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上輩子就是一個蹉跎江湖的雲游道士吧,才會使得禪師這般感知我的風水秘法這般入道!」離淵哈哈一笑,收起青霖劍走出玉台的範圍,倒是心中不想再提關于風水山河圖的任何事情,索性叉開話題這般道。請記住
在場的三人,哪一個不是經歷大事情大劫難的人物,豈會看不出離淵語義中的意味,豐虛道長則不必說了,本來就明了離淵繼承尋龍宗衣缽的事情,心中自然而然的將這離淵秘法中帶道家風水緣由,陰差陽錯的按到了尋龍宗傳承上邊,便是開口不問,卻不曾想他想錯了。
元智普法兩位禪師,何等的德高望重秘法深厚,世間想來已經難有什麼事情,可以使二位禪師的心緒波動,就算離淵有什麼天賜機緣,二者也絲毫不會起窺需佔有之心,離淵這麼說倒似顯得有些稚氣了,不過話說回來,離淵這般的年紀在二者禪師看來,的確只是小輩而已。
離淵說完,連帶笑意的盯著在場的三人,毫不知道這三個風水秘法界的老江湖,已經將離淵心中那點小心思琢磨的一清二楚,憨憨然不自知,元智禪師則是如佛祖拈花般的看著離淵,對他本人也興起了不少趣味,他本人可能早已猜到了離淵的身份,只是離淵不說,他也不會去點破。
「二位禪師不若前去草舍品茶一番,前些日子,恰好有人給我從家鄉杭州法鏡寺,帶來些許的「香林茶」,談不上什麼名氣,但是勝在稀少,而今正是三月新茶采摘的好時機,希望兩位高僧能夠品評!「離淵打破沉靜,邀請二人到竹軒居飲茶。
離淵也算是個俗人,本人更談不上什麼雅士,那「香林茶」還是方文送來,他知道離淵是蘇杭之人,上次外出就順道給離淵帶來了一包剛炒的清茶,離淵這些日子忙于秘法修煉,一直放在竹軒居未曾飲用,不過新茶不必舊茶,要趁時機飲用,才能不負新茶之名。
再者離淵心中,一直記掛著方才的演法,元智禪師既然能夠破法,自然知道那符道祭劍術的破綻,正向想元智禪師請教,不過在這露天野外卻絕對不是請教的好處所,離淵這才打起了那「香林茶「的意思,邀三人一起去品茶。請記住我.
「天下名山僧佔遍,自古高僧愛斗茶」,這本是自古以來僧人喜茶的俗語,佛教禪宗大興之後,它的教義與茶道精神相契合,又由于名茶多產自名山名水。自古來僧人多愛茶,嗜茶並以茶為修身靜慮之侶,離淵自然知道元智普法不會拒絕,武夷山的大紅袍就是佛教的名茶,這番請教自是下了一番苦心。
「好極,好極,那就勞煩小施主了,前行帶路即可。」元智禪師笑著點頭道,四人相伴下了這道觀,向半山腰的竹軒居走去。
「晚輩我一事不明白,禪師的修為高深,能夠將風水秘法如此領悟透徹,難道五台山的高僧都如你這般,吃齋念佛就可以講風水秘法精研到如此地步,晚輩對秘法修行一途困惑之極,冒犯之處希望禪師見諒,我自小在隱靈寺也並未見過誰習練風水秘法?」離淵走在路上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忽然這般向元智禪師發問道。
「若以色見我,以聲音求我,是人行邪道,不得見如來。」元智禪師回答之前先開口念了四句偈,同樣的偈語離淵自然听過很多次,然後答道︰「不可以聲色見如來,諸天菩薩求見無量光,是在靈台對著佛禮拜,自觀靈台心印而悟佛旨,風水乃靈樞運轉,心中自觀靈樞,自是無處不修行。」
這句話離淵听懂了,想當初冷謙隕落之際,就曾給他遺言,並且留下了一句話︰「莫說是師父我,就算歷代風水宗師也不敢夸口,理解了這風水地脈本質,在風水地理之際,靈樞即本我,何時能夠神識中自轉靈樞,就達到了神識境界的第二步。」
「諸佛究竟是幾佛?」離淵隨口問了一句,卻不知者是最讓人頭疼的問題,各種佛究竟是什麼來歷?釋迦牟尼與無量光有什麼關系?佛家經義中所講的典故離淵小時候都知道,但與他理解所知又有偏差。
豐虛道長听到這個問題,直接咳嗽一聲,表情顯得好笑尷尬萬分。
元智禪師卻是道了一聲佛號,漫語道︰「佛非人之尊號,業力果位而已,在婆娑世界為釋迦牟尼,在佛國仙界為無量光,諸佛是一佛,亦是億萬萬佛,實無分別。……小施主我勸你還是別這般說了,你這樣再問下去,就非我所能答了。」
豐虛道長倒是激起了興趣,不由得笑著調笑道,原本佛道就兩家,見到元智答不出佛借喻,自然樂在其中,道︰「元智,這可不對,我曾經听廟里的小尼姑的話,她卻不是象你這般說。」
離淵一听豐虛道長這話,不由得愕然萬分,本來一個十分莊嚴的問題,經豐虛道長這般一攪和卻顯得有些不文不類。
元智禪師搖了搖頭,反詰道︰「眾生慧根不同,有便宜說法引人入門向佛,寺廟里邊的小尼姑不是你這般道法宗師,總得說她們能听的懂地……我倒是想問道長一句——太上忘情所忘何情?望道長釋疑。」
豐虛道長直接不說話了,他也答不出來,離淵見狀知曉話題是自己提起的,自然要自己去結束,對著元智禪師合什行禮道︰「多謝禪師賜教!那我就不多問了。」
「小施主,慧根難得,萬不要在這江湖之中走了彎路,我知曉你是擔心幾日後的宗門大典,你心中可曾懷疑過,可曾擔心過,風水之路自古難有善終,莫懼大惡而失去本我,莫懼小善而失去本心。」元智禪師看了離淵片刻,這般叮囑道。
「晚輩謹記禪師叮囑,不必做哪些損人誤己之事,」離淵遲疑了片刻點頭道,元智禪師並未要求他莫殺生作惡,而是要求他莫要懼怕強權之人,倒是能卜算出他將來的事情,離淵心中頓感壓力頗大,從步入風水江湖那第一道坎就在眼前,心中無力感頗強。
「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這時候一直沉默無語的普法禪師,似知道梅振衣地疑惑,竟然開口道了一句無量光謁語,這是離淵本人听到的普法禪師第一話句。
豐虛道長也是極為認真的點了點頭,語義明了的道︰「離淵這小子定會繼承風水衣缽的,我相信我的眼光,兩位禪師如今也明了當初我為何要推薦此人了。「
「善哉善哉,慈航普度。「普法禪師說完之後,就不再言語了,閉口目視前方,不知道心中所想。
「小施主,你相信佛念輪轉麼?「元智禪師忽然這般問道。
離淵訝然一驚,並未仔細回答,而是轉身先看了豐虛道長一眼,見到豐虛道長也是臉色疑惑,知曉這問題是元智禪師自己想問的,只是不知元智禪師為何這般緣由問起這個問題,曾經與金言格在第一次見到元智禪師,離淵心中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卻沒有答案,他的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施主不必憂慮,我只是踫巧想起了這個問題,就像方才你自己口詀自己前世是道士一番,也並非不可能,人之為人之前,可以是萬物眾生,你即口詀那麼就有巧合,你說出你的理念就行了。「元智禪師又在後邊補充說道。
「這個,晚輩未參悟過佛理,對此佛念輪轉並不是十分清楚,不過我自幼志異類的古書看了不少,踫巧知曉曾經在歷史上一個赫赫有名的人,有過一番這樣的佛念輪轉經歷,不知道當不當的真?「離淵思緒停頓了一下,笑著回答元智禪師道。
「誰?莫非也是一位高僧麼?「元智禪師好奇的問道。
「一代奇人蒲松齡,「離淵說出這樣一番話,使得在場三人都帶著幾份疑惑,不著聲等離淵繼續說下去。
「我也是在一本野史雜談上看到的,縱觀蒲松齡一生,始終在貧困線上掙扎。他為了溫飽挖空心思;他一輩子用了幾十年的時間參加科舉考試,屢戰屢敗,屢敗屢戰,非常痛苦;他為了寫《聊齋志異》這本書,也受了無盡的痛苦。
明代崇禎十三年,公元一六-四零年,農歷四月十六日夜間,山東淄川蒲家莊的商人蒲欽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他看到一個披著袈裟的和尚,瘦骨嶙峋的,病病歪歪的,身上的僧袍早已破破爛爛,衣不遮體,儼然一副窮困潦倒的樣子,而那和尚卻是一路打開門去,也不招呼蒲欽,徑自走進了他妻子的內室,蒲欽睡夢中清晰的看到,那和尚的胸前有一塊銅錢大的膏藥,見到這一幕蒲欽自然從夢中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