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曲直文/玉有瑕疵
「皇上,您瞧……,是不是能……,這,總是不太好吧!」
李德全自然明白康熙這是打算給德妃一個下馬威的;但是,她畢竟也還是一宮之主,今日這般的懲罰了她,來日還不成了這後宮里的一大笑話了;于是李德全試探性的對著康熙結結巴巴的說道。
康熙看了一眼李德全,心里也明白他想的是什麼,于是端起了茶碗,抿了一口茶後,才示意李德全去把德妃喊進來。
「!」李德全見康熙終于吐了口,這才把那提著的一顆心,又放回了原位。
「德妃主子,皇上讓您進去呢!」李德全來到了院子里,對著德妃依舊笑臉相迎的說道。
「多謝李公公了!」
這德妃平日里沒少給李德全好處,就因為他是皇帝身邊的紅人;這些李德全自然知道瞞不了皇帝,便也就將每一次得來的好處,都上報給康熙知道。
當然了,康熙也不在乎這幾個銀子,多半也都是讓李德全自己收著了。
「哎喲!」就在德妃得了旨意起身的時候,興許是跪的時間太久了的緣故;她只覺得自己的膝蓋骨處,一陣針扎一般的刺痛雙腿一麻的,就讓她險些剛剛站起的身子,又順勢摔了下去茆。
幸好李德全手疾眼快的一把扶住了她,她朝著李德全感激的點了點頭;心里卻是又把夢筠罵了個狗血淋頭︰‘都是那個姓年的小蹄子惹的禍,若沒她我怎麼著也不會被罰跪這麼久的。平日里我教訓奴才的事兒多了去了,也不見皇上問過一樁一件的;今日卻栽在了這個小蹄子的手里,這口氣叫我怎麼咽得下去!’
這麼想著,德妃就已經隨著李德全來到了大廳,沒得選擇,依然需要她跪著回話才行;平日里她是這後宮的主子,誰見了她都得下跪,她想讓誰跪多久就跪多久的;結果這報應這麼快的就找上了她,眼下只有她等著被人罰跪的份了。
「德妃,你升為一宮之主,也有年頭了吧!朕,以往就有些耳聞的,但是總覺得這後宮里的女人,該多管一管的,朕不喜歡爭風吃醋的女人!所以,也就一直以來,都對你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未加過問。」
德妃才剛跪下,康熙就不急不緩的開了金口,直嚇得德妃渾身上下,一個勁兒的抖著。
康熙的話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眼楮卻是森冷的看著地上跪著的那個女人;只見這女人,早已經沒有了當年的俊俏模樣,原本有型的身體,此刻也微微發福的沒了體態。
而那一身象征著她一宮之主身份的絳紫色宮裝,此刻穿在了她的身上,竟然讓他這個皇帝,這個做丈夫的看起來,是那般的不合體,那般的刺眼蚊。
況且,雖然眼下的大清,早已經是國富民強的了;但是,他自幼就樹立的節儉習慣,可是從未有一刻的松弛過;然而,今日德妃頭上的那些個飾品,他在一進門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
頭頂的帽子上,插著的那些個簪子、蝴蝶之類的東西,少說也得值個千百兩的銀子了;況且,還有她頸上帶的那些東西,總共加起來,起碼要超過幾千兩的白銀。
‘哈!好你個德妃呀!朕一向告誡你們這些女人,有事沒事兒的時候,多節儉一些;你可倒好,越來越放縱自己了。想當年,朕的柔兒,都不曾戴過這麼貴重的飾品。’
‘就連朕特地送她的那一套,唯一價值不菲的首飾,她平時都舍不得戴上一戴,也只是在偶爾出席重要儀式的時候,才會拿出來象征性的用上一用。’
‘柔兒是誰呀?那可是朕的發妻,朕明媒正娶的嫡親皇後;那身份不知道要比你高出去多少倍呢?她都從不恃寵而驕,從來不讓朕為了這後宮的事兒而分心一下;怎麼輪到了你們這些個女人們,替朕當家之後,就都變樣子了呢?’
康熙想到了這里,簡直就有些越想越來火的勢頭了;跟著就把臉一沉,對著德妃問道︰「德妃,朕繼位這麼久了,還從來不知道自己面子值多少錢呢?你今日不妨告訴告訴朕,也好讓朕的心里有個數!」
「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婢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告誡一下這年姑娘的丫頭,皇宮不比外頭,總有一些規矩是她們必須要遵守的。結果,誰知道那小丫頭不服說,還指著奴婢的鼻子,橫加指責,奴婢這才起了怒,對她動了刑。可,可誰知道,那年姑娘硬是不講道理的,非要護著那個小奴才,這才……」
「你胡說,是你們先進來故意找茬的,我才因為看不慣你們,對你們指責的!」
不等德妃說完的,紫蘇剛好一步從內室里走了出來,听到她要顛倒黑白,就立刻沖到了德妃的面前,大聲的反駁著她的說詞。
「皇上,您可要替我家小姐做主呀!」紫蘇覺得自己只這麼反駁德妃起不到什麼作用,于是轉了個身子,跪在康熙皇帝的面前,流著淚的接著道︰「皇上,我家小姐自從進宮那日開始,德妃娘娘身邊的桂嬤嬤就一直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找麻煩。」
「也幸虧是我家小姐的性子好,從來都是壓制著奴婢,不準奴婢與她們起爭執,這才讓奴婢和小姐,活到了今日得見聖顏的一天。您不知道,她們是怎麼害我家小姐的;就在復選那天,我家小姐她,她,她差一點兒就被人在這個皇宮里給奸/污了!而那個始作俑者,就是她,您的德妃娘娘!」
紫蘇越說越氣,到了最後,連那日夢筠被劫持的事兒,都給抖了出來;德妃听到了這里的時候,額頭的冷汗直往地面上滴答,心里無限的恐懼,也跟著慢慢的升了起來。
「哦!德妃,竟然還有此事?朕,怎麼沒听你提起過呢?」一直沒再開口說話的康熙皇帝,終于出聲,對著德妃聲音不大,卻是十分怪異威嚴的問道。
「啊!這個,這個奴婢也沒听說呀!皇上,這種事兒可不是兒戲,您也不能只听她一個奴才的一面之詞,就來問奴婢的罪呀!再說了,皇宮這種地方,天子的禁宮,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皇上,奴婢沒有胡說,奴婢有證人的。」
就在德妃為自己盡力狡辯的時候,紫蘇再次不服氣的月兌口說道;而這一回,所帶來的效應,自然是要比剛才的效果,還要令人感到咋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