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風水師的離淵並未丟掉自己祖傳的技藝,「印沽齋」也傳承了又百十年的光景,對離淵而言,粘合制作雙面影畫雖然算不得精通,但這影畫的技藝,也算是中國傳統工藝的一中,是古玩字畫出身的必備能了。
古玩門類很多,有金石甲骨、銅器、字畫碑帖、玉器、陶瓷、硯章文房、絲織品、竹木角牙等等列別,修復手段各不相同,連離淵的父親離承谷干了一輩子古玩,也不敢說能夠將上述的手段拿的下來,更何況是半路換行的離淵了。
化源遠流長,在傳統保護文物手法中,但大體上是分為紡品織補與字畫裝裱,織補,織補在古代絲織工藝品修復中是最重要的手段,有時甚至是唯一的手段,這樣的高超技藝有時候連離淵也是佩服莫及。
上世紀民國時期,江南蘇繡曾經出現了一副六米見寬十八米長的絲綢之路錦帛畫卷。眾所周知,織布機的幅面有多大,生產出來的布料就有多寬,想制成更大的紡織品就得通過縫接,哪怕裝飾的再好也能看出來。但是蘇繡的這幅—絲綢之路卻沒有絲毫的縫接痕跡,就是一整塊布,花色圖案渾然一體,正是織補的效用。
至于裝裱的故事就更多了。晚清時期紫禁城里的太監偷皇家收藏的字畫,當然不可能整幅帶出來,而是將畫紙揭下、撕碎、揉亂,看上去就是分辨不清的廢紙,混在垃圾中運出宮。然後找到字畫店的裝裱高手,可以重新裝裱修復如初,就算有細微的缺損之處,可以用同樣紋質的宣紙補繪,看不出痕跡來。
這影畫說復雜也是復雜的,但是說簡單也相當的簡單,其實就如同平日里的手機貼膜一般,所不同的是,影畫用的是傳承精妙的裝裱手段而已,離淵現在要做的事情,只需要將那《驚濤觀瀾》字畫的後邊宣紙去掉三層,而那也需要將那《風水山河圖》前面的保護蠟紙以及五六層隔絕濕氣的宣紙,都要用手法清洗掉,然後將二者粘合,再封上蠟紙,重現裝裱在立軸的主體上。
這般過程說起來很容易,但是真正動手做的時候,耗費的精力超出想象,普通繪畫的宣紙也就一毫米的厚度,就算是加上裝裱主體及蠟紙的厚度,也超不過三毫米的樣子,而這宣紙上揭下三層紙層,難度也不下于醫生做一個內科手術。
離淵事先將兩張圖分別用干淨的澱粉涂然一層,用澱粉細小的顆粒遮擋著畫作中的丹青墨色,然後則是運用風水陣法擺一個聚水局的陣法,將那干淨清水以風水靈覺為引,使得水氣聚結與二幅字畫宣紙的表層,因為有澱粉的阻擋,那聚集的水汽便不會對丹青墨色造成影響,但卻會對宣紙起作用。
修復字畫算是細致活,離淵蹲坐在地上,一坐就是五六個小時不得動彈,宣紙在水汽的影響下,因為結構材質的關系,會分成數層,但是這種情況是不明顯的,也只是在離淵風水靈覺的感應下,才能觸踫到這種變化,緊接著則是最重要的嫁接裝裱,一旦分層結束,這一步反倒是不那麼重要了!
離淵的身體本就是虛弱無比,這般影畫制作下來,足足花費了他六七個小時,風水靈覺也嚴重的透支了,在他粘合好二幅畫卷之後,正準備站起身來,曲起的身子還未直忽然頭一暈,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此刻離淵意識還是清醒的,只不過身體仿佛四分五裂一般,向地板倒去。
他心道一聲不好,離淵這一摔八成這兩天的靜養算是完了,非得再多住半個月不成,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離淵並未直挺挺的倒在地板上,而是臉頰觸踫到兩團軟軟的東西,緊接著則是一陣撲鼻的香氣撲來,離淵的身子直接跌入墨菲的溫玉胸懷之中,他意識還沒散去,但是面對這種尷尬的場景,再一想到墨菲冷酷的性格,離淵嘴角無奈的一絲苦笑,頭一歪裝著昏迷過去。
原來墨菲在自己的房中左右無事,最後又見到離淵神神叨叨的弄了些澱粉過來,以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好奇心嚴重的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悄悄的來了病房,再加上離淵做影畫的時候全神貫注,就悄悄的躲在離淵後邊,看他制作影畫。
墨菲在澳洲上學的時候也學習過繪畫,也見識過宣紙的厚度,但從未想到離淵能夠將薄薄一層的宣紙揭成書層,好奇之下就呆在那里關看著,見識到離淵的這種技法,墨菲的神情也是有點模糊,這才在離淵身子倒向她的時候,有武功的她竟然沒有能夠及時躲開,本能的將離淵摟在懷里,胸前一對嬌&乳正放在離淵的臉頰上。
幸好離淵見狀裝著昏倒了,墨菲通紅的臉頰才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紅潤,如果他還醒著的話,保不準墨菲用重手法將他狠狠的扔向地板,懲罰離淵一番,不過眼前二人的這種姿勢卻是曖昧異常,離淵呼出的熱氣正好沖在墨菲的胸脯上,臉頰不偏不斜觸踫著兩團暖玉溫香般的軟&肉,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那充滿彈性的微顫。
雖然離淵怕墨菲害羞尷尬,已是裝著暈倒的樣子,並且竭力壓制著自己呼吸的速度,但是墨菲依然是不堪了,全身如觸電般全身都軟了,妙齡女子的這個部位,哪能經得起這種呼吸的熱氣?她是又驚又臊,同時有一種燥熱感襲遍全身,放佛離淵口中的熱氣在不停的撩撥一般。
她哪里經歷過這等場面,想反抗,全身卻莫名的失去了力量,止不住的發抖,一瞬間嗓子眼發干,想大聲喊都喊不出來,慌亂間坐在了地板上,幸好病房的地板是木制的,不算是太涼,對墨菲的身體不會造成什麼危害。
等墨菲回過神來,緊接著她身子一動,將離淵的腦袋崩的一聲,放在地板上轉身就爬了起來,低吼一句︰「你這個要死人的騙子!」听聲音都快哭出來了,然後飛速的跑到隔壁的房子中,其實這也不能怨離淵魯莽,冒冒失失的藏在他的後邊,有這種教訓也算是應該的。
可憐離淵被墨菲扔在了涼意的地板上,渾身因為精力透支不能動彈,離淵此刻呼吸也是急促不堪,莫名的有些想入非非了,他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又沒有性體驗,而且以往都是苦行僧的樣子,剛才的一切也只是電光火石之間,現在仔細回味起來,那種漲漲的感覺確實很……,
女人的身材也算很奇怪的,明明看著不算是特別的出色,但是真的伸手模了才知道是尤物!離淵昏沉中胡思亂想著,但總就止不住身體的疲乏,在一陣困倦之中,離淵再也忍受不住的昏睡過去,地板雖然不算是太過冰涼,但是對于久病的離淵來說,卻是一種厄運,今天的遭遇倒是讓離淵染上了身體酸痛的老毛病,而且一輩子都治不好,陰陽有道,風生水起,這也算是對離淵耍流氓的一種懲罰了。
這事情本就無亂對錯,只能說是巧合吧,不過真要追究責任起來,倒是墨菲的不是,葛鴻讓她去照顧離淵,最後反倒因為這件事情,讓離淵睡再涼地板上一夜,不過在墨菲看來,離淵的身體受苦罪也算是對他的一種懲罰!
而反觀墨菲咬著嘴唇跑到了隔壁的屋中,手下意識的掩著胸襟,粉臉發白眼圈卻是紅的,她感到異常的委屈與羞臊,等到坐在床上身心才靜下來,離淵其實並沒有把她怎樣,只不過踫巧跌倒了而已。
不知是剛才的感覺仍在,還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墨菲總覺得胸房發脹,還像被若有若無的熱氣在吹著一般,這種挑&逗的意味,讓她喘氣都有些不均勻。
第一時間墨菲選擇了月兌衣服去沖進浴池洗澡,似要將她現在也明白自己太冒失了,月兌去渾身的衣物,在浴池中,墨菲心中仍是混亂如麻,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總是心神不寧,為什麼每次見到離淵之後,都是她慌不擇路的跑到隔壁的房間中。
這一天,並沒有發生很多事情,要說發生了,墨菲離淵二人的交集也只有這些,在旁人看來倒沒什麼,但是墨菲一向高傲的性格,讓她無法忍受欺負自己的人,是自己心中一直在貶低著的小騙子。
這夜一向失眠的墨菲睡到很安穩,在熟睡香甜的夢中,墨菲的思緒里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朦朦朧朧看不清容貌,在一旁呼喊著她,她听到那呼喊聲,內心總是有種莫名的興奮,墨菲這一夜也說不清到底睡著了沒有,總之做了一個很凌亂、很瘋狂、平時傲慢的她連想都不敢想的夢,夢中的內容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對誰都不能說!因為這是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