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61西北戰虎狼（12）——談判（下）
這次的談判對小宇在遼東剛剛扶植起來的這支兵馬來說至關重要，甚至于關系到接下來馬上要和墨家、匈奴開戰後的成敗！
但是這筆買賣所面臨的風險也是小宇不得不考慮的，現在自己有了姬冰的這筆寶藏，錢是不缺了，對方就算高于市價幾倍小宇也買得起。錢不是問題，關鍵是交易是否能隱秘安全地進行。這麼大一批軍火交易，動靜肯定小不了，但是小宇卻必須做到不出現半點紕漏，若是被近在咫尺的墨凌風察覺，亦或是被這個的印度擺一道，那後果真的就不堪設想了。
「在下原來還以為秦先生是中原的哪路好漢呢，原來我們是同道中人啊~幸會！幸會！」扎烏學著中原人的樣子用並不標準的姿勢朝小宇作揖道。
「幸會！」小宇也笑著做了個揖，「上次扎烏先生拖在下隨從帶給在下的樣品在下已經看過了，果真是上品！但是不知道十萬套數額如此巨大的軍備，先生可有現貨，在下已經找好了下家，他們就等著這批貨了。嚅」
「當然有！如果需要訂制，試問誰能短期趕制得出這麼大一批軍備呢，沒有現貨我也不敢接這筆訂單了。」扎烏很豪氣地回答道，仿佛在吹噓自己非凡的能力。
但是有意思的一幕發生了，他旁邊那個精靈般的西域女孩很隱秘地撞了一下扎烏的胳膊，狠狠瞪了他一樣，扎烏立刻收斂起那放肆的笑容規矩起來了。難道這個扎烏是妻管嚴？事情好像不這麼簡單啊
「這筆生意是我接過最大的生意了，有些事情還是要問清楚，閣下是從哪里獲得數額如此巨大的軍備呢。這些軍備的出處可否相告？」小宇抿了一口羊湯淡淡地問道緊。
有意思的一幕再次上演，扎烏竟然征詢一般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孩，對方用了一個連小宇看不懂的復雜眼神瞪了扎烏一眼，微微搖了搖頭，扎烏立刻會意，「秦先生，咱們在商言商，行有行規，規矩您不會不懂吧。特別是這樣要命的生意，貨的出處請恕在下實難相告。」
看來這批貨果然是黑貨啊！不過小宇和他現在做的也是黑市交易，按理說的確不必太在乎貨的出處，而且一般商人交易也不會透露廠家的，除非賣家本身就是廠家，如若不然告知對方廠家後，對方下次就會直接跳過自己和廠家交易了。
「好吧~扎烏先生既然忌諱，那在下就不多問了。說說價錢吧。」小宇痛快地跳過這個話題，他知道即使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
「按單兵為單位，包括一套盔甲，一把劍，一把戈矛，一個盾牌，每一套單兵我給您定價是3金，十萬套也就是30萬金。加上你要的50萬支箭矢10萬金，2萬把弓4萬金，8000弩弓6萬金，總共50萬金。先付定金20萬金，您看如何？」扎烏不虧是商場多年模爬滾打出來的，順嘴一溜，便是一大串數字，但是說得條理清晰，絲毫沒有半點差錯。
不過這個價錢尼瑪！這簡直就是砍死人不償命啊！戰國時一金是多少錢？黃金20兩啊！一套單兵裝備就要60兩黃金了，這不是坑爹是什麼！整整一千萬兩黃金啊！比市價整整高出了5倍多啊！當年呂不韋救始皇帝他爹出趙國花了也不過600金而已啊！而且要小宇先付定金，這樣的黑市交易已沒有官家監督，又沒有靠得住的保人，開出這樣的天價定金，條件真都有夠苛刻的了。
「扎烏先生，這價位是不是高了點呢」這筆錢雖然多，但是只是姬冰那筆「嫁妝」的九牛一毛而已，小宇出得起，但是現在不是商人嗎？商人哪有不砍價的。
扎烏用眼楮的余光再次小心翼翼「請示」了身旁的少女，少女依然是隱秘地微微搖了搖頭。
「秦先生，您是中原人，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期貨可而居嗎？當初呂不韋600金救秦異人出趙國，換來半生榮華。現在中原大亂，這十萬套軍備在哪都是炙手可熱的搶手貨。您嫌貴，覺得他便宜的人可不少。」扎烏看上去也是一個反砍價高手！而且似乎對中原文化了若指掌啊！
「這個價位我可以接受，但是」
「秦先生是擔心貨怎麼進入秦境是吧。這個大可以放心，在下自有辦法。只要您交了定金，10天內，貨會分三批入關交到你手中，每次您交付10萬金，第三批貨到了後，我們就財貨兩清了。」扎烏確實是個經商的好手，做事條理清晰，安排細致入微。
「如此來甚好！這筆訂單如此之大，我半分錢沒有還價，不知道扎烏先生有沒有點反饋呢？」小宇和煦而又陰險地笑了笑。
「閣下是個爽快人，扎烏佩服！也願意交你這個朋友，我再送你500匹優良戰馬如何？」扎烏出手也並不小氣，500匹戰馬現在每匹賣個5金應該不成為題，他一出手就是500匹，足有2500金啊！
「能否再加一匹？」小宇笑得十分詭異，讓扎烏有些不解，一個出手能給50萬金的大財主會這麼錙銖必較再要一匹？
「在下覺得坐在您身邊的那位少年十分聰明伶俐，我有意想把她留在身邊，不知扎烏先生能否割愛？」小宇暗笑，我看你們還裝不裝，小宇倒要試試這個神秘的少女究竟多有多大的地位。
果然小宇此話一出扎烏立刻慌了神，倒是那個少女卻鎮定自若，壓低嗓音模仿男人的聲音，不忙不慌道，「承蒙先生錯愛，在下是扎烏先生的外甥，跟在扎烏先生身旁見識世面的。所以您的錯愛，請恕在下實難接受」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利嘴啊，小宇冷笑，「見識世面而已？那跟在我身旁不會比跟在扎烏先生身旁差，您說是吧，扎烏先生。」
「秦先生說笑了，我外甥確實不能離開我身旁，不然我無法和姐姐交代。這樣吧，我再給您加500匹，一共給您1000戰馬如何？」扎烏急忙說道。不簡單啊，為了這個女孩扎烏竟然張口就能允諾再加500匹戰馬！看來少女的身份果然不簡單啊！
「如果在下非要她不可呢？她不送我，這筆生意，我們就不做了。」小宇淡淡地笑道。
扎烏瞬間石化，錯愕地說不出話了，但是那個女孩卻還鎮定自若地微笑著看著小宇，她的表情在告訴小宇，你有膽就不買啊！你不可能不買的！
「哈哈哈~開個玩笑，扎烏先生別當真。祝願我們合作愉快吧！」小宇笑道。
「合作愉快！合作愉快！」扎烏剛剛談判殺價的時候都面不改色，沒想到小宇要這個他的「外甥」要的他滿頭大汗，他一邊擦汗一邊陪笑道。
接下來小宇和扎烏又寒暄了一句，敲定了明天付定金的地點後，就都起身準備離開羊肉館。誰知道自己沒去找那個「外甥」她倒主動送上門來了，由于樓梯比較窄容不得那麼多人同時下樓，那個女扮男裝的西域女孩被迫走到了小宇一邊，兩人大方得體的相視一笑。
「邊關秦軍不是那麼好打的，閣下保重哦」什麼！小宇沒听錯吧！女孩的一句話讓小宇後脊梁頓時驚出一陣冷汗，自己偽裝得沒有破綻吧，可她她似乎已經覺察出自己的身份了！
小宇頓了頓神，只是知道自己是義軍吧，如果真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天下還沒人敢和自己做軍火交易，隨即壞壞地笑著輕聲道，「多謝提醒，扎烏先生那副尊容，能有你這樣聰明伶俐，又傾城絕色的匈奴外甥女，真是奇怪啊！」
這回輪到對方錯愕了，她那麥色的臉頰微微發紅勉強頓了頓神，「你你怎麼知道？」
「下次用裹胸布裹得別太緊了，對胸不好」小宇湊到女孩耳邊輕語道，說完便大笑著帶眾人離開了，只留下他邪邪壞壞的笑聲和那不羈的背影
出了堆金城，小宇打發走了跟班，陪姬一邊往回走，一邊踏雪賞景。
「怎麼樣啊？你男人我今天表現的還不錯吧。」小宇壞笑道。
姬冰淡淡一笑，點了點頭，「那位姐姐八成要看上你了。」
「我現在可是大燕的國婿啊，我還不一定看上她呢。」小宇壞笑道。沒想到姬冰竟然也發現了那個人是女扮男裝的，看來女人對女人的敏感啊。
「軒宇，你是怎麼發現他們是匈奴人的？他們穿的明明是胡羌的服飾啊，而且談吐也都是胡語口音。」姬冰剛剛離小宇不遠听見了小宇稱呼那個女孩匈奴外甥女，有些不解道，
「很簡單！除了我大秦的武庫、兵器坊和匈奴的天山兵工廠放眼天下無人有這個生產能力。而匈奴兵工廠絕對不可能造這些他們根本用不上的東西。而且他們上次讓你帶來的樣品原本就應該是屬于秦軍武庫里的裝備。只是被他們抹去了上面的標記。大秦的武庫和兵器坊管控極其嚴格，絕對不可能外泄這麼多裝備。那就只可能是丟失的了，你說秦軍什麼時候丟失過這麼多裝備啊？」小宇笑著問道，即便是阿瓦城項羽也只是從武庫中搜到區區6萬多件裝備而已，大秦對軍備如此謹慎，哪里還會流失這麼多軍備呢
「上次六國聯軍攻秦時匈奴出兵邊城擄掠了十幾個城池里的武庫！」姬冰果然聰明一點就透。
「匈奴多為騎兵，不懂秦軍軍陣，他們對秦軍的那些裝備可以說一竅不通，對他們來說只是笨重不堪的廢銅爛鐵而已，所以他們不會去使用，不能任由他們就此爛掉，所以他們選擇了出手！而出手給誰呢？他們圖謀中原之心已久，重新賣給秦軍不可能，所以只能掩人耳目賣給秦軍的敵人，也就是我們這些反秦義軍！」小宇解釋道。
匈奴真的不簡單啊，一面和墨凌風談判在即，準備出兵幫大秦平亂，一方面卻還在出.售軍備給反秦勢力，他們是希望中原越亂越好，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吞並中原的野心昭然若揭啊！小宇也沒想到，自己買軍備就踫到了傳說中的西北虎狼，和自己談判的這幫人似乎不那麼簡單啊！以後或許還有交手的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