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十八世紀的瓦特沒有發明蒸汽機,世界會變成怎樣?
也許我們每天只能徒步出門,有錢人會騎著馬出門,而更有錢的人則會用黃花梨木打造一副豪華的車廂,配上純血統的雪白駿馬,成為名副其實的「寶馬」……
也許我們都會在田間辛勤的手工勞作,世界上絕大部分的人都是農民,沒有人敢看不起農民……我們每頓吃的都是粗茶淡飯,沒有好吃的各種零食,身上穿著手工紡織的粗布麻衣,妹子們或許會變得很單純,不會再纏著自己的男朋友買最新款的LV包包……
也許我們的國家仍然是一個強大的封建帝國,沒有資本主義,沒有社會主義,沒有八國聯軍,沒有抗日戰爭……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列國皆匍匐在巨龍腳下……
……
陳開現在正好處在一個瓦特沒有發明蒸汽機的世界里。可事實上,以上的這些猜想都沒有發生。
歷史是件很有趣的東西,有其偶然也有其必然,這個世界的瓦特雖然沒有發明蒸汽機,但他卻發現了能量水晶的使用方法,實現了將固態的能量水晶轉換成純粹的能量。
然後這一發現理所當然地促進了西方的工業革命,西方逐漸變得強大,而仍然在閉關鎖國。中國依舊沒有逃月兌落後就要挨打的命運,前世里陳開所熟知的每一個歷史事件都分毫不差的發生了。
唯一不同的是,能量水晶取代了其中所有物品的源能量。例如,愛迪生是為了發明能量水晶燈失敗了近兩千次;二戰時,日本廣島被投放的不是原子彈,而是超能光彈;海灣戰爭中,美國的介入並不是因為石油,而是因為整個中東的地下埋的都是能量水晶!
提起能量水晶,陳開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世玩過的《星際爭霸》里的水晶礦,似乎只要有了這玩意,什麼樣的東西都能制造出來。在這個世界里,能量水晶的神奇近乎魔法一般,因此它又有另外一個名字︰魔晶。
除了這不可思議的魔晶,以及魔晶所帶來的一系列變化之外,21世紀的中國跟陳開前世所經歷的並沒有太大的改變。北上廣的房價依然很貴,想要追個妹子依然很累,屁民們的生活依然是每天遭罪……
※※※
「陳佳宜!你為什麼要離開我!」
一聲歇斯底里的嘶吼,將陳開的思緒從遙遠的天邊拉了回來。
發出嘶吼的人是陳開的好朋友林智,從他的狀態上不難看出,這個一個剛剛失戀的幽怨青年。由于他的失戀,陳開陪他扛著啤酒坐到了黃浦江邊,此時的林智已經喝得爛醉,開始沖著滔滔江水怒吼。
沒錯,這里正是魔都上海黃浦江畔。這個世界的上海跟陳開前世的上海既有差異又有一致,例如陸家嘴依然很繁華,黃浦江依然叫黃浦江,不過在城市的格局上有了很大的不同,明珠塔不見了,還有博霞路35號什麼的也是沒有的。/.吧.
陳開轉過臉來,看著眼前痛哭流涕的林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前世時,他也曾這樣傷心過、痛苦過、憤怒咆哮過,即使來到這個世界已近兩年,陳開對于那個傷自己至深的女人仍是難以忘懷,默默想著或許有一天兩人還會在魔都的街頭偶然相遇。
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陳開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林智才好,只是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林智不斷地大聲嘶吼,中間還有啤酒罐摔地的「 當」聲,整個人像瘋了一樣。幸好現在是半夜沒有什麼路人,否則指不定會有圍觀的群眾給精神病院打電話。
陳開沒有阻止林智發酒瘋,只是小心地看護著他,不讓他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因為親身經歷這樣的事情,所以陳開知道醉過、吐過之後,整個人會好很多。
夜風滾過江面,呼呼地吹著,江水拍打著堤岸,發出嘩嘩的聲響。林智的質問,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漸漸地,林智的嗓子啞了,嘶吼聲被浪濤聲所吞沒,他靠在江邊的護欄上睡著了過去。
陳開喟然一嘆,摔開了手里的啤酒罐,走到林智的身邊將他扶了起來,然後一步一晃地走向路邊的出租車。
兩個滿身酒氣的男青年想要在半夜搭車是挺困難的,陳開一連招了好幾次手,並且答應司機要是吐在了車上就賠錢,這才找到一輛願意載他們的出租車。
陳開與林智住的地方大致是前世的徐家匯,兩人都是剛畢業。從大學的溫室里移了出來,擺到社會這張滿是杯具的茶幾上的日子很是艱苦,于是一對難兄難弟就合租了一間四十來平米的房子住在一起。這巴掌大的地方,在魔都這座物欲橫流的都市里連個蝸居都算不上,但卻是兩人僅有的棲身之所。
車停了。
陳開結了賬,扶著林智剛走下車,就有一道耀眼的亮光照了過來,刺得陳開睜不開眼。
一輛小車在陳開身邊不遠停了下來,雪亮的車燈中,陳開使勁地睜開一線眼楮,依稀看見了「Z」兩個字母。若是在前世,這兩個字母大致相當于「BW」。
接著車門打開,一條修長的腿從里面邁了出來。
陳開心想,光看這條長腿,這個女人就不至于讓人失望。果不其然,女子下了車,一副曼妙的身材完全顯露了出來,長靴、短裙、小馬甲,一身緊俏的打扮,十分惹火。陳開忍不住又將眼楮稍稍睜開了一分。
女子沖著「Z」甜蜜地笑著,輕輕搖手道別。「Z」猛然啟動,刷地一下揚長而去。女子收回目光,斂起笑臉,漫不經心地掃了陳開一眼,然後也轉身離去。
陳開感受到對方眼中的漠然,心中不免惡意地猜想,坐在那輛「Z」里面的肯定是個大月復便便、謝頂、猥瑣的中年男人,而這女人大半夜的穿的這麼妖嬈從一輛高級轎車里下來,估計也不會是什麼好路數。
一邊想著,一邊扶著林智向前走去。
走了一陣,陳開才發現那長腿女子與自己走的竟然是同一個方向。
女子的長靴踩在冷硬的水泥地面,發出「踢踏踢踏」的響聲,回響午夜空曠的街道里,有一種十分奇妙的韻律。一雙長腿不住地晃呀晃,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白皙而柔美,充滿了誘惑。
陳開的目光不免一直被那雙長腿吸引著。
一連轉了幾個路口之後,陳開發現那雙長腿始終沒有月兌離自己的視線,心想,不會這麼巧吧,這女人竟然跟自己是住在同一棟樓里?
女人的行動證實了陳開的猜想,在最後一個路口,她選擇的方向正是陳開與林智所居住的那棟大樓。其實這棟樓里住的很多都是陳開與林智這樣剛畢業的大學生,陳開又想,原來這女人也是個剛畢業不久的妹子,只可惜,這麼快就墮落在了社會這個大染缸里……
陳開無比的痛心,為什麼好白菜總讓豬拱了,好妹子總被老板寵了。
走進大樓,上了樓梯,陳開免不了持續關注那雙誘惑的長腿。由于妹子走在前面,而他扶著林智走在了下面,從這個角度看去,那渾圓、修長、隱有光澤的部位變得更加的生動了。
其實陳開也不想這麼猥瑣地偷看人家的大腿,但是沒辦法,他總得看路呀!
上了三樓之後,長腿妹子轉出了樓梯。陳開心中不免咯 一下,這下真是巧了,這妹子跟自己竟然還是住在同一層。
這里的住處,對于陳開與林智來說只是個用來睡覺的地方,平時更多的時間他們都是在外面奔波,所以根本不曾留意過什麼時候這里搬來了一位新鄰居。
更巧的是,這妹子住的房間還正好是陳開的對門。
妹子站在過道中間,從肩上的挎包里翻出了鑰匙。
陳開扶著林智靠了過去……
陳開正打算從褲兜里掏出鑰匙,突然感覺到了殺氣,那妹子驀然回首,惡狠狠地瞪著他。
坦白說,這妹子的臉蛋是挺漂亮的,遺憾的是此時她臉上的表情十分地不友善,要是非要找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凶悍。
陳開一個大男人,在她凌厲的逼視下,心里都不禁有些發毛。
「你們兩個,跟夠了沒有?」妹子冷冰冰地問。
陳開心里委屈啊,從理論上講,這一路他的確是「跟」在這妹子的背後,但自己完全是沒有選擇的,自己也是住在這里的好不好?
「沒有……」
天地良心,陳開想說的是「沒有,我們沒有跟你,我們也是住在這里的」,但這妹子實在是太性急了,只听到陳開說出「沒有」兩個字,便立即發飆,飛起一腳踹在了陳開的肚子上。
可憐陳開正扶著爛醉如泥的林智,對這一下是全無防備,結果結實地吃下了這腳,月復部一陣絞痛,整個人頓時倒在了地上。
「敗類!」妹子惡狠狠地罵。一邊罵,她一邊又抬腳朝陳開踩了過來。
陳開大驚,她這一腳踩的方向正是自己的胯下。看著她那尖尖的鞋跟,陳開確信要是這一腳被她踩中的話,自己這一輩子的「幸福」都沒了。
危機關頭,一旁的林智出招了!
由于陳開的倒下,林智這一下也是被摔得夠嗆,只見他的胸口一陣起伏,猛然就張嘴吐了起來。
這一吐,那叫一個稀里嘩啦。
「啊——」
妹子大聲慘叫,急得滿地亂跳,但林智這一下可是範圍攻擊,她的靴子上還是沾上了不少黃黃白白的東西。
妹子是又驚又怒,又氣又急,卻再也不敢沖上來。
林智只用了一招,就震得這彪悍的妹子頓足不前,再也不敢造次。
趁這機會,陳開終于把嘴里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姑娘!你講不講理呀!我們也是住在這里的好不好!」
妹子沒有說話,只是眼神凌厲地瞪著他。
不得已,陳開只好從地上爬了起來,從褲兜掏出鑰匙,將房間的門打開,將房間里的一幕展示在妹子的面前。
「看到沒有!你誤會了!我們也是住在這里的!」陳開氣呼呼地說。
妹子的目光在房間與陳開的身上來回掃了幾眼,最後落到了倒地上的林智身上,冷冷地哼了一聲︰「惡心!」說完,便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又啪地一下把門關上,將陳開傻傻地留在了門外。
陳開呆了半響,最後反而氣得笑了起來。
這是哪個學校畢業出來的學生?真是沒素質、沒教養!莫名其妙地打了人,連句「對不起」都不會說?
但作為一個男人,他總不能沖上去將這女人修理一頓。當下只能憋著一肚子的氣,把林智月兌回屋里,然後還得拿出拖把來,收拾地上的殘局。
等一切都忙清楚之後,陳開看了看手機,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陳開月兌掉衣服躺到了狹小的鐵架床上,順手關掉了魔晶燈,默默想著這個世界的一天又過去了,不知道明天一覺醒來,會不會回到原本那個有電燈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