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鶴一去不復返,此地空余黃鶴樓。
新舊宗門的跌宕起伏在歷史的長河中多不勝數,自古從秦漢時期出現門派的觀點以來,在這長長歲月之中,真正流傳下來的門派也是屈指可數,而能稱之為千年傳承的門派,更是如若鳳毛麟角一般。
當初能夠稱之為聖地的地界當真屬于少之又少,流傳的門派斷絕傳承之後,只能徒對著當年的門派遺址嘆息,陰陽鬼道風生水起,自古風水輪流轉,沒有常開不敗的鮮花,自然不會存在亙古不動的門派。
江湖之大,就算傳承之中,後人強留下個門派的形式,也恐怕只如那傀儡之軀一般,形神懼消沒有絲毫的意義,倒是讓今人看到此門派,倒是為那逝去宗門惋惜。
從現代文明的角度,在世立碑書傳,往往只會帶來災難,比如說當世的一些戰爭狂人,自然正是這一點,妄自稱尊妄自為自身著書立傳,甚至一些個人崇拜,雖然不是宗門門派的界限,不過在這社會之中帶來的影響甚是巨大,不是門派勝似門派。
這種情況古已有之,但都折騰不長,原因就不必多說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所以有些野心家,采取了另外一個辦法,就是亂認祖宗。比如白蓮教取法佛家淨土宗,供奉彌勒菩薩,雖然不倫不類,修行人也不去理會。這歷史長河中最徹底的是太平天國,供奉的是西方的上帝,卻加入了中國本土的宗族思想,洪秀全號稱上帝長子,楊秀清號稱上帝次子,其它幾個頭目以此類推。這即使不算邪教,卻也與外道無異了。
自古以來,想要辨別真偽教派其實非常的容易,倘若此宗門教派中,為首的宗主號稱神一般的存在,教眾的祖師爺是他本人,眾人修行皆是為他,那麼毋庸置疑,這必當屬于邪教外道,不足為信,甚至可以花費大力氣去誅殺滅派。
風水江湖中,對此等亂象也是絕對誅殺之,只不過最近一些年,風水江湖凋零致使風水秘法高手有心而力不足,何況如今社會早已物是人非,信仰缺失,風水秘法師只能暗中出手,鏟除一些叫囂猖獗的首惡,卻不能夠斷絕了邪教外道的滋生,恍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之態。
歸根到底還是人自私無盡的導致的,風水江湖之人神通再大也是斷絕不了此種。
此種的道理,現如今以離淵如今的人生閱歷,還是不太容易理解的,不過離淵沒有想過自己要在修行界開宗立派,真要到了某一天,離淵要開宗立派,首先要面臨這個問題,離淵不能以自己為尊,又不能不奉尊長。
想當年茅山開宗立派,那是在三茅真尊祖師羽化之後,他弟子立的門戶。倘若離淵想要開宗立派,又能立誰呢?如果以後的某些日子離淵真的道法通神,可以開一代風氣之先,集古今大家之成,到了比一代宗師還要位高尊位的人,不開宗立派顯得不符合規矩。
那麼到那個時候,離淵也不能為自己開宗,頂多只是暫時具備個門派雛形罷了,為之開宗立派,那是將來離淵的弟子們的事情,而不是離淵的事情,這就是風水秘法界遵從的規矩,任是誰也無法避免此種事情的存在。
雲澤的話語講完,離淵顯得雖然模模糊糊的懂了很多的事情,卻也不甚明了,看在這麼多的道理要在以後慢慢的消化了,畢竟真正接觸到風水秘法離淵僅僅只過了三年的時間,不像雲澤沁進風水江湖十幾年的光景,離淵之所以能夠取得如今的秘法陳舊,一大半的功勞都是遇到了名師指點,否則的話離淵就算天縱奇才,也很難走到這一步。
「雲澤道友,這風水江湖之中是不是還有什麼樣的忌諱,為何風水秘法師只能暗中出手鏟除邪道之人,為何不能夠光明正大的出手,給世人一個警示呢,非要這樣暗地里出手,效果極其的差。」離淵這般疑惑的問道。
「風水秘法者,也受不大不小的約束,不能隨意的在都市之中出手,畢竟社會上邊普通人巨多,你何曾見到在都市之中秘法風水師的動手,風水江湖在社會之中都有正當的身份做掩飾,卻不能妄用秘術去謀斂錢財,甚至連平時正常的生意也要正當的手段去做。」雲澤皺了下眉頭道。
「不過總的來說,不得以風水秘法神通惑亂塵世、驚世駭俗,否則的話,風水江湖之中的一些守舊陳規的人,這些人往往都是一些塵緣已了的江湖老者,風水秘法強盛之極,自會出手將你斬殺,而且你本身的宗門也是只能認可,不敢有任何非議之詞。」
雲澤的這最後一段話,則是讓離淵猶如醍醐灌頂的了解,這才明了當初在津門將左泛斬殺之後的一段日子,為何沒有見到左泛的宗門來找自己尋仇,左泛的宗門似乎是山宗的其中一個,勢力應該還不算是小,可是遲遲不見對離淵的動靜,現在想想似乎合理了。
左泛的宗門中,定然有人已經明了左泛在津門所進行的見不得光的勾當之舉,使得左泛宗門之中,誤認為左泛是被不知名的風水高手暗中除去,這其中定然牽扯很廣,是以當初才並未立刻封鎖追殺,給了離淵一定的喘息時間。
卻未曾想到,當初乃是一名初出茅廬的風水秘法師斬殺的左泛,這些事情往後追查之時,那左泛的宗門中至親的人才懷疑到離淵的身上,這才會派人到金陵來察看,是否是具備這樣的情況,離淵心中暗道一聲僥幸。
不過听完雲澤的這一席話語,離淵當真是受益匪淺,不過這些話語細細想來又的確是頗有道理,風水江湖中奇人異士不算是少數,不過在繁華的都市之中,能夠了解道的一些風水高手的蹤跡卻不是很多,否則的話,現如今在都市中的那些比貓畫虎的學術騙子,恐怕早就被人揭穿的不像樣子了,哪還有這些沒有真才實學的學術立足之地。
這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原因,除了修習風水秘法的高手,不屑于憑借自身的秘法在社會謀利,想來自然有江湖的約束在其中,畢竟修習的秘法風水高手之中,定然有些貪幕社會繁華的人存在,這就是人的本性。
離淵想到這里剛想說一番話語,卻是見到豐虛道長扭過頭來道︰「說到這里,我倒想說幾句話,世間的繁華是眾所周知的,難得是保持一份修行者的心,入得萬花從中,片葉不沾身,你當初在金陵踫到的岩修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只是挺可惜的。「
原來,岩修原本是天符宮出色的第三代弟子,風水秘法修為距離神識境界也只是一步之隔,當初煉制符篆之術也是有了一定的火候,但以後受資質所限,風水秘法就此不前,無法達到正式風水神識的要求。
而沒有達到風水神識的秘法修行者,算不得風水江湖中的強者,也無法——正式涉足風水江湖的名利圈,岩修心中不甘之下,為了追逐心中那強大的秘法實力,只好從隱居之所出來,準備到都市社會中歷練一下,看看有沒有可能在心境上,突破目前的瓶頸。
當然有可能的話,能找到一些珍貴的藥材,亦或者難得的風水法器,那就更好了,不過他也知道這個希望很渺茫,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個運氣的問題,說不定,就讓他人品大爆發,撿了個漏呢!
懷著這種誘人的企圖,才二十幾歲的岩修進入到了都市社會之中。
外面的花花世界,太讓人眼花繚亂,很快就晃花了岩修的眼楮,他的心境本就不算牢靠,沒有幾年徹底的墮落了,淪為了某個權貴家的座上客,開始享受世間的奢侈榮華,自己本身的追求秘法雖未落下,心境卻是徹底的落了下乘,修行之心也就漸漸淡了下來。
對待岩修這樣半途而廢的弟子,天符宮自然會在百年之後,把他名字從宗門之中勾去,從此他這一支,就算是都市無關之人,不得再以天符宮的名義在江湖上露臉,除非他後人中,又出現資質出眾的秘法修行者,才準再次認祖歸宗。
如果僅僅這樣下去的話,那岩修的雖說追求的道心無望,無法修仙,但長命百歲,富貴一生也是期望可得的,這種情形在未修成風水神識的高手中,也算很普通,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只不過心道不堅,岩修在金陵結識了高羽。
高氏一族的傳承雖然不是以宗門形式傳承,而是以家族傳承下去的,不過論家族秘法底蘊不下于任何的一宗大門派,其中千年收集的風水秘術多不勝數,有些甚至是絕滅百年的風水門派流傳下來的秘術,況且高氏一族每一代的族長都與風水神殿,保持著密切的關系。
這般說來,那眾多風水秘術皆是通過各種手段得到的,也怪不得當初岩修看到此種情況,一向心高氣傲的人,會違背自身的本心,甘願去做高氏一族的奴才,這其中的追求都是人所不欲的,實在令離淵很難理解岩修的原因。
岩修的才華很高,只不過走錯的道路,離淵對他的不理解也情有可原,畢竟離淵自身的情況跟岩修極其不同,誰又曾像離淵這般自小混跡于都市繁華之中,時刻面對著各種千奇百怪的誘惑,剛踏足風水江湖就經歷了一系列大大小小的風波,而岩修從小在天符宮長大,他的人生走的太順了,踫到誘惑也極難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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