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晴天,快醒醒……晴天……」穆晨光一連搖了好幾下,沙發上的人都毫無反應。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滑落下來,心中被恐懼充斥,即使是小時候一個人被丟在冷冷清清的大房子里,三更半夜被道上的人追殺,收到父母離婚的消息……都沒有過如此慌亂不安。他掏出120時,手都是抖的,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兩耳嗡嗡作響,腦袋亂成一團漿糊。他從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會有這麼一個人,徹底地讓他失控,不能自持。
穆晨光壓了壓心神,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腦海里搜索著煤氣中毒的急救方法。很快他便將季晴天搬到了屋子外面,讓他處在空氣流通的空間里,隨即便解開了他的衣領,褲腰帶,松開他的衣服。模了模他的額頭,發現體溫正常,面色紅潤,不像是中毒者的狀態,但他卻依舊只是閉著眼楮。救護車還沒到,穆晨光只得利用自己知道的方法去急救,人工呼吸!
但當他的嘴快要踫到季晴天的唇時,季晴天突然睜開了眼楮,看到他的時候先是怔了怔,隨即又突然大叫著跳了起來︰「喂,你這是要干嘛?大白天天的亂發情……你是禽獸嗎?一回來就想著干這事兒,你腦袋里到底都裝著些什麼啊!」
穆晨光一張臉瞬間全黑了,當然,還有急沖沖趕來的急救人員,也全都僵化在了那里。
「呃……咦,這到底什麼情況?」季晴天看了看身旁突然多出來的幾位白大褂,嘴角抽了抽,一臉迷茫地抓了抓頭發問到。
「您好,請問需要救護的傷員在哪里?」其中一位白大褂嘴角抽了抽,抹了一把額角的冷汗問到。
「就在眼前。」穆晨光皺了皺眉頭,極其不悅地吐出這幾個字。救護人員看了看眼前生龍活虎,面泛紅光的某人,極其肯定地說到︰「他沒事!」
季晴天訝異地張大了眼楮,沒頭沒腦地上前問了一句︰「我為什麼要有事?」隨即便被穆晨光一把拎開,鞠躬對救護人員連表歉意,等到終于把那幾個人都打發走了以後,才回過頭來,寒森森地看著罪魁禍首。
季晴天大驚,趕緊把皮帶系上,雙手護在胸前一臉防備地連連後退︰「你……你想干嘛?」
「你他媽整天在家到底都在干些什麼啊?」穆晨光火大。
「什麼啊?莫名其妙!我還要問你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的到底想干嘛呢?要不是我及時醒來,後果不堪設想啊!」季晴天雙手護著胸,邊說邊連連搖頭,一臉痛心地看著眼前的人︰「非禮人,你還有理了是不?」
「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要不是我及時趕回來的話……哈,我真懶得跟你說話了。」穆晨光說著便一臉無力地搖搖頭,準備轉身進去。後面卻傳來了季晴天不知死活的話︰「是挺危險的,嗯!咦……話說,什麼叫做要不是你趕回來?明明就是因為你回來了我才危險的吧?」
「我那是在救你!」穆晨光額角有青筋暴起,他真想就這麼直接沖上去撬開季晴天的腦殼,看看他腦袋里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哈……強J未遂成救人了,我頭一回听到。」季晴天雙手環胸,冷笑一聲說到。穆晨光再也忍不住爆發︰「你他媽沒事把煤氣開著干嘛?家里的窗戶也關得死緊,要不是老子剛好回來撞見,你早就歸西了,活得不耐煩了是不?」
穆晨光吼完便直接走了進去,狠狠地甩上了門,將自己摔到了沙發上。原本以為只是去巴黎領個獎,結果後來卻多出了許多事情,當地的一個很有聲望的繪畫名家看上了他的作品,向他引薦了好幾個針對這次畫展慕名而來的藏畫名家,那幾個人都是他的好友,都想要出高價要買下他那幅畫。穆晨光本來就無意要賣出自己的作品,況且他又不缺錢,但又不能直接拒絕,這樣有損到大師的顏面。便根據他的安排,分別跟他那幾位朋友見了面,一一商談婉拒後,這事才算結了。
加上這一連幾天都被大師拖著去看各種畫展,探討作畫技巧,而且每天都要應付那些名畫收藏家,又都是些很有聲望的人,很難搞定。
這幾天「身在曹營心在漢」忙得焦頭爛額,每天都到很晚的時候才回到住的地方,一回去倒頭就睡已經沒有余力去做別的了。終于搞定了所有的事情後,他便連休息都沒有,直接從法國趕回來了,只為了能早點見到那家伙。結果一回來便又踫到這種事,本就身心俱疲的他,被搞得六神無主,結果事實卻是自己像個白痴一樣被耍了一遭。
穆晨光越想越覺得氣悶,一把抓起沙發上的抱枕狠狠地摔了出去,這時季晴天剛好從外面走了進來,嚇得愣了一下,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原來……剛才是晨光以為自己煤氣中毒了在實施急救啊!自己卻大吼大叫著讓他難堪,難怪他會生氣。看著坐在沙發上生悶氣的穆晨光,發現他雙眼暗沉,黑眼圈極重,頭發和衣服都顯得有些凌亂,看上去很累的樣子,平常總是一副英姿颯爽,帥得讓人不敢直視的一個人,看上去竟顯得有些狼狽。
剛才,應該是急壞了吧?
想到這里,季晴天忍不住在心底暗暗自責起來,都怪自己,早知道就把煤氣關好了再出來,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給忘了呢?不過,仔細想想,自己也挺委屈的,這個人出國這幾天,居然一次也沒有聯系過他,而且一回來便沖他發火,他會忘關煤氣還不是因為想學著給他做頓像樣的飯菜才會惹出這麼件事的?
季晴天越想越覺得委屈,眼眶忽地就紅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雙手搓著衣角,低著頭不知是該上前去,還是就一直站在這里。
那頭的穆晨光見他這個樣子,早就心軟了大半,便皺了皺眉頭問到︰「你沒事去廚房里干嘛?」
「做菜。」季晴天訕訕地回到,依舊低著頭,不敢看他。
「直接叫外賣就行了,或者讓鐘點工過來,不然就干脆留在學校吃,干嘛要自己動手?」穆晨光心里納悶。
「誰說我是為了自己?還不是因為你……」季晴天話才出口,便意識到不對勁兒,趕緊生生收住了,反口說到︰「不關你的事!」
听到他前面那句話,穆晨光多多少少都猜到了一些,臉上的神色頓時柔和了下來。便沖他招了招手,說到︰「過來。」
季晴天心虛地瞄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挪了過去,人才站到穆晨光面前,便被他一手拽了過去,坐到了他身上︰「白痴!」
「你才白痴呢!」季晴天有些氣急敗壞地錘了一下他的胸口。
「不需要。」穆晨光輕輕撫了撫他的後腦勺,柔聲說到。
「什麼不需要?你少自戀了,你以為我那樣做是為了你麼?呵!」季晴天不爽地瞪了他一眼,臉上卻飄上了兩朵紅雲。穆晨光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藍色的眼眸直直地看著他的眼楮,認真地說到︰「不需要跟別人比,不需要為我做什麼,讓我寵著你便好。」
「喂,干……干嘛突然變得這麼認真啊?白痴啊你!」季晴天不好意思地別過了臉,卻被穆晨光伸手掰了過來︰「想不想我?」
「鬼才想你咧!」季晴天沖他做了個鬼臉,穆晨光笑了笑,便伸手輕輕地擁住了他,趴在他耳邊輕聲說到︰「我也想你了。」
「都說了我沒……呃……」季晴天突然說不下去了,只覺得心里輕飄飄的,像是飛上了雲端一般舒坦︰「我只是……有那麼一點點啦!像手指甲那麼大。」
「是麼?是麼?」穆晨光連問了兩遍,側頭親了親他的鬢角接著說到︰「我可是很想你的,很想很想。」
「屁咧!」季晴天不滿地哼哼到︰「走了這麼長時間,電話都沒打一個,鬼才信你!」
「我手機去到那里第二天就丟了,然後那一整天一直到很晚才回到賓館,一回到那里就累得趴下了。然後一連幾天都是這個狀態,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了。」穆晨光松開了他,跟他面對面地坐著。
「哼,說得好听!誰知道你是不是上哪鬼混去了?莫小開都說了,國外的gay在床上可是很有一手的,就算是發生了什麼,我也拿你沒轍,又不能驗身。」季晴天冷哼一聲說到。
「哈,你知道你現在看上去像什麼嗎?」穆晨光看著他說到。
「像什麼?」季晴天撇撇嘴,一臉不樂意。
「像是被丟在家里欲求不滿的妻子,成天胡思亂想,在老公回來的時候就喋喋不休地開始抱怨拷問,嘻嘻。」穆晨光沖他裂開了嘴,笑得一臉得意。
「誰……誰是妻子了?還有,我哪有欲求不滿?是你精力旺盛,成天不知在哪鬼混好不好?反正你在外面干了什麼好事,我也看不出來,別以為隨隨便便找個借口就可以打發我,哼!」季晴天雙手叉腰,一副怨婦罵街狀。穆晨光只是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壞壞地笑,看得季晴天心里毛毛的,正想走開的時候,卻突然被穆晨光壓到了沙發上︰「誰說不能驗身的?我很樂意讓你檢查的,最好是渾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檢查一遍。」
「你個……走開啦!大白天的,又發什麼情?」季晴天推了推他的胸口,穆晨光紋絲不動,低頭就吻上了他的唇,含糊不清地說到︰「誰規定大白天不能發情的?」
「唔……嗯哈!」季晴天被吻得氣喘吁吁,好不容易被放開了一點,想要呼吸一下清新空氣,卻又被狠狠地吻住。濕軟的舌頭熟練地在他嘴里游走,滑過他口腔里的每一個地方,纏起他的舌,拉了過來,細細地允吸著,搞得季晴天渾身酥麻。
「你臉上怎麼青了一塊兒?」穆晨光突然停了下來,看著他眼楮下方那塊淡淡的紫青皺了皺眉頭。季晴天心中一驚,趕緊說到︰「不小心撞到的。」穆晨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追究,很快又繼續了剛才的動作,重新吻上了他的唇,伸手去解他胸前的扣子,然後嘴唇也漸漸地游移到了脖子,季晴天有些癢,奇異的感覺又涌了上來。
上衣的下擺被撩開,穆晨光的手伸了進去,在他的肚皮上撫了一下。
「啊!痛!」季晴天突然大叫一聲,下意識地想要推開身上的人。穆晨光怔了怔,突然一把扯開了他身上的衣服,扣子嘩啦啦地飛了一地,季晴天大驚,趕緊坐了起來,用衣服裹住身體,往後面縮了縮說到︰「別,別過來。」
穆晨光只是冷冷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陰沉地可怕,聲音更是寒得嚇人︰「怎麼搞的?是誰?」
季晴天咽了咽口水,目光閃爍︰「我……都說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穆晨光沒有說話,只是一把將他扯了過來,扯掉他身上的衣服,發現季晴天身上,除了肚子上的那一塊,其他地方也遍布了大大小小的紫青痕跡,很明顯是被人打出來的。
「我最後問一遍,到底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是入v了,頌娘可是很期待你們的留言的哦!星期一,二三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