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太晚了……」上了年紀,頭發花白。精神抖擻的老醫生看著唐瑤的腦CT和R嘆道︰「若是早發現幾個月,或許還有一絲希望。可現在……什麼時候安排手術?」
唐母神色低沉,听了這位唐父從國內解放軍總院請來名醫的話。心中更是悲涼。自己的孩子,為什麼這麼苦命?嘆口氣道︰「從美國請來的醫生,正準備三天後手術。」
王立飛教授看了眼病床上昏迷中的唐瑤,剛要說話。只听身邊滿口酒氣的年輕醫生笑道︰「吃了我的產品,根本不需擔心。」
嘖,唐家財大氣粗,連這種江湖術士也請來湊熱鬧?
年輕醫生,正是受到生命威脅被迫選擇合作的莫敬然。他又喝酒了,但這回就算唐瑤出任何事,都和他無關。三天後,得了王琦承諾的三千萬美元。他莫敬然決意以後自己開家診所,樂在逍遙。
王立飛根本不接莫敬然話茬。對唐母道︰「唐太太,如果我來操刀的話,估計和美國醫生差不了多少。國內還有許多掛號,所以我先走了。」
唐母點頭道︰「謝謝王醫生了,我馬上派人叫您回去。」
「不如留下,見證一個奇跡如何?」莫敬然斜視王立飛道︰「以後不管什麼癌癥,都會用到我的藥。」
王立飛哼了一聲,剛想轉身離開,只听唐母說道︰「王醫生,不如留在這兒,看看效果?」
他是瘋子,你也跟著犯傻?我現在懷疑你女兒是不是親身的。不過看看也行,順便去泡泡溫泉。王立飛站住,緩緩點頭,終于正視莫敬然,「如果腦癌吃藥就能好,我拜你為師!」
我稀罕麼?莫敬然高傲抬了抬下巴,沒再言語。
王琦此時正坐在走廊,痛罵腦海客服。
「你說可能會失憶?復制巧克力不能治好麼?」
客服幽幽說道︰「會不會失憶,你可以詢問醫生。他會給你詳盡解答。復制品是你定義,我說過。只要是符合科技時代前提下便能描述成功。但記憶,明顯不在此範圍。動物有記憶,我稱它為靈。所以就算你再重新描述,依然只能坐等她自己恢復。
「我他嗎第一次听說治療失憶不屬于醫學範疇。」
客服答道︰「屬于不屬于,我說的算。我只問你一句,掌握了力量,你心里可有愛?我所說,並非男女之間的情感。而是你為人處世的態度。」
「我感謝你和字典老師,但你們所講,我也是有選擇的听。如果都按照你們的路走,我豈不是成了木偶?」
客服頓了良久,才緩緩說道︰「並非是要你听從,這些只是建議。你不听便罷了。」
王琦有些激動,當他得知唐瑤這種類型的腦癌能治好,但有很大幾率有失憶的危險。所以準備重新描述時,被客服否定。怒火過後,王琦隨即冷靜下來。嘆口氣道︰「不好意思,剛才太激動了。」
「你接受不了什麼?唐瑤本是會死的,你該慶幸的是,你有能力拯救她。所以不管感恩也好,知足也罷。你失去了該有的鎮定沉穩之心。還有就是自私。從你獲得了能力,你為身邊家人做過什麼?為自己女人又做過什麼?每天無聊興嘆思考。即便你欲做思想哲學家,請別忘了,你活在現實里!你愛自己,但不愛別人。」
王琦自嘲一笑,客服說的有理。他不是自大之人。听了意見,如果是自認是對的。那便會去做,去追尋。「好吧,希望…」想起家里父母,王琦承認。對老人們的確關心太少。
「王琦,你到底有沒有把握?若是沒有,明天就手術!」唐母來到王琦身前,終究沒忍住。對于一塊兒巧克力可以治好腦癌,她一萬個不相信。這是道痛苦的選擇題。
「我保證!」王琦正視唐母雙眼,「伯母,請你放心。如果瑤瑤不恢復,那麼我會陪瑤瑤同去!」
……
第二日夜。
唐瑤今天清醒了幾分鐘,繼而又沉沉睡去。王琦坐在床前。輕輕揉動唐瑤消瘦至極的雙手。陳夕站在王琦身後,輕聲道︰「今天很痛苦,明天很痛苦,後天很幸福。但是許多人都是死在後天晚上。」
王琦也不回頭,沉聲道︰「你知道麼?我其實在殺方循時,便想連你一起弄死。這是實話。」
「哦?那為什麼沒殺我?」陳夕一臉悲痛,強作笑顏。「我求你原諒,只因為我還愛你!」
「當年事,太年幼。如今你是大公司的部門經理,我也算是有點兒小事業。但人生軌跡不同,別再談什麼情愛。」王琦輕撫因為化療烏黑長發馬上掉光的唐瑤後腦。接著說道︰「我沒有資格對你為人評判,只請你,再也別打擾我的生活。你的冷言冷語,不知道很讓人厭惡?」
陳夕沒控制住淚水,「唐瑤就算能好,也是廢人一個。我知道我很髒,我不求名分。只希望和你在一起!那就都夠了!」
你走城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王琦不再多言,只留下陳夕在身後默默流淚。
烏雲一直未曾散去,到了半夜雷聲隆隆。假寐的王琦猛然驚醒。只感覺空氣中布滿燥熱壓抑。
王琦快步走向窗外,天空竟然變成了深紅色!
「老板,有個叫一號的女人給我打電話說冰島艾雅法拉火山即將爆發!合作醫院為重度污染區。」華旗大口喘氣,身上還穿著睡衣。擺了擺手機苦笑道︰「看著天氣,估計是真的。」
因為一直在醫院,所以王琦手機關機。以保護老板生命安全為第一序列的一號,馬上將這個消息通知華旗,以期待老板平安無恙。
王琦披上外衣,利索卸掉唐瑤身上輸液,沉聲道︰「叫上唐伯母和萬俟風,咱們馬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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