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法禪師’的房間在本寺廟之中,也是屬于禁地,未經本寺普法大禪師的允許,任何閑雜人等嚴禁靠近,平時這里也有僧侶守護,只不過如今僧人都去前殿冥想去了,此地才顯得偏僻空曠,否則的話,我也很難帶你到這里?「寺廟主持法程說到這里,臉上也帶著一絲為難的態度。
豐虛道長听到這里,臉上一愣,而後才若有其意的點了點頭,也對,豐虛道長本身就是一個外人,如何能夠進入這古怪寺廟中呢,還有幸進入‘五台山尊法禪師’的禪房,當真是幸運之極,另外一方,也恐怕是這寺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了,為了迎接禪師轉世之身的信息,已經沒有辦法了。
法程的話語,言外之意則是,豐虛道長恰巧這個時間到達寺廟,被寺廟的人認為是有緣的接引之人,所以方才的那番話才鄭重其意的道出‘元智禪師’禪房的重要性,不過他顯然是誤解了豐虛道長的意見。
洞悉到這一點的豐虛道長笑著道︰「法程上師,我想你誤會了,我只是想知道,是否有人動了貴寺廟的東西,或者是外人前來拜訪瞻仰過元智禪師的禪房,總之是誰到過這里,我希望高僧給我解惑!」
法程也算是佛法經深的高僧之一,自然能夠听出豐虛道長的弦外之音,低眉思量了一番道︰「五台山上僧眾能夠進入禪房的不超過五個,本寺之中只有普法禪師和貧僧,其他的則是五台山中其他幾個大寺廟內的佛法高僧,佛光寺的普文高僧就是其中的一個。」法程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
「這樣的話,幾位高僧德高望重,自然不可能會做出任何損害元智禪師佛念輪轉的事情,那麼想想也只有外人了,」豐虛道長皺了一番眉頭道,很明顯元智禪師能夠被五台山眾多寺廟,共同尊奉為「尊法禪師」,可見元智禪師在五台山佛教的地位,一旦元智禪師不能夠合適的輪轉佛念,那麼對于五台山的任何一種佛教勢力都是巨大的損失。
「外人的話,這個,這個………」法程說到這里,臉色顯得很難看,「周施主,能否希望你將話語講清楚,貧僧不相信別人會故意阻礙禪師的回轉,畢竟能夠進入元智禪師禪房的人,都是我們佛門一系,我不能夠做這個惡人。」
豐虛道長並沒有直接說出,只是眼光盯著禪房木門背後的一處地方,那里什麼也沒有,由于能夠進入禪房的人很少,禪房打掃也是定期打掃,這門背後的角落很不易打掃道,里邊的地板依然是蒙塵不少,不過在這蒙塵之中卻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台基痕跡,上邊的灰塵只有淺淺一層,很明顯是原本放置一個不知道什麼器物?最近才挪走,所以灰塵的深度並不同。
法程順著豐虛道長的眼光望去,自然注意到了其中的不同之處,臉上的表情雖然豐虛道長沒有看到,不過從法程波動的氣息。豐虛道長自然可以猜到不會太好看,不過他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等法程自己說出來。
「周施主眼光獨到,竟然能夠從粗枝細節中看出端倪,讓老僧佩服無比,不過這件事我已經知曉了,只不過拿不定主意,不方便立刻對施主說,天色已經很晚了,敝寺感激施主能夠為本寺的俗物操心,請施主前去休息吧,明日再敘。」法程閉口不談其他的,只是請豐虛道長去睡覺,看來此事關聯的還不少,作為主持也不敢隨意的亂說。
豐虛道長听了法程的話語,卻是大吃一驚,萬沒想到法程會直接對此事閉口不言,分明此事跟元智禪師有著至關重要的關系,與元智禪師佛念轉世關系或許很淺,但想來應該是元智禪師圓寂有關,分明這般明顯,但是法程一副知道其中詳情,卻不願對豐虛道長講的樣子。
「既然貴寺已經有了萬全之備,在下就有些多余了,就不再貴寺再做任何的逗留了,就此告別了,多謝大師能夠招待。」豐虛道長深吸一口氣,明知道法程有事情瞞著自己,但是對方不說,豐虛道長也不得去追問,畢竟此事本就是寺廟自己的事情,自己一個外人關心那麼多干什麼。
即便豐虛道長心中對此事很有好奇心,面對寺廟中人的冷淡,實在提不起任何的興趣,索性一走了之,留下這寺廟中人自己解決,既然法程擔心寺廟的事情泄露,那麼豐虛道長現在這般做,更是顯得自己沒有什麼企圖。
法程听到豐虛道長這般說話,臉上十分的吃驚,不明白為何豐虛道長為何忽然之間這般生氣,豐虛道長看在眼中,嘴角自嘲一番,法程高僧一看為人處事就是很少與外界接觸的人,或許從小就被家人送至寺廟之中,未曾與外界接觸,不懂得俗世的風土人情,雖然佛法高深卻很少有厚薄之別。
豐虛道長話語說完,就扭身就準備離開,法程欲言又止的表情顯得很矛盾,豐虛道長等了少許,法程卻終究沒有說出挽留的話語,畢竟這樣的一位高僧如何能夠開口求人,何況緣法如此,怎能強求,只得沉默了良久道︰「多謝周施主為本寺著想,本想留施主在此,奈何施主要走,待會我讓人送你出寺,老僧就不送了。」
「無妨,也未對貴寺帶來什麼幫助,勞煩打擾之處萬望見諒。」豐虛道長客氣的回了一句,也未再等人帶路,借著月光,慢慢的向著寺外走去,嘴角帶著一絲無奈的笑容。
「施主,煩勞了,再聒噪一句,寺廟此種的事情,萬不可再對外人敘及。」見到豐虛道長遠去的身影,法程忽然間似乎想起了什麼,遠遠的喊了一聲,在寂靜的寺廟中顯得如此的寂寥,還帶著幾聲回響。
「知曉了,大師請放心。」說完,豐虛道長的身影幾番跳躍,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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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淵听到豐虛道長將故事講到此處,臉上也是露出奇怪的表情,事情自然不可能這麼簡單,不過離淵有著自身的想法︰「前輩,你後來知曉到,那元智禪師禪房中的東西是什麼了麼?」
「我後來四處打听听聞了一些,不過不是太具體,此事待會我會跟你詳細的說的,到現在我也只是了解各大概,對此不是十分的熟悉。」馮旭道長似乎對那禪房中的事物很是上心,這般開口說道。
「道長後來還去了那寺廟沒有?」離淵開口問道,畢竟這才是事情最主要的事情。
「沒有,從那次離開寺廟之後,再沒有去過那座奇怪的古寺,其余的事情我只是通過的其他途徑了解到的,不過關于元智禪師的佛念輪轉,與我以及金言格當真是有緣之極,我現在跟金言格這麼深的交情也可以從那時候說起。
離淵听了之後,笑著點點頭道,等待豐虛道長慢慢的講故事講下去。
不過對已離淵而言,如今豐虛道長敘述了一件奇異的事,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只是他的敘述,不是離淵自己親身的經歷,所以隔了一層,自然無法深究下去,他所能夠做的就是一個好的听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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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虛道長本人從寺廟中出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心情為此事顯得很郁悶,畢竟有時候做事,最無奈的就是在你查詢一件事情有頭緒的時候,事主竟然不準備讓你繼續查了,你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部成為無用功,無處可依排解。
從寺廟出來夜色已經比較的濃重了,殘月已經升至頭頂,月色如水極其安靜。
豐虛道長扭身望了一番那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寺廟,顯得極其詭異,這座古寺廟地處風水穴點之上,地勢較低,只是在平地上一個淺淺的凹處所在,只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往這寺廟。
之所以這般詳細形容寺廟附近的地貌,只是想說明,如果有人從那條小路往這個方向走,那麼他一定是來找寺廟的,否則的話,肯定沒有人無緣無故的到這個地方來。
豐虛道長這般開始從這條斜路向下走,正在此時卻看到一個人,彎著身子,身形飄逸的向上走來,前往寺廟的這段斜路,說短不短,斜度又高,五台山有些地方足夠的崎嶇,一般人在這上邊走起來自然是相當吃力,此人能夠這般輕飄飄的,身形如燕足若無物,想來是身法體能不錯。
隨著二人的越走越近,豐虛道長這才注意到此人的外貌,那人抬起了頭來,天色很黑,但由,隔得近了,可以看到他身材瘦削,年紀比之豐虛道長本人有點大,是一個健康狀況不錯的老人,他抬頭向豐虛道長看來,眼中帶著幾分的好奇,並未立刻認出豐虛道長。
論起豐虛道長與金言格第一次的見面過程,金言格或許已經忘記了,但是豐虛道長本人卻不會忘懷,當初金言格年少成名,在江湖之中以一身驚天地泣鬼神的輕功,在江湖之中,做下了幾件不可思議的通天大案,四十歲那一年即被封為「盜王之王」,這在三教九流的江湖之中偌大的名頭想不听說都難,雖然不是風水人物,也被豐虛道長認識,當初就在江湖中的一場法會,二人踫了一面,只不過當初豐虛道長在風水一道埋名藏形,名聲與金言格相比差了幾許,金言格不認得也是情有可原。
不過身在高處的豐虛道長,卻是一眼將之認了出來,此人正是當年的金言格,這個時機在五台山,他也參加了那禮佛儀式,只是不清楚為何半夜時分到這荒無人煙之處,看他行進的方向正是要往這寺廟而去…….
小路極其的小,豐虛道長在路中間,這般無言的盯著金言格,金言格只是最初露出一絲奇異的表情,而後則是快速掩飾住表情,一面指著小道最終點的寺廟方向道︰「你從上面的寺廟而來?!」
看著金言格一臉的奇怪,知曉他並未認出自己,豐虛道長淡淡的點頭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