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HP]序曲 少年未亡

作者 ︰ 地獄畫師

雷古勒斯的腳腕被陰尸的手扣得死死的,尖利的指甲刺入皮膚,但是他卻無法因此痛喊出聲,因為他一張開嘴就會有湖水涌入空腔內。他掙扎著,想要擺月兌這陰冷的湖水與陰尸的束縛,但卻被從湖底四面八法不斷涌過來的陰尸牢牢困住。

他透過湖水向上看著,似是在期盼著有誰能夠將他從湖底救出來,然而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唯一有可能將他從陰尸群中救出來的家養小精靈克利切已經被他命令回家了。

沒有人會救他,也不會有人願意將他從湖底救出來。

這個認知讓雷古勒斯認命般地閉上了雙眼,其實他對自己的這個結局並沒有多大的意外。四周皆是水,真好,這讓他可以欺騙自己並沒有落淚,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悲傷還是喜悅的淚水。喜悅?是的,他的確有幾分喜悅。

——黑魔王,我偷走了你的魂器,你終有一天會輸的。

他突然想要開口大笑,卻被不斷從四肢蔓延上來的劇痛打斷了思緒,漸漸地,這痛楚模糊了他的知覺,湖水表面的某處彌漫上了一層紅色,躁動著的湖底最終歸于一片平靜。沒人知道布萊克家的次子雷古勒斯在此時此刻沉沒于山洞里的這片湖底……

福克斯小鎮上的居民都知道查理-斯旺警長喜好釣魚,他今天歇班,于是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漁具之後便來到了湖邊釣魚。今天他魚沒釣上來幾條,倒是「釣」上來一個昏迷著的少年。

查理睜大了自己的雙眼,顯然他被自己所看到的景象驚嚇住了,他急忙把浸泡在水中的少年拖上了岸邊,他伸出手探了探少年的鼻息,在確定對方還活著時才慢慢地松了一口氣。他撥通了縣醫院的電話,上帝保佑這個少年會平安無事。

少年被從醫院來的急救人員醫護推進了急救室,出于一名警官的職責查理沒有離去,他還記得少年□出來的皮膚上的猙獰齒痕,查理一臉的嚴肅,竟然在他的管轄內發生了這等不良案件,他認為自己有必要將事情的原委調查清楚。

外科醫生卡萊爾-卡倫今天的狀態似是有些不佳,他看著這個躺在床上的少年微微有些走神。

「卡萊爾醫生,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一名女護士擔憂地問道。

卡萊爾搖了搖頭,朝著女護士笑了笑,說︰「我沒事。」女護士不禁因為對方的這個笑容紅了臉頰,所幸她帶著口罩沒人看出來。

……

朦朧中雷古勒斯听到身旁有說話聲,他下意識地想要抬起手去觸踫自己的魔杖,卻發現自己的四肢完全使不上力氣。緊接著他听到自己的耳邊傳來了一個溫柔低沉的話語聲,他根本沒听清對方究竟在說什麼,不過他還是選擇放任自己沉浸在對方的聲音中,反正他已經死了。

死了?

不,他還沒死!

意識到這一點的雷古勒斯迅速地睜開了雙眼,卻被手術台上方的無影燈刺激地落下來了眼淚,待眼楮逐漸適應了房間內的光線,雷古勒斯才開始打量周圍的事物。

「他醒來了!」旁邊一個女護士激動地說道。

「這是哪?」嗓音出奇的沙啞,剛說完雷古勒斯就感到咽喉一陣刺痛。

少年話語中的戒備與不信任顯而易見,卡萊爾注視著對方的眼楮,讓自己顯得更為真誠一些,他緩緩地開口說道︰「這是醫院,你現在很安全,這里沒人會傷害你,放輕松。」

雷古勒斯與卡萊爾對視著,對方那雙毫無惡意的金黃色眼楮再配合上那副溫和的嗓音實在很難讓他在升起一絲警惕。好不容易憑借著意志力強硬維持住的清醒在對方的安撫下被擊碎了,腦海重新恢復了之前的昏昏沉沉,一股睡意涌了上來。

雷古勒斯這一睡就睡了整整三天,這三天內來為他換藥的護士無比驚訝他傷口的恢復速度,不過大家都將這歸功于半年前前剛從外地搬到福克斯居住的卡倫醫生身上,他是一位極其出色的外科醫生,醫院的院長先生曾不止一次的對眾人說過這個醫院能得到這麼一個珍寶是多麼的榮幸。

听到護士說昏睡了三天的少年終于醒來,卡萊爾決定去看看那名少年,他推開病房門,就看到那個有著鴉羽般發色的少年正依靠著牆壁坐在床上,他抬起了自己的胳膊,用一種好奇的目光饒有趣味地看著自己手臂上纏繞著的那一層薄薄的繃帶。

「感覺還好嗎?」卡萊爾放輕了自己的聲音,不願意嚇到那個似乎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少年。

雷古勒斯懊惱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到房間里進來了旁人,如果來人是鳳凰社的人,這段時間已經足夠自己死上三四次了。他抬起頭看向來人,微楞,對方猶如希臘雕像般完美的容貌讓他有些晃神,他覺得即使是巫師界公認的「美人」——他那位姓馬爾福的姐夫——也無法與對方相提並論。

他迅速收斂起自己腦海里亂竄的思緒,說道︰「還好。」說完,他又低下頭去看自己手臂上纏繞著的繃帶。真有意思,如果是在巫師界他只需要喝上一瓶魔藥就可以將身體上的所有傷口都治愈了,不過現在是在麻瓜界,用麻瓜們的醫療手段治療傷口對于這位從小在巫師界生活的大少爺來說完全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卡萊爾順著雷古勒斯的視線一同看向了他手臂上的繃帶,道︰「你的傷口愈合得很快,再過幾天就能拆除了。」他清楚的知道這並不是自己的功勞。

雷古勒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這種結果是他早就知道的,巫師的身體恢復速度要比麻瓜好上很多,他想起了什麼,再次抬起頭看向那位俊美得像是一個模特的醫生,他問道︰「醫生,能現在就將這些繃帶拆除了嗎?它有些妨礙我的行動。」

卡萊爾平和卻不容置疑地說道︰「不行。」

雷古勒斯只好入鄉隨俗,既然他現在身處麻瓜界,那就按照麻瓜們的治療步驟一步一步來吧。

卡萊爾打開病歷夾,從口袋里抽/出一只中性筆在上面寫了什麼,然後對著雷古勒斯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便走出了病房。他剛關上病房門就看到福克斯小鎮的警長查理-斯旺從醫院走廊的另一側趕了過來,卡萊爾向他打招呼︰「早上好,斯旺先生。」

查理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說︰「早上好,卡倫醫生。听說那個少年醒來了?」

卡萊爾點了點頭,說道︰「今天早上剛醒來。」

查理張開口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撓了撓自己的頭發,說︰「嗯……他有沒有說些什麼?」比如說自己的姓名以及家庭住著,還有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查理相信卡倫醫生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卡萊爾自是听出了查理的意思,他不贊同地看了查理一眼,提醒道︰「他剛醒來。」

查理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些心急了。真可憐,他看起來也就比我的女兒貝拉稍大一點,我一想起他身上的傷痕就忍不住生氣,恨不得把某些混蛋抓起來!社會上總是出現一些敗類!」

卡萊爾理解地拍了拍查理的肩膀,說︰「你現在要進去看看他嗎?」

查理想了想,說︰「改天吧,我現在正急著去警署呢。」上班期間偷著過來本就不對了,他不能再耽誤太多的時間了,剛說完,他就風風火火地走了。

房間外的話語一字也不差的全落入了雷古勒斯的耳中,在查理走後他就切斷了竊听咒,在身體未完全康復的狀態下使用一個並不怎麼熟練的無杖魔法對他來說未免有些勉強了,他的雙唇不見一絲血色,臉色比之前更為蒼白。

他用右手輕撫上左臂,這上面的黑魔標記應該已經被這群麻瓜看見了吧。指甲漸漸扣入左臂,真奇怪,在自己失蹤後他的父母竟然沒有祈求黑魔王動用黑魔標記尋找他。還是說黑魔王已經發現了自己做的事情?不,如果他發現了自己偷拿了他的魂器,他更要使用黑魔標記強行召喚自己了,到那時自己恐怕是真難逃一死了。

不管怎麼說,伏地魔都沒理由不召喚自己,雷古勒斯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的左臂上,容他期待一下……期待一下……

他的目光掃向放于床頭櫃上的花瓶,他伸手撫上花瓶,輕輕一揮手,花瓶跌落到地面化作碎片,他用手撐著床彎腰從地面上拾起一枚碎片,劃開了左臂上纏繞著的那一層繃帶。

竟然不見了!那個丑陋且猙獰的標記沒有了!

他知道要想消除胳膊上的黑魔標記只有兩種方法︰一是由伏地魔親自取消,二是伏地魔死亡。很顯然第一種方法是絕不可能的,那位黑魔王寧願讓自己的手下去死也不會放棄對他的控制。

巨大的喜悅之情與解月兌之感一齊涌上了他的心頭,雷古勒斯握著瓷片的手一松,手中的那枚碎片掉落到了地面上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梅林啊,我贊美你。如果這只是一個夢,那我就懇求您讓它再延長一點,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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