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愛,世界第一 第六章

作者 ︰ 頌世流風

由于季晴天那天毫不猶豫,大言不慚地說出自己要找女朋友的事,搞得自家老媽,自己每次一回家就開始念叨︰「晴天啊,女朋友找得怎麼樣了?啥時候領回來給老媽瞧瞧啊?」季晴天心里就納悶︰你以為是去菜市場買菜啊?有錢就隨便挑,隨手就伶回來了,重點是有錢的是他老爸老媽不是他啊!

一想到這心里又不免郁悶起來,話說自家老媽從來不給自己零花錢,原因就是怕他在外面亂買東西,亂吃東西,話說這保護也過頭了吧?要是再出現像那天一樣的情況,自己身無分文,豈不是又要露宿街頭了?他總覺得自從小時候自己被綁架過一次以後,家人對他的保護簡直是過頭了,話說他也老大不小了,總不能一直這樣足不出戶吧?

「老媽,我覺得有必要跟你商討一下,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季晴天借著星期天這個空閑時間,跟自己老媽玩起了討價還價。「什麼事情?是關于我媳婦的事嗎?」季媽媽從毛線上抬起頭來,把針針線線往沙發上一放,一臉期待地看著他。「拜托,你腦子里能不能別老是想著這些事情啊?你還怕你兒子嫁不出去啊?」話一出口,他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急忙改口到︰「你還怕你兒子沒人要啊?」季媽媽一臉鄙夷地看著他︰「有人要,為何到現在八字還沒一撇?你看看人家穆穆,你看看人家隔壁小開,人家女朋友男朋友都交了一打了,就你都老大不小了,朋友都沒見你交幾個,別說是女朋友!」

季晴天立刻被她揶地說不出話,像是原本氣鼓鼓的皮球,被人一把拔掉了塞子,一下子全癟了下去︰「我這不還年輕嗎?早戀不好你沒听說過嗎?老媽你思想能不能別那麼封建啊?真懷疑你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十幾歲就要趕著娶妻生子。」「哼,早戀?你這都快趕十九的人了,還早戀?再不好好抓緊,我怕你到時候是想戀沒得戀。學習不好也就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也許是智商問題,但在這方面好歹也給我爭氣點,你老爸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是情場高手了。」季媽媽冷哼一聲說到。

「哼,智商?還不是受了你們遺傳?」季晴天不服氣地碎碎念到。「你說什麼?」季媽媽一下子提高音調,季晴天趕緊妥協到︰「好啦好啦!不談這個,怕了你了還不行?我談正事。」畢竟接下來的事才是重點。「你能有什麼正事?」季媽媽繼續冷哼。「媽,你不能這樣看不起人,好歹我也是你兒子!」季晴天憤慨。「好啦好啦!有屁快放。」季媽媽倒是干脆,季晴天繼續咬牙切齒︰「你看你兒子我也這麼大了,總不能老是這樣家里學校兩頭跑是不是?我想跟你談一下留宿的事,你給我生活費,我自己在學校生活,至少一個月會回一次家,這樣也不用毛叔整天跑上跑下去接送我了。」季晴天覺得他是時候該獨立了,總不能老是這樣活在家庭的羽翼下,他不想再像那天那樣,一出門便找不到路,人家那些小學生都比他強。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混小子在學校整天攪在一塊都是在干些什麼好事?外面壞人多,到時候混到不好的圈子去,你這一生就完了。」季媽媽氣憤地說到,一想到兒子想要離開自己身邊,心里頓時便升起一股莫名的焦躁。

「媽,你想到哪去了?外面並不是只有壞人的,好歹我也是個二十一世紀清新人類,能不能別老是把我綁在身邊,足不出戶,像個養在深閨的小姑娘一樣。」季晴天不知道為什麼也激動了起來。季媽媽愣了一下,從小到大季晴天偶爾會跟她頂嘴,但是也不曾如此忤逆她,她說什麼便是什麼,她替他安排好,打理好一切,她的寶貝兒子只需要接受他們的安排便行。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晴天開始有自己的想法,想要過自己的生活,月兌離家庭的庇護。不是不想給他自由,他小時候被綁架的那件事在他全家人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每次她一想到便會心驚膽戰,驚懼不已。晴天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兒子,作為一個母親,她想要竭盡所能將他好好保護起來,不受到半點傷害。卻不知,這樣的愛,事極則反,讓季晴天對外面的世界完全沒有適應能力。

季晴天看著呆愣在那里的自家老媽,眼圈紅紅的,自己的心立刻就軟了大半︰「媽,你別這樣,我又不是說不回家,我只是,我只是……以後遲早是要上大學,要工作,我也有我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想法,我也想要像正常家庭的孩子一樣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你們永遠是小天最愛最親的家人,無論去到哪里,心總是牽掛著家的。只是如果現在再不學著獨立的話,我怕我到時候就真的就是廢人一個了。」

其實季媽媽心里都懂,兒子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還能怎樣?只好妥協到︰「等你爸爸回來商量一下再說。」季晴天一听有希望,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

「鈴鈴鈴……」門鈴聲打破了母子間詭異的沉寂,季晴天趕緊走過去開門,當他看到顯示屏上那張無比熟悉,卻又恨得咬牙切齒的俊臉時,他真想讓門就這麼關著︰這該死穆晨光,為什麼連禮拜天也要來打擾他平靜的生活?

「誰啊?磨磨蹭蹭這麼半天,趕緊開門啊你。」沙發上傳來老媽的催促聲。季晴天有氣無力地打開了門,門口立刻傳來了那惡魔的聲音︰「喲,晴天在家啊?」我不在家我還能在哪?你這不是存心要氣我沒有人身自由嗎?季晴天也懶得跟他辯駁,自顧自地走到沙發邊躺下。季媽媽一听到穆晨光的聲音,立刻笑開了花︰「穆穆啊!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學習再忙也要抽出時間來看看阿姨啊!」「又來了!這兩個人一聊上就沒完沒了。」季晴天在心里暗暗吐槽。

「小天,你是死人嗎?穆穆過來也不去給他拿喝的過來?是要我這把老骨頭親自去拿是不是?」每次穆晨光一來,這種瑣事總是由他來做,明明直接去冰箱里拿就行了,她就偏偏要讓他去拿。而且,她哪里是老骨頭了?每次揍他的時候明明氣力充足,足以打死一頭牛!女人是不是只要在穆晨光這種俊郎兒面前就會自動變得嬌弱起來?剛才訓他時候那股凶勁兒哪去了?

「他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季晴天不爽地低念著,還是把飲料遞給了穆晨光。「你這小孩怎麼說話的?」季媽媽總是不放過他,尤其是在穆晨光面前,更是寸步不讓。’「行啦行啦!就他好就他妙,就他呱呱叫,自動屏蔽我自己行了吧?」季晴天吼完便悶悶地閃回了自己房間,不再理外頭的兩人。

不一會兒,便有人打開了他的房門走了進來,季晴天從電腦前回過頭來,一看是穆晨光便不善地說到︰「你進來干嘛?」穆晨光自動忽略那雙快要噴火的眼楮,自顧自地躺倒在他床上︰「听說你想住校?」「喂,你這人……我住不住校關你屁事?快從我床上滾開啦!我有潔癖。」季晴天不爽地說到。「有什麼關系?我們這些年來同床共枕也不是一兩次了。」穆晨光用手墊著後腦勺,側過頭去看他。確實,小的時候穆晨光經常留宿在他家,都是兩個人睡的他的床,那時候他還曾趁穆晨光睡著的時候偷偷親過他。「你能不能別老提小時候的事?話說你能不能進來之前先敲敲門,經過主人的允許再進來?」季晴天停下了敲擊鍵盤的手,回過頭來瞪他,在穆晨光看來,這一眼著實可愛,忍不住想要捉弄他︰「我說你怎麼那麼怕我提小時候的事啊?莫非除了花園的那一次,你不止偷吻過我一次?」

「誰,誰偷吻你了?一個大男人的整天說別人偷吻你,害不害臊啊你?」季晴天底氣不足地說到。「嘖嘖,害臊?就是因為是大老爺們才不用害臊啊!倒是你,扭扭捏捏的,害臊個什麼勁兒?像個黃花大閨女一樣。」穆晨光一臉嬉笑地看著他,季晴天知道爭吵的最終結果一定是穆晨光贏,便不再掙扎,回過頭去,繼續敲擊鍵盤,懶懶地說到︰「行啦行啦!吵不過你。你贏了!」

「看來我也得考慮一下住宿的事了。」穆晨光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季晴天暗想不妙,趕緊說到︰「你這人怎麼這麼愛跟風啊?人家住校你也住校,大哥,拜托你放過我吧!」

「呵,你也夠自戀的,我有纏著你嗎?」季晴天正想回頭頂嘴,一抬頭就看到了穆晨光過分放大的俊臉,驚得大叫一聲︰「你是鬼啊?走路沒聲音。」穆晨光不回話,只是饒有興趣地盯著電腦屏幕,季晴天這才想起來,急忙把word關掉。「呃,在寫小說?季晴天,你該不會是想當作家吧?」穆晨光笑著問他。「我……你想當什麼關你什麼事?滾開啦!我知道我沒有你聰明,腦袋沒你好,學問沒你高,肯定是當不成什麼狗屁作家的啦!你也不用打擊我,我都知道。」季晴天若無其事地說到,臉還是不自覺地燒紅了一片,成為一個作家可是他從小到大一直堅持的夢想,為了這個夢想也一直不斷地努力著,但是投出去的稿子大多都是杳無音訊,一直沒有什麼成績。生活在穆晨光陰影下的他,本來就比別人要自卑不少,成為作家在他心里只是一個永遠無法實現的夢想而已。

穆晨光嘴角一勾,突然俯來,嘴巴湊向了他耳朵,低聲說到︰「誰說的?你雖然沒有我聰明,腦袋沒我好,學問也沒我高,但是,我相信你,我的晴天永遠是最棒的,加油!」溫熱的氣息撲向了他的耳朵,有那麼一刻,季晴天覺得他快要爆炸了,不敢側過頭去看那張光彩奪目的臉,無論此時的穆晨光是怎樣的表情,那張臉一定是這個世上最帥,最明亮,最耀眼,也是最可恨的。

「神經病啊你!」幾秒鐘過後,一聲咆哮從季晴天的房間里傳了出來。

什麼叫做「雖然沒你聰明,腦袋沒你好,學問沒你高」?隨便夸你幾句你倒當真了?還有什麼叫做「你的晴天」?我什麼時候成為你的了?可惡的穆晨光,搶走我的朋友,搶走喜歡我的人,搶走媽媽的愛,霸佔我的家,然後現在連我,都要變成他的了嗎?憑什麼憑什麼?果然,這個人,最可惡了!

可是,剛才的話,算是鼓勵嗎?怎麼感覺全身頓時充滿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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