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認了就好!」離淵似乎並不吃驚,姜遠看到左泛的胸口,則是臉上發熱一副要吐的模樣。「離淵,你為什麼總要插手別人的事,這些明明和你無關,作為風水同道,我有理由勸告你,這些事情不是你能管的了的,別不知天高地厚的在此叫囂了。」左泛嘴角一絲冷笑著,冷冷地道。
「無關嗎?可是我不這麼認為,誰也不能隨意的玩弄他人的生命,而風水秘法者更要節制,這是風水一脈,傳下來的箴言,不得無緣無故的借風水之術,謀害他人佔有財富,再者風水秘法者的能力再強,也沒有理由去掌握別人的命運。」離淵坐了下來。剛才左泛坐著時,他是一直站著的,現在真相大白,離淵反而輕松了,就兀自坐在了房間中的沙發上。
「弱者的命運該交給強者解決,省的他們浪費財富,那些孤兒不是我供他們吃,他們早就餓死或者凍死在街頭了,而我現在只是借用他們的身體一下,我有什麼錯。」左泛推開辦公桌。巨大的桌子仿佛沒有重量,被他推出老遠,辦公室里多出一大片巨大的空地來,左泛的身影一動,隨手一拉,一件黑色的長袍披在了身上,掩蓋住了剛剛被離淵撤掉的西裝,如果細細看的話,會發現左泛的衣著,與現在離淵的打扮十分的相似,畢竟都是風水師,品味都是差不多的。
「左泛你這種人簡直是風水師的恥辱,你秘法修為再高又能如何,你也沒有權利玩弄他人的生命,雖然你設局很成功,可是這次你千算萬籌也會有著失策。」離淵臉上一種肅穆的表情,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同時自己手中按斷了一只手的大阿福,大阿福正是左泛用來束縛妙淺語能力的法器。因為少了一只手,才使的妙淺語在以自己的身份參加賭局時會一敗涂地,這丟失的一只手,將妙淺語的運氣完全的轉到了左泛身上。
「我承認,我沒想到你居然有這樣的速度,可是現在這種僥幸不會再發生了,只可惜了淺語。」左泛也不再跟離淵做任何的辯論,淡淡地道不可察覺地,左手做出一個甩的手勢。
「姜遠,淺語,快退!」離淵忽然感覺到突如其來的強大力量,急忙縱身而出,左手快如閃電,將離淵和淺語一起拋飛出去,右手則虛空不看的連續拍出四掌。
一聲沉悶的氣流激蕩&聲,左泛前方的桌子已經被擊散開去,同時姜遠和妙淺語已經因為慣性跌出門外,摔成了滾地葫蘆,左泛辦公室的紅木大門也被撞開,但此刻頂樓上已經空無一人。左泛之所以和離淵扯這麼多,正是為了把頂樓的所有工作人員打發走,否則當時左泛就起身發難了,怎麼會跟離淵講如此多的廢話。
左泛身前的辦公桌被擊垮後,室內顯得空曠無比,這時離淵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左泛辦公室之中,室內左下角供奉著一個小型的神龕,神龕下有一個大概三十厘米左右的一個類似雕像樣的東西,看底部的輪廓好像是坐佛像,卻坐的不是蓮花,而是一塊大石頭。最奇怪的是這座像竟然還被人用紅布給蓋住了頭。打眼一看就跟古時候新娘子出嫁帶的紅蓋頭一般。只是好像時間很久遠了,那塊紅蓋頭已經退了大半的顏色。
在室內氣流翻滾吹逐的情況下,那塊紅蓋頭被來回的吹動,離淵依稀能看清那神龕中的塑像,那紅布下的石像為一尺有余的抱石力士,雙臂肩顯得孔武有力,臉部表情僵硬,雙目有神,石像下面是一個三角形的大山的標志,離淵看了幾眼,略微的想了一番,依稀是風水一脈中,山門供奉的祖師爺——黃巾力士。
山門注重倚重山勢,在風水建築中,講究尋龍點穴,以山脈的走勢和變化來掌握風水走勢,山門的極大成者,不僅可以感應地氣運轉勘察山川地理脈絡,還可匯聚天地靈氣相助修煉形神,達到種種不可思議的神奇境界,山門下分為三派分為丘巒一宗、定山一宗、硝岩一宗,只不過不知道,這左泛的師承到底是什麼,到底屬于何門何宗。
此刻既然左泛已經搶先動手,離淵無顧忌,回頭吩咐姜遠帶著妙淺語先走,等了小片刻,那偌大的大廈頂層,只剩下離淵和左泛南北對峙著,此刻那左泛手中多了四個小巧玉塊,每一個都有巴掌大小,呈立體式的金字塔狀,更像是古代字—山,玉塊的顏色都不相同,有的白色如玉,有的則是紅色石質,更有的呈現黝黑的隕鐵狀。
看樣子這四塊山形狀的玉塊,是左泛的山門風水勘定地氣的風水法器了,玉石的材質應當是從不同的大山中采集的,只是離淵從未見過這般玉石法器,不知道左泛拿出這些定山的法器到底是作何用,山狀的玉石塊上邊刻畫著不知名的符文,細小如蝌蚪狀,大大小小的練成一片,山狀的底部分別都刻著三個古樸滄桑的篆字——「定山石」,不似一般的風水法器。
離淵正思考著,那邊的左泛已經拿起了玉石舞動起來,四個巴掌大的玉石在他的手中輕若無物,室內原本封閉著的,不通空氣,而這些古怪的玉石,竟然奇異的緩緩在左泛的手中來回的擺蕩著,四個金字塔玉石的尖角都指著中央的。左泛的右手中同時還拿著一把頗為怪異的東西,似玉非玉,細看之下,竟像一只一端削尖、摩挲的異常光潤的不知名獸類的骨杖。
正在二人對峙著,頂層的樓梯上再次響起了響聲,左泛听到聲響,從門後上剛一探身看了一眼,離淵此刻是背對門而立,抬頭變色,同樣察覺有人過來了,不禁心中一驚,回頭喝問道︰「姜遠,是你嗎?快走,別再回來。」
而上來之人正是不放心離淵一人的姜遠,二人兄弟情深,他將失魂落魄的妙淺語送到樓下之後,叮囑妙淺語幾聲後,便又匆匆忙忙的跑到上邊來找尋,姜遠正好看到左泛要動手,只來得及大喊一聲「小心……!」隨即往後一仰站立不穩,如果不是撞在牆上,差點就滾了回去。
就在離淵回頭問的一瞬間,兩人之間的戰斗開始了,是左泛率先猝然發難,趁離淵分神回頭之際,左泛的眼中滿是怨毒之色,毫不猶豫一揮手中的骨杖,手中其余的四塊山形玉石,忽然向著離淵的四周擲來,那四個玉石一起被左泛擲出,但是不知道左泛用的是什麼手法,四塊玉石飛出的力道各有不同,被擲飛出去的軌跡也是迥異。
左泛扔出去的定山石兩塊分別沿斜指左右前方擲去,另外的兩塊定山石則是在左泛的前方身側,而那兩塊最遠的山石又收攏斜指左右前方,對著他身前的定山石,左泛身前的兩面山石,似是被無形的勁力吸引,金字塔狀的角被繃得筆直喝,指向幾米處的離淵。
隨著左泛的定山石一動,異象陡生!
「浩然罡壓」與「陰森飄渺」作為形容詞通常用在含義截然不同的場合,但此時的大廈頂層,真真切切卷起一片浩然的陰森之氣,匯聚而來的地氣從左泛的身側繞過,順著定山石的指引如不斷的激流,向離淵涌射而去,期間大大小小的夾雜著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哭泣聲。
與此同時,四周的空氣一陣重壓,仿佛自然界的重力突然被加重了幾倍,離淵只感覺呼吸好像都被壓制了,在定山石鎮住的空氣範圍內,地氣郁結成霧狀,仿佛人站在山中,被眼前的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震懾了心神,只感覺一種無力感涌上心頭,只道是寸步難行呼吸不暢,這左泛的定山之術將離淵引入了幻想之中,但是那種無力的感受卻是時時刻刻存在的。
左泛除了修研山門的風水術法之外,應該還習練過旁門的風水術,四塊定山石之外,除了那種山氣之下的浩然無忌,隱隱的透著一股邪氣,周圍的戾氣在定山石的指引下,急速運轉匯聚。
離淵的風水靈覺中就似听見無數淒厲的呼嘯聲,中央煞氣凝煉成形,如一道道鋒利的骨刺匯聚成束,以前所未有的威勢急射而去,威力比剛才大了好幾倍,再看左泛的神情,既得意又輕松,臉上的表情因為靈覺運用過剩,顯得有點猙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