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離淵所料,等了大概十分鐘的時候,又有人找上離淵來了,不過這次不是小雯那丫頭,而是叫做小曼的冷艷丫頭,或許是她發現了錢包不見,又擔心小雯受騙,就自己親自來問離淵,畢竟小曼的社會經歷要多一些。
這次未等那小曼開口說話,離淵就搶先開口就說了一句︰「這位美女,你面帶黑氣之色,氣色看起來郁結,心脈不通順,近來可是曾撞見什麼煩心之事,或者是不如意的事情吧?」
離淵不懂得什麼中醫,但是簡單的望聞問切還是知道一些的,從望的角度來看的角度,眼前這個叫做小曼的女孩微有醉意面色潮紅,笑時卻眉心微蹙若有所思,顯然有積郁在心尚未開解,有微染風邪之相。開口說這句話十有能叫準,高明的算命先生往往都講究鐵口術的,一句話出口,不明真相的人往往驚疑不定以為自己遇到了活神仙。
「先生剛剛可是給小雯妹妹說了一番話,說小雯妹妹這些日子會有錢財之災?」那個叫做小曼的女子,听了離淵的話,臉色顯得更加的潮紅,愣了一下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麼,然後才慢慢的說道。
離淵微微一笑︰「是呀,我方才抬眼一撇,發現小雯姑娘天庭有晦色,近來或曾撞見陰神,或者是遇小人了,以至遭遇錢財不利,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冷艷女子臉色顯得很是淡定,很好奇的答道︰「我叫做施靈曼,那位是柴雯柴姑娘,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剛剛你說的沾邊,我很好奇,不知道先生能不能提供以下線索呢?」
離淵一見這個施靈曼將自己的名字說出,就知道她真的感興趣了,那麼離淵第二次對她說的話,一般走江湖算命的套路都是先「擂」後「興」,先嚇唬人最後也要把人哄安心了才好收錢,其作用跟心理醫生也差不了多少,就讓他去哄這個叫做施靈曼的女子安心吧,然後解決掉小雯的事情。
听見施靈曼兩番發問,「釣空子」已經成功,離淵反而把架子端起來了,手扶下巴笑道︰「你可以稱呼我為離淵,相逢便是有緣,我開口便是緣法,能否結緣在你不在我,我不便主動告訴你什麼,你心中有何事不解,盡管問我。」
只見施靈曼臉上猶豫了一番,臉色的郁結更加的顯著了,總就還是沒有問出來,只是開口向離淵道︰「先生,既然知道小雯遭到了破財之災,肯定也知道那損失錢財的線索了,先謝謝先生了。」
離淵很是輕松的笑道,「其實也算是幸運,我今日在車站見到了一群歹人,在車站行竊,當時正巧也在離我不遠,正好隨手牽羊的將被行竊的東西拿來了,但是卻無法找尋到失主,一直留在我的手中,剛剛見到小雯姑娘帶沖煞之色,為失財之像,原本只想著確認一下,沒想到真的是這樣,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這番話離淵說的真假參半,讓別人不容易琢磨出來對錯,只是讓施靈曼覺察出這位先生更加的神奇,而且主動歸還財物,也讓施靈曼二女的好感度大增,至于最後所說的緣分,簡直就是胡編亂造,離淵心中也有著一點點的私心,去和兩位美女搭訕,離淵說完就將小雯的錢包遞給了施靈曼。
這時候,小雯看到自己帶著可愛史努比公仔的粉色錢包,臉上的興奮之情溢于言表,也不顧剛剛施靈曼的吩咐,也跑了上來,從離淵的手中,接過錢包,活潑的心性開口道︰「大叔你真是個好人,我叫柴雯,你以後叫我雯雯就好了,真是個好人,看吧小曼姐,這一出門就踫到好人了,你還讓我小心這小心那。」看來柴雯被施靈曼一路上管教的不少了,語氣中帶著些埋怨的語調。
施靈曼听到柴雯的話,恨不得敲這小丫頭腦袋一下,什麼事情都往外說,那種自偷自搶送錢包套近乎的人,施靈曼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到現在施靈曼的心中還是對離淵疑慮安分,至于離淵听到這番話,更是苦笑不得,「大叔」自己像是麼,充其量也只是跟施靈曼相仿,稱呼個大哥哥正好,不過話說回來,這柴雯卻是像是個不折不扣的小蘿莉。
「先生真是善人,這些作為答謝之禮吧,希望先生能夠收下。」施靈曼不著痕跡的將柴雯的錢包拿到手中,裝著送錢的樣子,卻是在檢查她的錢包中是否少了什麼東西,那施靈曼這點小心機被離淵模得很透徹,只是心中暗笑了下,做個好人還要被猜忌,不過這也是常理了,社會好人真的不多了,做好事之前必須想一下後果。
施靈曼在檢查完畢之後,隨手抽出一疊百元鈔票,看上去一兩千左右的樣子,離淵心道,施靈曼如果發現錢少了,指不定認為我是什麼人呢,不過看她的神情,就是已經接受離淵還是個不錯人的樣子,好人做到底,離淵並沒有伸手去接施靈曼的錢,只是呆坐在那里對著兩女輕笑著,裝著一副高深莫測的高人形象。
而那施靈曼顯然不想,再與離淵這種江湖上的人有什麼交集了,道了聲謝,直接將錢放到了離淵的軟鋪上,便匆匆的拉過柴雯的小手,也不顧她的反對,向著自己的床位走去,離淵更是苦笑不得,這施靈曼真的很冷淡,不過幸好柴雯被拉走的途中,還不時的扭頭向著離淵做鬼臉,可愛至極,想來那柴雯還是如同一朵含苞帶放的蓮花,未曾被這社會世俗氣息污染。
離淵自嘲了一下,從座位上拿過那些錢,正好一千五,這施靈曼看來也是大手大腳慣了,出錢財也不顧忌什麼,不過施靈曼人長的漂亮,舉止顯得很秀氣,說話的聲音也好听,站在面前讓人感覺很舒服。離淵在心中暗道︰「真是個不錯的妞,唉,也不知要被哪個男子泡了!……能不能問她要個聯系方式?……還是算了吧,現在可沒這個閑功夫泡妞。」
現在已經屬于暑夏了,軟臥中雖然開著冷氣但還是感到莫名的燥熱,車廂中散發著酒精、女人的護膚品混合在一起淡淡的氣味,耳邊傳來列車運行所發出的單調噪音,伴隨聊天、吃東西,小孩哭鬧等聲音。
這並不是適合行功習練內養心法的好環境,帶著浮躁與喧囂的旺盛,簡直能擾人神魂。離淵起身靠著窗戶,保持著正襟危坐的樣子,並沒有習練內養心法,而是收斂自己的風水靈覺調息入定境,試試能否在噪雜的環境中淬煉自己的「靈覺」,保持著這種姿勢,或許是心沒有那麼浮躁了,離淵的身上涼爽了不少,渾身的精力也顯得旺盛異常。
這種正襟危坐的姿勢,既不像站樁又不像打坐,卻有異曲同工之妙,正是《撼龍經》上平時教授的習練之法。看似一動不動,卻靜中有動氣機流轉,在這種長途旅行中是一種恢復體力保持精力的方式。到了後半夜,除了偶爾靠站時人們上車下車的短暫喧鬧,車廂中大部分旅客都已昏昏睡去,只有離淵一人在對著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發呆。
山水風勢,在火車的即逝前行下,以一種飛快的影像在離淵的眼前閃過,火車線經過之處,大多遠離市區,多數是山區僻壤的地方,這些地方因為少有人的破壞,而顯得更加更合乎自然之道,許久許久,離淵心中模模糊糊的思維,好像被捅開了一個小孔,眼前的情景與以往游歷的環境開始無隙的重合著,到最後卻漸漸的變成了那副立軸畫卷,他又進入到了畫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