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如蘭(高干) 除夕夜

作者 ︰ Snowdrop

等黃茉被叫下來吃飯的時候,大理石桌面的圓桌上,已經坐滿了人,黃茉一一看去

「爺爺,大爹大媽,二叔二嬸,四叔四嬸,爸爸媽媽。」昨天爺爺還在二叔那里,估模著是四叔四嬸回來了,大家今晚在一起吃個飯吧。

二叔性格溫吞,為人散漫,一直沒有處理終身大事,在黃茉六歲那年,才與高齡的二嬸相中,但二嬸要求二叔搬過去住,就是民間俗稱的招女婿,二嬸原就有一子一女,後來二叔也沒有親生的孩子,在那里頗沒有地位,黃茉還記得,在她二十二歲那年,因為錢的問題,二嬸的兒子大罵二叔,叫他「滾回來」,別提當時多心酸了。

大爹大媽,一直在家里種地,有著一般種地人的樸實,也有著愛佔便宜的陋習,黃茉與他們不親,重生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他們的家隔黃茉家不遠,但黃茉就是不喜歡和他們來往。

他們的兩個兒子黃富黃貴,小學讀完就出去打工了,一個是隨大流學做衣服,一個是做工程軋鋼筋,黃茉記得在她二十歲左右的時候,兩位哥哥都掙了錢,大媽更加的小人得志,不可一世,看誰都不順眼,不過這是後話。

爺爺現在七十多,還很健朗,和前世八十多歲時相比,黃茉很欣慰,前世年邁的爺爺,走一步,都累得直喘氣。

黃茉坐在座位上,看著熟悉而陌生的親人,心中五味雜陳。

第二天,爸爸開車去將敏敏接了回來,四叔家常年不住人,打掃起來很費功夫,黃茉干脆讓黃敏和她住在了一起。

敏敏很靦腆安靜,黃茉看得很心酸,拿出各色零食小吃放在敏敏面前,前世的自己不學好,膽子很大,很不喜歡這個膽小的堂妹,因此沒有什麼交集。

「有什麼需要就和姐姐說哦,你的衣服都放在衣櫃里了,書桌前也給你安了一個椅子,若是你不喜歡和我共用一個書桌,告訴三嬸,讓我媽媽重新買一個去。」黃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找話說。

「不用。」敏敏有些緊張的搖搖頭

「我成績不好,基本上用不著書桌。」說完,又低垂下頭了。

黃茉嘆了一口氣,成績不好又不是什麼大罪,前世的她成績比敏敏還糟糕透頂。

「沒關系,不懂的可以問姐姐,姐姐給你講,若是姐姐也不懂,還有三叔他們呢,對不對。」拍了拍敏敏的肩膀,黃茉鼓勵的說著,連楚陽那個臭小子我都能教好,就不信教不會敏敏這個乖孩子。

話說,楚陽那個臭小子不是說要回老家讓自己去送行嗎?至今還沒打電話來,死孩子該不會是忘了吧,黃茉磨著牙。

「真的?」敏敏驚喜的抬起頭

「敏敏很笨的。」

「怕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姐姐以前的成績也不好,其實要搞上去很簡單的,相信姐姐。」黃茉打著包票說道,感覺自己像拐帶孩子的狼外婆。

「嗯!」敏敏大力的點著頭。

越是接近年尾,鄉里鎮里越是熱鬧了起來,辦年貨的越來越多,過年的氣氛越來越濃厚,老人小孩,臉上都是一片喜氣洋洋。

早早的,黃茉家已經煥然一新,出門逛街總是能夠滿載而歸,這段時間,黃茉和她那個熟悉而陌生的妹妹黃敏,感情倒是拉近了許多,至少,小孩願意在黃茉面前提要求了,像四叔四嬸面前,小孩基本上不會多說一句話。

直至過年,黃茉都沒有接到楚陽的電話,對此,她非常不滿,心中已經暗暗想出了不少惡整楚陽的手段,立志要叫楚陽知道她的厲害不可。

過年的前一天,家家戶戶都忙翻了天,到了過年這天,全村空前熱鬧起來,黃茉在起床後,就收到了爸爸媽媽各自發出的紅包,黃茉開心的笑道

「新年快樂。」

「嗯,我們小茉茉也新年快樂。」

廚房是大人們的天地,過年的飯食總是豐盛而多樣,黃茉看了看忙碌的廚房,只好轉身去找小黃未了,大過年的,小孩子們總是喜歡玩鞭炮,黃茉還是決定看著小孩子們點。

「你一個我一個,敏姐一個,……最後還剩一個,給敏姐!」黃茉一到院子里,就听到小黃未的聲音,一看,原來是小黃未,小黃軒,敏敏幾個小孩子在一起分著鞭炮。

「黃未。」黃茉出聲喚道,胖胖的小黃未一下子撲了過來,撞得黃茉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小心一點。」

「嘻嘻,姐姐,恭喜發財,紅包拿來~~」小黃未手一攤,笑呵呵的看著黃茉。

後跑過來的黃軒還是有樣學樣的攤著小手

「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黃茉無奈的翻翻白眼,將剛得到的紅包分成三份,給了三個小孩。

「走,買鞭炮去。」小黃未一得到紅包,便帶著黃軒跑了。黃茉見敏敏期期艾艾的樣子,笑道

「想去就去吧。」

敏敏羞澀的笑了笑,果真追著兩小孩去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鄉親們喜歡相互串門,嘗嘗別人家飯菜的味道,嘮嗑一下一年的經歷,談談下一年的計劃,過年嘛,飯總是吃得時間越長,越好。

年夜飯,是春節家家戶戶最熱鬧愉快的時候。大年夜,豐盛的年菜擺滿一桌,合家團聚,圍坐桌旁,心頭的充實感真是難以言喻。

人們既是享受滿桌的佳肴盛饌,也是享受那份快樂的氣氛,桌上有大菜、冷盆、熱炒,點心,黃茉家的年夜飯一般少不了兩樣東西,一是火鍋,一是魚。

火鍋沸煮,熱氣騰騰,溫馨撩人,說明紅紅火火;「魚」和「余」諧音,是象征「吉慶有余」,也喻示「年年有余」。

吃完晚飯後,孩子們就很開心了,除夕夜,大家都喜歡放煙花。放煙花是黃茉家的慣例,看著一朵朵竄入天際的煙花,黃茉有些感慨,前一世搬到城里去住了,國家明文規定城市里不能放煙花,除了在老家,平日里很少見著煙花,忽然間回到過去,才發現童年的時候,也是這般熱鬧……

在激動人心的巨響和脆響中,整個院子的上空都被焰火照亮了,染紅了。一團團盛大的煙花像一朵朵巨大的傘花在夜空綻放,耀眼而閃亮,最後變成金色的粉末,像無數拖著長長尾巴的流星,依依不舍地從夜空滑落。

煙花的生命短暫而美好,它盡力綻放出最燦爛的一面,就像人一樣,有人生命雖短暫,但卻有意義,一生沒有遺憾。

那麼,自己呢?

正當黃茉還在感慨的時候,黃媽媽走了出來

「茉茉,你的電話。」

黃茉一愣,條件反射的問道

「誰啊?」

「不知道,可能是同學吧。」想著有可能是祝賀新年的電話,黃媽媽也沒在意。

黃茉疑惑著接起了電話

「喂,黃茉。」

「茉茉,我是楚陽,快點到學校里來。」

「呃……」黃茉一愣,看看外面的天色

「大晚上的,你不好好在家里呆著,跑學校去做什麼?」

「你來就對了嘛,問那麼多做什麼」

黃茉頓時憂郁了,無奈道

「有什麼話在電話里說,大晚上的,我爸爸絕對不會同意我出門。」即使同意我還不願意來呢,這麼冷的天,又不是抽風~

「你你,你怎麼就說不明白呢,你可答應了要給我送行的,快點,就是今晚!」楚陽急了,聲音里帶著焦急,基本上算是吼出來的。

「你沒事吧?」黃茉也覺察出不對勁來,輕聲問道。

「沒事,反正你來就好了,我掛了!」

「嘟嘟嘟……」

電話里的忙音讓黃茉一怔,隨即無語望天,看看時間,都已經晚上十點過了,這楚陽是抽哪門子風?不是說還要回老家過年嗎?該不會是喝高了,玩我的吧?

有著這顧慮,黃茉決定任由那小子抽風,沒負擔的上樓看春晚,十年前的春晚和十年後的春晚,沒什麼大的區別,只有那幾種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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