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漂亮，方圓百十里的人都想娶她，可是她卻跟了我。我當時就想，我一定要一輩子對她好。」老頭一臉幸福之色地訴說，瞅瞅他，呵呵，真沒想到這老頭還挺有艷福的。只不過瞧他這樣當年應該也不是很帥吧？
「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啊，你老婆要是真那麼漂亮為什麼要選你啊？你長得又不俊！」我這算不算是報剛剛他說我不漂亮的仇？老頭听了我的話沒有生氣，還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好回憶里。
「呵呵，皮囊而已，遲早都會老去，重要的是心。」額，听著老頭的回答我有點語塞，剛剛也不知是誰一開口就說自個兒老婆漂亮，這會又來句「皮囊而已」，真是……
「我寧願她長得不那麼漂亮，這樣她就不會離開我……」老頭的語氣突然變得很低沉，像是努力壓制中心中的悲傷，不讓自己哭出來。我沒有插話，等著他繼續他的故事，他果然沒讓我失望。
「當年有個土財主的兒子看上她，非要娶她為妻，她卻執意嫁給了我，可是土財主的兒子並不甘心，于是趁我不在時來擄她，她為了保全自己的清白拿了剪刀毀了自己的容貌，她以為這樣土財主的兒子就會放過他，沒想到……」老頭的語氣有些哽咽，幾滴淚不受控制地從他渾濁的眼中流出，我沒有催促老頭，我知道這是他的痛，一直無法拔除的痛。
「土財主的兒子讓他的一幫下人玷污了她……」我看見老頭緊緊握著自己的拳頭，努力抑制著自己的仇恨。
「她覺得無面目再見我，就抱著一塊石頭投了井。我感覺天塌了一般，我只想殺了那個兔崽子然後去陪我老婆。當時老爺派人來抓我的時候我就沒想著活。」老頭停頓下來，仿佛還沒有從當年的場景里抽離。
「土財主想讓我償命，我也無所謂，能去陪我老婆我樂得高興。可是老爺卻判了我終身牢獄。我原本以為這是土財主想要慢慢折磨我，所以被關進來的第一天就準備自殺，結果被獄卒攔了下來。老爺後來來看我，告訴我放我出去圖財主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呆在牢里才是最安全的。老爺還說，如果我老婆活著一定不希望我因此而輕生，所以我活了下來。老爺對土財主說他會好好地折磨我，直至死在這牢里。可事實上他卻每天好菜好飯的招待我，他真的是個好人那！」
老頭的眼中閃著一種叫做崇敬的東西。我看著他，更加不解，照他這麼說，這官老爺真的是個好人，可對我怎麼就不清明了呢？或者說老頭的話是假的？我正想著，獄卒過來送飯了。獄卒遞給老頭一個食盒，打開，果真，里面都是大魚大肉，還有一壺好酒。獄卒遞了食盒給老頭瞧都沒瞧我就要走，我叫他一聲，示意他還有我呢，他輕蔑的瞥了我一下，不耐煩地搖搖手，「老爺吩咐了，你不用吃飯！」