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kejucO看小說就去……書@客~居&秦虞天走後,藍玉一人在山上住了約莫二十來天。Shukejuco看小說就去……書_客@居!
木屋並不結實,夜里北風一吹,刺骨的寒意夾雜著冰雪、枯葉從門縫,窗縫,各個縫隙鑽進了屋子。
藍玉何時受過這樣的凍?從前不論是住在山洞,還是露宿,住在客棧里,總有溫暖的被褥,搖曳的爐火,再不濟也有秦虞天滾燙的胸膛來給她取暖。
自從她生下來,她就從未受過一絲凍,吹過一絲風。即便是住在更簡陋樸素的山洞里,晚上山洞口總也沒辦法用岩石堵結實,她也從來沒有在半夜里被凍醒,甚至是感覺身上有一絲的不適。
那是因為秦虞天總是摟著她,代替並不是那麼溫暖的棉褥,用內力來為她暖身。
住在這四面透風的木屋里,藍玉一個晚上要被凍醒三四次,可睡在秦虞天溫暖厚實的胸膛里,她總是一覺安眠到天亮,起來的時候,身下總是暖融融的,甚至有些發燙。
離開秦虞天越久,藍玉便越是想他,如今已沒有人會每日都將現成的吃食端到她面前,而要她自己每天累得腰酸腿痛,劈柴生火地來做。
沒有人會為她洗髒了的衣物,她只能雙手凍得通紅地在雪水里洗衣。
沒有人給她圍起一個個小柵欄,抓來雞鴨貓狗為她解悶,她煩悶的時候便只好坐到窗口數著外面寥寥的樹干發呆。
沒有人時常坐在她身邊靜靜地望她,那眼神溫柔呵護仿佛望著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瑰寶。
藍玉用手撐著下巴,怔怔地坐在窗前,望著窗外,山間銀裝素裹,偶爾兩只成雙成對的翠鳥掠過碧空,吱喳嬉戲,風一吹,萬樹銀花齊齊婆娑,灑下漫天的銀白,斑駁了一地的珠玉。
其實,沒了秦虞天,這些事她都做得來,她並非如秦虞天所說那般愚鈍遲弱,一事無成,她第一次做飯燒糊了,第二,第三次也便做成了。
她已經學會了洗衣、做飯,甚至會拿著匕首修補家什,甚至灶間里沒了柴火,她都會一個人外出砍樹劈柴了。shuKejuCo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她沒有什麼事情不會做,從前不會,是因為有人什麼都不願意讓她做。
有人願意造個黃金的籠子把她圈起來,錦衣玉食,呵護備至地養著,那人每次看到她要動手做什麼事,總是在一旁嘲諷奚落,把她說得一文不值,她一怒之下,也便躁了,惱了,不願在那人面前做。
現在她終于明白自己並不像那人所說的那般一事無成,只是他不願意讓她做,他樂得讓她一事無成,他願意將她身上的負擔都挑在自己肩頭,一力承擔。
多日的洗衣、劈柴、做飯,藍玉一雙雪白細女敕的手干枯皸裂,甚至長出了幾道密密的裂紋。
她怔怔地望著窗外,外頭碧空萬里,一馬平川,廣闊的天地,巍峨的群山,不同于皇宮,也不同于秦虞天的身邊,截然相反的廣袤世界。
那般的自由,那般的神秘,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向往。
她只想回到從前那個籠子,縱使被人剪除了羽毛,從此再也無法在這廣袤的天地間翱翔,卻總有人隔著珠玉瓖嵌的籠門,用田舍老翁充滿愛的一切情感望著她,無論她丑陋,美貌,聰穎,或者愚笨。
藍玉正在發呆,旁邊灶間爐子上的水壺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響,水燒開了,好像已經沸出了水壺,藍玉驚了一下,她「啊」了一聲沖出了房門。
然後她便怔住了,她僵住了,她整個人都凍在了原地,再也無法往前跨出一步。
他說過要一個月以後才來接她,可他終是沒有等到三十天,二十一天便經風歷雪,手里提著一件雪白的貂皮大衣靜靜地站立在了門前。
他面上沉沉的,沒有任何的表情,不見開懷,也未曾欣喜,他懷里有兩處依舊鼓鼓囊囊的,那是他從前用來給她裝蜜餞和酥糖的小兜。
她以為他再見她,會罵她,惱她,拔劍殺她,甚至像趕一只牲口一樣用繩子把她栓回去,其實他都沒有。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白茫茫的雪里,緩緩地把手上的貂皮大衣遞給了她︰「走,跟我回家了。」
簡簡單單六個字,再沒有任何多余的話。
卻讓藍玉的淚水決了堤一樣涌出了眼眶,她以為自己再見到他,定會急著拉住他解釋,帶他進木屋讓他看樵夫已經不知去向,定會詛咒發誓逼著他相信刺他的人是藍瑩而不是她。
其實她什麼話也沒有同他說。
她只是高興得淚流滿面,一邊尖叫一邊撲進了他的懷里。
暖融融的,既溫暖又安全,她靠在他胸口傾听他強而有力,砰砰的心跳,這是她的牢籠,也是她的歸宿,是她在這世間的一切,廣袤的寰宇也無法媲美她圈住的這一個小小的世界,她用盡全力將自己融進了他的懷里。
她听到秦虞天在她頭頂涼涼地笑︰「這麼樂,我會當真的。」
她被他語氣中的譏諷深深激怒,抬起頭來,一口牢牢咬住了他的嘴唇。
她從來未曾命令過他,雖然按照身份,她是主,他才應該是她的僕,如今她嫵媚的聲音卻如碧波中翻騰的水妖,沙啞,輕柔,千嬌百媚的婀娜。
「撕碎我。」她埋首在秦虞天懷里低低道︰「讓這天地間的萬物都看到,我屬于你,撕碎我,吞下我!」
她用雙手急急地撕.扯秦虞天身上的衣.物,連同她自己的,她雪.白的胴.體就如一尾魅.惑的白蛇一般緊.緊纏.繞上了秦虞天,密密熨熨沒有一絲一毫的間隙。
她生平第一次主動,極盡誘.惑之能事,她絕沒有想到秦虞天會當頭一盆冷水潑在她身上。
當她用力扯松秦虞天的腰.帶,把手伸去他的下.面,她面上立時血色盡失,眼中盈盈泛起了珠色的淚光。
「你……」她輕聲啜泣著,聲音又是委屈,又是焦躁︰「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想不出其它任何理由,只能想到秦虞天病了,他從前一沾到她,總像干柴遇到烈火,一踫就著,親不了幾下就要急匆匆地闖.進她的身子。如今她親他,摟他,身上什麼也沒穿掛在他身上黏他,他竟然毫無反應。
相比藍玉的慌張,戰栗,抓著秦虞天的手急急搖晃,秦虞天面上的表情卻是淡淡的,就像往日一樣,沒什麼變化︰「行了,快些收拾東西,隨我下山。」
他說著,便將藍玉從身上扯下,輕輕地扔在了雪地,那一瞬間,冰冷的地面寒透的何止是藍玉白皙嬌女敕的皮膚,更是她那顆惴惴不安,被秦虞天一扔之下,震得粉碎的心。
「你……」她不死心,趴伏在雪地上,顫顫巍巍地央求他︰「你回過頭來,再看我一眼。」
她不相信,方才秦虞天就是那樣看她的,定是她看花了眼,被雪,被霧,被著漫天的冰霜迷住了眼。
「你再看我一眼。」藍玉一再央求著,就仿佛一個願望得不到滿足,撒嬌哭泣的孩子。
可秦虞天根本未曾理會她,他進了木屋,見了里面井井有條的擺設家什,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輕聲一笑︰「你沒了我,過得也挺好,我還以為你不知要挨餓受凍成什麼樣子,剛下了床,就趕著來接你了。」
他的聲音冰冷詭異,十分古怪,他似乎是在替藍玉收拾衣物,每打開一個櫃子,卻總是將里面的東西翻得一團亂,末了還要在那個櫃子上狠狠拍上一掌,將藍玉辛辛苦苦,好容易用匕首鑿出來的儲物櫃震得粉碎。
作者有話要說︰好古怪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進展這麼古怪
好兒子,秦虞天,你果然是個變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