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5平亂南疆（8）——墨者的選擇
郢城一戰注定將會載入史冊，墨家3天攻破郢城已經刷新了歷史最快紀錄了，而小宇兩個時辰攻破墨家防守的郢城，挫敗對方的反v攻，更加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郢城就像是一根擎天柱，南方的危局隨著郢城被秦軍佔領得到了暫時的緩解。請記住我w小宇已經修書給秦王讓他從各個州縣抽調兵力前來郢城了，對岸的敵軍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接下來還有硬仗要打呢。
「侯爺，那墨家的白虎堂主醒了！」一個士兵急匆匆跑到小宇營帳稟報道。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听到白睿蘇醒的消息小宇似乎有一絲喜悅。
小宇雖然沒有抓住墨凌風，但卻意外抓住了被墨凌風重傷後踹下來的白睿。白睿受了秦舞明一槍，又被墨凌風的非攻重傷後從高空扔下來，這樣的傷勢換了普通人死十次都夠了。
但是這老頭命真硬，掉下來去抓他時不斷有氣，臨昏迷前還用最後的力氣卡斷了一個禁軍的脖子！
小宇很悠閑地走近囚禁白睿的囚室。白睿被鐵鏈綁著，全身幾乎赤v果，只剩一條褲衩了白睿原來的墨門服飾已經被扒掉了
讓人驚奇的是墨門的衣服水火不侵，刀槍不入，里面光暗器就有十余種，，還有各種機關，可以用作飛行，潛水，懸掛各種功能，簡直是一個百寶箱！
「白長老別來無恙！」小宇笑著作揖道。
「我是敗軍之將，怎勞胡亥公子親來探視，哼~」白睿身負重傷剛剛蘇醒，但是不屈服于一切的精神頭猶在。
「應該的，墨門白虎堂的白長老大名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晚輩對您早就仰慕已久了，今日能與你促膝長談實乃三生有幸。」小宇謙遜地笑著。
「別玩花招了，墨家不會有投敵叛變之人，你要是有耐心那就把酷刑挨個在我身上試過來，如果沒耐心就把我一刀砍了！我白睿絕不眨一下眼楮。」白睿怒視小宇，十分堅毅地說道。
「我也沒讓你叛變投靠大秦啊，如果白長老有這個意願，亥歡迎之至！」小宇絲毫沒有被那讓人發毛的殺人般眼神嚇到，依舊面帶微笑。
「呸！痴人說夢！」
「白長老，我很好奇你和墨家那些不怕死的死士在效忠什麼，還是墨翟的非攻兼愛嗎？」小宇冷笑著說道。
「墨家弟子當然遵循非攻兼愛，這不勞你一個外人非議。」白睿听到小宇如此輕蔑地侮辱他們墨家奉為真理的信仰，眼中的殺氣更濃了。
「哦？現在的墨門還是當初的墨門嗎？那白長老好好地飛入空中準備撤退，也沒有被我大秦的箭矢射中，為什麼會掉下來呢？」
白睿很生氣，但是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去解釋，被自己的巨子奪去滑翔傘打下來，能讓他說什麼。
「亥不才，對墨門有一些了解。自墨翟創立墨門以來，墨門的精神確實為諸子百家和各諸侯傳誦，堪稱天下第一正直門派，也是這亂世中當之無愧的俠者。如果沒有墨門主持正義，亂世中恐怕還要有更多人死于戰禍。」
「那是自然！」小宇沒有奉承的意思，說得也全都是實話，所以也引起了白睿的共鳴。听到這些話，白睿的臉上隱隱透出一點得意和自豪。
「但是現在呢？我調查過，墨凌風是你們祖師爺墨翟的玄孫，也是你的愛徒。墨家這一屆巨子本不該是他，是他排除異己，殺害繼任的新巨子後血腥上位的吧。除了你之外，青龍堂、玄武堂、朱雀堂的老堂主都被他弄死了，換上了他的人。這樣一個殘殺同門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人，想不到你還這樣對他如此愚忠。」小宇費了不少氣力才調查到墨門的這段呢，這段事還真讓小宇開了眼界，都說宮門深似海，想不到墨門的水不必宮廷淺啊！
「效忠巨子，听從巨子的領導這是墨家弟子的本分。再者選拔巨子這是我們墨家的門內事，用不著外管，輪不到你非議！」白睿現在明顯有些理虧了。
他又何嘗不後悔當初的決定呢。墨凌風說新任巨子親秦的主張，優柔寡斷，屈服強權，違背墨家祖訓，難堪大任恐最後會陷墨家于滅門之境。自己一時糊涂就做了墨凌風殘害同門的幫凶，幫他上位。自己助紂為虐，想不到最終面對生死關頭對方卻一點情義都不顧，毫不猶豫地用非攻刺向自己
如果他要滑翔傘，自己會心甘情願讓給他，自己縱身跳下去。但是
「白長老，您不是糊涂人。我想請問你，墨家巨子重要，還是墨家祖師爺傳下來的宗旨重要？墨家巨子重要還是天下蒼生重要？」小宇嚴肅地凝視著白睿。
「這」
「墨凌風在帶領墨家往什麼方向走我沒權利非議，但是晚輩只想說一些自己的愚見，只要有國家存在就會有戰爭和殺戮。大秦為了統一天下確實殺戮不少，墨家為了阻止大秦也有不少人死在大秦手里。但是如今四海升平，天下一統，不會再有戰爭了，百姓安居樂業不好嗎？」小宇質問道。
「墨家和秦國的恩怨說不清也理不清了，如果我們不動手你們的始皇帝也不會放過我們。」白睿說道。
「沒有墨家阻攔，大秦或許能早幾年統一天下，墨家和大秦廝殺許久仇恨之深我確實說不清，也不是輕易能化解的。我不是始皇帝我不能說赦免你們墨家，但是這樣殺下去有好處嗎？除了墨家和大秦多死些人，百姓多受些苦還有什麼？」小宇嘆了一口氣。
「哎~或許你說的是對了，凌風年少氣盛忘了墨家的宗旨，但他也是為了墨家能夠繼續生存下去啊。」白睿低下來頭，這些年來他一直听著墨凌風說墨家和大秦是怎樣怎樣不可調和，大秦和墨家不共戴天，只能有一個生存下來。沒有戰爭墨家就失去了價值，墨家不能就此凋敝听著諸如此類雲雲的說辭，自己也逐漸迷失了，究竟是墨家的未來重要，還是天下百姓的未來重要啊。
亂世終結，墨家雖然可能會被大秦剿滅，但是天下會得到真正的太平，此時幫助反秦聯盟，或許能讓墨家起死回生。但是大秦如果真的滅了，那現在坐在一起親如兄弟一般的聯盟還好像現在這樣團結嗎？難保不會出現一個新的亂世！
作為墨者，作為墨家，為了生存而去違背墨家歷代奉為真理的宗旨！經小宇這一點，白睿似乎明白現在的墨家所作所為是多麼可笑的事了。
「我看墨凌風的野心未必只限于此吧。」小宇聳了聳肩，「他和六國聯軍攪和在一起，求得恐怕不是什麼保全墨家吧。他能把墨家放到抵御我大秦反撲的第一線，這個位置可是死傷最大的位置。看他立功心切，想要在六國聯軍中樹立威信的樣子，我看他多半圖謀的是推翻我大秦後，開疆拓土，自立為王吧。」
「你是說凌風他想」
「這只是我的猜測，你是他師傅，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清楚。」
白睿怎麼會不了解自己這個愛徒的「雄圖大志」呢，小宇這個說法還真很貼合墨凌風的心境，難道他把不計墨家弟子生死，真的在打成王成侯的打算？墨家以不慕榮華權勢為節操，墨凌風如果真想這麼做，那他無疑是出賣了整個墨家！
「我言盡于此，墨家現在的所有人都是對墨凌風唯命是從喪失原則的軀殼，我看來看去覺得你還有些血性。待會兒我會叫人幫你解開鎖鏈，你想去哪就去哪吧。」小宇又嘆了一口氣，本來讓他對一個垂暮的老人下殺手他就不忍心，更何況是一個被人蒙蔽當槍使的老人呢。
「你不怕我會江東繼續和你作對？」
「如果你想繼續殺戮下去，那算我看錯人了，當我沒來過吧。」小宇無奈地笑了笑，「白老伯，你已經不再年輕了，天下事自有天去愁。讓我們這些年輕人去解決吧，如果我是你我就照做山做個不問世事的快活神仙。」
「如果我想留下來幫你呢！你敢相信我嗎？」白睿凝視著準備離開的背影。
小宇停下了腳步。
「呵呵，還是算了吧。那敗類雖然可惡，但是他終究是墨家巨子，我不想你這個胡子都花白的老人背上對墨門不忠，叛變投敵的惡名。你心里應該在罵我虛偽吧，我猜你應該是認為我是因為不相信你才不肯收你的吧？你愛這麼想就這麼想吧。反正不想你一個老頭在上戰場，不管是為我，還是為墨凌風你要去哪是你的事，你想去哪自己決定吧！」小宇沒有回頭，只是搖搖頭發出爽朗的笑聲，「哈哈~~」
小宇沒有食言，他確實沒有開出任何條件就釋放了白睿。有人看到白睿走出郢城城門時哭了，墨家上萬的弟子眼里剛毅冷酷的白虎堂主從來只會流血不會流淚的，但是送他走的秦軍士兵很確定地說，白睿確實哭了！而且在郢城城門下跪下了，連磕了三個頭才走
小宇也听說這些了，他猜不出白睿在想什麼，但是他相信白睿會做出對得起自己良心，對得起墨家祖師的遺訓，對得起天下百姓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