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紫馨彎腰撿起地上的面紗,不知為何心里不想讓辰滄鳶看見自己的容顏,欲轉身離開。而辰滄鳶卻及時的拉住了落紫馨的手,兩人無聲的對峙。
「我不會嫌棄。」辰滄鳶溫柔的聲音讓落紫馨心里一暖,卻還是沒有用起放下手,雖然曾經他看過自己的容顏,但是是他在不清醒的時候,一個孩子的智商根本就不懂容顏的美丑,更多的是孩子天性里的善惡。
「難道你要打算和我這樣遮掩著過一輩子嗎?」辰滄鳶的話語盡是似水的溫柔與真摯,「我雖不知道你和父皇達成了什麼交易,但是你既然是我的王妃,我是你的夫君,那麼我們總不能一輩子比相近如賓還不如的生活吧!」
落紫馨第一次沒有了主意,嘴里輕輕的說著,「一輩子,一輩子????」
落紫馨的眼楮失去往日的光彩,有些恍惚,空洞。辰滄鳶看見如此的落紫馨有些心疼,自從來到這個王府這個女人憑著自己的智謀做了很多事情。辰滄鳶上前將落紫馨深深的抱緊自己的懷里,將落紫馨的頭埋在自己的胸膛。落紫馨身上有著淡淡的梅花香味,聞著讓辰滄鳶感覺很舒心,心里常年積壓的東西一時間都莫名的放松了。而落紫馨只是感到不知所措,對辰滄鳶突如其來的動作著實嚇傻了。等落紫馨反應過來猛的推開毫無防備的辰滄鳶,辰滄鳶隨即朝身後倒去,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落紫馨直覺反應趕緊伸手去拉,早已經沒有顧忌自己的容顏會被辰滄鳶看見,而自己也被辰滄鳶連同拉了下去,落紫馨跌倒在辰滄鳶的身上,辰滄鳶看著落紫馨的手忙腳亂的樣子,收起了笑眯著眼楮看著落紫馨,認真的說道,「不要怕我清醒的時候看見好嗎?雖然我記不清自己成傻子的時候發生的所有事情,但是我很肯定的知道自己看過你的容顏。我不覺的那道疤痕有什麼,雖然女以容為悅,但是你的智謀與才華是一個男子也不能比擬的。」
落紫馨自嘲的口吻說著,「天下又有哪個男人不愛美女呢?難道四王爺是其中的特例嗎?「落紫馨收起了自己的迷惘與情緒,臉上的疤痕在落紫馨冷笑的時候皺了起來,讓人看見直覺的想要閉上眼楮,辰滄鳶也不例外。看見落紫馨的傷疤像毛毛蟲一樣縮成了一團,辰滄鳶雖沒有閉上眼楮,卻把目光轉移到了別的地方。落紫馨看見辰滄鳶的目光便痴痴的笑了起來。撿起地上的面紗,轉身向門口走去。
辰滄鳶看著她悲傷卻強作堅強的背影,他的心就像千萬只蟲子在侵蝕,清楚的知道自己在無形中深深的傷害了她。辰滄鳶痛心的一拳重重的砸在地上,手上瞬時血肉模糊。沒有來的及探究自己的變化,只知道自己不想傷害她,那個嫁給了自己的女人,他的王妃。一個不歡喜的除夕夜本該兩個人守歲的,卻無形中讓兩個人遠離了起來。
二王府,辰滄炎正在書房听著手下打听來的消息。
「你是說穆國在涼城封了兩家薄雲山莊旗下的商鋪?」辰滄鳶狐狸般的敲著書桌的邊緣。
「你說四王妃會怎麼做?」
「呵??????,我想穆國此番做法只會虧損的更大。」
「為何?」
「明天你就會知道了。」辰滄炎慵懶的躺在舒適的椅子上,「好了,你退下吧!」
「是。」
辰滄炎嘆息了一聲,不知是惋惜還是幸災樂禍。
「除夕夜這麼難的怎麼能不美人在懷呢!」辰滄炎輕輕的說著朝沐若雨住的灕雨軒走去,當然整個二王府他就那麼一個女人他的王妃。所以天下人都知道二王爺對自己王妃的痴情,對此贊不絕口。當然美人在懷也只有望灕雨軒去了。
「王爺,看起來很是高興。」跟著辰滄炎的暗衛烈出聲道。辰國的每一個王爺都有一個暗衛,他們只听從主子的命令,沒有主子的命令也只有在沒有人的時候才能出來見主子。
「好像我每天都很高興吧!」辰滄炎反駁著,眯著眼楮轉頭看著烈,「烈,你說你主子是怎麼樣一個人?」
「真想听?」
辰滄炎挑眉,烈做好開溜的準備,然後說了兩個字,「狐狸。」
辰滄炎伸手卻撈了個空,悻悻的往灕雨軒去。
「雨兒,怎麼還沒有睡覺?」辰滄炎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將暖暖的氣息留在沐若雨的耳邊。沐若雨無奈的推開自己身上的辰滄炎。
「王爺,今晚是除夕,要守歲。」
「你叫我什麼?」
「炎,今晚陪我守歲,別想?????」
「想什麼啊?」辰滄炎看著自己懷里的女人,雖然兩人成親很久了,沐若雨總是在他面前臉紅,每次都讓他欣喜若狂,「雨兒,我們去床上守歲吧!」
辰滄炎說著抱起懷里的女人就往屏風里面去,沐若雨臉紅得熟透了,羞澀的將自己埋在辰滄炎的胸前。
除夕夜帳里一片旖旎。大年初一,刺骨的寒風「呼呼」的咆哮著,干枯的樹枝在冷冽的風中發出「吱呀吱呀」的淒涼聲,幾片枯黃的落葉在空中翻騰,盤旋。天空從昨夜下起了大雪,雪花夾著寒風漫天飛舞,很美,卻也似是一片片的凋零。也無人有心去欣賞。
「這雪下的真大,看來暫時也停不了了。」雲兒推開門,寒風鑽了進來,那冷刺得落紫馨一愣,有些茫然看著雲兒。
「雲兒,你剛說什麼?」落紫馨剛想邁步卻發現自己一身已經僵硬,想想自己站的了半夜,落紫馨苦笑的試著邁出一步。
雲兒取下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風,有些不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姐,趕緊去扶著落紫馨,「小姐,別怪雲兒多嘴,至從昨晚你來到雲兒房間就開始魂不守舍的,大半夜的跑去站在窗子前,可是窗子並沒有開,你在看什麼?」
落紫馨淡淡的笑了下,低聲的嘆了口氣,「白雪紛紛何所似,撒鹽空中差可擬,未若柳絮因風起。」
淒涼的淺吟,帶著微微的無奈,落紫馨坐在椅子上,接過雲兒遞來的熱茶,暖著手,面紗沒有遮掩的精致的眉眼微蹙,目光有些飄忽。
「小姐,你回回神。」雲兒不知道昨夜自己的小姐和王爺發生了什麼,但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小姐這樣,「王爺已經吩咐傳了早膳,就等小姐前去了。」
落紫馨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微微的嘲弄了一聲。
「雲兒,準備熱水。」
「未若柳絮因風起,真是好詩啊!」辰滄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隨即門開了,辰滄鳶一襲紫衣,身上披著黑色的狐裘披風,身上還帶著沒有來得及融化的雪花,手里拿著一件紫色的披風,「雲兒,你去為王妃準備熱水吧!王妃回房間去梳洗。」
雲兒見落紫馨沒有說話,便低頭回到,「是,雲兒這就去。」
「對不起。」辰滄鳶距落紫馨一步之遙,低頭看著落紫馨,有些別扭,矛盾的開口。他到底是對不起自己突兀的要求,還是對不起自己的失態傷害到她了。他也分不清了。
落紫馨淡淡的笑著,「無妨。」兩個字很簡單的說了出來,似是無傷大雅,又像是根本就不在意。
其實兩者皆有。容顏的丑陋對她而言本就無傷大雅,別人的厭惡她也根本不在意。早已經麻木。她早已經擁有了一顆堅硬之心。昨夜是自己不小心的失態。
「為什麼?」辰滄鳶黑色眸里埋藏著濃濃的迷霧,「為何你要如此的淡漠?」
聞言,落紫馨揚起了嘴角,「王爺,你這是怎麼了?若你知道我向來都如此淡漠,或許王爺就沒有了那興致。」
「沒有或許。」辰滄鳶怒聲打斷,「不要給我亂想,本王要你做本王王府的女主子是打心底希望,不是興致。」
落紫馨听到他的回答微微一怔,生平第一次,她的呼吸因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而停頓。看向他的眼底,黑色的瞳眸帶著炙熱的火焰,里面印著她的影子。只是她不想再听接下來的話,站起身來,「走吧!雲兒也該準備好了!」
辰滄鳶上前將手的厚厚的披風披在落紫馨的身上,落紫馨的身體微微一震,他溫熱的氣息若有如無的落在她的耳邊,讓她臉上瞬時染上了一層粉女敕的光澤。
「其實真的不難看,本王不會嫌棄。」辰滄鳶清楚的從齒間溢出這句話。
落紫馨微微失神,但是那噴在自己臉上越來越溫熱的氣息喚醒了她神智,推開辰滄鳶,拉了拉披風,「那承蒙王爺的夸獎。」說著便不理會面前的辰滄鳶,繞過往門口離去。
「你……」辰滄鳶一咬牙,隨即無奈的揮袖,轉身跟著已經消失在門口的落紫馨。
趕上落紫馨,辰滄鳶將落紫馨披風上的帽子給落紫馨帶上,「小心著涼了。」不理會落紫馨的目光,用自己的大手牽起落紫馨的手,落紫馨手早已經是冰涼,而辰滄鳶的手很溫暖,落紫馨想要掙開,但是辰滄鳶卻緊緊的握著,對著落紫馨輕輕一笑。那落紫馨放棄了掙扎,讓他牽著在雪里漫步。
其實雲兒也住在西苑,離落紫馨住的房間也不算太遠。但是今日卻讓落紫馨感到無比的遙遠。落紫馨側目看著身邊的辰滄鳶,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d ng不拘,但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被金冠高高挽起,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
落紫馨收回了目光,看著面前飛落的雪花,美則美,終究還是不能停住。
「王爺,小姐,熱水準備好了。」雲兒剛出房門便看見自己家的小姐被王爺牽著,自己的小姐一副不願的樣子。雲兒調皮的對著落紫馨眨眼,落紫馨瞪了雲兒一眼。
「雲兒,隨我進屋。」落紫馨這次很容易的掙開了辰滄鳶的手,辰滄鳶對她的舉動毫無介意,笑著看著兩個影子進入屋子,才回神收起了笑往西苑的飯廳走去。
這個王府只有落紫馨和雲兒知道自己此時不是傻的,他還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現在的情形。
「我要王妃,我要王妃……」辰滄鳶突然哭鬧起來,演得淋淋盡致,本關著的房門再次打開了,雲兒走上前小聲說著,「王爺,小姐說讓雲兒陪你去大廳等著她。」
「算了你去服侍她吧,本王自己去。」辰滄鳶感覺剛才的來人已經離開,便收起了自己的傻氣,有些納悶的說著。
「小姐向來不喜歡她沐浴的時候有人服侍。」雲兒悶悶的說著,除了紫煙就沒有人在落紫馨沐浴的時候服侍過,雲兒從不敢問自己的小姐,雖然平時小姐對她不像是對待下人一樣,但是雲兒跟在自己小姐身邊已經兩年,落紫馨的性子已經模透,「王爺,走吧!這雪下得挺大的,雲兒去將飯菜熱熱。小姐出來就剛好合適。」
「你挺在乎你主子的。」辰滄鳶走在前面,很肯定的說出來,「而你主子對你也很好。」
雲兒笑笑,「王爺,有什麼不妨直說,雲兒可不會拐彎抹角。」雲兒平時看上去有些小糊涂,但是雲兒跟在落紫馨身邊到處跑,偶爾也去照看商鋪,腦子也學得靈活,「只是王爺想知道雲兒未必樣樣都知道。」
辰滄鳶走在前面大笑起來,「真沒有想到,王妃身邊的侍女也如此精靈。本王還沒有問,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雲兒笑著不語,跟著辰滄鳶的身後。落紫馨沐浴出來,穿戴整齊。對著鏡子輕柔的帶上面紗。順手拿過搭在椅子上的披風,落紫馨輕輕的笑了起來,但是像曇花一現,落紫馨開門頂著寒冽的風向大廳走去。一路上丫鬟恭敬的行禮,落紫馨都笑著輕輕的點頭。
落紫馨到了大廳,丫鬟都被打發下去了,就剩下雲兒站在一旁,「雲兒一起吃吧!」
「小姐,不用了。」
落紫馨在辰滄鳶一旁坐下來,辰滄鳶笑著放緩語氣抬頭對著雲兒說,「雲兒,听你小姐的坐下吧!」
「王爺……」雲兒遲疑的不知如何是好。
「坐下吧!」落紫馨淡淡的說著便開始動筷,雲兒不敢再違背落紫馨,雲兒太清楚小姐的性子了,說一不二。雲兒也大方的坐下。落紫馨微微揚眉,心里暗忖這個小妮子似乎不是那麼糊里糊涂了。
「來,王妃。」辰滄鳶給落紫馨盛了一小碗清粥,是剛才听雲兒說起自己的王妃早膳就喜歡喝些清粥,熬粥的時候加些香料,而自己的王妃最喜歡薄荷和梅花。「這香沁人心脾,濃而不俗。」
「那當然,那是從薄雲山莊帶來的。其實熬粥時火候的把握最重要了。必須要在粥香四溢時,將洗好的梅花花瓣灑入粥中,王爺嘗嘗是不是粥潤口沁香啊!」雲兒一臉的喜色很是驕傲的說著。落紫馨看了一眼雲兒,方才還覺得她變了些,原來一切都是假象。
「你們出門還帶著這些?」辰滄鳶當然不會相信了,一抹精光從眼楮里閃過,落紫馨淡笑著,這個男人如果不是因為中毒時傻時清醒的,許是人杰。
「王爺,薄雲山莊的人只要準備好讓自己人帶來蒼言城就好。」雲兒嚼完嘴里的事物,微微皺眉狀是很深重的說道,「不過以後不用了,雲兒也學會了采集梅花和荷葉做香料和熬粥了,而且畫顏姐姐也會。再不需那麼遠的帶來了。」
落紫馨低著頭,面紗里面盡是一臉的笑,這個丫頭越來越人精了。辰滄鳶眯著眼楮看著雲兒,余光掃過落紫馨,落紫馨隱忍的笑他當然清楚。此時辰滄鳶心里很是不爽,自己竟然被兩個女人給糊弄了,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端起面前的粥悶悶的喝著,哪里還嘗得出梅花的清香與甜潤了。
「王妃,本王要吃那個。」辰滄鳶指著落紫馨面前的菜,落紫馨挑眉明明菜離他就很近,自己卻不動手。落紫馨很是不願意的繼續喝著自己的粥,也不打算去看他,依舊不急不忙的的說著,「一大清早的吃那麼油膩,你不怕不舒服?」
「王妃這是在關心你的夫君?」辰滄鳶喜滋滋的望著落紫馨,「只要是王妃給的,吃再多本王也不會不舒服。」雲兒抬頭看見自己小姐手停頓了下,知道小姐被王爺的話弄得失神了,雲兒趕緊低頭喝粥,拼命的忍著笑。雲兒很不客氣的被粥嗆住了。
「咳咳……咳咳……,我…我不是…咳咳…故意的。」雲兒咳嗽的一臉通紅,落紫馨因雲兒的咳嗽回過神來,看著那妮子的小樣落紫馨好笑的站起身去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雲兒,本王看你不是故意的,倒是像是有意的。」辰滄鳶有些郁悶之極的看著雲兒,落紫馨在這兒,他也只能笑著,只是在雲兒眼里那笑一點也不安心,倒是那黑瞳里閃爍著更多的危險。
「好點了嗎?」落紫馨輕輕的拍著雲兒的背,「下次吃東西的時候專心一點。」
「小姐,」雲兒搓著紅紅的鼻尖,可憐兮兮的望著落紫馨,「我可不可以不吃了,我去找畫顏姐姐好不好?」
落紫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這妮子打的什麼主意怎麼可能逃過自己的眼楮,落紫馨喝了口粥,「恩,別著涼了!」
「王爺,小姐,雲兒告退。」雲兒跑得可像只逃難的兔子,抓著披風就往外跑。落紫馨不打緊的繼續喝著粥,辰滄鳶也不再說話了,兩個人食不言,只听見勺子和碗發出的輕微的清脆聲。
落紫馨見辰滄鳶一碗粥還沒有動過多少,落紫馨不再剛才那樣慢吞吞的速度了,辰滄鳶看著落紫馨的動作不由的暗笑,這樣就可以逃過去了,那就是休想兩個字。
「王妃吃完了嗎?」辰滄鳶在落紫馨喝完最後一口粥,笑著放下手里的勺子,落紫馨看著那笑真的很是欠扁,落紫馨想不通為什麼這個王爺比想象中的難搞,難道是自己一向看人很準的眼楮出了問題。
「既然吃完了,那我們就走吧!」辰滄鳶站起來給自己系好披風,又拿起落紫馨的披風,「王妃,你這麼打量本王,本王會情不自禁的認為……
落紫馨知道清醒的辰滄鳶是最可怕的,不像傻得時候把自己完完全全表現出來,喜怒哀樂一眼便明白,而現在他的從容與淡定中自然而然的透出他的氣魄,他表面看起來瀟灑不羈,內心卻是藏得很深的人。就像現在他的臉上仍舊是一如的流雲般純淨,只是他的目的,卻讓落紫馨完全猜不透。
「王爺,如果你想找女人玩玩,蒼言城青樓的女人個個都等著王爺你呢?」落紫馨好心的對辰滄鳶建議著,面紗下嘴角揚起,帶著嘲諷,落紫馨並不認為這個王爺是最好的歸宿,起碼現在還不是。落紫馨看過太多痴情女子演繹的悲劇,那些淒涼與啼血的故事已經沉澱成了她的一份向往與一份期待,一世一雙人。
辰滄鳶的笑不但沒有掛不住,更是哈哈的大笑起來,落紫馨皺眉淡淡的看了眼身邊這個陰晴不定,喜怒反常的男人轉身便往外走,也不顧外面正寒風冷冽,雪花正漫天飛舞,自己身上單薄的衣裳。
辰滄鳶在落紫馨欲開門的瞬間從後面抱住了落紫馨,將頭深深地埋在落紫馨的青發間,那淡淡的香味鑽入他的心脾,青絲柔順還帶著些涼意掃在他的臉上。然而他卻從未有過的愜意正一陣一陣的襲來。辰滄鳶嘴角大大的扯大了幅度。
「好香。」聲音有些深沉,沙啞。但是听上去比平時更動听,在朦朧中有了一份魅力,深深的侵入了人的靈神,緊緊的吸引住了落紫馨的靈魂。木楞的任他抱著,任他的溫熱的氣息噴在她敏感的頸上,腰上的手越來越緊,恨不得把她拉入自己的懷里一般,聲音緩緩的響起,帶著獨有吸引力,「王妃,你是我的。我要你的人還有你的心。」
辰滄鳶微微的抬起青發中的頭,咬住了落紫馨的耳垂。一下一下的撥動了一處的心弦。那樣的美好讓人情不自禁的墮落下去。此時落紫馨沒有了清醒時的敏銳,只是垂下了眼皮,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眸里的思緒與流光,听見辰滄鳶的話心里不知道什麼東西輕輕的震了一下,她感到好疼,就像蟲子在侵蝕她的心,一點一點,最後越來越多。
辰滄鳶的吻輕輕的落在了落紫馨雪白如玉的頸上,濕潤的感覺讓落紫馨全身一怔。
「不,不。不要。」落紫馨搖著自己的頭,緊閉著眼楮突然睜開,全身散發出讓人止步的冷,扳開辰滄鳶的手,落紫馨轉過身後退幾步,眼楮里很干淨,一片的冷意,冷言道,「王爺,相敬如賓不好嗎?」
「相敬如賓?」辰滄鳶一臉的陰霾,辰滄鳶的手輕輕的抬起她的下巴,「你的眼楮讓本王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的靈魂深處的渴望,你難道不覺得我們一樣嗎?一樣的孤傲,一樣的悲哀嗎?王妃,你能給我個理由讓我們相敬如賓嗎?」
落紫馨迫不得已的抬起頭看著他的眼楮,沒錯,很像,真的很像。同樣的渴望,同樣的悲哀,同樣的孤傲,同樣的不將所有人放在眼里。但是有一點錯了,她是商人,要的是公平。
「對,在靈魂的深處我們很像,可是我們同樣的渴望,可是我們渴望的東西卻是不一樣的。這一切的像又能說明什麼呢?」
「不能說明什麼。」辰滄鳶輕輕隔著面紗讓吻落在落紫馨的唇上,蜻蜓點水般,「但是這一切都是天注定的,你該是本王的。」
「天注定?」落紫馨推開他,冷笑著,「也許真是天注定的,不過我最愛逆天而行。」
「可是本王最愛順應天意。」辰滄鳶笑著給落紫馨披上了披風,淡笑著將手放在落紫馨的腰間,落紫馨一掙扎他的手就越緊,最後落紫馨干脆放棄了掙扎,就像一個木偶隨他高興。落紫馨不信他會對一個百依百順的木偶感興趣。可是明顯她高估了辰滄鳶。辰滄鳶心情極好的摟著不反抗的落紫馨。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就是想方設法的想得到懷里的這個女人。
兩人剛回到房里,辰滄鳶似乎有事離開了,落紫馨也不過問,因為一夜沒有睡覺,感覺有些疲倦。落紫馨和衣便在床上睡著了。辰滄鳶匆匆忙的從書房回到房間便看見一幅睡美人的畫像,整個人安靜的躺在那兒,勻稱的呼吸聲在本沒有生氣的房間很是恰時的蘇醒般,黝黑的長發如瀑布一樣柔順的靜躺在床榻上,那露出的肌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長長的睫毛增添了幾分俏麗與靈氣。辰滄鳶輕聲的走過去,本想揭下她臉上的面紗,可是想想最後還是放棄了,小心翼翼的躺在她的身側,轉頭看著她。那種難得的安心與輕松很快催眠了他。兩個人難得平靜與融洽。
「小姐,我們真的不帶上王爺嗎?」雲兒跟在落紫馨的後面,小聲的問著,雲兒很奇怪的看著前面的小姐,感覺從昨晚開始自己的小姐就有些與平時不對勁的地方,但是自己又說不出來是哪兒。
落紫馨並不理會雲兒的問題,繼續往王府大門走去。落紫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睜開眼楮的第一刻落紫馨是著實嚇了一跳,自己正躺在一個人的懷里,不用猜都是辰滄鳶,可是自己一點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男人睡在了自己的身邊,自己又怎麼躺進了他的懷里。只記得自己回到房間實在有些疲倦就準備和衣小睡會兒,可是醒來的時候感覺時間應該很遲了,落紫馨小心翼翼的離開那個懷抱,悄聲的起身出了房門,一問雲兒,她說是王爺交代不要打擾的。
落紫馨現在就想逃,逃離他。他清醒的時候是落紫馨現在最害怕的。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落紫馨胡思亂想著,畫顏已經等在王府門口了。
「主子,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恩,畫顏你回去休息吧!我和雲兒出去一會兒回來。」落紫馨淡淡的吩咐著,邊朝馬車走去。可是在雲兒揭開車簾的時候落紫馨氣得瞪眼。心里恨不得將馬車里坐著的男人扔出去。雲兒也愣在哪兒,小姐不是說王爺在睡覺嗎?怎麼會又坐在馬車里呢?似乎的在等小姐。
「王妃,還不上車,站在外面小心著涼了。」辰滄鳶溫和的笑在落紫馨看來就是一副毒藥,敬而遠之。落紫馨不理會辰滄鳶伸來的手,扶著雲兒的手慢慢的走上了馬車。辰滄鳶對她的不理會笑而置之,將手放下隨落紫馨進來馬車閉目養神。
「姨姨,澤兒想你了。」落紫馨抱著在雪地里搖搖晃晃的澤兒,開心的捏著那紅紅的小鼻子。「姨姨,我也想紫姨了,你們都不來看我。」
「你們來了。」賽亞從屋子里出來,「藍兒,你去泡茶吧!」賽亞吩咐著剛才陪澤兒玩雪的侍女。藍兒卻看向落紫馨,落紫馨點頭示意。藍兒才離開。
「你到了這兒,侍女都不听話了。」賽亞去拉著和落紫馨同站的辰滄鳶的手,這個弟弟是她最心疼的了。每次想起難免有些痛心。賽亞的話雖是抱怨,卻帶著些調侃。
「那是我的侍女啊!只是暫時借給你用。」落紫馨笑著抱著澤兒忘屋子里走去,逗弄著孩子,「澤兒,想姨姨還是想姨姨給你買糖糖了?」
「澤兒想糖糖,更想姨姨了。」
「可是只能想一個呢?」
「那我可不可以先想糖糖再想姨姨啊?」澤兒三思後行的樣子讓落紫馨忘記那些不高興的,雨過晴天般的笑著。辰滄鳶被賽亞牽著走在後面,很清楚的听見那沒有陰霾的笑聲,很舒心。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揚。
「你這小饞貓,我看你就沒有想我。」落紫馨將澤兒身上的雪拭盡,將從王府給他帶過來的新衣換上,「衣衣可是紫姨給你帶來的。」
「衣衣漂亮。」澤兒搖著他的小腦袋,撅著嘴慢慢的問到,「紫姨給澤兒糖糖,澤兒要吃糖糖。」
「這個小鬼頭。」落紫馨笑著寵溺的輕輕的拍了拍澤兒的頭。
「叫我舅舅。」辰滄鳶見賽亞笑著離開了,便在落紫馨的一旁蹲下來用手指輕輕的彈著澤兒的小臉蛋,「叫舅舅,你的舅母就給你糖糖吃。」
「舅母是誰啊?」
「姨姨就是舅母,你叫她舅母她也會給你糖糖吃了。」
「姨姨是真的嗎?」澤兒天真的眼楮看著落紫馨,落紫馨瞪了一眼辰滄鳶,「他是你舅舅。」
「舅舅。」澤兒乖巧的叫了,可是接下來落紫馨臉紅了,「舅母,我要糖糖。」
一旁的辰滄鳶笑的特開懷,看著落紫馨的眼楮不停的轉悠,那樣子辰滄鳶一輩子都忘不了。「賽亞,你得離開了。」落紫馨用完晚膳,澤兒被辰滄鳶抱在懷里逗弄著,裝瘋賣傻的樣子在落紫馨的眼里多了幾分對他的憐惜,「蒼言城很不安全,無論你是被誰找到都會有危險,更何苦澤兒在這兒,難免有人大做文章。」
「恩,可是我帶著澤兒去哪兒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賽亞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可是自己一介女人又帶個孩子能何去何從啊!
「賽亞,這次離開你不能帶著澤兒走。」落紫馨看著賽亞,「別小看了你愛的那個男人。如果你願意就去花國的歡谷吧!谷主是我的朋友靜心,她常年不問世事,一心擺弄谷里的花草,曾經他也見過澤兒,在我來辰國時我曾修書一封給她,前幾天她來信說她願意收澤兒為徒,你也可以留在那兒照顧澤兒!只是這一去你很難再回到辰國了,余下的路我再也無能為力了,一切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紫馨,謝謝你!」賽亞感激的看著落紫馨,「為了澤兒的成長,我去。只是我皇弟就要拜托你多照顧了。其實他也是一個可憐人。皇宮害人不淺啊!」
辰滄鳶看著落紫馨趁賽亞不注意的時候挑了挑眉,落紫馨呲之以鼻,不理會他。既然賽亞要去,就要盡快動身了,否則只會越來越麻煩的。
「恩,明天你就動身,澤兒不隨行。有人會將你們送到歡谷。我的朋友靜心會在谷口接你們的。她是很好相處的人,也會把澤兒教導得很好。」落紫馨對著賽亞吩咐到,她能做的只有這些了。這些本不是該她管的閑事。想想離四十九天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落紫馨有些彷徨了。
賽亞點了點頭。澤兒鬧騰了一天也有些犯困了,落紫馨和辰滄鳶提前與賽亞告別了,這一別再聚不知是何年。賽亞托落紫馨給他帶一封信給她的父皇,那個她愛著有恨著的男人。
「你不怕我害賽亞公主嗎?」落紫馨和辰滄鳶兩個人漫步在梅林里,落紫馨很是奇怪的看著辰滄鳶一個晚上都事不關己的看著落紫馨安排好一切事情,等著送走賽亞和澤兒。
「本王相信你。」辰滄鳶雖是淡淡的語氣,說的卻是什麼誠懇與堅定,手攬過落紫馨的肩膀,將這個小女人禁錮在自己的懷里,他有些感動,她為他做的真的很多,不管最先是出于什麼目的,但是此刻她幫助賽亞和澤兒不是因目的而為之的。
落紫馨不自在的掙扎,發現自己的掙扎只是徒勞,那麼簡單一句話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頭,「本王相信你」五個字在一瞬間就說了出來,沒有遲疑與匆忙。那麼淡定與從容震起了她內心的漣漪。那個為他擋住冷冽寒風的胸膛是那麼的溫暖,是她眷戀的地方。
這一刻她和所有的女子一樣想要沉淪,那怕萬劫不復。只是寒風「呼呼」的吹來,冷的她的一個機靈,被自己突兀的想法嚇了一大跳。那陣陣寒風中攜帶的梅香清醒了她的理智,喚回了她的靈魂。
「你是不是知道那草原之王已經在來辰國的路上了?」馬車上辰滄鳶突然問到,落紫馨睜開那假寐的眼楮,有些不解的看著他,「難道你不知道?草原王已經在來辰國的路上了。只是這次是便裝來的,我想他不會光明正大的進蒼言城。」
「沒想到你的消息這麼靈通。」落紫馨這次是真的不知道,她這麼做更多的是防範于未然,皇後和太子是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就怕查到了賽亞。卻沒有想到陰差陽錯的避開了草原之王。
「我想活著,想讓賽亞活著。」辰滄鳶說得是實話,那是最真實的話。可是听起來卻是那麼無奈與悲傷,落紫馨想不出這麼大的一個男人竟然會流露出那樣的悲傷,似乎里面呆著絕望的氣息。這個世上所有的人都在為活著奔波與操勞,所有的人多數在紅塵里掙扎。
「活著真的很難。」落紫馨許久才接下這麼一句話。辰滄鳶睜開眼楮看著對面閉著眼,似乎剛才的話只是幻覺般。
只是這個新年落紫馨過的並不好,回到王府,辰滄鳶去了書房,一夜未歸。落紫馨也不甚在意在房間里睡著了。那整天都感覺無比的累與疲倦。
一早,辰滄鳶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回到房間,自己其實在書房無所事事,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了。他的心不經意間已經亂了,他想要找到一個方向去掌控它。
「王妃,王妃,你醒醒,快醒醒,你做夢了,馨兒,快醒醒。」辰滄鳶回到房間就看到落紫馨的額頭大汗淋灕,還做著噩夢不住的搖頭,嘴里不停的囈語。他叫著她,可落紫馨半點醒過來的反應都沒有,辰滄鳶用手放在落紫馨的頭上,頓時嚇了一大跳,額頭燙的嚇人。她的呼吸也不如平常那麼勻稱,為了她好受下辰滄鳶伸手取下了落紫馨的面紗,那傷疤一眼句可以看出來是後天的傷疤,並不是天生的。他想不出是什麼人可以殘忍的來毀掉一個女人的容顏,那要是多麼的仇恨。他看著那傷疤,手情不自禁的去輕輕撫模著,他的心在疼,莫名的很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將帳幔放了下來,推開門看到一個路過的家丁吩咐到,「你去把雲兒叫來。」
雲兒很快來了,打發人去宮里請御醫了。雲兒很是自責的呆在一旁,雲兒想起離開薄雲山莊的時候紫煙姐姐說過冬天一定不要讓小姐著涼,自己卻完全忘記了。都怪自己的大意。辰滄鳶不停的用熱水給落紫馨敷額頭,余光看著雲兒自責的表情。
「你小姐會沒事的。不用擔心。」
「都怪我,小姐的身體在冬天受不得一點涼,紫煙姐姐交代的我完全忘記了。」雲兒說著淚水滴落了下來。
「你下去看看御醫來了沒有,你小姐不會有事,別擔心。本王會照顧好她的。」辰滄鳶讓落紫馨躺在自己的懷里,落紫馨才漸漸的安穩的睡去,沒有再做噩夢了。辰滄鳶笑著低頭輕輕的吻在她有些紅的臉上,雖然有著丑陋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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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醫,你快幫王妃看看是怎麼了?」辰滄鳶的聲音從帳幔從傳出來,御醫咋的一听有些不對勁卻又道不明哪兒不對勁。只要恭敬的從隨身帶的藥箱里拿出一團紅線遞給雲兒。雲兒上前把紅線給了王爺,紅線的一端交給了御醫。
「王爺,王妃是寒氣攻心而致發燒,昏迷不醒。」夏太醫恭敬的回答者自己診斷出來的病情,「微臣想許是王妃曾經在寒冷的環境下呆的時間過長,被寒氣侵心落下的後遺癥,王妃的體質在冬天一點寒氣都不能受。」
「你快去開藥,讓王妃退燒,清醒過來。」
「是,微臣告退。」雲兒跟著年邁的御醫去取藥熬藥了。辰滄鳶看著昏迷中的落紫馨,雖然沒有做噩夢了,可是那高燒把她的臉燒得紅紅的。想起剛才御醫說的長時間在寒冷的環境下導致寒氣侵心所致。他想象不到這樣一個女子到底經歷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磨難,才有了今天這般的能力。辰滄鳶因為昨夜一夜未眠,可是他倚在床榻上卻不敢睡著,他怕自己醒來又不清醒了。強打著精神看著自己懷里的女人,他的王妃。嘴角浮起了笑容,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笑容是多麼的耀眼與幸福。
落紫馨向來討厭喝藥。當雲兒將黑乎乎的一碗藥端來的時候,辰滄鳶睜開了假寐的眼楮。
「雲兒,將藥放在一邊吧!」辰滄鳶將落紫馨放回床榻上,自己試圖站起來,才發現自己雙腳已經麻木無力了。
「王爺,你沒事吧!」雲兒上前扶著辰滄鳶,「王爺,都快到中午了你還沒有吃早膳,雲兒來照顧小姐,你去吃點東西吧!」
「沒事,本王不餓。」辰滄鳶待自己的雙腿恢復了知覺,便端起桌子上的藥,「這藥這麼難聞,馨兒能喝下去嗎?」
「雲兒也不知道,紫煙姐姐說小姐很討厭喝藥。」雲兒動手把帳幔束起來,也皺著眉頭,遲緩的說著。
「你去拿點糖水來吧!」辰滄鳶小心的將落紫馨抱起來讓她倚在自己的胸前,「馨兒,醒醒,馨兒。」
落紫馨听見喝藥便搖了搖頭,感覺自己一身都好冷,卻又在不停的冒汗,全身無力,眼皮都抬不起。她很討厭這麼虛弱的自己,她的額頭上一直有塊熱的毛巾,耳邊也一直有人說話,听見有人在叫她,她卻無法回應。
辰滄鳶見她有些意識了,便用勺子將藥緩緩地流入她的嘴里,可是落紫馨全一點也吞不下去,全數吐了出來。反復幾次依舊沒有喝下去一丁點。辰滄鳶無奈的擦著她的嘴邊,將藥端起來喝了一小口,低頭對著落紫馨的嘴緩緩的流入她的口中,雖然還是有吐出來的,但是是少數。可那難聞的藥味讓他直皺眉,見這樣她可以喝下要去,辰滄鳶便一口一口的喂落紫馨。一碗藥喂完,辰滄鳶用勺子輕輕的喂了她一些糖水。很快落紫馨又安穩的睡著了。
「雲兒,你去打盆熱水來。」雲兒打來熱水便被辰滄鳶打發離開了。房間里又剩下兩個人,辰滄鳶坐在床頭不停的給她敷額頭,看著她的如嬰兒般的睡顏,辰滄鳶發覺睡覺中的馨兒比平時那個淡然聰明的王妃可愛多了。
「馨兒,如果你不是薄雲山莊的二小姐,也許我們真的會白頭偕老。」辰滄鳶玩著落紫馨的黑發,「可是你不薄雲山莊的二小姐又怎麼可能嫁給本王呢!天下女子只有你這麼傻吧!」
落紫馨整整昏迷了兩天兩夜也沒有醒過來,知道昨夜她的高燒才退了下去,呼吸也勻稱多了。辰滄鳶不分晝夜的守在她的身邊,他也不敢睡著。不知道為何他就想在自己清醒的時候看見她醒來,見她無事了才能放心,現在他是多麼的恨自己的傻。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幸好上天有眼,讓她再作業半夜的時候高燒漸漸的退了下去。
落紫馨緩緩的睜開眼楮,滿屋子的藥味讓她皺眉。她轉頭看見桌子上的蠟燭昏暗的光芒,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覺一身都是汗,四肢無力,口干舌燥的。正想要起身,就見辰滄鳶從門外進來。
看見落紫馨正倚著床榻坐了一起,心情格外的好,「馨兒,你醒啦!好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說著便把手放在落紫馨的額頭上,感覺和常人的溫度一樣了,才放心的放下手。而落紫馨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的面紗被取了,注意力全在了辰滄鳶的身上。那深深凹下去的眼楮,有些渾渾噩噩的,沒有了往日的光彩,面色有些蒼白,蠟黃,胡子也長出來了。
「馨兒,本王哪兒不對勁嗎?」辰滄鳶看著她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渾身有些不自在。看了自己一圈並沒有發覺什麼不妥,「要喝水嗎?」
「恩。」
辰滄鳶將水倒好遞給落紫馨,落紫馨一杯水喝完了才用嘶啞的聲音說著︰「我睡了多久?」
「兩天兩夜。」辰滄鳶接過空杯子,「馨兒,還要喝嗎?」
落紫馨搖了搖頭,「你一直在這兒照顧我,沒有休息過嗎?」落紫馨其實心里已經有了底,只是還是想確認一下,看著他疲倦的樣子,落紫馨此時心疼了。也沒有在意自己臉上的傷疤被他全看見了。在他的眼楮里沒有了躲避,他的直視里也沒有厭惡。
「恩。」辰滄鳶坐在床榻邊,給落紫馨把被子拉上來看好,「睡了那麼久出了一身汗一定不舒服,明早起來再梳洗吧!有沒有餓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落紫馨搖著頭,抓住他的手,落紫馨把過他的脈,很是驚訝的看著他,「為什麼要用內力封住你體內的毒素,那樣只會催他發作的更猛。」
「沒事的。」辰滄鳶淡笑著,溫柔的看著落紫馨,「馨兒,離天亮還早,再休息會兒。」
落紫馨看著他,「雲兒可以照顧我的。你……」
「別說了,乖。快睡會兒吧!」辰滄鳶阻止了她要說出來的話,讓她躺下去,坐在一旁看著她,其實他為什麼那樣做自己都不知道。也想不明白,只是想就那麼做了。
落紫馨躺著睜著眼楮看著他,落紫馨往里面移了一些,空出一個位置,「你也睡會兒吧!我已經沒有事了。」
辰滄鳶看著落紫馨,突然嘴角上揚,月兌了鞋子就躺了下來。翻身將落紫馨抱在懷里,落紫馨著實被嚇了一跳,「放心,本王只是想確保你不著涼。」
落紫馨看了他一眼,便閉目養神,自己是如何也睡不著了。被他抱在懷里,更是別扭的睡不著了。雖然在他不清醒的時候也像澤兒一樣纏著自己,睡覺也抱著自己。可是現在他是清醒的。
「馨兒,睡不著嗎?」辰滄鳶的聲音突然響起,「是不是那兒不舒服了?」
「我沒有。」落紫馨睜開眼楮抬頭看見他的眼楮里透滿了著急,落紫馨用手拉過他的手,「放心,我沒有不舒服。睡了那麼久只是睡不著了。你睡吧!我已經沒事了。」
「真的嗎?」辰滄鳶微微推開她,讓他能夠好好的看著她,是不是真的沒事了。
落紫馨堅定的點了點頭,淡淡的笑著。辰滄鳶這才放心摟緊了落紫馨,落紫馨听著頭頂上的呼吸變得勻稱了,才放心的一笑。閉著眼楮不知不覺中也睡著了。「小姐,你怎麼起來了?」雲兒剛進西苑便看見小姐正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
落紫馨將手指在嘴巴上比劃了下,「小聲些,王爺正在睡覺。」
雲兒看著落紫馨的動作取笑的看著落紫馨。落紫馨面紗下的臉一下就紅了,「去。快去準備熱水。你小姐我都快髒死了。」
「人家王爺都沒有嫌你髒呢!天天讓你躺在他懷里睡,為了讓小姐你老人家睡得安穩些。」雲兒笑著調侃著,「小姐真是好福氣。」
「你再說小心我罰你。」落紫馨很是不自然的威脅著雲兒,「對了,這兩天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畫顏姐姐說你醒了讓我告訴她。」雲兒走出去有轉頭,「小姐生病的事情皇宮里應該都知道了,皇上送來了補品。王爺讓放在書房了。」
「恩,你下去吧!等我梳洗好了你叫畫顏來見我。」落紫馨拉了拉披風轉身進了房間。辰滄鳶很是疲倦,落紫馨站在床榻前細細的打量著那個面容疲倦又有些糟蹋的男人。長嘆一聲氣,理不清自己的思緒了。落紫馨會心的笑了,將手搭在那支大手上,落紫馨給他輸入內力,解了他之前為了清醒而用內力封住的毒。」
落紫馨看著那熟睡的面容,沒有了清醒時候的冷峻與狐狸笑,也沒有了毒發作時候的傻笑與天真的面容。落紫馨就那麼入神的看著床榻上睡著的男人,他的夫君。
「小姐。熱水準備好了。」雲兒輕手輕腳的站在落紫馨的身後,「小姐,要我幫你看著王爺嗎?我想王爺應該不會消失。」雲兒的笑容有些曖昧的瞧著自己的小姐。落紫馨不理會雲兒的話。不自在的轉身離開。可是雲兒並沒有放過落紫馨,跟在她的身後,「小姐,王爺很多時候一個人看著你都在笑。還有幾次你做噩夢,我看見王爺把你摟在懷里,很溫柔的哄著你,等你睡的很安穩的時候,王爺也不放開,每次等他站起來腳都麻木了,好幾次差點跌倒。」
「雲兒。」落紫馨很奇怪的看著雲兒,「我看你都成了別人的丫頭了。」
「小姐,我說的是真的。我都沒有照顧過你,都是王爺。王爺不休不眠的一直照顧你。」
「雲兒,我要沐浴了。」落紫馨好笑的看著這個小妮子。雲兒憋著嘴離開了。落紫馨在水里撒下了些梅花的花瓣,褪去身上的罩衫,蒸騰的熱氣一點點地侵入她的身體,多日沒有沐浴,似乎那熱氣,把多日來的疲倦全消失殆盡了。
「小姐,太子爺,二王爺,五王爺來了。」雲兒的聲音突然在屏風後響起,落紫馨听見了直皺眉。他們來干嘛?
「讓畫顏招待他們,你來給我更衣。」
「不知道你們王妃可有好些?」五王爺辰滄閔看著恭敬卻沒有什麼表情的站在大廳里的畫顏問到。
「回五王爺,王妃已大礙。王妃吩咐待她梳洗後便來招待幾位爺。」畫顏本分恭敬的的回答。一旁的二王爺辰滄炎看著畫顏,嘴角的笑意加深,這樣的女子做一個管家可是委屈了她。不過他十分好奇這個弟媳是怎麼收攏這些手下人的心的。必要的時候他也可以學學。
「听說你是這個王府的管家畫顏,可不知畫顏姑娘何能讓四王妃如此看重。」太子辰滄涵眯著一雙眼楮,他一輩子卻不屑的就是女人,在他的眼里女人就是暖床的工具。
「太子爺,說笑了。奴婢只是有幸得王妃賞識,王妃好心見奴婢無處可去,收留奴婢而已。」畫顏對辰滄涵的話並沒有什麼感冒。還是恭敬,沒有表情的回答,似乎只是在說不關己的事情。
「畫顏姑娘,似乎認識我們這些兄弟。」二王爺辰滄炎眼楮里閃過的驚愕的目光,這句似是玩笑有似是認真。
「二王爺說笑了,奴婢怎麼會認識皇親貴族呢!只是來蒼言城听人說了不少王爺們的事,自當對各位王爺有所了解。」畫顏不卑不亢的回到。
這是落紫馨在雲兒的陪伴下來到大廳,恰巧听到畫顏的回答,便接著說,「大家都說太子爺為人冷酷,熱愛美人兒,二王爺為人親和,又是一個妻管嚴,五王爺為人直率,不懂世事。畫顏你先下去吧!」
「看來這天下百姓甚是了解我們啊!」辰滄炎看著依舊一身紫衣,紫紗掩容的落紫馨,笑著說道,「四王妃,看來身體已經無恙了。」
「托王爺們的福,紫馨已無大礙。」落紫馨盈盈朝三位王爺行了禮,便坐了下來,「三位爺難得來咱四王妃,不如用了午膳再行離開。」
太子辰滄涵高傲的看著落紫馨,「本王的美人兒還在府中等著本王的歸去。對了,四弟呢!听說四王妃生病了,他可是日夜守著你。」
「太子爺的耳目真是好。紫馨和王爺閨房之事太子爺也一清二楚,看來這四王府該好好的修理下了,免得讓世人笑話,堂堂的王爺和薄雲山莊的二小姐竟然活在總目睽睽中了。」落紫馨笑著似是開著玩笑,卻有具有挑釁的看著辰滄涵,落紫馨眼楮里笑意漣漣卻多了份銳利與冷冽。
「四王妃,說笑了!皇兄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呢?」五王爺辰滄閔尷尬的圓場,「四王妃,我們只是關心四哥。」
而二皇子則是笑著喝著他手里的茶,連連稱贊,「好茶,真是好茶啊!
「紫馨只是和太子爺開個玩笑。太子爺的人品怎麼會做如此齷齪的事呢!」,落紫馨收回自己目光,一片清澈的看向辰滄閔,「五王爺請放心,你四哥沒事。只是紫馨生病這幾天嚇壞你四哥了。昨晚紫馨醒來才哄睡了他,現下還沒有起來。」
一旁的辰滄涵氣的要死,自己竟然被指著罵齷齪,這是他的驕傲容忍不了的,他發誓有一天他要討回來,「既然四王妃好得很,本王告辭。」辰滄涵起身拂袖而去。
「皇兄。」五王爺辰滄閔看著太子辰滄涵離開,站起身來有些不知所措的,「這……」落紫馨對太子辰滄涵會憤怒離開的事早已了然一樣,落紫馨自然而然的站起來笑著在辰滄涵的身後說著,「太子爺,走好!」
而二王爺辰滄炎並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只是一貫的掛著不溫不火的笑容眯著一雙精銳的眼楮看著落紫馨。落紫馨大方的望回去,「不知道兩位王爺可還有興致留下來用午膳啊!」
「既然四王妃邀請,本王和五弟也不好拒絕。本王想四王妃定會有用不一般的美味招待我們兄弟倆。」
「那是當然。」落紫馨笑著,對著身後的雲兒說道,「雲兒,吩咐下去,準備好酒菜。兩位王爺今天要在四王妃府用午膳,若招待不周,讓兩位王爺不滿意,就讓他們把行李打好包離開。」落紫馨的雖笑著著溫柔的吩咐著,可是說出來的話讓人猜不透又感到無比的膽顫。
「是,小姐。」雲兒跟在落紫馨身邊已經學會了察言觀色,也知道了人情世故,自己小姐的世界不是她能夠明白的,但是她深信小姐做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原因。
「四王妃,本王和五弟可是真心來看望四弟和四王妃。此心日月可鑒啊!」二王爺笑著一臉的認真,但是在落紫馨看來倒是風流不羈的樣子。落紫馨面紗下的笑讓人看不見,可是眼楮里的笑意卻濃濃的彰顯著她此時心情不錯,但是卻也不是一只紙老虎。
「二王爺說笑了。」落紫馨端著茶杯卻不喝茶,只是搖晃著杯子里的茶水,每次茶水到了邊緣又不會流出來,「二王爺不如開門見山的說。我想五王爺也不會建議吧!」
「四王妃,真是聰明人。」二王爺笑著了,對著落紫馨的眼楮,看不出她的所思所想,「听說四王爺斷了穆國涼城的糧食,並且抬高了糧價。」
「二王爺的消失還不夠靈通。」落紫馨面紗下淡淡的冷笑著,眼楮里卻是笑意漣漣,「我還斷了穆國的兵器。」
「穆國的兵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辰滄閔驚奇的出聲,「天啊!那穆國現在豈不是人心惶惶。」
「他有心查封我的商鋪,如果這一點承受的能力都沒有,是不是太小看我薄雲山莊了。」落紫馨接下來的話才道出了她的本意,「紫馨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看我心情還給他。我想我這樣的做法是人之常情,對嗎,兩位王爺?」
二王爺的笑有些掛不住,而五王爺則是一臉的驚恐,雖後來有所掩飾,卻還是讓落紫馨一眼便知。落紫馨看著兩位王爺不說話,自己也不說話。反正她只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夠了。其他的不再自己關心的範圍之內。這時候畫顏進來了,步子有些匆忙和凌亂。
「畫顏,有事嗎?」落紫馨知道不是重要的事畫顏是不會來找自己的。何況畫顏的腳步雖然外人看起來只是有些急切,可是落紫馨太了解畫顏了,她的性子向來薄涼,處事冷靜有條理。
「是,是封加急的信。」畫顏恭敬的站在落紫馨面前將信遞給了落紫馨,落紫馨現在也不知道穆國的事情怎麼樣了!自己昏迷了兩天兩夜外加大年初一的那天,事情已經不在他的控制里,但是她不會允許事情遠遠的逃出她的手掌心。
落紫馨拿過信來,邊拆信邊吩咐道,「畫顏,不妨把這兩天穆國的事情說來听听。兩位爺也不是外人。」
「是。」畫顏恭敬的回答,「穆國涼城的糧食已經空了。全國的糧價已經到達了史上最高價,整個穆國的經濟已經嚴重的受損。早在一天前穆國的使臣已經找到葉主,只是沒有主子的話,葉主沒有私自決定。」
「恩。畫顏,你先下去。」落紫馨看完手里的信吩咐著,帶畫顏離開後,看著還坐著的兩個王爺,「兩位王爺,不知有何感想?」
「自嘆不如!」二王爺辰滄炎笑著說,可是眼楮里那抹一閃而過的光芒,落紫馨很是滿意的低頭。
「恐怖。」
落紫馨看著五王爺辰滄閔,這樣一個干淨率直的男孩子,生在皇家真是可惜了。
「五王爺,這不是恐怖。我若不反擊,現在一敗涂地的是我薄雲山莊,甚至是你們辰國。」落紫馨並沒有危言聳听,「薄雲山莊可是人人得而想誅之的對象,可是即使得到薄雲山莊也吞不下去。」落紫馨說著調皮的咋呼著她的眼楮,「二王爺,我說的沒錯吧!」
「四王妃若是男兒身,定能名垂千古。」此時二王爺辰滄炎對落紫馨更的刮目相看了,自己的探子已經出去三天了,卻絲毫消息沒有打探回來,連探子似乎也消失了。辰滄炎不得不感到奇怪了,恰時听見她生病昏迷不醒,自己便提出來前來看望。卻不料自己听到的定時這樣的消息,雖然自己有一定的心理準備,可是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看來他和所有人一樣低估了這個女人,低估了薄雲山莊。他想薄雲山莊已經不再是天下第一富商那麼簡單了。
「二王爺,信上說二王爺曾有探子前去穆國了。」落紫馨沒有問,而是很簡單的陳述,她一直不認為這個二王爺只是簡單來做客,至于那個太子,落紫馨還不把他放在眼里,那種人最後都成不了大器,只會是別人用來墊腳的石頭,「很不幸的告訴王爺,你的探子大概有去無回了。至于你的暗衛深受重傷,但是被我的人救了。」
此時辰滄炎再也沒有笑了,一臉的冷峻,他的周圍散發出一種不怒而威的氣息,「此話當真。「
「不僅二王爺的探子有去無回,從辰國去的四路探子,只有一個人安然無恙的回來。」落紫馨很確定的說著,一臉的認真,「至于二王爺的暗衛他很幸運,我的人知道是二王爺的人才救的。」
「除了我之外,沒人見過他。」辰滄炎很是肯定的回答。
落紫馨不以為然的笑著,「只要我想,任何人我都可以見到。除非這個人去了陰曹王府。」落紫馨笑著,眼楮里卻有著一份認真,「二王爺,恕我直言,我落紫馨能讓薄雲山莊有今天,定不是一個簡單容易可以對付的人。我雖是女人,但把我惹急了,我有能力搞得天下大亂。我想二王爺定不會像那些白痴一樣讓死士來對付我吧!」
「四王妃,本王當然不會。」辰滄炎有掛起了笑容,仿佛剛剛那個他完全不存在。落紫馨感嘆這就是狐狸,真正難以對付的狐狸。
落紫馨也不在意他的誠意有幾分,打趣道,「二王爺,你欠我一個人情。」
「本王一定記著。」
落紫馨眼楮里有事笑意漣漣的了。她要的就是這個人情,雖然剛開始原本想交換一個條件。沒有想到這封信來得如此及時,只是也同樣有個問題需要她去解決。那天二王爺辰滄炎和五王爺辰滄閔用完午膳才離開。無形中落紫馨與辰滄炎達成了和平的共識。而辰滄炎不但欣賞落紫馨這樣的女人,更多的是敬佩。他為自己明智的選擇感到慶幸,即使是自己也不一定斗得過她,很可能也是她手中的玩物。也該慶幸她並沒有野心,一心只為了自保。
而五王爺自從那次離開後,常往四王府跑。他很喜歡這個四王妃,在他眼里四王妃比他的皇兄們更有魄力,他一直認為二皇兄就是他最尊敬的人了,可是那天以後,他知道這個四王妃有著他不可抗拒的力量吸引著他,甚至是每一個人。
「四嫂。」一大早的辰滄閔又出現在了王府,落紫馨對于這個王爺這段時間的接觸,越發覺得像個孩子,思想單純沒有城府。落紫馨也不反對他來四王府。
「五弟來了。」一開始落紫馨還是稱他為五王爺,可是辰滄閔不願意了,執意要叫落紫馨四嫂,讓落紫馨叫他四弟。他說他最喜歡平常家庭里的親情了。落紫馨理解他的那樣的感情,也依了他。落紫馨看見他來了,放下手里的毛筆,把賬本放在一邊。
「四哥呢?」辰滄閔在大廳里望了一圈里也沒有見到人影。他以前並沒有接觸過多少辰滄鳶,對他也不是多了解。在落紫馨沒有嫁給辰滄鳶的時候,這個四王府就是一個牢籠,進不來也出不去。常到四王府來報到,落紫馨對辰滄鳶的好他都看在眼里,對辰滄鳶的傻也痛心,畢竟還是血濃于水。
「他和雲兒在亭子里看魚呢?」落紫馨淡笑著。
「四嫂肯定有讓人帶回來了新花樣,我也去看看。」一說完辰滄閔就不見了人影,落紫馨習慣的搖了搖頭。
「主子。」一個清秀的男子如鬼魅般的突然出現在落紫馨的身後,一襲白色長袍,右手執蕭,氣宇軒昂,給人溫文爾雅的感覺。
「白虎。」落紫馨訕笑著轉身看著他,落紫馨有種想逃的感覺,「你回來了。」
「你還知道我是白虎。」白虎笑著,但是那笑卻不企及眼角,看的落紫馨後背直發涼,「警覺性變低了。」
「王妃,王妃」辰滄鳶跑著叫著進來了,落紫馨從來沒有覺得這個傻王爺這麼好過,她真想好好謝謝他救她于水火之中。白虎的名字與他的外表一點都不符。但是他卻是四大護法之首,落紫馨最害怕的一個人。雖說自己的主子,可是白虎嘴里叫她主子,卻從不把她當主子,更多時候是白虎在管著她。
「這麼了,跑這麼急。」白虎听見辰滄鳶的腳步早就已經離開了,他的身影永遠都是來去無蹤的,「五弟呢?怎麼你一個人回來了。」
「王妃,他們在後面。」辰滄鳶拉著落紫馨的袖子,傻笑著,「王妃,本王餓了。本王想吃糖」
「饞嘴。等會兒畫顏回來就有糖了。」
辰滄鳶高興的抱著落紫馨,落紫馨也任他胡鬧。
「四嫂,皇叔來了。」辰滄閔人未到聲先到。落紫馨看著他遠遠地走來,身後跟著在宮宴那天有過一面之緣的辰睿希。落紫馨皺眉什麼時候四王府這麼熱鬧了。落紫馨還是有禮的上前行禮。
「都是一家人,不用見外。」辰睿希笑著直接越過落紫馨坐在一邊。
「四嫂別介意,皇叔從小不再皇宮長大,對禮節那些很是討厭,他自己也不遵循。」辰滄閔出言說著,惹來辰睿希的怒目一瞪。辰滄閔也不怕的擾了擾頭。
「王妃,他們說話,本王听不懂。」辰滄鳶又開始鬧性子了,「本王要吃糖,王妃,本王要糖。」
「等畫顏回來就有糖了。我讓雲兒陪你去玩好不好?」落紫馨低聲哄著辰滄鳶,可是辰滄鳶的孩子性子起來了。不依不饒的鬧著。落紫馨歉意的看向辰睿希,「皇叔,稍等一會兒。」
「呵呵,沒事的。」辰睿君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你去吧!」
落紫馨帶著辰滄鳶離開了。辰睿君眯著眼楮笑著,「你這皇嫂不錯,鳶兒能娶到這樣的王妃是他的福分。」
「恩,四嫂人很好的。而且四嫂很有魄力,若是一個男兒身,比我們誰都強。」辰滄閔點頭稱是,「上次穆國的事情就是四嫂做的,連二哥下來都說欽佩四嫂。」
「那是略有耳聞。」辰睿希笑著喝著下人送來的茶,「只是你四皇兄的傻,哎……」
落紫馨不久便回來了,歉意的對辰睿希笑著賠禮,「皇叔,不好意思王爺失禮了。」
「無妨。」辰睿希看著落紫馨,紫色面紗遮住了她的容顏,也給她平添了幾分神秘,辰睿希當然知道世上與她有關的傳聞,而且這次回宮皇兄和母後也證實了一些,「我只是來看看鳶兒。有你的照顧,鳶兒生活的餓不錯,也王府也干淨了不少。」
「皇叔說笑了。照顧王爺本是馨兒的責任。」落紫馨淡笑著,「皇叔不如留下來用晚膳吧!」
「如此甚好。」
「不知道四王妃是否也歡迎本王啊?」二王爺辰滄炎也來湊熱鬧來了,落紫馨才發現他的笑容與辰睿希一樣,只是辰睿希多了一份慈祥,而他多了一份假。
「二王爺說笑了。歡迎還來不及呢!」落紫馨心里有些不爽,這些人是沒事可做嗎?四王府未免也太熱鬧了吧!這不是她喜歡的,可是她也清楚伸手不打笑臉人。
落紫馨笑著招呼著兩位不請自來的人,辰滄閔自告奮勇的要去陪辰滄鳶玩。可是辰滄鳶就纏著落紫馨,落紫馨走一步也要跟著。天剛有些黑,真準備用膳的時候,似乎還不夠,辰皇上也微服私訪來了。落紫馨只感覺頭大,似乎這一群人商量好似的,一個接一個的來。可是她也只好笑臉相迎。
「父皇,你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落紫馨恭敬的行禮。
「免禮了,都起來。」辰皇帝很是高興,「只是經過御花園的時候听說皇弟和朕的兩個皇兒在四王妃,朕想著也來湊湊熱鬧。」
「皇兄明明就是想和我們一起騙吃騙喝吧!」辰睿希哈哈笑著,「我告訴你,四王府的茶葉好喝了。比你皇宮的有過之無不及。」
「此話當真?」辰皇帝看著落紫馨。
「是皇叔抬愛了,若皇叔和父皇喜歡。馨兒讓人給你們送去。」
「四王妃,怎麼沒有我們的份呢?」辰滄炎笑著看著落紫馨,落紫馨現在還真不明白這一群人到底寓意何為了,特別是二王爺辰滄炎。
「只要二王爺和五弟喜歡,馨兒定當讓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