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體的白布。
就這樣,緩緩的從他們面前走過,那白布上,伯父的輪廓還是那樣的清晰,可是卻看不到他的臉。
這一刻,景旭瘋了。
他沖到擔架前,掀開了白色的被子,景陽一張蒼白的臉頓時暴露在空氣中。他雙目緊閉,雙眉緊鎖。
「啊!!!!!」景旭扯下父親身上的棉被,為什麼要蓋住,為什麼要蓋住!
護士和醫生趕緊拉住景旭,「先生,請保持冷靜,先生……」
可是景旭哪里還听得到?
白色的布塊飄然落地,景陽蒼白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雙眼楮微微的閉著,只是那眉頭還是皺著,似乎帶著遺憾與不甘。
蕭寒伸手抱住景旭,隱忍著淚水。
「景,不要這樣。」
「不可能!爸爸不會死的,不會的。霏,告訴我,這是做夢,是做夢!」景旭雙手空空的握著,似乎用盡力氣都握不緊。
醫生見他的情緒稍有平復,趕緊交代道︰「還是快去準備後事吧。」
然後一個擺手,帶著一堆小護士推著景陽就走了。
景旭站在原地,看著擔架車消失在視線里,這才猛然轉身,看向一直坐在椅子上的母子兩人。
蕭寒的心一驚,松開了抱著景旭的手,往後稍稍退了一步。
那婦人這才終于拉著小兒子站了起來,看著景旭的眼神也多了些恐懼。
怕也是嚇壞了吧?
那小少爺倒是一副無關風月的樣子,只是乖巧的站著。
景旭並沒有激烈的沖突,只是這樣冷冷的注視了幾分鐘,周圍都很安靜,就連過來收拾的小護士也選擇繞道而行。
直到……
景旭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不過也是幾分鐘的時間,就見蘇峰和芳然帶著幾名警察走了過來。
那婦人一見警察來了,頓時暴躁了起來,沖到景旭面前,扯著景旭的衣服︰「你這個沒良心的跟你老爸一個樣,一點兒都不顧情面!好歹也是我十月懷胎生了你,沒有我哪里來的你?你竟然找人來抓我?!」那婦人越說越激動,「哼,我怕什麼,反正我沒有殺人,就是沒有殺人!我不怕抓,Jim會來接我們的。」
Jim?
蕭寒和芳然的眉頭都皺了一皺。
而景旭一直都是冷冷的看著那婦人,一點兒的反應都沒有。
那小孩終于是急了,眼淚撲啦啦的往下掉。
「哥哥,不要欺負媽媽,哥哥,不要欺負媽媽,嗚嗚嗚。」
就這樣,在一片吵鬧當中,那婦人被警察帶走,小孩緊緊地跟著。
好在醫院夠大,這一片的吵鬧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只是院長大人如期而至。
一身白衣的江易緩緩走來,到蕭寒和景旭面前,面色凝重。
「對不起,景董事長的事情,我們是真的無能為力。因為受得刺激太大,在進急救室之前,心跳就已經停止了。」
「我們明白,江大哥,謝謝你的照顧。倒是我們把醫院弄得烏煙瘴氣。」蕭寒的語氣雖然輕松了不少,可是臉上卻難見笑意。
江易也舒了一口氣。「這個道歉的事情還是去找嘉嘉說吧,我可不愛听這些。」江易說完,又拍了拍景旭的肩膀。「節哀順變。」
這邊的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蘇峰和芳然先去了警局,景旭和蕭然辦理好手續之後,也匆匆地往警局趕去。
不過……
Jim?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警局里,蕭寒把病房里發生的事情還有管家說的那通電話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遍,做完筆錄後,讓蘇峰陪著景旭,而自己則和芳然去看望那婦人。
「你們去合適嗎?」蘇峰有些不放心。
「合適,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她。」蕭寒說完便拉著芳然走了。
留下蘇峰一個人滿頭霧水。
那婦人見到蕭寒的時候,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的叫道︰「快去和警察說,我沒有殺人,我什麼都沒做!我還要回去呢,Jim等著我的錢呢!」
「我知道你和我兒子關系好,你去幫我求求情?怎麼說我也是你未來婆婆呢。」
「不能見死不救啊,我只是想要一筆錢來周轉而已,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要求啊。」
這還不過分?
蕭寒和芳然的眼中同時流露出了厭惡。
「我想知道Jim的事情,他是不是英國華倫的總裁?」那個糟老頭子。蕭寒在心里加了一句。
無視了婦人所有的哀求,蕭寒的話只有這麼一句。
那婦人愣了愣,隨後像是明白過來了什麼,眼中頓時光芒萬丈。
「你們認識他嗎?你們是他的朋友對不對?」
「朋友個鬼,跟鬼當朋友都比跟那死人當朋友來的好。」芳然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瞬間又將那婦人打入了地獄。
「你應該叫于雅潔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英國華倫的總裁夫人,中國人。」
那婦人,也就是于雅潔頓時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低下拉頭。真沒想到遇到的不是朋友,而是……敵人?
「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先前的歇斯底里都消失不見,如今鎮定的于雅潔終于算是有些華倫總裁夫人的樣子了。
「看樣子確實是了,華倫破產了麼?」蕭寒依舊無視了于雅潔所有的問題,只是每一句話都往于雅潔的痛楚戳。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對華倫了解的這麼清楚?」
芳然聳聳肩,嘀咕道︰「真是奇怪,都說有其母必有其子,景旭的老媽怎麼這樣?」嘀咕完了還小聲在蕭寒耳邊說道︰「寒,你要不要重新考慮下啊?」
蕭寒睥了芳然一眼,「別把景旭拿來和這女人相提並論。」說完,又對于雅潔說道︰「不過確實挺好奇的,景伯父那麼好的男人不要,竟然跑去招惹Jim那個色老頭,你還真有膽識。」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于雅潔再鎮定,這時也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