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虞夫人和蘇小姐……」士兵喘著大氣,定了定神才說道︰「虞夫人和蘇小姐出事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一听說是蘇涼出了事,穆晨頓時感到心中一涼,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呂雉在對他產生不滿後,因為沒有十足的把握殺他而把矛頭轉嫁到了蘇涼的身上。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
「虞夫人和蘇小姐被刺客刺傷了!」士兵的話進一步印證了穆晨的猜測︰「剛才一個黑衣人竄入虞夫人和蘇小姐的帳篷,幸虧哨兵發現及時,倆人只是受了點輕微的劍傷,只是可惜了,我們並沒能抓住刺客,亞父為了不讓先鋒過多擔憂,特地派小人前來通知一聲。」
穆晨一听蘇涼被刺客刺傷,頓時失了主意,顧不得拉起那士兵問個清楚,縱身向項羽軍營奔去。
穆晨走後,士兵正要爬起來,卻被一只腳踏在背上,把他踩得再次趴下,讓他動彈不得。
他抬起頭朝上看了看,只見一個壯漢正站在他的身旁瞪眼看著他,壯漢的一只腳則死死的踏在他的背上。
「說,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害穆先鋒。」士兵循著聲音轉過頭,只見一個年輕文士站在面前,文士身旁則站著另一個壯漢。
他看到的年輕文士正是莊嘉,站在莊嘉身旁的是孔旭,而一只腳踩在他背上的,則是趙拓。
「我……我沒有要害穆先鋒,我只是來報……報信的!」士兵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胡說!」莊嘉猛的瞪圓眼楮對士兵厲聲喝道︰「快說,到底是誰派你來報的假信,你們想要對穆先鋒怎麼樣?」
士兵被莊嘉這一喝嚇的一愣,不過他還算是見過一些陣仗,馬上恢復了鎮定,趴在地上抬頭說道︰「我只是項羽將軍帳前的兵士,奉亞父之命,前來向穆先鋒報告蘇姑娘被刺的事,你們怎麼敢懷疑我?」
「我還就是懷疑你了!」莊嘉蹲子,一雙眼楮死盯著士兵的臉︰「說吧,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如果我們把你送到項將軍那里,說你假傳亞父命令,想要加害穆先鋒,恐怕你會死的很慘了。」
果然,莊嘉話說完之後,士兵身子不自覺的抖了抖,他知道如果落到殘暴成名的項羽手中會遭到什麼樣的待遇,但他依然緊抿著嘴什麼也沒說。
「把他捆起來,趕緊去救穆先鋒!晚些時候再和他計較!」士兵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莊嘉連忙吩咐趙拓去捆士兵,他自己則和孔旭一起追趕穆晨去了。
不知是不是潛移默化中受到穆晨的影響,趙拓在捆報假信的士兵時,竟然也是用裹腳的布條塞住士兵的嘴,他的腳比穆晨的腳臭的更加過分,裹腳帶塞進士兵嘴里之後,直接把那士兵燻暈了過去。
穆晨在听說蘇涼受傷之後,早已亂了方寸,哪里還顧得分辨真假,只顧著向項羽的軍營沒命的狂奔,一心想要早些趕到蘇涼身旁。
眼見快要到項羽軍營時,突然他感到腳下一空,身子猛的失去了平衡向下墜了下去。
這一墜,穆晨心中一涼,頓時明白過來是著了人的道兒,可能蘇涼並沒有受傷,而是有人在故意騙他出來,真正想要對付的還是他。
失了平衡,穆晨雖然心驚,卻並不慌亂,雙手向前猛的一撲,想要扒住陷坑的邊緣跳到地面上。
兩手撲出之後,他失望了,這個陷坑挖的很大,他向前猛的一撲,卻沒有扒到邊緣,反倒使原本只是有些前傾的身子與地面形成平平的一百八十度,整個人趴著墜了下去。
「完了!」兩手扒空之後,穆晨心中一涼,緊緊的閉上了眼楮,若是對方在陷坑下面裝上了木刺或是利刃,這次他是肯定要徹底交代在這里了。
「蓬!」一聲沉悶的響聲後,他只覺得胸口一悶,腦袋一陣眩暈,重重的摔在了陷坑的下面。
幸運的是陷坑下面並沒有木刺或尖刀,穆晨雖被摔的七葷八素,性命卻是沒有大礙。
摔進陷坑里之後,穆晨只覺得滿眼盡是小星星,腦袋蒙蒙的,好似剛喝過一整瓶二鍋頭一般。
正當他想要爬起來的時候,陷坑上傳來了人的說話聲。其中有個人說道︰「大哥,我看我們還是直接把他弄死吧,在軍營附近,要是被發現了,我們幾個都跑不了。」
那被人稱作大哥的是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粗壯漢子,他此時已經蹲在陷坑上面,擰著眉頭看著還爬在坑下的穆晨。
「你腦子被門擠過吧?」粗壯漢子觀察了穆晨一會才回答剛才那個人的問話︰「要是想弄死他,我們在挖坑的時候下面弄幾根木刺,這會他不是早就死了,還要費事弄死他?問出公子的下落才是緊要,要是找不到公子,以後我們回去,將軍一定會把我們幾個給活剝了。」
穆晨趴在坑下沒有動,直到這幾個人說話,他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幾個人是田猛的手下,誆他出來,就是為了問出田猛的下落,而不是先前他想的那樣是呂雉讓人動的手。
有心想要爬起來,可穆晨最終還是選擇了繼續趴這,對他來說現在爬起來並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他最好的選擇就是趴在地上繼續裝暈,只有這樣,才能更多的拖延時間,或許還能等到巡邏的士兵前來搭救。
可能是感到不可能在這里等太久,絡腮胡子轉過頭對身後站著的一個漢子說道︰「你去端盆熱水來,一定要燙燙的,我們不能在這等,把他燙醒了再說。」
「我靠!」一听絡腮胡子說要燙他,穆晨「騰」的一下蹦了起來,指著蹲在坑邊的絡腮胡子罵道︰「你丫跟我有仇還是怎的?哥趴這趴的好好的,你要用開水燙哥,我是蹲你家鍋里屙屎了還是在你家茶壺里撒尿了?」
絡腮胡子一見穆晨蹦了起來,嘿嘿一笑,也不因為劈頭蓋臉遭了一通罵而生氣,皮笑肉不笑的對穆晨說道︰「穆先鋒醒了啊,我正想讓人叫你醒醒呢。」
「免了。」穆晨站在坑下,對絡腮胡子擺了擺手︰「我還是自己起來吧,別過會被你們給我燙成了白斬雞,怕到時候我真的起不來了。」
絡腮胡子又干笑了兩聲,隨後說道︰「那只是叫先鋒醒醒的方法而已,先鋒別介意,我們平日里若是見了你,孝敬還來不及呢,哪里還敢這樣居高臨下的跟你說話。」
「小嘴滿甜。」穆晨拈著下巴朝蹲在坑上的絡腮胡子點了點頭︰「說吧,為什麼把我弄到這下面?」
絡腮胡子撓了撓頭,作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說道︰「其實吧,我們也沒想要為難先鋒,只是我家公子前些日子和先鋒同時失蹤,這會你回來了,可他卻沒見回來,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有些放心不下,又因為身份卑賤,找不到機會面見先鋒,只得想出這麼個主意。」
「你家公子是誰?」穆晨有些明知故問的問道︰「我穆晨出身低賤,可不認識什麼世家公子,你們不會是找錯人了吧?」
見穆晨死不認賬,絡腮胡子的臉色變了一變,語氣也不似先前那般和婉︰「穆先鋒,我們兄弟並不想為難你,也請你不要為難我們才好,請告訴我們,我家公子現在在什麼地方,只要我們找到我家公子,以後一定不會再為難先鋒。」
「呵呵。」穆晨站在坑下,搖頭笑了笑︰「不再為難我?別說我不知道你們家公子是誰,就算我知道,只要告訴你們,恐怕你不為難我的意思就是把我殺了,或者干脆活埋在這里,是這樣吧?」
絡腮胡子見穆晨說出了他心里的想法,不禁有些尷尬,臉色變了一變說道︰「先鋒太多慮了,我們像是那樣的人嗎?我們真的只是想知道公子現在身在何處罷了。」
「像,我看非常像!」穆晨重重的點了點頭︰「若你們不是那種人,怎麼可能想出這麼餿的主意,半路挖個坑把我弄下來,像逮兔子一樣的把我困在這里,平日里沒少作奸犯科吧?」
「先鋒,請你認真些!」和穆晨嗦的越久,被巡邏士兵發現的可能就越大,他們這些人就越危險,絡腮胡子有點按捺不住性子說道︰「我說過,我們只想知道公子現在在什麼地方,若你不願說,那我們也只好把你埋在這里了。」
穆晨聳了聳肩膀正要說話,不遠處突然傳出一個人的吼聲︰「是誰在暗算我家先鋒,納上命來!」
蹲在坑口的絡腮胡子和他身後的一群人听到喊聲,心中一涼,他們知道在這里太久肯定會引來救穆晨的人,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被闖過來的人這麼一攪合,絡腮胡子一時失了主意,連忙站起來對身後的幾個漢子喊道︰「快,快,快把他扎死!」
幾個漢子猛然間沒反應過來他說要扎死誰,提著長矛向正往這里奔來的那個人沖了過去,絡腮胡子想要喊他們停下已經來不及了,直氣的唉聲嘆氣、連連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