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數日無聊的日子,沒人問起她的好與不好,待在這王府是越來越覺得沒意思了,听碧玉說秦三少爺身體都已康復,心中便沒了顧慮。
她東踱來,東踱去,想到最後,還是打定主意,帶上個包裹,背了那架琴,悄悄乘著沒人注意一路走往傾心宮去。這麼有把握,自然是打听清楚過今這日子郡王妃沒在府里頭,良機不可失。正好天悅也不在,少了個麻煩,她一溜就進了傾心宮。
這地方,印象深刻,那日還真迷迷糊糊闖了進來,第一眼就是這屋子,還以為是眼花,誰知竟然穿越。可到處找了找,竟忘記那日來時站的位置,想了想,該是這沒錯了,她模了模那堵牆壁,又有些猶豫,心一橫,往上面就是撞去。
迷糊著好像自己被抬著在雲里走,全身麻木,沒有知覺,飄飄忽忽的不知到了一個什麼地方,但願馬上可以看到新加坡的那塊綠地。
等她醒來,頭有點痛,碧玉在旁邊喊她幾聲「小姐。」她才猛然睜眼,再仔細一看,三五六個人站著榻前,大夫也在,天悅,連秦子萱和大少爺都在,暗自傷懷,難道剛才不是在傾心宮嗎?不是回了新加坡嗎?
秦寒玉跟大夫說了幾句話後又退了其它下人,只留子萱一人在,他轉眼看她︰「寒玉迷惑,不知公主為何要如此尋短?是否因為騰雲閣一事……」
「尋短?」曉星想笑,突然感到頭部一陣劇痛,想那天是在傾心宮干的好事,竟然沒穿越回去,還受了這皮肉之苦,這回不知該怎麼解釋,尷尬極了︰「當然不是的,我知道想……」
她抬頭望一眼站在秦大少爺身後的子萱,負手背後,卻面無表情也不發話。
「如果是因為騰雲閣一事還請公主忘了,區區一個閣不算得什麼,倒是公主玉體為安才最重要。」
「額……」曉星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心里急的慌,不知說什麼才好。
「前日父王面見皇上的時候也得知皇上對公主非常掛念,因此寒玉想,等幾天,公主恢復好些了再送公主回宮。」
他是在趕她嗎?嗚嗚……她可不想去什麼皇宮啊,這下非但沒回去,反而更慘了,想想也不能全怪他,出什麼叉子他也知是擔不起的,算了算了,回就回,這還能怎麼辦呢。
「近幾日給您添麻煩了。」她竟覺得不好意思,一下也忘了自己的身份,倒是把兩人都驚到了。
「怕是府里照顧的不周到,還請公主見諒。」
這怎麼就看不出是當初那個秦大少呢,這禮數感覺讓她渾身都不自在,這回想必是確定了她的身份才畢恭畢敬的。
「沒有,照顧的挺好的。」
「那麼,公主好好休息,我們先告退了,如果有事就盡管吩咐她們。」秦寒玉說著退了出去,倒是秦子萱並沒有那麼多禮數,直挺著身板盛氣凌人的樣子,走的時候不忘看她一眼,那眼神里少不了的疑問,他沒吭聲便跟著秦寒玉一同就走了出去,不過自從騰雲閣一事發生後她多少能感覺到秦子萱和從前有所異樣,眼神更加冰冷,話也少之又少。
接下來的日子就在紅袖閣待著,那架琴自從出那事之後也被秦子萱拿回「紫清居」了,掰著手指怎麼也算不出今天是哪年哪月哪日,等待著的也只有被人送進皇宮的命運,不得不認命,,自己確實要在古代生根發芽了,萬念俱灰,垂頭喪氣的她,此刻也提不起什麼勁,桌上還隔著天悅派人送來的糕點和一些小玩意兒,她也只是擺弄了幾下,啃了幾口糕點,實在覺得沒意思就擱置了。
本打算去了傾心宮就能回去現代,現在看來都落空,不得不打算接下來的日子是不是要在皇宮里過了呢。
落葉紛飛,每一片都從她眼楮里掉落,她站在一棵樹下,想起那日自己從這樹上掉下也幸好三少爺及時救了她才沒摔著,是不是這秋天總會讓人變得多思,還是因為對這里有了留戀……
她忽覺的有些涼意,轉身卻撞到一堵牆,驚嚇住,不知他什麼時候站立在身後的,一語不發,抬頭看了眼他,正想說什麼,他先開了口。
「頭還疼嗎?」
她眨了眨眼楮,有點驚訝,接著搖了搖頭,他的臉色一直冰冷,連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
「你的傷都完全好了嗎?」她想不出其它話題,正好也問候下。
他終于有點反應,先是怔了怔,有些不自然的表情,腰板挺的更直了些,她也覺得尷尬,那眼神投來,有意識的閃躲了下。
「沒什麼,我只是問問。」她覺得有些憋悶,這樣的氣氛下令她有些喘不過氣,心就在那一會上一會下的撲騰著,舒了口氣,他仍是站著不說話。
一陣沉默,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落葉在眼前翩飛,「接下來還會出現什麼狀況?」
「什麼?狀況?」
他果然不會這麼看的起她。
「事情還不算多嗎?」他撇向她。
她是在指騰雲閣的事嗎?為這事她已經很內疚很自責了︰「騰雲閣一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
他看向她,眼神里沒有責怪︰「後天我哥會送你回皇宮去的。」
「秦子萱!」她叫住他,即將轉身跨開的步子突然停下。
「你就真想我走嗎?」
他沉默,頓了頓又徑自走了。
「就知道你們都不想留我,走就走。」她嘟著嘴在他離去的背影里暗自傷心。
「曉星……」天悅的聲音從不遠的石橋那邊傳來。
「真煩人。」
「怎麼一個人在這待著啊,外邊風那麼大……」
「風大就風大,我又不是弱不經風,嬌生慣養著的。」話完才覺得火氣有些大。
「這會誰有招惹你了似的。」
「沒人招惹,我自己惹自己了。」
「什麼話。」
「人話!」
她有些賭氣,誰叫他來的不是時候呢。
「去哪?」
「回屋!」
跟碧玉打听了回,也沒打听出個所以來,只好又是莫名其妙的陪陪她發牢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