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真的打算讓小女去服侍太子爺嗎?」年遐齡終是沒能忍住的,開口試問著康熙的說道.
康熙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話,而是轉過了身子,定定地看了他很久;久到了年遐齡都以為,自己下一刻就有可能因為觸犯了皇帝心中的軟肋,而要腦袋搬家的時候,才听得康熙說道︰「朕,知道,你心里是怎麼想的。假如朕是你的話,自然也會這麼想。」
康熙這話說的,依然沒有讓年遐齡听出他這話里究竟是喜是怒的意思?年遐齡自然不敢再出聲了,畢竟這伴君如伴虎的日子,他可是提心吊膽的走過了大半輩子的。若不是今日,皇帝特地命他進京的話,只怕他這輩子再不回來京城,再不見君顏,他都無所怨言的了。
「遐齡呀!你我都是為人父者,朕又豈會不明白你的心思呢?你可知道,自從孝懿皇後走了之後,朕就命人將這坤寧宮改建了。雖然前面還是人人皆知的坤寧宮,而你我現在所處的這間屋子,卻是朕特地改造了的。這里的一切,都如你所言,是按照皇後赫舍里氏生前的樣子布置的。這里的每一樣東西,都有著她的痕跡。」
康熙似乎看透了年遐齡此刻的想法了,所以也不逼著他承認自己說的是對是錯!只是繼續將自己心里想說的話,一一的倒給年遐齡去听廓。
「朕對不起她!所以,朕想在朕還活著的時候,就給朕和她唯一留下來的兒子,一個安寧無憂的生活。而這樣的生活,需要一個聰慧精明的女子去協助朕完成。待朕百年之後,依然守護在朕的這個兒子身邊,代替朕好好的照顧他!」
康熙背對了年遐齡,說到了這里稍稍的停頓了一下,而後又言道︰「遐齡,你一定在認為,朕是在利用你的女兒。其實也沒錯,朕確實是想利用你女兒來完成朕的心願。你女兒與四阿哥的事兒,朕早就知道了,也是這一次特地將她拉來選秀的一個原因。如果朕是你,也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是這個結果的。只是今日,朕,即這麼說,你可懂了呢?」
「皇上,您……,該不會是想立……」听了康熙的問話,年遐齡有些吃驚的看著康熙,嘴里的話說了一半就愕然止住了杰。
「唉!遐齡知道今兒朕為什麼帶你來這里嗎?自從朕將坤寧宮改建了之後,這間屋子除了朕可以隨意的出入之外,再沒有旁人能夠進來過了。這里是朕唯一可以思念皇後赫舍里氏的地方。今日帶你來,朕原就是想听听皇後的對此事的看法的。」
康熙這麼說著,便徑自的走到了一個明黃色綢緞布遮蓋著的一個木架前,小心翼翼的伸手將那布卻下來;那下面赫然顯示出了一個高貴、美麗、雍容卻不失純樸的美麗女子的畫像。
「天呀!皇上,這,這,這該是您的畫工吧!」年遐齡雖然老了,可是他對于康熙的字畫,那可謂是熟悉到了不能再熟悉的地步了,當康熙揭下了那布之後,年遐齡便一眼就認出了。
「是呀!是朕畫的,只可惜,無論朕怎麼畫,都畫不出皇後當年的美貌來的。遐齡,你女兒與四阿哥之間的情分,究竟有多深?朕,還需再好好地觀察觀察。自然也不會就這麼匆忙的將你女兒的婚事做主了的。四阿哥的為人朕很清楚,將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朕就算想用一個女人來牽絆住他的話,那也要看這個女人在他的心里,到底有多少的分量才行。」
「既然叫你來了,朕也就不想瞞你了,讓你女兒進宮來,朕就給她安排了兩條路;要麼按照朕剛才說的那樣,守在胤礽的身邊兒,利用她去威脅那個對她有著很深的感情的男人,以此來保護好朕嫡子的安危;要麼,就是讓她留在那個很在乎她的那個人身邊,從而牽絆住他,不讓他去靠近和傷害朕的嫡子。這麼做的好處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你的女兒可以看清楚,自己喜歡的男人,究竟對她有幾分情?」
這一日,康熙將自己心里所有的想法都和年遐齡傾吐了出來,君臣二人從近午時開始,一直聊到了快要傍晚了,這才想要離開這個旁人不準進來的地方。
‘哈欠’,剛剛結束了一天非人折磨的夢筠,才回到了儲秀宮自己的房間里,就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
「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打起了噴嚏?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罵我呢?」夢筠邊從桌面上拿起了這些日子,持續念誦了很久的《寶篋印陀羅尼經》來,邊自言自語的說問道。
與此同時,下了早朝後的胤禛,才回去了戶部衙門,準備對幾個他關注了很久的案子開展一系列的布置與調查的時候,就听見門外有人急匆匆的邊跑邊嚷著的闖了進來。
「四哥,四哥,你怎麼還能這麼沉穩的坐在這里呢?」老十三胤祥下了早朝沒和胤禛一起回去自己的兵部辦公,而是轉了個彎兒去了趟後宮,打算打听一下此次秀女進宮待選的事兒。
結果,他這一去還真是大有所獲,不但從自己在宮里安排的眼線嘴里,听說了此次秀女待選的一些個事宜,更是打听到了夢筠也已經進宮了的消息。最後,他還捎帶腳的打听了一下,夢筠這幾日在宮里的生活和活動情況。
「老十三,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里是什麼地方?也是你這麼咋咋呼呼,風急火燎的地方嗎?」胤禛一臉不快的看著急匆匆進來的胤祥,斥聲責備的對他說道。
「嘿!我說四哥,這要是事情不急的話,我怎麼可能這麼沒有分寸的呢?再說了,你要是知道我是為什麼這麼沒分寸的,估計你也比我冷靜不到哪兒去的!」
老十三對于胤禛這些日子以來的冷漠且公式化的說話辦事法,十分的反感,索性一就坐在了胤禛辦公的桌子上,大為不滿的叫嚷道。
「你小子找打呢?趕緊給我起來,看看你的樣子,像什麼話?要是沒事兒就給我躲遠點兒,愛上哪兒上哪兒鬼混去。我可沒那個時間在這里和你瞎扯!」胤禛對于胤祥的話,毫不感興趣,仍然用著冰冷的嗓音,對他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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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說你還真是個軟硬不吃的大冰塊兒是不是呀?好好好,您老忙著,我走,我走還不成嗎?我走了你可別後悔,看來某人的心上人就要成為十四弟的媳婦嘍……!」老十三見胤禛那般不領自己的情,繼而跳下了桌子,轉身就要往外走,只不過在臨走前,他還壞壞的丟了一顆炸彈給胤禛.
「站住!你給我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胤禛一听胤祥的話,就知道那里面還有話沒說完,而且他也可以肯定的是,胤祥下面要說的話,一定與夢筠有關。
所以,他立刻將手里的筆往桌子上一扔,‘嗖’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胤祥還來不及反應的,胤禛就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額!你不是不為所動嗎?怎麼這動作比兔子還快呢?」胤祥不怕死的瞪著胤禛,嘴里依舊不著調的說著挑釁的話,就是不打算告訴他,他想知道的事兒。
「老十三,你要是還打算好端端的走出我這戶部衙門,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別賣關子!否則的話,我就先讓你這張自認為俊美無比的臉,開成一朵鮮花,你信不信?」
胤禛說這話的時候,依然是面無表情的冷得嚇人的樣子;但是,他的這話卻是讓在場的所有大小官員都輕笑了起來。
再看老十三,先是瞪大了眼楮的看了好一陣子的胤禛,繼而居然不顧一切的,揮掉了胤禛揪住了他脖領的手,及其不客氣的大笑了起來。
「啊!四哥,你可真了不起呀!居然也能這麼開玩笑了,哈哈哈哈……,太好了,你終于又活回正常了,我還以為你打算永遠這麼冰塊似的過下去了呢!」
「臭小子,我看你是真的討打呢!」胤禛被胤祥說的有些面子上掛不住了,當真的朝著他揮出了一拳。
「誒誒誒,別介呀!你要是打死了我,誰給你透露人家姑娘的消息呀?」胤祥嬉皮笑臉的躲過了他的那一拳,對著胤禛討饒的說著。
「別耍花樣,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胤禛有些失去了耐性的,對著胤祥大吼的說道。
「你們都下去吧!我和你們王爺有幾句話說。」胤祥看了一眼胤禛的表情,知道他已經心里急得有些不耐煩了,這才將他衙門里的官員們都轟了出去。
「哼!」胤禛看著胤祥那磨磨蹭蹭的樣子,冷冷的朝著他‘哼’了一聲後,坐回了自己的椅子里。
「你說你,本來是有求于我的,居然還對我這麼凶?這哪里還有天理可言呀!」老十三這麼說著,就看見胤禛立刻又朝著他豎起了眉毛,瞪起了眼楮;他趕緊把話峰一轉,接著又說道︰「唉!誰叫我這人就是心軟,看不得別人受罪呢!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你可听好了,待會兒你要是有沒听清楚的,我可是不說第二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