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玄錫就打電話給慶熙大學那個信上留的什麼大學生音樂節組委會,正式宣布,你們請動李玄錫這樽大神了,洗干淨等著吧,他李玄錫要來好好的教育你們了,電話里是沒這麼說,可楊奕辰听起來就這麼個意思。
和學校約了個時間,好去上門拜訪,講的挺客氣,不過楊奕辰想李玄錫這其實明擺著就是要去踢館嘛,約個時間,雙方點齊兵馬,殺他個天昏地暗。
楊奕辰還在考慮是不是搞條雙節棍帶在身上比較安全,李玄錫就啪的一聲把電話給掛了,壓抑著情緒回房間生他的悶氣。
是哪個家伙說的時間可以抹平一切傷痕,平息一切仇恨,扯淡,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世界早就和平了,李玄錫也不會過了這麼多年,提起那時候的事還是不能控制自己,或者說要看人來的嗎,李玄錫比較記仇?當年到底是誰的錯不知道,但楊奕辰覺得李玄錫做的都無可厚非,偏偏他卻成為犧牲品,也難怪會記這麼久了。但願這次回去,能把這件事了結吧。
既然被李玄錫點名要帶著去,自然跑不掉,所以楊奕辰很後悔沒有早點跑去猥瑣院長那里避難,他實在不想攙和進這種麻煩事里,如果是一個安全的旁觀者,純粹當看狗血電視劇,楊奕辰還是很樂意的,但是要冒著被台風尾掃到的危險,那就太不劃算了,看李玄錫這幾天的做法,楊奕辰就感覺受不了了,如果這次故地重游沒讓李玄錫爽夠了回來,那自己的日子可能會更加不好過了。
所以楊奕辰覺得自己無論如何到時候要幫李玄錫出口惡氣,或許可以仗著自己小小年紀,讓一幫學校領導出個洋相?或許干脆直接把他們這什麼大學生音樂節給搞到辦不下去?而且必須做到讓李玄錫知道自己出了力,卻不被學校的人抓到把柄。
楊奕辰就這麼轉著他的一肚子的壞水,等到了約定的日子。
和李玄錫來到慶熙大學,坐在車上,看著李玄錫熟門熟路的指點司機往哪里拐,到哪里停,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啊。和李玄錫先下了車,早就等在辦公樓前的一個學生模樣的人迎上來打招呼。
「您好!您就是李玄錫老師吧,組委會安排我在這等您。」
「我就是李玄錫。」
「這位小朋友是?」
「這是我孫子,怎麼,不許帶人來嗎?」
「沒有,沒有,歡迎,一樣歡迎,請跟我來吧。」
跟著這個人,進了那棟辦公樓,應該是辦公樓吧。
三樓的一間會客廳,這家伙把人帶到,給李玄錫和楊奕辰一人倒了杯水,說什麼其他人馬上就來,然後就出門去了。
楊奕辰估量,這難道是下馬威嗎?把我們一老一小丟在這里。看揮蟹 ??艿? 腦諛嗆勸卓???耆?幌竇依錟茄?壞玫較? 筒荒蘢災頻淖刺?? 瘸餃餃?飫霞一鏌丫??肓俗癇狀態,醞釀著更大的爆發。
等了沒多久,一位好像是老師的人進來了,帶了七八個人,包括剛才給李玄錫和楊奕辰帶路的那個人,在楊奕辰眼中,氣勢洶洶,來者不善啊,手上抓的紙杯都有點變形,有點後悔沒帶什麼家伙,這眼看就要打起來了,邊上也沒趁手的啊。
事實證明楊奕辰這貨只是動作片看多了。
李玄錫站起來,上前和那個老師模樣的人交談甚歡,在周圍一眾仰慕崇拜的眼神中,氣氛很熱烈,這次接頭接上了?
「呀!你小子居然留下來當老師了?」
「是啊,李老師走後,我們一直都惦記著你,給你寫信都不回,這次終于又見到你了啊。」
「這些都是你的學生嗎?」
「是啊,來我給你介紹,這是路人A,這是路人B,這是……,都是我的學生。」
「李老師好。」一眾學生給李玄錫行禮。
「啊,不用這麼客氣,我早就不是老師了。」
「怎麼不是,您是我們老師的老師,那也是我們的老師,我們叫您老師一點都沒錯,您說是吧。」路人A很是激動地說道,楊奕辰在旁邊听得很不舒服,這馬屁拍的,太明顯了吧。
在李玄錫眼中看來,這熱鬧的場面可以直接放到前世新聞聯播里,用李玄錫親切接見慶熙大學的學生做標題,與帶隊老師對大學生音樂節的相關事項交換了意見,這次會談的結果很成功,雙方就各自關心的事情達成了一致,就差開新聞發布會了。
搞半天,上門踢館,成了尋親大會。李玄錫和老朋友外加一眾崇拜者吹牛打屁,讓楊奕辰覺得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計劃,簡直就像個精神病的臆想。怪了,明明李玄錫那架勢就是要過來踢館,這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嗎。
李玄錫和他的學生聊著聊著就聊到了以前的事,李玄錫也很好奇,之前的那些害他的人混的怎麼樣了,那個老師就開始給李玄錫講這些年發生的事。
那年李玄錫被開除以後,黑社會也不能拿他怎麼樣,畢竟他們查到李玄錫的軍方背景後,只能在學校方面搞鬼後收手。之後本來李玄錫上的音樂鑒賞課讓一個音樂系的老教授來上,整個課堂有恢復到死氣沉沉,沒多久這門課就被取消了。李玄錫帶的那一屆畢業後,各奔東西,就剩這個正在和李玄錫交談的學生留在學校工作。
這麼多年過去了,學校里還一直流傳著李玄錫的傳說,而且在李玄錫成為國立愛樂樂團的指揮後更是打得音樂系眾人的臉啪啪響,學校領導也很無語,誰能想到一個無關緊要的音樂鑒賞課的老師能在幾年後當上樂團指揮呢。
當年的那個力主開掉李玄錫的音樂學院院長已經不在學校,回鄉下養老去了,而下決定開除李玄錫的校長也在前幾年得癌癥蒙主召喚,其他的從犯估計也無法讓李玄錫獲得什麼報復的快感,1988年上台的盧泰愚狠狠的收拾了一通囂張的黑社會,打得一片哀鴻遍野,要來踢館,卻發現這間武館除了招牌,早已物是人非,估計李玄錫也提不起什麼興致了。
既然以前的學生拜托,那肯定要支持下這個什麼大學生音樂節,據說是學生自己組織起來的,李玄錫很欣賞這些學生的想法,雖然其實真正算起來應該只能叫做慶熙大學音樂節,但能有這種想法就很好嘛,說不定真的能搞成全韓國的大學生音樂節呢,如果真的抓住機會,搞成國際大學生音樂節,讓全世界喜歡音樂的大學生都來到這里,一起分享喜愛的音樂不是很有愛。
得到專業人士外加前輩的肯定,這幫學生更加興奮的有點狂躁。楊奕辰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這整件事完全和自己沒有關系嘛,那李玄錫抓自己來時干什麼呢。
而且楊奕辰還發現,這幫學生好像對于這個音樂節活動的舉辦,並沒有通過學校的同意,這次找李玄錫來,就是想通過他來聯系校方,獲取批準。
楊奕辰對于這些學生能把這音樂節搞成什麼樣子,還真的沒抱太大期望,連學校都沒說服,怎麼搞得下去嘛。
「你這臭小子,信上也不說清楚,搞得我以為以前那幫人要找我回來算賬呢。」
「這是我們的錯,不過學校那邊希望您能幫我們說一下,我們已經聯系了好幾個學院的師生一起給學校遞申請,加上您啊,肯定能批準。」
「你們整個計劃給我詳細說說看,想怎麼搞。」
那個老師就給李玄錫介紹他們計劃的整個活動的流程,安排什麼活動,時間、人員、場地怎麼安排。
楊奕辰听著這老師還挺有組織才能的嘛,這說的有條有理的,就不知道真的做起來是不是也一樣有條有理了,有的人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到底能弄成什麼樣,還是個未知數。
旁邊的學生乖乖的听兩位講話,一個個都是點頭蟲,那頭搖得楊奕辰眼花。
既然決定要幫忙了,那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找校方攤牌,說他李玄錫支持這些學生的活動。
所以現在楊奕辰又跟著李玄錫去了校長辦公室,帶著一眾新收的小弟,威風凌凌,仿佛回到了當年在這學校里的風光年代。
楊奕辰一邊走一邊想,自己這難道是被當成寵物了嗎,對李玄錫有攻擊加成?讓幾個小弟帶自己去校園玩不久成了,為什麼要拉著自己一起去呢,難道說自己真的自帶光環,腐蝕敵軍,增益友軍?太扯了吧。
校長室就在樓上,坐電梯上去。
本來楊奕辰是準備和一眾小弟外面等李玄錫和那位老師和校長交涉完後的消息的,李玄錫卻出人意料的讓他一起跟進去。
楊奕辰真的搞不懂了,本來說是來找麻煩的,結果和以前的學生聊起就把之前生氣的事全忘了,現在要幫學生的忙,找學校談事情,好像又變回踢館的性質了。
進門,坐在大號辦公桌後面的一個老人想必就是校長了,桌上還擺著他的一條名牌,趙志源?
老人在那位老師說明來意、介紹完李玄錫後,看起來很是驚喜的樣子,起身離開辦公桌,和幾位客人一起坐到辦公室的沙發邊上。
這校長待幾人坐定,第一個動作,就讓人吃了一驚。
只听他猛地站起立定,對李玄錫敬了一個禮,然後像士兵對長官報告一樣。
「團營連二等兵,趙!志!源!報道,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