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里呆了兩天,心心念念著另一間病房里的那個男人,從護士口中知道,景陽集團的總裁已經月兌離了危險期,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過來。听說,頭部也受了傷。
藍海霏右手邊病床上的女人其實早就應該出院了,只是她想留下來照顧海霏,她說,也許這就是一種緣分,在她失去孩子的時候,還能盡自己一點力量留下孩子。
這個女人叫許芳,只比海霏大一歲,為了一個男人丟了工作丟了心,如今孩子也沒了,可以說是萬念俱灰。藍海霏肚子里的孩子,算是她現在生命力的一點亮光。
「那你的家人呢?」藍海霏接過許芳遞過來的隻果問道。
「我沒有家人,我是一個孤兒,我上大學的錢都是我自己打工賺來的。」許芳低垂著眼眸,似乎是在看著藍海霏的肚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樣的女孩,一直以來都是海霏最欽佩的,完全依靠自己來生活。
只是,這樣的堅強換來的,似乎不一定就是美好的結局,她是,許芳也是。
「你喜歡這個孩子的話,就幫我照顧這個孩子吧。」
許芳驚訝︰「你還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藍海霏失笑。
「怎麼會,只是我以後可能要孤身一人,不一定能照顧好孩子,既然你沒事就幫我一起照顧吧。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好不好?」
藍海霏誠懇的看著許芳,以後的生活,她確實需要這樣一個女人,幫她照顧孩子,也同時照顧她自己。
許芳思量了一番,最終點頭。
許芳並不知道藍海霏的身份,一開始,只以為海霏也許和她一樣,不過是平凡普通的女人罷了,可是當許芳拿到她的護照之後才覺得,自己的想法可能不對。一般人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辦好這麼多手續?
抬頭,對上藍海霏和善的目光,眸中閃爍著母親的慈祥和溫暖。
「拿著吧,你的行禮準備好了麼?下午三點的飛機。」藍海霏拎了拎自己的包包,問道。
許芳點點頭,「都準備好了,其實,說實話,我沒有多少東西,我這就回去拿,那我們在哪里見面?」
「下午一點,去幸福咖啡館找我。」
乘上出租車,幸福咖啡館是海霏這這座城市的最後一站。
她同父母說要去意大利寫生,秦梅和藍仲毅也覺得這種時候女兒出去散散心比較好。
簡單的行禮,依舊只有畫具,筆記本等,也就是自己手中拎著的這個普通的挎包。不知道意大利那邊,自己以前的房子有沒有租出去,最好是沒有。
下午三點,飛往意大利羅馬的班機準點起飛。
海霏靠在窗邊,看著湛藍的天空,空曠無比。
伸手覆上肚子,這個孩子就當是景旭留給自己的一份禮物,意外的禮物。
時間就像天空白雲,時時都在,卻時時都不一樣,過去的不會重復,未來無法預見。
點點滴滴的兩年時間,時尚界備受矚目的鬼才設計「寒」儼然成為時尚大師,然,其身份依舊與以前一樣神秘,從未在媒體面前露過面,這也讓這位時尚大師成為了媒體最最關注和期待的對象。
而同樣在那座城市,似乎每個人的生活都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依舊是忙碌的,奢靡的,繁華的。
景陽集團大廈依舊建在,兩年前那場所謂的浩劫似乎並沒有對景陽集團造成多大的打擊,反而成就了一次契機。
只是,如今這兩年過去了,景陽集團的新聞已經不怎麼受八卦媒體的重視了,一向風流不可一世的景總裁自從一次意外後,便清心寡欲起來,曾經的女友藍小姐再也不見,就連以前的未婚妻安娜琳小姐似乎也被拒之門外。
那麼,現在媒體最關注的新聞是什麼?從政界商界到娛樂圈,如今吵鬧的最火的,便是這座城市的另一個企業龍頭藍氏元和集團!
是日,陽光燦爛,只是溫度不高,又是一個秋後的早晨。
景陽集團頂樓總裁辦公室,助理蘇峰敲開辦公室的大門,手里拿著文件和新的報紙雜志。文件自然是準備給總裁的,可是這些報刊雜志卻是準備給那個已經不在了的人。
景旭指了指一旁的沙發和茶幾,蘇峰自覺地把雜志放過去,雖然那張茶幾上已經堆滿了雜志。
「總裁,這周末元和集團周年酒會,這是發過來的邀請卡。」
景旭眼皮動了動,伸手接過,疑惑的笑道︰「元和集團竟然給我發邀請卡?」想起兩年前,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下子景陽集團成為孤立的對象,元和集團也宣布與景陽斷絕了往來,為了這件事情,搞得他時常不能安眠,如今這是?
「听說是元和集團的大小姐回來了,國內有名的企業小開都在邀請行列。」蘇峰恭敬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總裁。
「元和藍家那個一直在國外養病的大小姐?」景旭說完,緊接著︰「沒什麼興趣,幫我回了吧。既然都請了,也就不差我這一個。」
景旭作為桌前,準備繼續工作。文件旁邊放著的,是一枚墨綠色的矩形發夾。
蘇峰暗暗嘆了口氣。
總裁說的也對,元和這一舉動,極有可能是大小姐的變相相親會,既然總裁已經心有所屬了,去了確實沒什麼意思。
只是…。
「總裁,藍小姐已經消失了兩年了,您找也找不到…難道……」
景旭聞言瞪了蘇峰一眼。
「多事,這些文件簽好了,拿出去。」景旭把文件和請柬往蘇峰面前一推。「還有這張礙眼的請柬也拿走。」
蘇峰無奈,總裁這樣是要到什麼時候啊,不禁懷念起以前的總裁了,雖然有時候風流的讓人氣憤,可是總比現在這樣清心寡欲的強。
真不懂藍小姐到底怎麼就和別的女人不一樣了呢?
不過…。
同樣都是藍小姐,說不準總裁也會喜歡元和家的藍小姐呢?
蘇峰的心思動了動,拿著請柬走出了景陽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