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二娘和人打架文/abbyahy-
等我追出去,那幾個受傷的女人都念了口訣消失在回廊處。
我回望主人,他眉眼輕彎,細長的睫毛上綴著桃花,笑容如魘。
我不敢讓他失望,尋著空氣里的血腥味在穿過回廊尋找過去。
花家的丫鬟看我滿身是血,嚇得紛紛四下逃竄,發出各種各樣的尖叫和哭喊。
繞是她們哭得越厲害,主人就笑得越厲害。
為此,我大受鼓舞,干脆一揮手,連帶的把擋著我的柱子啊,窗戶啊,都一爪子給抓的稀巴爛。
我所過之處,幾乎到了寸草不留,滿目滄痍的地步,整個閬苑都被我拆掉。
我從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般破壞力,一股腦的沖到了另一個別院,剛跳上牆就听到一扇半合著的窗戶里傳來了怪異的‘恩啊,呀啊’的聲音。
我趴在牆上,尋那聲音看去,竟然看到我二娘沒有穿褲子的趴在桌子上。
而她身後,有一個男子正抱著二娘用力的推桌子。
桌子搖晃一下,二娘就哼唧一下,那神情看起來十分的痛苦。
「又是打架?」
主人喜歡看大家,我馬上想發現了寶貝一樣,原來跑回去,看到主人依在桃樹上,正拖著腮幫子懶洋洋的看著我。
「打架……」
我蹲在地上,討好的指了指二娘的院子。
他秀致的眉眼微微一挑,湛碧色的眼瞳映著手里那株桃花,眉色間道不出的妖媚橫生。
「你發現了什麼?」
他走到我身邊,笑著問我。
主人肯和我說話了,我說不出的高興,忙竄到圍牆上,帶著主人來到我剛才所在的圍牆,指了指我二娘的房間。
「有一個男的,正抱著我二娘的,推桌子。」
主人蹙眉,顯然是沒有听懂我說的,于是便朝我手指方向看去。
那窗子依舊半開著,二娘頭發散亂,哼唧聲越來越大。剛我走的時候,二娘還穿了衣服,這會兒,上身衣服都被男人扯掉,露出白花花的肉。
「這!」
主人的聲音突然哆嗦了一下,手里那朵嬌艷的桃花‘吧唧’一聲從他手里滑落。
半響,他嘴角抽搐,原本白皙似凝冰的臉,此時一陣尷尬的通紅,湛碧色的眼眸亦像是受到欺騙似的無賴看著我,顫抖的說,「這就是你說的打架?」
「恩。」我點點頭,用生疏的人類語言道,「二娘打架沒有柔兒厲害。柔兒上次月兌光了衣服,壓著金牛大王在床上起不來,還口吐鮮血死了。」
「噗!」
我話沒有說完,主人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撲哧一聲噴了我一臉口水。
-------------女巫ソ貓---------------
PS︰其實千櫻挺……沉得住氣的,哈哈
第二十四章酒瞳文/abbyahy-
我不明所以,不知道為何主人會有這樣的表情,只听到二娘的聲音越來越大,正扭頭要望去,主人卻俯身伸手捂住了我眼楮。
他手指微涼,縴細如玉,還有殘留的桃花味。
「非禮勿視。」
他在我耳邊認真的說道,那口氣卻似乎有帶著點玩味又無奈的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蒙住了雙眼,但是仍然能感覺到主人如墨的青絲交織著雪紗在習習涼風中飛舞,片片花瓣墜落在我們頭頂,然後又被風帶走。
待他松開手,我揉了揉眼楮,二娘窗戶儼然關上,而主人唇邊笑容深邃,「你說你喊剛才那女子為二娘?」
「恩。」
「那……花暮影是你爹爹?」
我點頭,爹爹雖然沒和我說話,但是給了我好多吃的。
他一愣,凝眉深深的打量我,片刻,一絲驚詫掠過那湛碧色的眼瞳,隨即竟又抬起手來,停在我眼前,「你竟……有一雙酒瞳。」
我迷茫的看著主人,卻見他莞爾一笑,那笑容是春日陽光,明媚中帶點嬌艷,「那有沒有人告訴,你的眼楮,很漂亮。」
我自然懂這句話是贊許,當下受用,忙開心的笑了。
「可惜了。」他撿起地上的桃花,遞給我,「你姐姐柔兒在隔壁院子廂房里躲著呢,快去。」
我點點頭,身體如閃電般的掠過高牆,打算去把柔兒抓出來。
「多美的眼楮,卻是一個傻子。」
躲在另外一個角落,目睹剛才一切,笑得差點憋出內傷的南羽一口老血噴在了刷白的牆上。
他听錯了?雖然那句傻子兩個字分明是在損那小妖,但是要從向來高傲目中無人的千櫻竟嘴里听到‘美麗,漂亮’類似的褒義詞,那簡直的天方夜譚。
不僅如此,這弱智的小妖精應該算的上是第一個讓千櫻主動說話的人吧。
「哎……花暮影的女兒,什麼時候成了傻子的?」南羽疑惑的抓了抓頭,卻忙拿出梳子整理一番,「妄他一世英名,瞧那小妖精,、雖成人形,卻是走路都不會。」
「雖說是傻子,但花暮影卻放下話來,說這他女兒千年之後,將嫁給蘇禾為妃。」
「哦?花暮影這麼有把握,千年之後蘇禾就一定能醒來?」
「他肯放話,定有三成把握。」千櫻舉目看了看天邊,「定海龍珠丟失,如今我們還沒有找到通天塔的入口,若是龍珠落在了花家手里。那蘇禾醒來就指日可待。」
「可問題我們尋了幾百年,都未找到那通天塔地方!」想到這兒,南羽有些泄氣,按理說通天塔就該在西山,甚至他們都能感覺到那種強烈的妖氣。
可就是如何也找不到……
這話讓千櫻臉上也多了一絲焦慮,這通天塔,到底藏在哪兒了?
第二十五章︰在白骨上跳舞的女孩兒文/abbyahy-
那天晚上又下起了傾盆大雨,星星走了好幾天了,依舊沒有回來。
主人走了,是因為我沒有抓到柔兒麼?嬤嬤說半個花家都要被我拆掉了,我怕挨打,
叼著主人給我的桃花,躲在房頂上。外面的雨 里啪啦的下著,想必星星也在什麼地方躲著哭吧?
真是愛哭的家伙!我嘆了一口,疲憊的睡去。
我做了一夢,夢到了爹爹突然回到花家,他走在我面前,低頭凝望著我,「兔年年,你的眼楮長得像你母親啊。」
我迷茫的看著他,又听到他嘆了一口氣,「你的眼楮,藏著太多人的秘密。」
然後爹爹走開了,我耳朵里面卻有一個女孩子歌聲,「啦啦啦……手里舞動的白骨之花,啦啦啦……沉睡的卑微的幽靈啊,都起來跳舞吧……」
那聲音,青澀而空靈,在我腦中反復的吟唱。
聲音從前方的森林傳來,月光沒入雲層,那兒幽深黑暗,只有點點零碎的光偶爾閃動,像夏日舞動的螢火蟲,在女孩兒歌聲的陪襯下,更顯得詭異空蕩。
雲散月出,我才看清,腳下竟是一路白骨,鋪出一條白牙似的路,直通向歌聲處。
那些白骨似乎經過千年時光的洗禮,發出幽冷的光澤。
而路的兩邊,開著一種詭異的花,有睫無葉,花瓣為三,白色。
花開一路,延生到了林子深處,而那里,皚皚白骨上,這種花竟似冬日下著的雪,鋪了厚厚一層。
霜白色的骸骨花中間,站著個一個背對著我的紅衣女孩兒。
她左手持鐮,右手拿著一只白骨,正搖晃著身子唱著剛才那首歌,「黃泉路,忘川河,骸骨之花全開了……」
她頭發烏黑,像無盡的夜,深紅的衣服,像掙扎凝結的血液。
她就那麼的赤腳踩在滿地白骨之上,哼著詭異的節奏,拿著鐮刀和白骨,慢慢跳起舞來。
我瞧不清她的容顏,只看到一條白色的發帶橫在頭發間,許久,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到來,女孩兒她慢慢的回過頭來。
她面目疤痕交錯,像一張破碎不堪又竭力用膠水粘合起來似的臉,而她的眼部,卻白布遮掩。
她隔著白布看著我,突然咧嘴一笑,「我認得你!」
說著,竟然扯掉了臉上的白布,那一瞬,我驚得怔在原地。
比起她支離破碎的面容,那深凹的被人挖去雙瞳的眼眶更顯得觸目驚心。
她勾唇笑著,手里的鐮刀一揮,那些盛開的骸骨之花猶如片片雪瓣飛舞在空中,露出了堆積成山的白骨。
「你終于找到這里了?」她冷嘲的看著我,「那你听到了那些掙扎的哭喊聲了麼?看到了這些死去的妖族了麼?通天塔啊,通天塔!哈哈……」
她揚聲大笑,「通天塔,通的不是天,是地獄!」
------------女巫ソ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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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準備殺貓文/abbyahy-
空中飛舞的白色花瓣突然化成殷紅的烈焰將她團團圍住,她站在白骨之上,烈火焚身,黑發肆意飛揚,猙獰的臉上露出瘋狂的笑容。
那些火燃燒不盡,空氣中有淒慘的哭嚎,那一刻我幾乎看到白骨之下,那些死群的妖族重新復生。
「這是你的報應!」
她長嘯一聲,手里的鐮刀朝我飛來,一陣刺骨的冰涼從我頭頂落下。
我驚聲尖叫,赫然睜開眼楮,卻看到自己從房梁上摔了下來。
而二娘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正冷冷的睨著躺在地上,雙手被繩子縛住的我。
她身後站著昨天和她打架的男子,還有手里拿著盆子卻依舊恨不得將我碎尸萬段的柔兒。
「娘,這小賤人醒了,你可以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柔兒把盆子往地上一扔,拉著二娘放聲哭了起來。
「嘶!」
一見到柔兒,我本能的做了一個獠牙動作,嚇得她忙後退一步,不敢與我靠得太近。
「這麼幾天了,你不但沒有學會人樣走路,連衣服都沒有穿好。這下倒好,你把半個花家都拆掉了。」說罷,二娘轉頭朝那男子嫵媚一笑,「鹿總管,你可看到了,是小姐犯了事。我若不管,等老爺回來,我們這庭院恐怕都被她一把火給燒掉了。」
「夫人說得極是。」
那男子獻媚的說。
但是,我听了自然不服氣,就大聲抗議,「為什麼要我學人走路,為什麼要我穿衣服啊。你昨天也沒有穿衣服!」
「你說什麼?」
二娘顯然一愣,沒有听明白我說什麼。
「我昨天看到你和鹿總管在廂房里打架!你們兩個都沒有穿衣服,他還把你壓在桌子上……」
「你胡說什麼!」二娘慌忙打斷我,臉色蒼白,「你個白痴,亂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而那鹿管家雙腿打顫,臉上無端的冒出豆大的汗珠來,只哆嗦著,「夫人怎麼辦?」
「孬種!」
二娘橫了一眼那鹿管家,回頭看向我,一絲陰戾掠過她眼底,「她必須死。」
「什麼?」鹿管家牙齒嚇得在打顫,「這怎麼行?她要死了,老爺非追究我們不可啊。」
「什麼不行!」二娘冷笑一聲,「她就是一個傻子!老爺只是讓我們教導她,但是,沒有說要我們看住她!一個傻了的雜種,誰知道會跑到哪里去?更何況,你是希望老爺追究我們,還是殺了我們?」
「可千年後妖皇就要蘇醒啊。」
「妖皇蘇醒,取的是花家的姑娘。我柔兒難道不是花家的姑娘……」
他們開始低頭商議,大多數我听不懂,然而,想要把我當傻子一樣弄死,真是痴心妄想。
真當我那幾個月,白活了!
我就不信,你一只兔子還真打得過我貓!
我雙手被二娘那根繩索捆住,因此我悄然的坐起來,趁他們不備,一頭撞破了窗戶。
我要逃走,可是……我說了要等星星回來啊。
------------------女巫ソ貓-----------------
PS︰昨天公司有事被拉到工廠開會,晚上才回家,抱歉
第二十七章︰你咬我?文/abbyahy-
在蹦出窗戶的時,星星哭得梨花帶雨的臉突然映在腦海里,那海藻藍的頭發,精致如玉雕的臉龐,那麼一瞬,我竟然有些恍惚,因此逃跑的身形一頓,二娘追了出來,繩子一收,將我再度關進了房間。
「不能讓她逃了!否則,我們都得死!」二娘放下狠話,「鹿總管,把窗戶都封起來,燒了這兒。」
話音一落,周遭窗戶門框自動合攏,獵獵火舌瞬間席卷了整個房間。
我雙手雙腳被束縛,外面又有封印,縱我有再大的破壞能力,卻也出不去。
火朝我撲來,舌忝舐著我的皮膚,我害怕的發出一聲聲尖叫,試圖掙月兌繩索,卻反而被勒得更緊,依稀能感覺到鮮血溢出。
烈火夾著濃煙燻撲面而來,猶如針刺一般嗆著眼球,我不敢睜開眼,發出無力的嘶喊聲。
我在地上瘋狂的打滾,希望能撲滅引到身上的火,然而地板似燒紅的鐵板一樣,一種莫名的絕望涌上心頭。
柔兒要殺我,二娘要殺我,鹿管家要殺我,鐵牛大王要殺我,群妖要殺我……
我匍匐在地上,任由房梁砸下,可就在這時,體內卻流出一絲清涼,從心髒處蔓延到四肢,片刻時間,類似水球一樣的東西將我包裹住。
「轟!」
房頂上突然出現一個大窟窿,又是以巨大的燃燒物體沖天而降,我這輩子和火有仇啊?!
我閉上眼楮,腦子肺病因為吸食了太多的煙,暈眩欲裂。
想著房梁沒砸死我,估計也要被這個從天而降的怪物砸死。
有什麼東西穿過了保護我的水球,試圖來抓我!趴在地上的我發出一聲怒吼,張口露出鋒利的牙齒,朝那東西狠狠的咬下去。
「呵!」一絲冷嘲從頭頂想起,「你這小妖,本宮救你,你竟倒反咬我一口!?」
嘴里有纏繞著一絲甘甜,像新鮮的甘蔗,美味奇妙,因此,我並沒有松開嘴,反而咬得更厲害。只是听著這熟悉的嘲諷聲,我才抬眼看向那人。
湛碧色的眼楮,深邃似沉寂千年的幽湖,絳唇勾著一絲慵懶的笑,映著空中飛舞的桃花,讓他的臉,美得妖冶且不真實。
我松開牙齒,已見他如玉手背上,赫然的四顆血印。
「倒是有一副好牙口………」他抬手,唇邊的笑突然凝注,眼瞳地下掠過一絲詫異,隨即,那絕美的突然呈現一種灰白。
「妖血……」他聲音一顫,身體似被支透般,突然倒在地上,桃花墜落,灑了他一身。
「嘶!」
身後的神獸闢邪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嘯,變成一個上半身為女子,下半身為獸x ng的半人類,將倒在地上的主人緊緊的抱在懷里。
第二十八章︰要嫁給貓的兔子文/abbyahy-
我趴在地上,周身是血,腦子一時間被這突然的變故也弄懵了。他雙目緊閉,蝶翼似的睫毛覆蓋在白得透明的臉頰上,原本絳色的唇,此時慘淡如紙。
闢邪雙手顫抖的撫模著主人的臉,兩行淚水從她眼眶中滾落,一時間,她跪在地上,臉上亦寫滿了驚慌失措。
直覺告訴我,自己闖了大禍,忙爬過去,伸出被縛住的手,「年年錯了……」
「嘶!」
闢邪怒吼一聲,朝我噴出一大團火焰,體內自動釋放出水球擋住了她的火焰。
她滿臉是淚,看著我的眼楮充滿了憤怒和仇視,旋即發出一聲淒涼的叫聲,抱著主人沖上了天空。
我躺在地上,凝望著闢邪消失的天空,腦子里一片茫然,但是一想到主子慘白的臉,我胸口就莫名的難受。
我咬了他,他倒了下去。
他說,本宮救你,你反倒咬我?
他唇邊凝著笑,但眼神卻寒冷似冰。
那眼神分明是討厭吧,而我又沒有替他捉到柔兒,又讓他失望了。
我坐起來,將牙齒狠狠的撞在旁邊的樹干上,那一刻,我莫名的討厭自己的牙齒!
我怎麼能去咬主人?可是,他的血,當時分明是甜的啊。
樹干被我撞得直搖晃,頭頂桃花散落一片,可我牙齒完好如初!
我心里不甘,又撞了上去,便听得一聲,「哎呦,姑娘,您別撞了,我這老骨頭都要被你撞散架咯。」
那桃樹竟然多出一張老爺爺的臉,正痛苦的皺著眉頭,我心里一驚,忙停了下來,不好意思的看著它,「對不起,我……我想拔掉我的牙。」
「姑娘你拔牙,也用不著用頭來撞老朽啊。老朽這骨頭受不起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忙道歉,腦子里還是闢邪驚慌失措和主子昏迷的樣子。
「你這姑娘哪里想不開?好端端的牙,怎的要拔掉?」
「我……我咬了我主人,主人生我氣。我拔掉牙,他就不氣了,也不會丟下我了。」
「你主人?」樹爺爺想了想,「莫非你說的剛才那個年輕人?」
「恩。」我忙點頭,「以前主人可疼我了,可是……」
「姑娘啊。」樹爺爺吃驚的說道,「你定是認錯人了罷。那年輕人怎的可能是你主人?從古至今,妖仙沒有交集,那天上的仙,怎能是我們妖精攀附得上的?你沒看到,那神獸想要殺你?」
「姑娘,這天界的人,我們惹不起啊。」
「樹爺爺,我不叫姑娘。我叫貓年年,是一只貓。」
樹爺爺噎了一下,看著我半響,又長嘆一口氣,「難怪胡說八道,原是一個傻兒啊。哎,這兩天,竟然踫到了兩個傻子。昨晚這附近下了一場暴雨,一條小青龍躲林子里,還非得說自己是兔子。不僅如此,還說,他以後會變成貓,要嫁給一只貓!」
第二十九章︰桃園林文/abbyahy-
我一听‘傻子’兩字就不樂意了,不過听了半響,好像是一只兔子想要嫁給一只貓!
哦,果然是傻子!但很明顯,這個傻子說的不是我!我本身就是一只貓,于是,我又開心了。
夜幕下沉,月光薄涼,漫天的桃花在銀暉中飛舞,宛如夢境,樹爺爺說這兒叫做桃園林,距離我原來西山遙遠,方圓幾百里都是種滿了桃花。
這里亦聚集了各種妖精,不同的是,居住在這里的妖精大多幼小或者年邁,只想過著安寧的日子。因此這里沒有廝殺,沒有血腥。
是啊,西山那兒全是殺戮,我終于逃離了那個地方。
然而,我還是跌跌撞撞的起身,打算離開往西山走。
「姑娘,你要去哪?」樹爺爺擔憂的看著我。
「星星走的時候要我等它,如果我不回去,它就找不到我了。」
「星星?」
「恩,它找不到我就會哭。」我表示很無奈,「哎……我討厭下雨,它一哭啊,天就會下雨啊。」
我剛說著, 里啪啦的雨點從天而降,瞬間打濕了我的衣服和頭發。
樹爺爺一臉震驚,我仰頭看著布滿烏雲的天,這陣勢看起來要越下越大。
「爺爺,你可知道回西山怎麼走啊?」
我剛開口問,不遠處傳來了‘嚶嚶’的哭泣聲,那聲音越听越傷心,在這個雨夜,听起來甚為淒涼恐怖。
吊死鬼?
以前住的地方,有一個東西叫做‘電視機’,只要摁住它,它就講故事。
有一次講一個男人半夜去桃花林,听到女子哭泣,方以為遇到了美女,正要營救,卻發現對方是一個吊死鬼。然後男人被吊死鬼吃了。
此時,不遠處那嚶嚶的抽噎聲,伴隨著越下越大的雨,變成了哇哇的哭泣聲,我下意識的躲在樹爺爺的身後,探頭看著一個圓乎乎的身形蹣跚疲憊的朝這邊走來。
它一邊走一邊哭,全身皮毛被雨淋透,身上還因為長途跋涉沾滿了泥濘。雖然走的這麼辛苦,它卻拖著一個比它體型還大了一倍的包袱。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裝了什麼,看起來十分的沉重,可是它卻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
「嗚嗚,嗚嗚。」它哭著朝樹爺爺這邊走來,然後一坐在地上,仰頭哇哇大哭。它這一哭,天空立馬劃過一道驚雷,嚇得我又躲起來,只听到它喊,「我迷路了,嗚嗚,我迷路了,怎麼辦啊?」
「咦,這不是昨晚那個傻子?」
樹爺爺嘆了一口氣,「那個什麼……你怎麼又跑回來了?」
「嗚嗚,嗚嗚嗚,我迷路了。我走了一天都找不到西山在哪里。年年等不到我,她會擔心的。」
說著它越傷心,然後打開包袱,「我嫁妝都帶了,但是我出不去啊。」
------------女巫ソ貓--------------
PS︰星星嫁妝都帶了……
第三十章︰星星的嫁妝文/abbyahy-
它包袱一打開,似乎進了雨水,又忙合上用身體抵擋。
我躲在後面,听著這聲音有些熟悉,又忍不住探出頭來,仔細看去。
大雨滂沱的桃花林里,一只胖乎乎的兔子坐在地上,抱著包袱哇哇大哭。那……那不是星星,還是誰?
我滿心歡喜,隨手摘了旁邊巨大的樹葉頂在頭上朝星星奔了過去,卻忘記自己雙腿被縛,當下‘咚’摔了一個狗吃屎。
「星星!星星……」我趴在地上,顧不得疼痛。
听到我聲音,星星忙回頭看著我。哭聲戛然而止,它眼底閃過一絲驚喜,可片刻又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又是姐姐的幻術!又想拿幻術騙我!嗚嗚。」它狠狠扭過頭去,一邊哭,一邊大罵,「真當我是傻子啊!騙了我一次又一次,我這一次才不相信……哼!」
星星不認識我了?我正要開口,卻看到星星還是起身朝我走了過來,嘴里嚷著,「就算你變幻術,也不能讓年年摔在地上被雨淋啊!」
說吧,拾起旁邊的葉子,擋在我頭頂,淚朦朦的大眼楮瞧著我,甚為傷心的怒斥,「臉還被人抓了,衣服也扯爛,手又被栓了,還有傷口……你怎麼能把年年變成這樣!」
「星星?」我趴在地上,伸手模著它濕漉漉的皮毛,「你不認得我了?我是貓年年啊。」
星星一怔,凝望了我半響,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模了模我冰涼的臉,似乎又覺得不真實,當下變成了人形。
縴縴素手一遍遍的拂過我的臉,最後落在我傷口處,他低頭,細卷的睫毛掛著淚珠,咬唇責怪道,「為什麼,我每次回來,你的樣子都這麼狼狽啊。」
那聲音卻毫無責怪之意。
夜空回晴,繁星滿布,月光將整個桃花林又鍍上了一層銀灰。素衣少年坐在石頭上,藍色的頭發如水泄落,容顏皎皎。
變回原型的我蜷縮在星星懷里,一邊吃著美味的海貝,一邊看著星星一件一件清點他的包袱。
「金玉滿堂一對,紅珊瑚四珠,鮫絲衣四件,鮫珠……」星星頓了一下,低頭瞧著我,「年年,五顆加七顆,是多少?」
我想了想,肯定的道,「九!」
「哦?」星星慌了一下,「二姐說,嫁妝需要12顆鮫珠才吉祥,少了呢,怎麼辦?」
「星星,什麼是嫁妝?」
听我這麼一問,星星白皙的臉突然變得通紅,卷翹的睫毛隱著一雙湛藍的美眸,最後羞澀的咬著唇說,「我……我們結婚用的。」
這詞怎麼這麼深奧了,我茫然的問,「什麼是結婚?」
「這個……」月光下的少年,藍眸凝視我,一字一頓的說,「就是白天在一起,天黑在一起,天天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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