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覺得自己自己一定是做了太多的壞事所以死後被罰進十八層地獄遭受火刑——全身的肌肉一絲絲地被扯開,從肩頭到腳板像是被放進油鍋中,遭受著萬年烈焰的炙烤,遍體的肌膚都要被無盡的高溫所融化,如同漿糊一樣從骨架上軟綿綿地滑落。不管她多用力地掙扎,都逃月兌不了這種令人快要窒息的痛苦,甚至她有一種錯覺,自己的皮膚像滾燙的粘稠瀝青一樣包裹住自己,恨不得從自己頭頂上鑽一個洞好從皮里逃月兌出去以求得解月兌。
當意識的存在成為一種無邊的痛苦,它便開始崩潰,所有的一切失去了原本的意義。蘇文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在沸騰,所有的記憶開始軟化,然後慢慢地融化瓦解。她覺得眼底有紅色的雪花在向上飄,飛到一半時又堆積在上方,直到眼前的世界變成一片血紅。
好痛啊~好痛啊~輕聲地吶吶自語,蘇文覺得自己的胸口快要撐爆了——她後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死亡是那麼痛苦的事情她就該堅定不移地活下去,生存難道會比死亡還要痛苦嗎?
希萊爾溫柔地托起對方的頭,讓她更加舒適地枕在自己的雙腿上。他低頭親吻那人眉心沁出的汗水。那人蹙著眉尖,眼圈帶著濕潤的粉紅,微張著嘴,像個笨笨的、無知的天真小孩,呆呆的,甚至是無助的。
輕柔地壓下對方掙扎的雙手,嘴唇不斷地觸踫著對方小巧的耳朵,然後慢慢地向下游走直到胸口處。如果仔細靠近可以發現胸口處還是一片焦灼干癟,但漆黑一片的皮膚組織正以一種肉眼無法看見的速度不斷地新生,碳化的身體就像被重新注入生命力一般不斷地飽滿起伏。
「很好的………一切都會如我們所願……………」希萊爾用力地吻上那片蒼白的唇,囁著妖異的笑,放浪而放肆。溫軟的舌尖抵開了對方的唇瓣。用力將柔軟無力的身體按向自己,舌頭緋婬而纏綿地將對方口中的每個角落都舌忝舐個遍,捕獲住那毫無反應的舌頭,抵死纏綿。濃郁的血腥味充滿了兩人的口腔,但他依舊不願放過。
慢慢地退開,銀絲靡靡地垂掛在唇瓣之間,希萊爾滿意地看著那蒼白的臉上渲染上自己的氣味。
「你是我們的,永遠都是我們的,沒有人能夠從我們身邊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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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看過金凱瑞主演的一本黑色喜劇電影——《楚門的世界》。講述的是30年前奧姆尼康電視制作公司收養了一名嬰兒,他們刻意培養他使其成為全球最受歡迎的紀實性肥皂劇《楚門的世界》中的主人公,公司為此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然而這一切卻只有一人全然不知,他就是該劇的唯一主角——楚門。蘇文對此印象很深刻︰主人公看似和普通人一樣的正常生活,卻不知道生活中的每一秒鐘都有上千部攝像機在對著他,每時每刻全世界都在注視著他,就連身邊熟悉的家人、朋友、妻子都是《楚門的世界》聘用的演員。他的秘密、都被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當做飯後的娛樂,他的一生其實就只是一個娛樂,一個病態世界下的笑話……………………
「艾瑞達小姐?艾瑞達小姐??」
「什麼?」猛然間從自己回憶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扯出一抹尷尬的微笑,「不好意思我剛剛沒有听清楚,可以再重復一下嗎?」
「當然可以,」並不在意對方走神的醫生揚起一抹職業性的微笑,筆尖不停地作者記錄,「你說你總是出現幻覺,可以具體一點描述嗎?」
「呃…………」沉默了一會,蘇文慢慢抬起頭,視線望向不遠處擺放著的綠色盆栽,「我不知道該這麼說起,明明是很陌生的臉孔,明明體型模樣完全不一樣,可是身邊每一個人都認為她就是………………我的意思是當我醒來後,我發現原本很熟悉的一個長官突然變了一張臉,和我記憶的完全兩樣,可是身邊的同事都叫著她的名字,仿佛這就是她原本的樣子——這讓我很恐慌。」
記錄下病狀,心理醫生估模了一下病狀隨後再次問道︰「那麼你記憶中的那位長官是什麼樣子的呢??」
樣子嗎?蘇文不由自主地回憶——「很漂亮,也很優雅。金發的波浪長發隨意披散在背後,顯得嫵媚動人;白皙的面孔總是揚起溫柔的微笑,就像是最親切的大姐姐一樣關心你照顧你——」
「那現在在你眼里的這個人又是怎麼樣的呢?」
抿了抿嘴,皺起眉頭,她開始描述前幾天看見的那個格蕾絲中尉︰「微微發胖的身材,亞麻色的短發,走起路來總是搖擺著自己的雙臂。」
「所以,你認為你出現了類似于精神方面的疾病?我是指出現幻覺、幻听一類的現象,導致自己的思維嚴重紊亂?」醫生小姐提出假設,他的視線牢牢地盯住對方的表情,試圖從一些細微動作上得到分析。
「我不是精神病!!!」蘇文開始覺得自己听從比利那個大笨蛋找一個心理醫生的舉動是不是太荒謬了,如果不是每次見面本能都強硬地否決,她幾乎快要認同大家眼前那個長相一般的人就是格蕾絲中尉了。
到底是她的腦袋出了問題還是別人的腦袋出現了問題??而且對于那個洞穴中發生一切都像是一場荒誕無稽的噩夢,事實上羅杰-揚號根本就沒有接到過什麼救援信號,沒有在「避難所」殖民星球上空降過,沒有人死亡,沒有人受傷,大家都好好地活著………
是夢嗎?蘇文發現自己的很多記憶都有點模糊,甚至像是破裂的脆片無法拼合出完整的圖像。這種缺失感使得她開始對周邊的一切持有懷疑態度,變得神經兮兮,大腦長時間保持張防備狀態,夜晚更是睡不著覺,哪怕入睡也往往在午夜驚醒。
「我明白,你當然不是,」心里醫生不斷地安撫著,「結合你這幾天的就診描述,我可以肯定你只是因為不適應軍隊生活而導致神經衰弱,進而使得記憶力出現紊亂和減退。事實上我這里每天都會有類似的病人來就診——有些是初出社會的學生因為適應不了社會工作的壓力;也有一些是剛剛懷孕的女性因為適應不了身體變化的狀態;當然很多是一些即將準備上戰場的新兵。戰場和訓練場是不一樣的,不僅僅是環境的改變更多的是心里的變化,大部分人對于未知的實物非常害怕,長時間的緊張和恐懼會使大腦疲勞,從而產生一些荒誕的幻覺和幻听——」
「是這樣嗎?」蘇文困惑不已,真的只是因為不適應而出現了幻覺嗎?
「當然~」心理醫生站來身來,調皮地眨眨眼,「要相信我哦~我可是資深的心理醫生,成功治療了很多患者~」說完她走到一旁,將一張寫好的單子就給對方︰「我給你開了一點鎮定的藥,能幫助你更好地穩定情緒,睡眠安穩。如果還有什麼困擾的話歡迎你隨時來找我~」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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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蘇文離開的心理醫生轉身將自己辦公室的門反鎖,她慢慢地走向窗邊就窗簾全部拉上,黑暗瞬間包裹住整個房間。
縴細的手指撫上自己的面孔,隨後從耳廓後開始一點一點地將皮膚撕拉,很快一張魅惑美艷的臉取而代之,冰藍色的眼眸泛著溫柔的瀲灩。
希萊爾拿起剛剛蘇文喝過的茶杯,將自己的嘴唇輕輕地印在上面,仿佛這樣就可以吻上自己最心愛的女王——
「今晚會有一個好夢的………yQueen………」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春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