了,惦記著風婉柔小草也沒敢在外面多待,結了帳匆匆跑回風總家,進了屋換了鞋洗了手開始弄姜湯。
還好平時小草媽經常跟小草慪氣不做飯磨練了她的意志品行,一碗姜湯做的也有模有樣的,這麼一忙活小草也有些餓了,從兜里掏出一個棒棒糖,拆開包裝叼在嘴里。
「風總,姜湯來了,喝了再睡。」
小草叼著棒棒糖口齒不清的說,風婉柔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看著小草笑了笑。
迷茫中帶著一絲柔弱,柔弱中帶著一絲嫵媚。這一笑閃了小草的眼楮,手里的碗被人拿走了都不知道,她嘴里裹著糖,呆呆的看著風婉柔。
「還好,味道不是很濃。」
風婉柔皺著眉喝了一口,半天沒見小草反應,抬起頭看著她,「怎麼了?」
「沒事,沒事!」
拿下棒棒糖,小草搖頭,風婉柔看她這呆傻的模樣勾了勾唇角,「姜湯好苦,還有糖嗎?」
「啊?」
小草不可思議的看著風婉柔,風婉柔挑眉看著她,怎麼,我就不能吃糖?
「可是就這一個。」
小草有些犯難了,早知道她就不吃了,風婉柔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繼續低頭喝湯,滿滿的一碗湯喝完,她抬頭看著小草。
「碗你就放到水池里就行。」
小草糾結的看著自己手里的糖,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你又在愣什麼神?」
風婉柔皺起了眉,這孩子,真不禁夸。
「給你。」
小草舉起手中的糖,用紅色的圓球直愣愣的對著風婉柔。
「什麼?」
風婉柔驚愕的看著她,小草臉有些紅,「你不是要嗎?」
我要也沒說要吃你的口水啊?再說誰要吃糖?!這麼半天你就是在糾結你的糖?風婉柔又氣又笑的看著小草,小草呆呆的看著她,眼神逐漸散開。
風總好漂亮啊……
風婉柔半跪在床上,淡藍色的羊絨衫襯得皮膚如雪般白皙,再標準不過的古典瓜子臉,看上去仿佛只比的巴掌略大一點,就象從最標準的美女漫畫上走下來的人一樣,可能因為腳傷的原因,眼神少了一份銳利,似有水波蕩漾,堅毅挺直的鼻梁,最重要的是——小草咽了口口水,那略薄柔軟的櫻唇,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粉紅,隨時細潤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讓人沉醉似的;一頭水一樣柔美的烏亮長發,流瀑般傾斜下來,她就那麼柔柔弱弱的坐在那,小草只感覺身體里有一股從沒有過的暖流在游動,好奇怪,還很難受。
「唔,風總,我要回家。」
「你說什麼?」
風婉柔驚訝的看著小草,這大半夜的你抽什麼風。小草紅了臉,猛地看她一眼,逃也似的往外跑往外跑。
「不管,我要走了!」
「你回來!」
風婉柔厲聲叫住小草,這大半夜的一個小姑娘家往外跑,她還真以為她那張臉能嚇走誰?
「我……」
小草臉漲得紅紅的,偏著頭不敢看風總。
「隔壁有客房,你去休息吧。」
風婉柔的聲音恢復了清冷,面無表情的看著小草。
「可是——」
小草還想說話,風婉柔轉過身不看她,小草撇了撇嘴,拉開門去隔壁了。
關上門的那一刻,風婉柔微微的閉上了眼楮,自嘲式的笑了笑。到底還是這樣,無論什麼人都會怕她,除了工作,不願跟她多待一分一秒,她又在奢求什麼?
可憐的小草這邊還糾結呢,風婉柔那邊已經把她打入了無底深淵,翻來覆去一晚上都沒怎麼睡著,大早上不到六點小草就起來了。
簡單的洗了洗臉,小草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一會,想去看看風婉柔怎麼樣了,可想起昨晚她的模樣臉又紅了,站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小草決定還是不去看她了。
人是不去看了,可小草還是很善良的,走之前給風婉柔做了一頓賣相還不錯的早飯,路過她那大大的湛藍色的魚缸時又抓了一大把魚食扔了進去,一切都做好了,小草在風婉柔門口站了一會,抬起手,對著門輕輕揮了揮手。
「風總,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記得把飯吃了,我下午——唔——」
鼻子上劇烈的酸痛傳來,小草猛地後退,捂住了臉。
「你干嘛呢?」
風婉柔一手握在門把手上,一手看著小草。
……我的鼻子……你出門怎麼都沒聲音?
「撞著你了?」
風婉柔好笑的看著小草,小草搖了搖頭,看了她一眼,這下臉又紅了。
發絲散亂,雲鬢繚繞,唔,屋內一縷陽光打在風婉柔身上,本就白皙的皮膚接近透明,慵懶的睡衣領口敞開,乳/溝若隱若現,一手揉著發,說不出的風情萬種。小草看的痴迷,直到風婉柔微微紅了臉頰才驚覺。
「早餐做好了風總你吃吧我去上班了拜拜!」
連氣都不帶喘的,小草就跑了,風婉柔扶著牆在原地站了一會,想著小草說給她做早餐了,風婉柔忍著腳上的痛,一瘸一拐的走到餐桌前看了一眼,這一眼望下去,剛才的心悸全沒了。
土豆餅,地瓜粥,烤土司,土豆條,煎土豆……嗯,果然很豐盛。
嘆了口氣,風婉柔拿起了手機。
「喂,瑩瑩,叫張醫生來我這,嗯,順便給我帶一份早飯。」
洗完漱,風婉柔又坐在沙發上等了十分鐘,張醫生來了,王瑩瑩也來了。
王瑩瑩扶著風婉柔月兌下鞋,張醫生看了眼她腫成雞蛋大小的腳踝,倒吸一口涼氣。
「婉柔,你自己揉了?」
風婉柔搖頭。
「沒有。」
「那怎麼腫成這樣?」
「嗯,有人說揉揉就會好。」
風婉柔看著張醫生的表情咬了咬唇,楊小草。
張醫生看著風婉柔的腳直搖頭,「虧你能受得了。」
「怎麼?」
王瑩瑩在一邊著急了,「張醫生,這周風總要去北京呢,你看——」
「不行了,要是沒揉的話兩三天就能好,這麼一揉我估計著最少也要一個星期。」
「……」
風婉柔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了,腦子里都是小草那團子臉。
風總,忍著點啊,揉完就好了。
「呀,風總,這魚怎麼都死了?!」
王瑩瑩驚愕的指著魚缸,她要是沒記錯,這可是風總最喜歡的羅漢魚。
風婉柔的臉色一下子慘白,那魚她已經養了五年了,很有靈性,每次她去喂食的時候,它就會親昵地游上前來,或回游,或翻轉。可是有一次梁然也想此般親近它,被它毫不留情的咬了一口。父母不在身邊,這些年也就這魚陪著她。
撈出肚皮朝天的魚,王瑩瑩仔細看了看,噎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這個……小草……
風婉柔坐在沙發上,鐵青著臉看著她手里的魚,問︰
「是撐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