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打仗?
這個問題對于蘇文而言實在是很陌生,畢竟她可是長在和平社會,從小被安逸的生活所包圍的乖寶寶一枚,別說是打仗,就連打架都沒有試過。而且規定每一位即將成年的公民都要強制服役。與其將孩子送進軍隊打磨,擁有一個光鮮亮麗的高等學歷、找一個安穩高福利高待遇的辦公室工作是更多家長所傾向的。
而這個問題對于現在而言很現實,就算老百姓也能猜到——要麼是蟲族贏,要麼是我們贏。或是戰斗,或是死亡。可對于蘇文而言,把自己的細皮女敕肉暴露在不友好的陌生人的暴力之下,還真是一件荒謬的事情。
或者可以把這個當成一份工作?可這份工作換取的只是溫飽,工作時間那麼長,工作環境又是那麼差。尤其是和她交鋒的是徹頭徹尾的陌生人,想要活下去就得在這些從來沒有過任何個人沖突的家伙們大打出手之前解決對方。
「好了,我們先要進行一些身體檢查——」
電梯停了下來,負責帶路的莎莉小姐微笑著打斷蘇文的思緒,「請不要緊張,只是一些例行的檢查,不會給你帶來什麼不便。」
蘇文點了點頭,然後就像一個布女圭女圭一樣被人拿針頭全身扎來戳去,被熒光鏡看來看去,、Y、W什麼的激光來來回回照個幾次。她覺得這不太像體檢,反而有點像體罰,使勁地折騰自己。
「我會被淘汰嗎?我的身體其實听不好的——有點貧血,缺乏鍛煉、暴飲暴食、尿頻尿急等等。呃,我的意思是,我可能不太適應軍隊生活,說不定會被淘汰……………你說是嗎?」打著小算盤的某人開始和給自己檢查的醫生扯起話嘮,用盡全力「虛弱」外加「柔弱」地看向對方。
「為什麼?我們從來不會淘汰誰;法律不允許呀!!」帶著眼鏡的男醫生看上去大吃一驚。
相比之下更加吃驚的是蘇文,「為什麼?當兵和法律有什麼關系?既然不淘汰那要體檢干什麼!!」
「你不是自願來的吧?」男醫生推了推自己鼻梁上架著的眼鏡,一副了然的模樣,「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像你這樣不是自願來參軍的人了。事實上,聯盟並沒有明文強制規定每一個人都要參軍,但是很多人都會自願進來。而體檢為了搞清楚你的身體狀態適合哪種任務。即使你兩眼瞎得什麼都看不見,坐著輪椅進來,仍然愚蠢地堅持要參軍,他們也會找到一種同樣愚蠢的崗位來滿足你的要求。或許是用手模著數毛毛蟲身上的絨毛————」
「不挑選一下嗎?不是只有體質健康,有什麼特長的人才能成為士兵嗎?」蘇文被雷到了,真是「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想當初她們家那邊可不是隨便拉出一個人就能當兵的,什麼體質要求,視力要求,就連身高體重都是明文規定的,更不要說查查背景,看看祖籍有沒有出過什麼不干淨的事。怎麼一到這未來世界,當兵就變得比菜場買菜還隨便呢?人家大媽們挑棵白菜好歹都要左瞧右看、爛葉子焉壞的不要,當兵的反而是「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估計是很久沒和人這麼投機地聊過天了,男醫生啪啦啪啦地開始談道︰「如果你的聰明程度足夠數到十,趁著還來得及時趕緊退出!!你以為那些參軍的人能回來幾個?就算回來了,那些政治特權階層也不會浪費一分錢在他們身上,這種事情我見得多了!!那些蠢蛋從來沒有貢獻過一分錢,也不知道怎樣聰明地花錢…………………」
突然醫生閉上了嘴,臉上也恢復到剛才的面無表情,「好了,你的檢查完畢了,拿著這些報告就可以了。」
蘇文拿著被塞進自己手里的報告,正疑惑對方的態度這麼突然來了一百八度大轉彎就听見莎莉小姐那溫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既然體檢已經結束,那麼我們需要去下一個地方了。」
蘇文點了點頭,從椅子上站起來,不經意間她似乎瞄到莎莉小姐瞪了一眼醫生,很快醫生先生迅速地低下頭默不吭聲地擺弄起儀器來。
就在離開之際,蘇文突然有種沖動,她轉過頭問道︰「醫生,你是軍人嗎?」
醫生愣了一下才抬起頭,目光直視著這個小女孩,「不是……我只是平民雇員………」
「那你覺得,我能成為個軍人嗎?」蘇文覺得自己有點緊張,她不顧身後莎莉小姐「炙熱」的目光,再次開口詢問。
這一回,醫生先生並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
就在蘇文以為對方不會回答,進而失望地轉身時,背後驟然間響起一個聲音︰
「我認為——只有螞蟻一般的人才能成為軍人………………」
~~~~~~~~~~~~~~~~~~~~~~~~~~~~~~~我是分割線~~~~~~~~~~~~~~~~~~~~~~~~~~~~~
「艾瑞達?親愛的,我可以進來一下嗎?」格蕾絲中尉敲了敲浴室的門,她手上捧著特意為蘇文準備的換洗衣裳。
在等了一會後依然得不到任何回應,她決定直接開門進入。
「嘩嘩嘩——」冒著熱氣的水從高處的噴灑傾瀉而下,整個浴室因為熱氣而變得有些模糊。
格蕾絲中尉打算將衣服放下就走,可就在轉身時她停頓了一下,眼神不由自主地凝視著眼前的一幕,盡管她知道自己這樣目不轉楮的注視方式顯得格外無禮。
升騰纏繞的熱氣讓蘇文的身體顯得格外朦朧神秘,水珠灑滴在之前剛剛剪短的黑發上,柔順地伏貼在白淨的臉頰兩側;她閉著眼微微昂起頭,顯得十分愜意和享受,水珠沿著光滑的脊背順勢而下,隨意舒展的四肢讓整個身體在不經意的動作之下呈現出極端的誘惑和美麗……………
格蕾絲中尉甚至覺得自己出現的幻覺,她似乎看見在對方白皙的肌理上顯現了一道道神秘的紅色圖紋,就像是花園中的荊棘沿著整具身體蜿蜒纏繞,就連大腿根部都若隱若現,給人一種極致的妖艷和詭異…………………
「 ——」的一聲,門被緊緊地光上,格蕾絲中尉暈眩地靠住門不斷喘氣,她覺得自己的心髒在砰砰地直跳,肯定是蘇文把浴室的溫度調得過高,導致她頭暈沉聲了幻覺。
人的身上怎麼會有那種詭異的花紋呢?像是一種印記,又像是一種枷鎖,讓人掙月兌不開,只能無限絕望地淪落………………(申明︰請相信作者的人品,這絕對不是百合文。)
蘇文被關門聲一嚇,瞬間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過來。她瞄到了一旁擺放整齊的干淨衣服便心知肯定是格蕾絲中尉進來過了,這才逐漸放下心來,繼續思考起來,
當兵————
這看起來是唯一在這里生存的方法了,無論她願不願意。在這個世界里,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人脈、沒有關系背景,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就得靠自己。所以暫時拋掉自己腦子里那些學的固定資產、成本核算、稅務申報吧,從現在開始她得加強鍛煉、學習拿槍、學習格斗、學習踢人捅人砍人殺人,學習一切能夠保住自己小命的技能。
自覺任重道遠的蘇文雙手合攏,接了一把清水重重地潑在自己的臉上,然後使勁揉搓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