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羨慕嫉妒
路澤恩這幾天一直在接受培訓。.吧手機小說站點(.)
白天是蕭華,晚上是字典老師。
他們所講內容都是一個,怎樣做好一名教育人的老師。
當初華夏一號的催眠,險些讓路澤恩變成白痴,但字典老師的催眠式教育卻不存在這類風險。因為華夏一號的催眠擁有強迫性,讓路澤恩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做不想做的人。
而足可以獲得全球最佳導師的字典老師,雖然有嚴重體罰傾向,可催眠手段對比一號絕對溫和許多。它會潛移默化的引導路澤恩,走向一條充滿榮譽和成功感的老師之路。
路澤恩現在,已經算是一名合格的老師了。
至少,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酒席上,蕭華和萬俟風在一桌吃飯,當听到王琦讓萬俟風把路澤恩叫過來時,內心竟出現一股自豪之情。
路澤恩今年不過二十八歲,作為混跡城中村的混蛋,長相還是不錯的。當蕭華第一次見到路澤恩畫國畫時,登時萌生一絲佩服。
王琦,是從哪兒找來的這位國畫天才啊
揮筆涂墨,瀟灑自如,神情專注,一幅《瑞鶴圖》成。
宮殿,白鶴,回相望,路澤恩臉上竟有股淡淡哀傷,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想要流淚。
仿佛自己大醉才醒,一夢千年。
再回望,宮闕成空,美人化白骨。
蕭華自小博學,愛好也廣泛。西方的鋼琴,華夏的國畫都是她最為喜愛的。對于《瑞鶴圖》在博物館看了許多次,當路澤恩神態專注,流暢的將《瑞鶴圖》畫成,又習慣的在右下角寫上瘦金體的花押後,蕭華舉著PAD高聲大叫。
這位路老師畫的畫,用肉眼幾乎看不到差距存在,而且蕭華在看到路澤恩畫的《瑞鶴圖》,竟然比原版還多了幾分意境
蕭華的眼光的確犀利,因為這意境,是相隔千年,用王琦的異能,路澤恩的手重現。
屬于小混混路澤恩和皇帝宋徽宗趙佶共同感悟。
萬俟風離席去了樓下,路澤恩正舉著杯子,和幾個美女作家正說著什麼。逗得幾個「美女」淺笑。
看來小混混和皇帝的混合體,對于美女的吸引力很高。
當路澤恩得知王琦召喚,一臉輕松玩味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對王琦的膜拜之情。
「院長,您叫我。」路澤恩俯對王琦尊敬的說道。
王琦意識路澤恩坐到自己身邊,對眾人說道︰「這是我們崇仁學院的路澤恩老師,他現在在崇仁學院為國畫教師。」
陳興國等人饒有興致的看著路澤恩,能讓王琦鄭重推薦的,必定是個人物
喬易卻是氣憤異常,你王琦年輕就算了,可你推薦的人也是個年輕人,難道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踩了狗屎運嗎?
「路老師你好,久仰大名。」喬易微笑著,矜持的伸出手握住路澤恩道︰「我本身也是位國畫愛好者,只是不知道路老師出身哪個派系?」
路澤恩搖頭道︰「無門無派。」自成一家
不過第二句話他沒說出口,華夏人的內斂,讓路澤恩在謙遜中顯示他的高傲。
「既然恰逢此次盛會,路老師不如現場潑墨,讓我們欣賞一下」陳興國卻是相信,王琦不可能叫來一個只有高傲,沒有本錢的年輕人過來打自己臉,于是接話道︰「這一次來長東不僅見到一位文壇巨匠,還能結識國畫大能,真是人生幸事。」
路澤恩擺手道︰「千萬別這麼說,我和院長的差距何止萬里。」
謙遜?還是為失敗找理由?
喬易叫來服務員,讓服務員拿來筆墨紙硯。
路澤恩看了眼王琦,見王琦點頭示意,便對眾人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在下獻丑了」
「我來為路老師磨墨。.oshuoyd/.co文字」王琦擼起袖子,上前對路澤恩小聲說道︰「路老師,用心畫,我相信你」
路澤恩狠狠點頭,隨即神態莊重,右手握住毛筆筆桿。
壞了,這小子有兩把刷子。喬易看路澤恩握筆姿勢和他的神態,就知道眼前這個讓王琦推崇的年輕人,確實有實力張狂。
不過喬易也不後悔,牆倒眾人推,錦上好添花,雖然我想把你王琦推倒,但看樣子是不可能成功了,那我的今天的存在,就給你造勢用給你留下深刻印象,以後我的學生也有一條出路。
「好」識貨的當然不只喬易一個,事實上在銀橋酒店和王琦同一層的所有知名人士,基本上和古代文人相類似,喜好文章,熱愛國畫法,也許他們畫的或者寫的不一定有多好,但眼光卻早就磨練的鋒利無比。
路澤恩姿態莊重,揮毫瀟灑,不過片刻,一幅《百鳥朝鳳圖》躍然于宣紙之上。
「自古相傳,神鳳頭似錦雞,身如鴛鴦,為百鳥之。為何?只因鳳從凡間來,堅強,無謂,從一頭普通的鳥兒逐漸成為百鳥之王。今天這幅畫,也是慶祝崇仁學院第一任校長,王琦大師,獲得了舉世的榮譽,此等榮光,共同照耀我等,激勵我等前行」
路澤恩在宣紙上花押,撰寫瘦金體《百鳥朝鳳圖》,下面,竟還有個分開的天字
「這是」人群中忽然走出一個年齡大概60多歲的老者,滿頭白披肩,雖然梳理的很整潔,但還是給人一種狂生的感覺。王拿出隨身攜帶的放大鏡仔細觀摩路澤恩的畫良久,震驚的連話都說出不來。
陳興國湊到王琦耳邊悄聲道︰「他是畫大師王先生,是故宮研究院成員。」
王揉了揉眼楮,又拿起放大鏡看了數遍,忽然握住路澤恩的雙手道︰「你到底是誰?」
路澤恩明顯被鎮住了,我是誰?我是你大爺
剛想不著痕跡抽出手,路澤恩現王的手力量極大,不由微怒道︰「我叫路澤恩。」
「那你可曾去過河南開封?你祖上可有人姓趙?」
路澤恩容忍度降低,聲音冷道︰「我是土生土長的長東人,生性不愛動,除了長東九區十二縣,沒去過其他地方。」
「怎麼可能你明明」王盯緊路澤恩秀氣的臉,身體顫抖道︰「你夢到過宮殿?秀女?和金人嗎?」
此話一出,讓在場所有人都感覺這位故宮畫研究員的神經,嗯,似乎除了點兒問題。
路澤恩根本不記得王琦曾經對自己做過什麼,再也不搭理王說什麼,轉頭對王琦說道︰「院長,我先下去了。」
「你先別走路大師」王急忙攔住路澤恩,環視了一圈四周,語氣激動道︰「路大師,有沒有興趣來故宮做個兼職?」
喬易知道,王在華夏畫界的名聲很高,而且最擅長鑒定一些名家名畫。不由問道︰「王老師,听你語言,似乎這位路大師畫的很好?」
作為本次最佳捧哏,喬易已經給王琦留下太深的印象,而且這印象是良性的。
他需要名聲,因為有了異能,想將他認為錯的,變成對的,把他認為不公的,變成公平的。其余的時候,王琦只想做一個普通人,做個隱士,每天教教學生,釣釣魚,玩玩網絡游戲,欺負欺負流氓。所以他迫切希望崇仁學院走上正軌,這樣能盡快放手,而鋪就鐵軌的,正是路澤恩這樣的人才。
所以,路澤恩的《百鳥朝鳳圖》道︰「這幅畫,是我這輩子見到的,第一幅最像宋朝皇帝宋徽宗趙佶的大作而且我敢肯定,這位路大師不管畫風,還是法,都是略勝宋徽宗趙佶一頭」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大家都看的出,路澤恩走的是宋徽宗的路子,可是沒想到到了王嘴里,竟然出現路澤恩的實力越宋徽宗?這老頭子真是,何等狂妄啊
「呵呵,王老師,是不是升起收徒的念頭了?不過听說王老師早在三年前,就將您的最後一個學生收為關門弟子了。」
今天的最佳捧哏喬易再次揮他的作用,活躍稍有清冷的場面。
不過喬易沒料到,王說的竟是沒有任何水分的實話
王听了,卻是明顯嚇壞了。
喬易,你沒听到老子說路澤恩越了宋徽宗?這種國畫大能,老夫是想拜他為師的
「不,我所說,並非是鼓勵後學人上進,路大師的畫,不管從下筆的胸有成竹,還是立意其高、遠、深,還是整幅畫的布局,線條,傳神,都可謂是國畫大能,而且,正如我剛剛所說,路老師的畫,和宋徽宗的作品簡直一模一樣」
同樣的話說了兩遍,自然讓所有人重視起來,心里開始琢磨,看路澤恩對王琦尊重的樣子,他到底從哪兒劃拉來的人才啊
王繼續言語驚人道︰「如果今天我不在場,再看路老師這幅畫,若是排除宣紙畫布的年代分析,只從畫法上來講,我都會認定是此乃宋徽宗的真跡」
全場喧嘩。
王是王琦請來的托?還是路澤恩請來的托?他怎麼敢將路澤恩和宋徽宗一起評價?
要知道,宋徽宗趙佶皇帝做的不好,但藝術家卻是當的滋潤。可以說,在華夏歷史上,宋徽宗的藝術地位是最前線的,是弄潮兒
王語不驚人死不休,「但是路老師的畫,在我看來,卻是比宋徽宗最完美的作品意境更加深遠,仿佛」
組織好語言,王繼續說道︰「仿佛千年沉澱,畫法天然。」
這時候已經有人拉著路澤恩詢問其家世,其傳承。
路澤恩對于王的話,絲毫不以為然,當被問到誰是他的師傅時。
路澤恩臉上明顯滿是崇拜和尊敬。
不管是喬易還是陳興國,陳太忠或者王,乃至全場的人,都對路澤恩未知的老師有了一絲羨慕。
他的師傅要有多厲害,魅力有多麼大,才能讓他明顯已經是國手的徒弟如此崇拜。
「只是不知,路老師的老師又是哪位?我雖今年六十有二,但確實想讓時光倒退,能這位老師一起學習」
說話的是喬易,不過這次他已經提不起任何嫉妒心思,誠然,畫畫的確需要天賦才會成功,但師傅領進門,才是最重要的
路澤恩看向王琦,忽然對王琦鞠了一躬
全場再次喧嘩
難道難道路澤恩的老師是王琦?
「我的導師,不管是從生活,還是事業,對我都是無微不至的照顧」
路澤恩忽然想起了,當年輪女干後幾個女孩子彷徨無助的眼神,忽然記起,老母彎腰拾荒時的痛苦,賺到錢,只是為了買些煙和燻肉,送到看守所接受教育的自己。
更是記得,在逍遙制衣廠的時光。
雖然記憶很模糊,但那時候的牛肉炖土豆,高工資,每天哼著小曲做衣服,每個月的工資送到父母面前,父母蒼老的臉上,開心的笑顏和渾濁眼淚。
路澤恩終于說道︰「我的老師,就是崇仁學院的院長。」
「王院長也是國畫高手?」所有人心中浮現出這個疑問。
上帝,老天爺西王母娘娘你們為何如此眷戀一個年輕人?
王琦在旁邊一直微笑著,心中也是感動。
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路澤恩已經從隱藏在社會中的敗類,蛀蟲,變成了一個可以受人尊敬的人。
至少他的實力過關了,至于說道德。
有字典老師在,就算窮凶極惡的人,放下屠刀也是分分鐘的事。
路澤恩看著周圍人明顯露出不信的眼神,不由怒道︰「你們不相信?可你們可知道,就在半年前,我還只是一個」
沒等說出來,王琦在旁邊輕輕咳嗽了一聲。
笑話,你要是說你半年前是個流氓,你的學生誰敢讓你教?
路澤恩明顯感受到了王琦的阻止,聲音中斷。
一群文人騷客正等著下文,正想听八卦,卻被王琦無恥的阻止,一時間大恨。
最佳捧哏喬易再次話,他也想听听半年前,路澤恩是個什麼貨色。
如果說他的技巧都是王琦所傳授,說不得我要把我孫子送進崇仁,拼死也要
「王大師,在我們的見證下,經此以後,路大師想不出名都難,您今天可以阻止路大師對您的崇拜和感激,可未來我們同樣能夠從記者媒體網絡上知道,所以,王大師,您還是讓路大師說下去。」
王琦笑了笑,點頭。
路澤恩哪能不知道王琦擔心什麼,可他也知道現在網絡咨詢達,能瞞得住一時,卻瞞不住一世
「在半年前,我還只是一個混跡社會的小混混」路澤恩一咬牙,狠的說出這番話。
「什麼?」
所有人看向路澤恩的眼神都變了,你他娘的想拍王琦馬屁,也不用這麼埋汰自己?
路澤恩沉聲道︰「我說的都是實話,正如這位老先生所說,未來你們會從媒體或者網絡上知道我今天的話的真假。」
「但我還要繼續說」
路澤恩的眼淚忽然從眼眶中打轉,深吸口氣悠悠道︰「是的,半年前我就是一個混跡街頭的混蛋,有一天沒一天的活著,但卻僅僅是活著而已」
眼楮看向王琦,「直到遇到我們的院長」
王卻是敏銳抓到了一個關鍵詞,隨即一個可怕的想法從腦袋里冒出來。
「等等,你們?你和誰?」王聲音顫問道。
路澤恩苦笑道︰「自然是和我一樣的人。」
在眾人仇視下,王訕訕吞下接下來的問話。
路澤恩接著道︰「剛遇到院長時,我們就犯下險些讓我們後悔終生的行為。」
他沒解釋到底是什麼,但眾人都清楚,肯定是一些不可抗力的,比如說,對王琦施加了暴力?
「但院長用行動告訴我們,做一個好人,做一個自食其力的人,總比在社會上晃蕩要好的多。而且那種生活,卻好似我一生所向往和追求的。」
路澤恩臉上顯出的滿是幸福和追憶之色,牽動所有人的心弦,同時內心出現疑問,是什麼樣的生活?
「那些日子,院長授予我們學識,教會我們技能,更重要的是,他教會我們如何做人」
說到這兒,路澤恩眼淚終于止不住掉下來。
同時,隨路澤恩一同上樓的文麗,眼圈也是紅了。
他們雖然毫不相識,但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遇到了王琦,然後改變了他們的人生軌跡。
陳興國冷靜問道︰「也就是說,你畫國畫的技能,是王院長教給你的?而不是你自行領悟的?」
路澤恩聞言點頭,從懷里拿出一個破舊的小本子。
「我母親,是個拾荒者。」路澤恩情緒明顯低落下來,母親每一根白,都是為路澤恩操心的結果,而年齡不到50的她,現在已經滿頭白。
哽咽著,路澤恩道︰「她很會過日子,我從小到大用過的衣服,鞋子,本,她都保留著。這一本,就是我初中美術課時畫的。」
說罷將其打開。
在場眾人拼命凝視,卻大多顯露出不屑神色。
如果說今天路澤恩畫的畫是明月,那麼他初中時的作品就像一灘腐爛的狗屎。
臭不可聞,連看一眼的力氣都欠奉。
那麼,難道這位史上最年輕的諾貝爾獎獲得者,還是一位國畫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