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擁緊了被褥,她迅速後退到了床尾。「我……」她支支吾吾,不知要和秦虞天說什麼,他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勃然大怒,她不知道自己又有哪里得罪他了,他真是喜怒無常,讓人捉模不透。
藍玉蜷縮在床尾,她眼眶紅紅的,欲哭未哭。秦虞天走到床邊的時候,她瑟縮了一下,全身都在發抖,她以為秦虞天又要對她動粗。
就像他們第一次行房的時候那樣,他那樣的狂暴,把她全身的骨頭都壓斷了。
可秦虞天卻並未觸踫她,他只低著頭收拾她堆了一床的紙鳶、撥浪鼓、糖面人和各式各樣的小玩意。
他把它們全都放進了包裹里,方才解□上的白虎皮裘衣,柔柔將藍玉裹了進去。
他看著藍玉,他的眼中依然浮滿了血絲,尖銳而又狂亂,他看起來累極了,而且又煩躁,他不耐煩地呵斥藍玉︰「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他扶著藍玉的腰,將她圈進了懷里。
藍玉現下方知秦虞天根本沒有對她動怒,那他為何看起來那麼可怕?她不解,但她總算不再對秦虞天感到害怕。她將自己軟軟地蜷進了秦虞天懷里。
她看著秦虞天的肩膀,那上面布滿了灰塵,不知他都去了哪些地方,找了多久才找到她,他頭發上面還沾著兩片枯葉。
他懷里暖暖的,放著一包點心。他真是愛操心。她又不是沒帶著銀子,為何他走到哪里身上都帶著點心?
他的臉色差極了,腳步也有些蹣跚。可他每次一看到她,就會把她抱起來,他從來不願意讓她走路。就像他自己所說的,她的腳走不了多少路就會酸,會疼。
他疼寵她,呵護她,一如寵愛自己的女兒,他真的很像她的爹。
藍玉把頭埋在秦虞天懷里,她小聲問他︰「你昨晚沒睡麼?」
秦虞天根本未曾搭理藍玉,他健步如飛,抱著藍玉穿越了兩條街道,不一會兒就回了府。
藍玉又道︰「我今晚不跟你睡了。」
秦虞天已將藍玉抱至床邊,他扣住了藍玉的後腦勺,不容分說地將嘴唇貼住了藍玉的雙唇。
藍玉「嗚」了一聲,那股熟悉的酥麻感又開始竄上了她全身,她用雙手柔柔地扣住了秦虞天的腰。
她根本不知秦虞天是何時除去了她身上的衣物,只知自己身上光.溜.溜的,密密地貼.緊了秦虞天。秦虞天抓住了藍玉的腰,往下按了按,藍玉哼哼了一聲,眼里滲出了點淚,秦虞天把藍玉整個人貼進懷里,扶著藍玉的腰開始上上下下輕微地晃動。
和上一次完全不同,這一次藍玉真是舒服得整個人都酥了,她用雙.腿牢.牢夾.住秦虞天的腰,坐在秦虞天身上,伴隨著他每一次的晃動嗚嗚地叫。
秦虞天把她往上提一提,她就晃蕩著兩.腿,眼里濕濕地抬頭看他。
他把她往下壓一壓,她就哼哼兩聲用腦袋去磨蹭他的胸口。她又感覺到秦虞天的胸口在微微震動,只是這一次不同于上次,上次他是在發怒,這一次他的眼里卻柔柔的盈滿了戲謔和寵溺。
他用手捏住了藍玉的鼻子,笑著對她道︰「你就只能派一個用場,你生下來,就是為了給我這樣用,從我六年前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
藍玉氣得用腳不停地踹秦虞天,秦虞天已經在她身子里去了一回,正靜靜蟄伏著,稍事歇息。
他打開了包裹,拿出了藍玉一路上胡亂買的紙鳶面人︰「原來你喜歡這些,怎麼不早說?我叫人給你買幾千個來。」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不住地輕撫藍玉的面頰,他的吻雨點一般落在了藍玉臉上。
藍玉被秦虞天撫弄得舒服極了,她索性把整個人都蜷進了秦虞天懷里。
她在秦虞天懷里悶悶地問︰「怎麼你又好了,不會泄了真氣,怕別人來殺你了?那我要你每天都這樣哄我睡覺,這樣好舒服。」
藍玉抬起頭來,她滿面紅暈,眼里水汪汪地看著秦虞天。秦虞天淡淡一笑︰「我好不好,都無妨,但凡你想要的,無論是什麼,我都會給你。」他說著,又往藍玉身子里頂了頂,藍玉哼哼了一聲,腰上一軟,整個人都酥在了秦虞天懷里。
「你胡說。」藍玉揪住秦虞天的腰,滿面紅暈地道︰「我要你給我唱個小曲,你就不肯。」
秦虞天笑了一下︰「這,我還真是不會。」
藍玉撒起嬌來,她又在秦虞天懷里使勁地晃蕩︰「我不管!是你自己說的,我要你給我哼個小曲!」
秦虞天揉了揉藍玉嬌紅的臉頰,他笑著,並不言語。只輕輕拍了下手。
忽而藍玉听得耳邊一陣叮叮咚咚的響,仿佛有人在彈琴,曲調悠揚靜謐,柔美猶如月光輕撫過她的全身。
她四下張望了一番,竟見一個白衣女子坐在簾幔後面,縴縴玉指輕撫在古琴上,柔柔的玉嗓淡淡地訴說著無盡的綿延和悠揚。
藍玉細細打量了一番那個女子,她雖然白紗蒙面,卻難掩紗底絕美的容顏,她身姿婀娜,膚質白.皙,她雖然低著頭在撫琴,眼里卻流露出了淡淡的哀傷,她時不時都會抬起頭來看一眼秦虞天。
她痴迷的眼神讓藍玉猶如被人灌了一壇子陳醋,又酸又澀,不是滋味。
藍玉坐起了身來,秦虞天依然深.埋在她體.內,她往下用力壓了壓,用手牢牢圈住了他的腰︰「我不喜歡她,你把她趕走!」藍玉的聲音有些發尖,那撫琴女子听到了,身體不由自主瑟縮了一下。
秦虞天卻並不理會藍玉,他只輕描淡寫道︰「我喜歡,我愛听她彈曲子,我要把她留下來,我管你喜不喜歡。」
這下可好,藍玉立時委屈得指甲都扣進了秦虞天背心的肉里。她抬起頭來,眼中含淚地望著秦虞天,她怒氣沖沖地指責他︰「你剛剛還說我想要什麼都會給我,你怎麼說話不算話!我要她走!要不她走,要不我走!」
她說著,又撒嬌一樣用腰拱了拱秦虞天的小.月復。
秦虞天的眼里涌滿了戲謔與調侃,他回頭問簾幔後面那名撫琴的女子︰「你有沒有听到我剛才那樣說?」
那女子臉上一紅,搖了搖頭︰「奴婢耳拙,什麼都沒听到。」秦虞天回過頭來,沖藍玉淡淡一笑︰「你看,分明是你耳朵不好使,听花了。」
藍玉一時心里又氣又急,她的小孩子脾氣發作了起來,又開始不停地在秦虞天懷里撲騰。
忽而秦虞天停止了在藍玉腰背上的輕撫,他用雙手抓住藍玉的腦袋,稍一用力迫使藍玉抬起頭來,眼淚汪汪地望住了他。
他笑著,眼里卻泛起了森冷的威懾和壓迫。他一字一句質問藍玉︰「中午我走的時候,和你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藍玉嚇了一跳,她瑟縮了一下,秦虞天和她說了什麼?她回想了一下,她的面上開始微微發紅,她小心翼翼地對秦虞天道︰「你好像說,叫我別出去亂走。」
秦虞天捧住藍玉的腦袋,微微用力,藍玉嚇得眼淚都掉了下來,秦虞天陰鷙的眼神,那扣在她後腦勺不斷用力的雙手仿佛像要把她的腦袋生生擰碎。
秦虞天冷冰冰地看著藍玉,他聲音危險地逼問藍玉︰「我和你說的話,你是不是都當了耳邊風?你真的想我每天晚上都這樣伺候你睡覺?」秦虞天說著,又用力往藍玉身子里頂了頂,藍玉腰上一酥,嚶嚶叫了一聲,脖子以下全都軟了下來。
「你給我听好了!」秦虞天捧住藍玉的腦袋,厲聲呵斥道︰「你以後一次不听我的話,就一個晚上別想見到我。兩次你給我跪在床頭看別的女人和我行.房,三次以上,你自己收拾包袱給我離府!」
秦虞天這話真正嚇到了藍玉,她趕忙用手圈住秦虞天的腰,把身子柔柔依偎進了秦虞天懷里︰「我不敢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保證听你的話!」
她一邊向秦虞天討饒,一邊用身子密密裹緊了他,想要留住他,同時圈緊了秦虞天的腰,兩個眼楮尖尖地盯著簾幔後面撫琴的女子。
原來這便是他這些天出去辦的事,他竟不知去哪里買了個會唱小曲,會撫琴的舞姬。難道秦虞天也要像京城里其他富家子弟一樣三妻四妾,姬妾成群?
不,她絕不允許這樣的女人留在她的宅子里,她一定要想個法子把她弄走。
藍玉正窩在秦虞天懷里拼命動著腦筋,秦虞天早已俯身將藍玉壓下,雕花大床咯吱晃動著,伴隨著秦虞天的怒罵︰「抬起頭來看著我!你又在用你那個比雞腦袋大不了多少的空殼想什麼蠢主意?」
一時又傳出藍玉嗚嗚咽咽的抱怨︰「你把她趕走,大不了,我跟你學撫琴……」
接著又是秦虞天的怒罵︰「你會撫琴?我看你只能去彈棉花!」
然後又是藍玉的啜泣︰「你不要這樣,我要被你捅壞了!」
兩人也不知是在行.房還是在吵架,一整個晚上都爭執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