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賞會結束之後,郭靖、李玉林。衛蘭、周佩佩四人再次聚集到一起,坐在了酒店的包廂之中。
李玉林首先開口道︰「小靖,你今天有什麼收獲?」
郭靖笑道︰「只有兩件東西,還能入眼。你呢?」
李玉林道︰「嘿嘿,我只是收獲了一見東西。佩佩,你們呢?」
周佩佩大笑道︰「那你們就沒有我收的東西多了,三件,而且是一套的。」
郭靖笑道︰「女士優先,那就先從佩佩你這來開始吧!」
周佩佩道︰「好!」說著在背包中拿出三個小盒子,打開來看是三把錫壺。三把同一時代的錫壺,而且是歲寒三友三把一套的。郭靖的神識一掃,壺身上顯示著黃色的寶光,價值應該在百萬以內。再把意念力穿透壺身,壺嘴內壁上還有一些字,寫的是大明萬歷十八年,黃裳制。
沒想到竟然還是名家之作!
郭靖笑道︰「好東西啊,這三把錫壺是明萬歷黃裳所制。這三把壺應該是一套歲寒三友,看雕花和模範應該是黃裳頂峰時期的作品,最難得的是品相完美無缺,要知道,錫器是很容易損毀的,這樣品相的萬歷錫器能傳到今天已經是難能可貴,而且這還是三把一套的黃錫精品,一般藏家能得一把就已經滿足了。佩佩你這運氣還真是好啊。」
周佩佩道︰「沒想到竟然讓你一眼就看穿了,你的眼力比我還要好。這三把壺我是五十萬買下來的,算是撿漏吧?」
郭靖道︰「不錯,買的是物超所值啊,這三件東西在喜歡的人眼中,應該能夠賣個百萬左右吧。」
周佩佩嘿嘿笑道︰「那把你淘到的東西拿出來吧。」
郭靖笑道︰「還是先看玉林哥的吧,我的東西比較差,還是先看好東西吧。」
李玉林道︰「我淘到是一本書,宋代刻板詩集。」
郭靖接過書看了看道︰「宋朝的刻本,歷代的雕版印刷品當中,大宋朝代的刻印質量最為上乘,被歷代藏書家視為珍本。這可是一眼貨,讓人開眼啊!價值應該在20萬左右。玉林哥是多少錢收的?」
李玉林笑道︰「我是15萬收的,算是沒有撿漏。好了,現在該看你的了。」
郭靖不再推辭,伸手在背包中抓出銅鎮尺,道︰「一把清代早期的銅鎮尺,刻的是宋代趙普的書法。五千收的。」
周佩佩一見道︰「歷史上趙普的書法雖然不是很有名,但卻貴在留世不多。這件銅鎮尺不僅別出心裁的將其刻在了銅板上,更為難得的是其銅樣保存的相當完整,外表看起來竟像是個新的!這樣一來即使上面的字體不是趙普親自弄上去的,但是依靠銅板依舊保存良好的外表、樣式、做工什麼的卻足以彌補其遺憾。郭靖,你這個銅鎮尺市場價值應該是多少?」
郭靖笑道︰「要是遇上喜歡的人,大概應該能夠賣到100萬左右吧。」
「什麼,五千收的淨賺100萬?古玩行想要賺錢太容易了。」衛蘭驚呼一聲。
「呵呵,這只是小漏而已,要是大漏的話,也許一見東西就是上千萬的大賺,恐怕衛小姐沒有听說吧?」
「是啊,從來沒有听說過,這要是做葡萄酒,恐怕就要很多的葡萄酒才能賺回這些錢吧。」
「郭靖,你包里還有一見東西,那時什麼?」
「是一個佛陀坐像,你們先看一下。」
這尊坐像高八十公分左右,是普通的越南酸枝木的木雕,用料不是特別的講究,表面可以見到一些關節,保存還算完好,但是雕工極其普通。
站在旁邊看了半天,除了從包漿上看出這是清晚期到民國的東西以外,周佩佩什麼也沒有看出來。主要還是周佩佩對佛教的器物沒有太多的研究,否則,說不定她也能看出點問題來,即使看不出這尊坐像上的掩飾手法,也能看出這尊坐像有不對的地方,因為這尊坐像是一個犯了錯的雕像,真正的寺院或者佛教徒是不會供奉這樣的坐像的。
周佩佩看不懂,但是她會問。既然郭靖這麼鄭重的收在手中,那麼肯定這個坐像一定有蹊蹺。「郭靖,這佛像我看著應該是民國到清晚期的東西,品相也不好,你這麼看重,是不是看出什麼問題來了?」
郭靖呵呵一笑,說道︰「這不是佛像。」
周佩佩看白痴一樣看著郭靖,不是佛像?那是什麼?李玉林在旁邊也是這種表情,不知道郭靖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郭靖沒有理他們的怪異眼神,接著說道︰「當然,現在還不能叫佛像,但可以稱作未來佛,其實這是一尊佛裝彌勒菩薩坐像。」
看著周佩佩和李玉林還是很疑惑的表情,郭靖接著解釋道︰「佛教的東西研究的人很少,你不明白也是正常的。佛教有過去佛、現在佛和未來佛,過去佛指的是燃燈古佛,現在佛指的是釋迦牟尼佛,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如來佛,未來佛指的就是彌勒佛了。佛教講,彌勒佛是釋迦牟尼佛的補儲,未來將誕降成佛。現在在欲界的第四層天兜率天內院為諸天演說佛法,也被稱為「兜率天彌勒阿逸多菩薩」,因為有著這種雙重身份,所以兼具佛裝與菩薩裝兩種形象。」
「從坐像上分辨,就很容易了。一般來說,釋迦牟尼佛右手結觸地印也叫降魔印,左手結禪定印或托缽;彌勒佛結說法印;而藥師佛結禪定印,托缽且缽中有藥。你看這尊坐像就是雙手結說法印,所以這是一尊佛裝彌勒菩薩坐像。當然還有其他方面也能分辨出來,回去給你一本書,你看過就了解了。」郭靖喘了一口氣,給周佩佩二人講完。
周佩佩則是帶著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郭靖,他怎麼就這麼多學問呢,怎麼就什麼都懂呢……
郭靖道︰「這尊坐像的確是彌勒像,結的也是說法印,不過左手的小指卻是彎曲的,並且指向下月復。單這一點,這尊坐像就是一件廢品,絕對不會有寺院會供奉的。可偏偏這玩意兒的包漿又告訴我,這東西的主人並沒有把它當作廢品。所以我就覺得這東西有問題,可看了半天,卻沒有發現有什麼破綻,等我看到底部有一條很難辨查的裂紋時,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我感覺這玩意應該是古書上說的肚憋油!」
周佩佩驚呼道︰「肚憋油?」
周佩佩听導師說過這種傳說中掩藏寶貝的方法,現在郭靖說這尊坐像就是用這種方法來掩藏寶貝的,忍不住激動的問道︰「原來真的有這種神奇的方法,那里邊會是什麼寶貝呢?」
「沒有揭開掩飾,誰能知道里邊有什麼東西啊。」郭靖笑道︰「不過既然要掩藏起來,那應該就是了不得的東西,一般的玩意兒也不值得費這份心,至少也得是傳家之器。而且,在那個年代,能懂得用掩藏手法的人,本身就不是一般的人。」
雖然郭靖可以更早的知道里邊是什麼物件,可是郭靖並沒有這樣做,此時也是露出一副很渴望的樣子。同樣,周佩佩、衛蘭和李玉林也對這尊坐像里邊的寶貝充滿了期待。想著傳說中的掩藏手法,想著里邊可能藏著的寶貝,心里止不住的興奮。
郭靖把坐像放倒在茶幾上,就用桌上的餐具在底部的那條裂縫上輕輕的刮著。等那條裂縫的頭尾處出現,又開始在橫向的位置刮著。如此重復四次,大約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後,表面的掩飾層被刮掉了。
在坐像的底部能夠明顯的看到,中間的地方是一塊正方形的嵌入部分,做的十分巧妙,如果不是刮掉了表層的遮蓋,誰能想到這尊普普通通的彌勒像竟然還巧含機關呢。
郭靖也是第一次見識這種掩飾寶貝的東西,以前是在書上看到過,但是沒有實際上手操作過,還好有神識的幫忙,否則的話就不知道會不會毀壞里面的東西了。
周佩佩以前也只是听導師說過這種叫做「肚憋油」的手藝,這會兒正盯著坐像底部,眼楮一眨不眨的,生怕錯過了什麼環節,這可是極其難得的學習機會。
在方形的嵌入部分出現後,郭靖放下手上的餐具,又從身上取出兩支粗針,分別插進正方形四邊相對的兩處縫隙里,然後慢慢地挑動著。不一會兒,正方形的的嵌入部分被郭靖取了出來,這是一塊立方體,邊長有八厘米左右,高也差不多五厘米多一點,隨之出來的還有一個小錦囊,掉在茶幾上發出一聲「咚」的聲音,看來里邊應該是金屬。
周佩佩興奮的看著郭靖,問道︰「這就是里邊藏的寶貝嗎?我們快來看看是什麼好玩意兒。」
郭靖把那錦囊遞給她,說道︰「這只是障眼法而已,看來里邊的必定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否則也沒人會在這上面加一層障眼法,你打開看看里邊是什麼。」
听說這不是真正要掩飾的寶貝,只是障眼法而已,周佩佩對這錦囊的期望降低了不少,但還是忍不住打開,把里邊的東西倒出來在茶幾上。
「咦?這不是銅錢嗎?」看到時銅錢之後,周佩佩的興趣更是降低了,這些是當不得寶物的。
李玉林拿起來看了看問道︰「小靖,這家伙該不會是做假幣的吧?」
郭靖玩味的笑了笑說道︰「也有這個可能,咸豐三年太平軍攻佔南京建都後,清廷為籌措軍費,陸續開鑄自「當五」至「當千」的大錢,以圖解決政府的財政危機,說不來還真有些人以這個來謀求財路。你看它不是鑄錢,是雕刻而成的,叫做母錢,而這兩枚就是首批的樣錢。」說著又拿出另外兩枚,放在李玉林二人的手上。
周佩佩的理論還是很扎實的,郭靖這麼一說,當下也就明白了。
現在,她也認為這尊坐像的主人可能是個假幣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