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13咸陽雪恨（7）——不能輸的理由文/秋之慕楓
NO.313咸陽雪恨（7）——不能輸的理由
看到張良跪在地上為了呂雉求自己的時候，小宇心中卻是被揪了一下。呂雉啊！呂雉！你上輩子究竟做了多少好事啊，這輩子壞事做盡，竟然還有那麼多人為你不惜一切地保你。
被你利用了無數次的姐姐虞姬不惜為你犧牲貞潔；被你傷得心碎成餃子餡的張良不惜冒死為你求情；而一心想要征服天下，胸懷大志的劉邦竟然也為了你不惜葬送畢生的前途和夢想。
小宇真的有一剎，就那麼一剎差點心軟了，但是突然心中又想到了那被呂雉種下無數劇毒，被殘忍做成人彘的凝玉；身中數十箭的欣妍；和身中劇毒而死的蝶兒，小宇的眼神中又散發出更加濃重的殺氣了。她，非死不可！！！
項羽這次真的怒了，看函谷關城門大開後，就率龍且和數萬鐵騎奔殺而來，好在小宇及時派章邯把他們截住了，不然以項羽的脾氣恐怕真的會屠城泄憤，把函谷關上的劉邦人馬全部宰了饃。
經過小宇派人游說，從中調和，聯軍的火氣總算是消了大半。現在不是留在函谷關置氣的時候，劉邦已經三天前就從函谷關帶著精銳星夜去奔襲咸陽了。函谷關守軍全線投降，咸陽沒有了援軍，也沒有了屏障，此時兵力空虛，劉邦如果動作夠快咸陽破城在即。誰還能坐得住啊。
項羽惦記著的是荊楚王的寶座，而天下群豪雖然不敢也沒實力和和劉邦、項羽爭搶荊楚王，但是他們卻看中了阿房宮里那隨便抓一把就夠活八輩子的珍寶，破城之日勢必兵荒馬亂，不乘機撈一把怎麼對得起自己千里奔波來此呢。
百萬大軍隨即展開了狂奔，誰都不想劉邦早自己一步得手，小宇和項羽更是星夜兼程不眠不休率領大軍拼了命地追蟹。
項羽是不想劉邦早自己一步攻入咸陽，那樣按照賭約劉邦就是荊楚王了，自己不是說不能撕毀賭約，從劉邦手中奪回荊楚王寶座，只是那樣的話自己名不正言不順，就會落口實給天下人。
而小宇本不在意劉邦、項羽誰先破城，他們只不過是自己操作用來掃滅鄒寒之的棋子而已。但是張良昨天的話，讓他開始擔心了。如果劉邦真的破了咸陽，早一步找到呂雉，把她藏匿起來，那小宇的報仇大計不是就全泡湯了嗎？
沿途的城池大都也被劉邦掃平了，從城池的外觀上看，劉邦似乎沒有花多大力氣，基本上都是主動獻降了。張良此時發揮了作用，如果不是他，小宇和項羽還得一個城池一個城池地打過去呢，劉邦的人馬可不比扶蘇的草包，拔出這些城池可需要發揮不少力氣。但是現在只要張良一句話，所有城池都大門敞開了。
大軍很快逼近咸陽城了，小宇甚至可以看到咸陽城中那巍峨聳立的阿房宮的屋頂了，但是眼前的景象讓他和項羽呆住了。
小宇驚愕地看著滿地的傷兵敗將，這些士兵可不是扶蘇的兵馬啊，都是劉邦的！
什麼情況？！扶蘇的兵馬連戰連敗，軍心渙散毫無斗志，聯軍所到之處無不棄械投降，就算抵抗也十分微弱。劉邦帶來的可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啊，怎麼可能敗成這副模樣？
難道呂雉又接管咸陽防務了？還是說鄒寒之親自出手了，不過鄒寒之應該不屑和這些「凡人」計較吧，況且他如果出手，那就不是眼前的景象了，情況會比現在慘烈得多，咸陽城也會變成一座人間煉獄，不會還有傷兵，只會有灰燼和尸體所以相比之下，貌似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劉邦啊劉邦，也不過如此，竟然能在咸陽被打得那麼慘，我真是高估他了。哈哈~」項羽幸災樂禍地笑道。
「應該沒有那麼簡單吧，咸陽守軍固然精銳，但是兵力捉襟見肘，而且軍心渙散，劉邦的人馬能敗成這樣，肯定有古怪。」範增撫了撫花白的胡子分析道。
「亞父你多慮了吧。」項羽一臉輕蔑地指了指咸陽，「給我一天時間，我就能攻下咸陽！」
「李由說劉邦的大營在咸陽東城門附近，我們先去找他問問咸陽的虛實吧。陛下您看」章邯跑來請示道。
「就這麼辦吧！」小宇和項羽帶軍來到東城門。
劉邦還在糾集兵馬準備再次進攻，但是他的大營里已經躺不下傷兵了，看來攻城戰打得十分艱辛啊。
見到小宇和項羽這麼快就殺來了，劉邦十分錯愕。但還是乖乖磕頭行禮了。項羽黑著臉怒氣沖沖地瞪著劉邦這個「小人」，看他的怒火似乎真想立刻拔劍把這混蛋砍成肉醬的樣子，但是一旁的範增此時卻拍了拍項羽的肩膀示意他消消氣，要除掉劉邦是遲早的，但是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
「沛公啊，您不是很威猛嗎？攻陷函谷關多厲害啊，怎麼在咸陽城被人磕掉門牙了呢？」龍且在一旁譏諷道，劉邦沒有說話。
「那些小誤會以後再說，現在終于的是攻陷咸陽，沛公你說說吧，咸陽現在什麼情況？」小宇出來打圓場道，最煩的就是吵架，最耗費精力，也最耽誤時間，小宇現在只想快點進入咸陽報仇。
「我也不知道，我先前打探到咸陽兵力配置不過10萬余人，而且精銳盡數派往函谷關了，大都是老弱。昨日我命令樊噲進行總攻擊，全力攻打咸陽，但是不知道怎麼了。一路下來賊兵一直像面團一樣，但是到了咸陽發現里面的守軍突然變得無比強悍。昨日一戰打得十分慘烈，守城的守將似乎極擅長兵法謀略和守城之術。打到後來，他們竟然還打開南北城門各出一支奇兵左右夾擊我軍，進行了反沖鋒直逼我大營，差一點大營就失陷了。」劉邦嘆了一口氣十分慚愧地說道。
「哈哈~沛公啊，您這是在攻城嗎？我看怎麼不像是你在打人，更像是別人在打你呢。」龍且、季布等項羽的將領笑成了一片，劉邦這一仗得打也太丟臉了，城沒攻下來不說，還差點讓人把大營給端了這確實夠神奇的。
劉邦也算是深諳兵法謀略的人，能把他打得如此狼狽，這咸陽的守將看來真的不一般啊。被圍攻的情況下，竟然還敢開城門進行反沖鋒，如此大膽而富有創造性的指揮風格確實罕見，也堪稱奇才了！那個神秘守將會是呂雉嗎？「沛公，看你外面的架勢今天還打算繼續攻城嗎？」小宇問道，已經是黃昏了，如果開打那就是夜戰，對方是以逸待勞打起來攻城的一方太不利了。
「沛公還想被人揍啊，上次沒被人把大營抄了，這次爭取哦。」英布也在一旁湊熱鬧譏諷道。
「你他娘說什麼！」樊噲的暴脾氣實在忍不住了，提起佩劍就像和英布玩命。
「算了吧」劉邦嘆了一口氣，讓樊噲把劍收起來，「樊噲你命令外面的部隊，收兵回營吧。」
「沛公~」蕭何和樊噲都很不甘心。
「去吧。」劉邦無力地命令道。
在小宇看來劉邦繼續攻城也已經失去了意義。原本劉邦是想搶在項羽、小宇之前攻陷咸陽的，所以他不計傷亡玩命地進攻，但是如今小宇和項羽已經趕來了，此時在強攻咸陽已經失去意義了，又何必在徒增傷亡呢。
「沛公，不必掛懷了，勝敗乃兵家常事嘛。明日寡人和霸王與你一同拉開陣勢攻城，必然為你報這一箭之仇。」小宇拍了拍劉邦的肩膀安慰道，當然這只是場面話，劉邦失落的可不是勝敗。
「陛下~」柳逸神色緊張地跑了進來，小宇眉頭一皺，他在小宇耳邊耳語了幾句，小宇嘆了一口氣。
原本小宇命令柳逸在函谷關保護留守在那里的姬冰和虞姬等女眷的，柳逸一進來，小宇就猜到姬冰肯定又偷偷跑來前線了，走的時候不是和她說好好的嗎？她怎麼出爾反爾呢！
小宇留下李由、章邯等人繼續和項羽、劉邦的人一起討論明天的攻城部署，自己則跟著柳逸匆匆離開了。
見到營外草地上漫無目的散步的那個雪白的倩影，小宇皺了皺眉走到跟前，「冰兒，你怎麼這麼不听話呢，不是說了讓你待在函谷關陪著虞姬別來這里嗎？」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的安全，攻入咸陽後你和鄒寒之難免一場生死大戰。我知道你和鄒寒之的決戰我插不上手，也幫不了你，我告訴過你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姬冰淡淡地說道。
「傻丫頭，那你也就跑過來看我怎麼死啊！」小宇有些不高興地刮了一下姬冰的小鼻子。
姬冰搖了搖頭，那白皙女敕滑的臉龐上浮現一絲淡淡的粉色，「我來才不是為了看你怎麼死，我是來告訴你，你絕對不能死。」
「啊？」小宇有些不明白了。
「因為你要當父親了。」姬冰羞紅著臉撫了撫自己還並沒有顯懷的肚子。
「什麼？！你有了？」小宇驚訝地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就猶如當初听到凝玉懷孕時那麼驚喜。
「嗯，我也是剛剛知道，所以特地趕來告訴你。」姬冰莞爾一笑，「所以為了我們的孩子，軒宇你必須好好活著，答應我和孩子好嗎？」
「嗯！」小宇很鄭重地點了點頭。
「冰兒，明天這里就要開戰了，到時候兵荒馬亂我真怕照顧不到你，萬一傷到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那真的會悔恨終身的，你听話，乖乖會函谷關去好嗎？」小宇勸道。
「我來了就不走了，原本我也不想呆在函谷關，我已經決定和你同生共死了，我不想在函谷關听到你的死訊後在自盡，如果你輸了，那我們就一起死。」姬冰十分倔強地說道。
「你」小宇心里很感動，也默許了姬冰的話，這個時候拒絕或是說，你要好好活著那就是對姬冰的侮辱了，「你放心，為了你和孩子我一定會贏的！」
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良久，過了一會兒小宇突然破涕為笑，「我說冰兒，你不會是早知道自己懷孕了就是瞞著不告訴我吧，看我要把你留在函谷關，所以用肚子里的孩子當借口，跑來告訴我喜訊，順便可以不留在函谷關吧。」
「我哪有你這麼壞啊，我是真的剛知道消息就迫不及待跑來告訴你的。」姬冰理直氣壯地反駁道。
「是嗎？難說哦，現在你這小妮子越來越調皮了。」小宇壞笑地看著姬冰，「還是孩子比較老實，不會騙老爸的，我問問他。」
說著小宇便壞笑著把耳朵輕輕貼在了姬冰的肚子上，「孩子，告訴爸爸，你媽媽有沒有騙我啊。」
姬冰被小宇可愛的樣子逗得幸福了笑了，「孩子一個月都還沒到呢，應該還沒成型呢，你能听到什麼啊？」
「誰說听不到啊，孩子跟我說，麻麻最近不乖哦。不好好休息，也不好好吃東西，搞得他也休息不好，吃不飽。」小宇認真地說道。
「他真的這麼說？！」姬冰「做賊心虛」的驚訝道，回想著這幾天自己拼命趕到這里來告訴小宇這個喜訊，確實沒怎麼好好休息，也沒怎麼吃東西。
姬冰有些內疚地盯著嚴肅小宇看，小宇「撲哧」一聲壞笑，姬冰隨即明白了這是小宇在逗她，小粉拳追著小宇頓打，「你壞死了~」
「輕點，輕點~孩子看著你，好歹給我這個做爹的一些面子啊。」小宇嬉皮笑臉地打趣著。
「讓你欺負我和孩子~」姬冰不依不饒地追打著。
小宇一不留神把姬冰緊緊抱住了，兩個人隨即相擁著躺在了草地上。
「軒宇，你可是答應我和孩子了哦，一定要活著。」姬冰似乎還是很擔心，提醒小宇道。
「那是當然，我答應你的事情什麼時候食言過？」小宇淡淡一笑，在姬冰的臉頰上輕輕啄了一口。
小宇仰望著被夕陽映照得如同火燒一樣的晚霞，淡淡地說道，「想要活著就必需要贏，殺光所有敵人！」
「軒宇，你非得殺戮不可嗎？你這樣會被鄒寒之利用的，別忘了李耳前輩的話，世上的事情不一定真的要分出輸贏的。仇恨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姬冰緊緊依偎在小宇耳邊用只有小宇能听見的聲音弱弱地說道。
「李耳那老頭的話你也信，他說的不爭就是讓我逃避。你的姐姐們在天上看著我呢，他們的深仇大恨我不能不報！」小宇反駁道。「她們或許根本不想你這麼痛苦地活在仇恨里」姬冰喃喃自語道。
「你說什麼？」這次連小宇都沒听清姬冰再說什麼。
「沒什麼」
「冰兒？」小宇見姬冰良久沒有動靜，回身一看姬冰已經躺在自己懷里甜甜地睡著了，她太累了，一連3天不眠不休地飛奔而來就為了告訴小宇這個喜訊。
小宇輕輕地拂去姬冰耳畔幾縷散亂的青絲，望著那如嬰兒般熟睡的女孩，小宇心頭隱隱作痛。孩子，還有她身上有太多讓他牽掛的情愫了，明天自己真的能贏嗎？小宇心里一點底都沒有，如果輸了，她們怎麼辦？
不行，自己不會輸，也不能輸！即便是為了她們小宇也不能死，凝玉和孩子自己已經負了，絕對不能再辜負姬冰和他肚子里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